子曰：“茍有车，必见其轼茍有衣，必见其敝；人茍或言之必闻其声；茍或行之，必见其成《葛覃》曰：‘服之无射。’”曰：“言从而行之，则言不可饰；行从而言之，则行不可饰也。君子寡言，而行以成其信，则民得大其美而小其恶。《诗》云：自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小雅曰：‘允也君，展也大成。’《君奭》曰：‘在上帝，周田观文王之德，其集命于厥躬。’”子曰：“南人有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为卜筮’古之遗言与？龟筮犹不能知也而况于人乎？《诗》云：‘我龟厌，不我告犹。’《兑命》曰：爵无及恶德，民立而正事，纯而祀，是为不敬；事烦则乱，事神难。’《易》曰：‘不恒其德，承之羞。恒其德侦，妇人吉，夫凶。’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羽旄，谓之乐。乐者，音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于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瞧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噍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六者，非性，感于物而后动。是故先慎所以感之者。故礼以道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出治道也。凡音者，生人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成文，谓之音。是故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音之道，与政通矣。宫为，商为臣，角为民，征为，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怗懘之音矣。宫乱则荒，君骄。商乱则陂，其官坏角乱则忧，其民怨。征乱哀，其事勤。羽乱则危，财匮。五者皆乱，迭相陵谓之慢。如此，则国之灭无日矣。郑卫之音，乱世音也，比于慢矣。桑间濮之音，亡国之音也，其政，其民流，诬上行私而不止也。凡音者，生于人心也。乐者，通伦理者也。故知声而不知音者，禽兽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是也。唯君子为能知乐。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审乐以知政，而治道备。是故不知声者不可与言，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乐则几于礼矣。礼乐皆得谓之有德。德者得也。是乐之隆，非极音也。食飨礼，非致味也。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壹倡而三叹有遗音者矣。大飨之礼，玄酒而俎腥鱼，大羹不和有遗味者矣。是故先王之礼乐也，非以极口腹耳目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而人道之正也。人生而静，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欲也。物至知知，然后好形焉。好恶无节于内，知于外，不能反躬，天理灭。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物也。人化物也者，灭天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诈伪之心，有淫泆作乱之。是故强者胁弱，众者暴，知者诈愚，勇者苦怯，病不养，老幼孤独不得其，此大乱之道也。是故先之制礼乐，人为之节；衰哭泣，所以节丧纪也；钟干戚，所以和安乐也；昏冠笄，所以别男女也；射食飨，所以正交接也。礼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刑以防之，礼乐刑政，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亲，异则相敬，乐胜则流礼胜则离。合情饰貌者礼之事也。礼义立，则贵贱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好恶着，则贤不肖别矣。禁暴，爵举贤，则政均矣仁以爱之，义以正之，如，则民治行矣。乐由中出礼自外作。乐由中出故静礼自外作故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乐至则无怨，至则不争。揖让而治天下，礼乐之谓也。暴民不作诸侯宾服，兵革不试，五不用，百姓无患，天子不，如此，则乐达矣。合父之亲，明长幼之序，以敬海之内天子如此，则礼行。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天地同节。和故百物不失节故祀天祭地，明则有礼，幽则有鬼神。如此，则海之内，合敬同爱矣。礼殊事合敬者也；乐者异文爱者也。礼乐之情同，故王以相沿也。故事与时并名与功偕。故钟鼓管磬，龠干戚，乐之器也。屈伸仰，缀兆舒疾，乐之文也簠簋俎豆，制度文章，礼器也。升降上下，周还裼，礼之文也。故知礼乐之者能作，识礼乐之文者能。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圣者，述作之谓也。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乐由天作礼以地制。过制则乱，过则暴。明于天地，然后能礼乐也。论伦无患，乐之也；欣喜欢爱，乐之官也中正无邪，礼之质也，庄恭顺。礼之制也。若夫礼之施于金石，越于声音，于宗庙社稷，事乎山川鬼，则此所与民同也

　　晋献公之丧，穆公使人吊公子重，且曰：“寡人闻：亡国恒于斯，得恒于斯。虽吾子俨在忧服之中，丧亦可久也，时亦不可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为利，而天下其孰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哭泣之哀，以为君。父死之谓何？或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起，起而不私。子以致命于穆公。穆曰：“仁夫公子重！夫稽颡而不拜，未为后也，故不成；哭而起，则爱父；起而不私，则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