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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成女娲(混穿乱入) > 第24章 人祸

第24章 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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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个,”少年乍一接受这样的事实,心中着实一时拗不过这个劲来,“在下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大踏步往门那边走去,连路也不看,穿过两重珠帘后,居然撞到拐弯处,离门不远的柱子上。

“哎,那人,你是怎么进来的?”食月明明记得司马伷派来的死士被她吩咐着,离得女娃远远地,被安排着守在府第最外围的四个角上。可那四个死士,都是多年无数次历经生死搏杀,死人堆里历练出来的高手,没理由有个大活人潜了进来都不知道啊。

少年慌不择路,又被柱撞,更加心内惶惶,听到食月问这个,不假思考道,“我扮成送菜的进来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诚实地乖乖回答了,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十分狼狈地逃出去了。

——女儿家的香闺,岂是一个大男人可以随意进去的!

开春之前,天狗带回来确切的消息,徐氏父女的案子已经查清,吕安和嵇康的冤情总算得以昭雪,司马昭也表示为轻易听信钟会的谮言,杀害嵇康、吕安,而感到后悔。吕巽被下到死牢,第二天便被问斩,竟然是司马伷亲自监刑,这点倒让我小小地意外。后来从天狗嘴里得知,其实自那次兖州刺史府尴尬的相见后,司马伷就开始潜人在暗地里悄悄调查吕巽了,可见,自那事以后,吕巽也是司马伷心里的一根刺。只是司马昭是以吕巽奸/淫弟媳之罪将其问斩昭告天下,并没有为嵇康和吕安翻案,洗清两人冤屈之意。于是,我对司马家更无好感,连带着司马伷几次派人来试图接我回兖州刺史府小聚,都被我拒绝。

年关刚过,这日,我照常去巡视赌场,路上,却发觉这几日,路两边的乞丐,一日多似一日,放眼望去,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乞丐。车窗外寒风依旧冷飕飕的,我轻叹一声,道:

“食月,你去把那些乞丐叫过来一个。”

“是。”食月搓着小手,下了车,向这些乞丐走去,“我家公子找你们问话,答好了有赏,你,跟我来。”说着,指着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利落的小乞丐道。

那小乞丐随着食月转身的方向望去,看到大街上停着一辆相当豪华的马车,便知这顿吃的有着落了,高高兴兴地跟着食月来到马车前。

我掀开车窗的布帘,打量了一眼那小乞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脸上也没有多少脏污,看样子,并非打小的乞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西边。”

“西边?”景元五年(264年)正月初四,司马昭挟魏帝曹奂西征,驻军长安。看样子,这蜀中之战,远没有打完。

打发走了那个叫花子,食月也回到了车厢,我说:“咱们府第侧门外,有好大一块空地,吩咐下去,明日起,开设粥场,准备接待第一波难民吧。”

“可是,就府里的那些存粮,哪里够。”

“不够,就去买。”

“是。”

随着粥场建起,越来越多的流民陆陆续续来到铚县,我让食月留下,领着几个家丁帮忙照顾流民,不必再日日跟随我巡视赌场。三天后,傍晚,我从赌场回来,不放心,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那个聚满流民的侧门旁。我一下车,食月便抱怨道:

“公子,这几天,粮铺的老板见我大量购米,是越来越过分了。之前,几钱银子一斛的白米,几分钱一斛的糙米,这三天来,价格竟上涨了几十倍,我与那米铺老板理论,他只拉着个脸,丝毫不给面子,最后,还说,想要吃平价米,那就让容成公子亲自来一趟!”

“食月,你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就去会会这粮店老板。”天狗不在的这几日,我尽量沉淀自己,不出去招摇,可有人不想让我过得太顺利,都指名道姓要找我了,我也不能太没表示不是!话说,我也该去催催账了,总不能无限期拖延吧!

“好!”

晚上,戌时一刻刚过,我带着赌坊的十几个打手,浩浩荡荡,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兖州最大的粮商赵老板在铚县的府第,赵有年正在正厅里等着我。一路上,不断有家丁上前拦阻,“容成公子,我家老爷说了,他只见您一个人,您这些手下是要在府外等候的。”我的那些手下一路上,推倒不少前来阻拦的家丁,簇拥着我一路到达赵家的会客厅。一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背对着我负手立在会客厅里,

“容成公子好大的声势,这是要到老夫家里打家劫舍吗?”

“您是商界泰斗,纯岂会不自量力,班门弄斧。只是,适才听我那侍女说,赵老板想见我容成纯,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阁下,竟将米价抬高了数十倍?”

“非是赵某针对公子,只是近年来,各地连年征战,白米都被当兵的征走了,只余少许尚在库中,还要供给那些达官贵人享用,连糙米也捉襟见肘,于是,白米就显得尤为珍贵,糙米也供不应求,自然这价格比太平年间就高出许多。”

“你即知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税赋更是年年加收,百姓买平价米尚且囊中羞涩,你怎好意思在此时抬高物价?”

“哼,这年头,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粮食,赵家米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肯对普通百姓开放,已经是仁至义尽。”

“你把米价抬得那么高,百姓们如何买得起米?”

“可以几家凑钱买一斗嘛。”

“你!这样如何吃得饱?”

“有吃就不错啦!总比啃树皮草根要来得好吧。”赵有年心安理得地道。

“如果,我非要平价米呢?”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公子将我儿赵天宝欠下的巨额赌债一笔勾销,我就答应给你平价米,如何?”赵有年坐地起价,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可惜,这一招用在我身上,是他错了!

他是当我傻吗?他儿子欠赌坊的那笔巨额赌债,若是兑换成白米,足够一支十万大军吃上半年了,原来他这几天故意抬高米价至原来的几十倍,就是为了逼我交出那张他儿子立下的巨额欠条。

“赵老板,你觉得不买你家的米,我就会饿死吗?”

“公子言重了,老夫只是在商言商。行不行,还得看公子自己的意思。”

“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请赵老板现在就还钱吧。”

“你不管那些流民了?”赵有年转过身来,一脸的惊诧,他自认看人的本事很准,当得知容成纯收留了那些流民后,在他眼里,在世人眼里一向神秘难测的赌坊老板就不再是没有软肋的了。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看他们可怜,怕他们饿死在铚县的大街小巷,熏臭了我的马车。既然赵老板觉得他们该死,那他们就不该,活着。”我慢条斯理地,淡笑着,嘴角飘出决绝的话语,那语气充满着令世间一切都感知的冷漠与无情。

“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在下相信,县太爷还没睡,要不要对薄公堂啊?赵老板?”就你儿子打的那张欠条白纸黑字,就算把兖州赵家名下所有的粮铺都卖了,都抵不上这笔钱。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容成公子,请留步!”

“怎么?”

“老夫愿以平价米供给公子,并且日后,公子府中供给的精米,无偿奉送。只求再宽限小儿一些时日。”

“我吃/精米,那百姓呢?”

“平价,依旧平价!”

“不够。”

“啊?”

我回头,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一字一字,说得非常优雅,声线舒缓,下巴微微扬起,

“我要,整个兖州的米价,都-照-旧!”相信流民不止铚县有,只要是还算太平的地方,只怕现在,处处都是西边逃过来避祸的流民吧!

“公子,不是老夫不愿配合公子,实在是,老夫力有不怠啊!”赵有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冷下脸来,斜睨着他,“我不管,凭你赵老板在兖州府的实力,压制几个小小的米商,应该不在话下吧?!”

“我尽力而为,我尽力。”不知为什么,面对容成纯没有任何火星气的语调,赵有年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莫大压力,仿佛是整个苍穹在朝你盖下来,那种铺天盖地的威势,越来越近,忽远忽近,举重若轻,若有似无,却渐渐让人从心里生出一丝微妙的恐慌,感知到自己的渺小和不自量力,不由得会去低下头,弯着腰,只能听着,竟生不出反对的底气。以至于,赵有年后来回想起当时的感觉,还觉得甚是荒唐。

“好,很好。”我嘴角勾笑,“那就多谢赵老板一番心意了。告辞。”说着,我头也不回地跨出门去,领着一众手下离开了。

走出赵有年家后,在离马车还剩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我回头,扫了一眼这漆黑的夜,“出来吧!”

手下们不明所以,皆转头后望,随之分开两边,中间让出一条路来,那是一个黑衣却未蒙面的年轻人,食月忍不住先开口,

“是你?!”想起那晚的一幕,仍历历在目,余惊犹然,食月不自觉手握短剑,半个身子都挡在我身前。

我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你找我?”

“不是,哦,是。”

“要抱仇?”我试探性地随口问道。

“不是。我已经去逼问过县太爷了,与他合谋害死我父母的人是司马昭身边的长史吕巽,不过,听说,他已经被司马昭下令,以奸/淫罪处斩。”

“呵呵,那个县太爷?”你别跟我说,因为他是官,你没胆杀他为父母报仇,白瞎了这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知县也是被吕巽逼迫,既然主谋已经伏法,所以——”

“哦。”

“你都知道了?”

“是的。”整个铚县谁不知道,县太爷大半夜起夜,莫名其妙被人卸了一只臂膀。只是,三年前,这人也才14岁,当时应该还是个懵懂少年吧,对于父母怎么死的,一无所知,或者当时他还在哪里学武功,压根不在家吧。否则,也没理由拖了三年,才来报仇。

“你不怕吗?”少年有些结巴又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却偏偏诧异中还渗出点点的惊喜。回想那日,把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上,她本就孱弱不堪的身子在刀下又惊又怕,直到精力不济只能伏在案上苦苦维系神志的点点清醒。那么柔弱的身子,竟然撑起了一个大赌坊,让其正常运转,生意还蒸蒸日上,不坠人后,光这份惊人的意志力和聪慧,都让他惊叹,但想起那日她病痛发作起来,那止不住的一声声咳嗽,又是让人那么的想去怜惜。

“为何要怕?”

“不怕就好。”他有些木讷地看着我,眼神也呆呆的。这还是那个初见我时,拔刀相向,眼中锐芒如刀的少年吗?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打量着他,问道。他在后面悄悄跟着我,那几个死士竟然没有出现,难道说——

“我,我想,听说旧的账房先生已经不在了,你看我可以吗?”他慢吞吞地说道。

“可以。”这赌坊本来就是他家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真的吗?”我不明白这少年眼中突然醒目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嗯。”我微点了下头,转身回马车去了。

不知道那几个死士现在怎么样了,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被这少年给打得爬不起来,不知道比起天狗来,这身手又会是什么样?

“公子,到了。”

听得马车夫禀报,食月下车后,我紧随其后,当我掀开帘子的那一刻,

“天狗!”

天狗就站在马车旁,我看了看食月,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是才知道。其实天狗在马车回来的路上,就坐在车上与车夫一左一右一道驾着车回来的,只是我想事情太入神,而它也没进来打扰罢了。

天狗把带着徐氏父女前往洛阳告状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与我料想的也差不多,只是这一路上,天狗带着两个凡人,毕竟行动起来不太方便,自然免不了路上耽搁时间,这一来一去,直至今日,倒是两月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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