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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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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鸣走了,他剩下的事情,虽然爷爷发下话让陆斯陶做主处理,但是部分工作的决策点原本就是要在会上讨论的,也是一样需要讨论。

一早的会议上,因各执意见的不同,陆斯陶和陆远山有了第一次明面上的交锋。

争执不下间,陆远山神色冷肃,呵斥道:“斯陶,你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二叔怎么这样说?”陆斯陶惶然又无辜,“我以为在公司,大家都很专业,工作的时候都是就事论事,不会代入私人身份和情绪的。”

陆远山:“你这是在说我的不是了?”

“我只是谈工作,二叔总往自己身上安。”拿身份压人这种事情,陆远山做惯了,陆斯陶平静礼貌,软硬不吃,就由着他发火气他自己。

但口头上交锋得再漂亮也终归只是口头上的,陆远山经营多年,哪有那么好对付,在事情最终的决策上,陆斯陶并没有在他手里占上什么便宜。

回到办公室,陆斯陶暂时扔掉修养,垮脸三分钟,转头又自我开解:没关系,才刚开始而已,来日方长。

-

晚上,陆斯陶和尹泽骞一同出席了一个慈善晚宴。吕彦直也在,现在也无所谓避嫌了,三人坐在一起说话。

吕彦直一抬眸,远远地看见蒋延洲,两人的视线对上,他和蒋延洲不陌生,过去常在一块鬼混的,但交心是不可能。

他冲对方弯唇轻点了一下头,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陆斯陶:“听说你当众让蒋延洲下不来台,后来他就不敢再追你了?”

“你太八卦了。”陆斯陶看他一眼,“一点都不霸总。”

吕彦直一笑,以前那种纨绔公子哥儿的劲又回来了:“给无趣的生活添点调味剂而已。”

尹泽骞笑一声,打趣:“听说吕总最近在给集团大换血,可不像生活无趣。”

“必要步骤而已。”吕彦直玩笑着说,“从古至今,哪个掌权者上位,不清理一波腐朽势力。”

慈善晚宴邀请的大都是企业老总,有生意往来的一些总过来打招呼,尹泽骞和吕彦直各自应酬,他们中见过陆斯陶的不多,但都知道她的身份。

晚宴的请柬应该是送到老陆董手里的,陆董让孙女代表自己出席,又让尹总作陪,再结合听说陆董让孙女沾手越来越多集团的事务,这些人精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估计陆董是有意让孙女接手陆氏做下一任掌权人。

应酬半晌,耳边全是商业吹捧的恭维话,还不带重样的,实在是没意思,不过,让他们认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陆斯陶递给尹泽骞一个眼神,找机会躲清静去了。

吕彦直也紧跟着她出来躲清净。

“以前倒是没发现他们对我这么热情。”他自我调侃,摸兜掏出烟盒,“抽根烟,介意吗?”

陆斯陶轻轻摇头,忽然想到段邃,好像再没看见他抽烟了,不管是拥抱还是接吻,都没从他身上闻到过烟味。他的房间里也没有烟味。

是戒了吗?

她顿了顿,轻抬起视线,不再想这些。

“你和你那个保镖,怎么样了?”吕彦直站到下风口,吐出烟雾,随口闲聊问。

“说你八卦你还真八卦啊。”陆斯陶无语瞅他一眼,“我们很熟吗你就闺蜜一样八卦我的感情生活?”

吕彦直笑了一下。

熟不熟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界定,毕竟他们私底下正式的见面,也就只有一次。

他犹记得那天早上,是在半山腰的度假庄园里,他刚和狐朋狗友鬼混一夜,刚想进房间睡一觉,工作人员就过来敲门,说有人找他。

然后,就有个黑衣保镖过来,把他领到了庄园里的茶室。

一进去,他就看见茶桌前坐着一个女孩子,穿一件复古气质的黑裙子,晨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忽然让他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失神感。

这个女孩子一开口还是要帮他,和他谈合作,他灌了两杯浓茶才稍清醒些,和她一起谈了后来的夺权计划。

“那我就做你的闺蜜好了,”吕彦直说,“聊聊?”

陆斯陶静静:“我们还是做合作伙伴靠谱点。”

吕彦直咬着烟,低头一笑:“行,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是真的好奇,小陆总为什么会选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

陆斯陶轻皱眉心,不管她和段邃怎么样,她都不太喜欢外人这么说他,并且,她从来都没觉得他差劲。

“当然,”吕彦直又笑,“我明白,你不会在乎经济条件这些,太庸俗了,但从个人能力上,他也不如你。”

“个人能力,”陆斯陶声音轻淡,“领域不同,该如何比较能力。”

“在我的专业领域,他可能是不如我,但在他的专业领域,我一样不如他。”陆斯陶说,“从能力上来讲,他一直很优秀。不管是他曾经作为武警上尉,还是现在作为职业保镖。”

“吕总,”陆斯陶抬眸看向他,目光很淡,“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听见你这么说我身边的人,任何一个人。”

吕彦直顿了片刻,点点头,笑一下,把手里的烟头掐了。

墙角阴影暗处,段邃轻碾着指间的薄茧,静立片刻,唇角忽地往上弯了一下。

吕彦直又抽了根出来,停顿一霎,又塞回烟盒:“外面冷,进去吧?”

“你先进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陆斯陶想静静,刚才直接警告吕彦直不要逾矩不就好了,干嘛还这么严肃的替段邃说话和解释,多此一举。

吕彦直站了站,点头说了句:“不要待太久,小心着凉。”便先进去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陆斯陶让侍者将她的风衣拿过来穿在了身上,她手插进口袋,轻吐出一口气。

“冷不冷?”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斯陶回头,略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焦焦呢?”

“今天是我。”段邃说。

陆斯陶:“……”

陆斯陶回过头,望着栏杆外的昏黄路灯,目光凝了凝。

她决定了要让段邃走,但还没来得及实施。说到底,他始终是陆远山的同谋,行为上,他也选择了依照陆远山的意志与她逢场作戏,虚与委蛇,所以,她不会心软。

“冷不冷?”他又问,伸手去握她放在栏杆上的手。

陆斯陶躲开:“不冷。”她皱眉看他一眼,不耐烦地嘀咕了句,“啰嗦。”便转身进宴会厅了。

段邃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顿了顿。

-

晚宴结束,回到陆宅,段邃靠在墙边,望着那透出盈盈暖光的半截窗户,目光沉邃。

他抽出一根烟放在唇边,停顿几秒,又拿下来,在手里碾着,揉断。他已经许多天没有抽过烟了。

烟丝落在裤腿,段邃无知无觉,望着那半扇窗,久久未动。

他的小女朋友……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次日一早,段邃训练完,从健身室出来,接到了保镖公司打来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听筒里就炸出一声:“老大,他们要换掉你。”

“什么?”段邃顿了一下。

“你现在的雇主,”他也觉得难以置信,“他们通知公司,说要换掉你,他们也太……虽然老大你的长相在保镖这个行业里不吃香,但架不住你厉害啊,你可是我们老大啊,他们也太没眼光了,居然要换掉你,别人想雇你都雇不了……”

段邃望着正朝他走过来的简姝,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简姝微笑看着他:“现在方便吗?有点事情需要和你谈谈。”

段邃点头,跟她去了小会客厅。

简姝言简意赅,但又不失条理地跟他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相处,斯陶小姐认为他不适合做自己的贴身保镖,所以,已经通知了他所在的保镖公司,和他解除雇佣关系。

“我想,你公司已经通知你了吧?”简姝说。

“这些场面话就不用说了。”段邃声线沉冷,“直说吧。”

简姝顿了顿,语气公事公办:“斯陶小姐不想和前男友共事——当然,关于分手,斯陶小姐会给你相应的补偿。”她把手里的文件夹摊开,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赠与合同,你看一下。”

随即抬起眸,看向段邃。

他不作声,冷峻的面容似乎与平时无异,只眸色深黑,视线静静落在摊开的文件夹上,整个人透出一种沉郁阴冷的气息。

少顷,他起身大步往外走。

“她不想见你。”简姝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

段邃身形微顿,脚步却没停,径直往主楼去。

简姝快步跟了上去。

他步子大且走得快,简姝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为防万一,期间还通知了云焦过来,追上他时,已经到陆斯陶的书房门口了。

段邃站在门外顿了顿,抬手轻敲门。

简姝掌住门把手,轻声汇报:“斯陶,他要见你。”

隔了一会儿,里面才应声:“进来吧。”

简姝打开门。

她曲膝靠坐在窗台上,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翻页时书封弹起又被压下,段邃看见封面上的书名,《What a Fish Knows》。

她总是对很多事情都充满新奇感,有探索欲,想去尝试……到底,她只是失去新鲜感了么?

段邃走近,她才抬头看过来,还是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黑白分明,只是望向他的眼神冷静疏离。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送进来清浅的草木花香,窗帘纱布微微摆动着,更衬得窗前一站一坐的两人安静。

他不说话,目光像是定在了她身上,就这么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很深,莫名的让人无所适从。

静默对视了片刻,陆斯陶开口:“找我做什么,简姝没和你说清楚?”

“我想听你亲口说。”

“分手。”陆斯陶淡淡收回视线,落到书上,翻了一页,“听清楚了?”

他声音沉缓,像克制着什么:“原因。”

“腻了。”陆斯陶又翻一页,“你太无聊了,没意思。我现在喜欢清爽阳光男大生那一款。”

“撒谎。”

呼吸落在额头,她忽然被人拦腰提起来按进一个宽阔熟悉的怀抱,“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声音压抑着问。

相贴的胸膛内,不同频的心跳,引得她的心脏跳动也不规律起来,“你放开,”陆斯陶皱眉推他,“我允许你抱我了吗?”

他无动于衷,只是问:“为什么不敢看我。”

“是不想看你。”他若是不愿放,再挣扎也是徒劳,陆斯陶抬眸,“不喜欢你,当然是多一眼也不想看。”

“再不放开,我就让云焦进来把你绑了扔出去。”她有些不耐烦,真恼了。

段邃顿了顿,松了手臂的力道。

她立马后退,气恼地踢了下他的膝盖:“烦死了。”

段邃却笑了,他喜欢她对自己展露情绪的样子,即便是发火,而不是刚才那种像将他置于外人阵营的淡漠疏离。

他忽然蹲下,握住了她的脚踝。

陆斯陶皱眉,听见他低低一声:“斯陶。”低得像一声叹息,她微顿了一下,就没来得及挣脱。

他抬起她的脚,放在手心里焐了焐,焐得有些暖意了才捞起刚才被她踢到地上的鞋子,替她穿回脚上,“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低着眸,动作温柔细致,轻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将她的脚放回地上,他抬起头,浓黑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

陆斯陶的心脏像是被揉了一下,她轻咽喉咙,顿了瞬,才说:“我想让你走。”

“为什么?”

“你真不明白?”陆斯陶静静地看着他。

段邃眸光沉了一瞬。

两人对视着。

陆斯陶想,他大概是懂了。

他目光很深,眼中像藏着千言万语。

可他始终是没有开口,没有解释,没有辩驳。

陆斯陶虽然早已心知肚明,可当面摊开这一切,面对他的沉默,她还是有种心脏被重力冲撞的闷沉感。

她本来的打算是让简姝隐晦地提醒他的,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届时陆远山便也会知道,她一直都在韬光养晦,暗中与他对抗,并不是表面那么弱小易拿捏。由此,便也更能刺激到陆远山。

可他非要不死心的当面跟她谈。

陆斯陶轻轻呼吸着,语气轻淡地说:“我早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留下你,亲近你,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现在用不到了,自然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她漫不经心一笑,望着他,眉眼尽是骄矜,漂亮又残忍:“你不会以为我真喜欢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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