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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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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溪亭微微叹了口气,认输般道:“女侠可先去清洗,衣服等会儿给你送来。客房已让掌柜收拾好,等会儿让掌柜带你去。”

常溪亭本欲转身下楼,想了想还是多嘴交代了一句。

“进去之后关好门。若是我来给你送衣服,我会先敲门。”

江归晚怔愣一瞬,点点头应道:“多谢。银子我稍后给你,按原价算,不会让你亏钱。”

常溪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归晚一眼,一言不发下了楼。

没一会儿,掌柜就从楼下走了上来。

“姑娘,那位绿衣公子交代我带你去看看客房,缺什么少什么都可提出来,我会给姑娘送来。”

江归晚行礼道:“劳烦了。烧些热水便可,无需他物。”

掌柜受了江归晚一礼,眉开眼笑道:“不劳烦不劳烦,小人就是做这生意的。姑娘请跟我来。”

他说罢领着江归晚走到二楼最右侧那间客房,边推开门边说道:“姑娘,就是这间。热水是新烧的,现下还冒着热气,热乎着,这木桶巾帕什么的也全是新的,您看看可还算满意?”

新的木桶?

江归晚不曾在外留宿过,她只听十四宗弟子私下里闲聊,说外面那些客栈多看人下菜碟,贵人用贵物,没钱的全是穷酸的招待。

江归晚看着床榻前摆放的十成新的新木桶,心中起了疑问,难不成是掌柜看出来我不差钱?

出发前,秦老嘱咐她要处处留心行事时估计也不会想到她能把“留心”用在这种时候。

掌柜若知道江归晚心里在想什么,真的要击鼓鸣冤,大喊冤枉!

那位绿衣公子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那人在他这店里住了小三天,各种规矩给他罗列了一大筐,什么客房里的东西都得是新的,不能被别人用过,吃食用的碗筷和喝酒喝茶的杯子也必须是新的,打扫的时候不能随意乱动东西……就连那白马吃的草也得是新鲜的。

他寻思着这间屋子是公子“特意”他交代打扫干净的,也以为即将入住的这姑娘有这般相同的毛病。

不过他倒是也乐意如此繁琐,毕竟那位公子给的银子实在是足,赶得上他过去一年的收入,店里又没旁的人,而且眼前这姑娘清清冷冷的,虽衣衫脏污,却也不难看出是个出尘的美人,既饱了眼福又挣了银钱,他当然是客人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江归晚这次倒是没有实心眼地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简单应了句好,就把掌柜送了出去。

江归晚送走掌柜后,把门拴好,闭着眼把自己全身浸在水里。

她需要让自己清醒些。

关于文长风的毒,关于那个黑衣人,以及捉摸不透的常溪亭……

江宣清曾跟她讲过,崆峒疾风掌没有大成之前,不可亮于世人面前。

……现下肯定是已然暴露了。

这崆峒心法,她从小就修习,十几年没有一点进阶,她本还以为是练废了。

今日情况紧急,她罔顾她爹的话,搏命般打出来的那一掌,杀伤力虽不强,却也足够让她欣喜。

或许,放黑衣人走是个错误的决定。

还有那个不知底细的常溪亭,是不是也看见她那一掌了?

江归晚郁闷地想了一会儿,发觉脑袋越发昏沉,她迷迷糊糊挣扎着要起身,却“噗通”一声无力地跌进水里。

……

“叩叩——”

没人应。

常溪亭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门。

还是没人应声。

他回来时,那掌柜明明说江归晚自进了房就没再出来过……

常溪亭的手指搭在门上本欲再敲,忽地想起他这一趟来回不过一炷香,姑娘家的总是喜欢沐浴泡澡,那丫头许是还没洗完?

他几番思索之后,决定先把衣服放在门口,过会儿再来瞧瞧。

“女侠,衣服放门口了,我走了,你洗好可以放心出来拿。”

常溪亭觉得自己言语和举止没什么不妥,把衣服放下后打算去文长风那里看看。

他对文长风身体里的毒还是十分好奇的。

常溪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丫头淋了雨,别是晕在水里了吧?

这念头一起,常溪亭立时掉头,快步朝江归晚房间走去。

“江归晚,你不出声我就进去了。”

常溪亭顿了下,把要推门的手又紧急收了回来,他沉声道:“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之后,我就进去,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看见不该看的。”

“……”

“三。”

“二。”

常溪亭的眉心微微动了下。

“一。”

话音一落,他不再犹豫,一掌劈裂了挂在门后的门闩。

就麻雀一般大的小屋,常溪亭进来一眼就瞧见躺在木桶里的江归晚。

他看了一眼,确认人只是昏迷后,速度极快地从衣服上撕下来一个布条,严严实实蒙在眼睛上。

他转身把门关上,拿着买回来的衣服往木桶那边走。

水是凉的。

常溪亭抿着唇长臂一伸,猛然拽了一旁架子上的巾帕搭在江归晚肩胛上,一手扶着她起来,一手快速用衣服裹严实她的身体。

常溪亭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伺候过人,他笨拙地把人抱到床上,又不放心地用被子裹了一圈,这才把眼上的布条摘下来。

江归晚原本白皙的小脸此时烧得绯红,冷汗涔涔往外冒,眼角止不住地流眼泪,人却安安静静地连哼唧声也没出一声。

常溪亭皱了皱眉:“……这丫头怎得如此蠢?病死了都不知道。”

他湿了巾帕敷在江归晚额头上,才起身出去寻那位徐大夫。

徐大夫听了常溪亭的话,也顾不得床榻上的文长风,带着医药箱就往江归晚房内赶。

常溪亭瞥了眼文长风额头上的几根银针,极轻地嗤笑了声:“大夫,这人有的救么?”

徐大夫走到门口,闻声回头看向常溪亭,歉声回道:“是我医术不精,他体内的毒我解不了。我刚刚只是给他处理了身上的外伤,那些伤不在要害,养个把月便可无恙,只是那毒……我也说不准他还有多久可活。”

常溪亭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大夫先去看看那丫头吧,医好她就行。”

徐大夫:“一定一定,公子可放心。”

江归晚的病重却不致命,烧退了,人也就醒了。

“公子不必担心这姑娘,我给她扎了针,这冷帕子就这样敷着,等她烧退了就无碍了。”徐大夫诊完脉后,写了药方递给在一旁守着的常溪亭,“公子可按照这单子抓药,喝完之后必是药到病除。”

徐大夫又道:“这姑娘来寻我出诊时,我瞧见她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想是之前她曾随意包扎,还未仔细地好好处理。我这有药,公子待会儿把药粉洒在伤口处,再缠上干净的纱布便好,一日换两次,三日便可结痂痊愈。”

常溪亭也不知自己为何就顺手接了,还非常顺口地道了谢。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这药瓶又如烫手山芋灼着他的手心。

他当然知道江归晚身上有伤口,若是之前他还真能大发慈悲地帮她上药,现在这种情况,要他怎么动手?

被子里的人□□,他又不是地痞流氓,如何能趁人昏迷掀人家被子?

可好像这客栈里的人,也就只能他来……

常溪亭看了一眼闭着眼的江归晚,疑问道:“等她醒来再上药不行吗?”

徐大夫收拾药箱的手一顿,他厉声道:“不可。这姑娘的伤已经耽搁太久了,又淋了雨,没溃烂已经是她运气好,不能再耽搁,需得立刻上药!”

“小姑娘年纪这么小,带她出门得爱惜珍护着。女儿家身上留了疤本就不好……”徐大夫说着又猛地拍了下手,“我这记性!忘了说了,我这药虽好,却猛烈了些。你之后可再寻些祛疤的药膏给小姑娘涂上,记住,再好的祛疤药也得等伤口结痂才能涂!”

常溪亭听着徐大夫半是训斥的话,抬手摸了摸鼻尖:“……哦。”

徐大夫说完才觉得自己似是逾了矩,又放缓了语气解释道:“公子,真是对不住,我家中有一小女,宠着养大的,因此在外总见不得女儿家的受伤。女孩子饶是行走江湖,也该多心疼着,多护着才是……”

窗外的雨已停歇,掌柜送徐大夫出了客栈,屋内就留下常溪亭和江归晚两人。

常溪亭静默着,盯着指尖的药瓶看。

他心里好像是装上了大风车,一会儿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转过,他抓不住,也看不清。

“咳咳……常溪亭?”

床上的江归晚悠悠转醒,侧过头就瞧见发着呆的常溪亭。

常溪亭移了视线到江归晚脸上,看了一会儿,出声道:“你是济世的活菩萨?人若全身上下只有嘴硬,那干脆趁早回家吃糖去。”

江归晚:“……”

她做什么了?她才刚醒。

常溪亭看得出江归晚面上的疑惑,他气哼了声,把药瓶放在桌子上。

“你把衣服穿好,桌上的是药。你先把能够着的伤处涂好,我就在外头,等会进来帮你涂后背。”

江归晚看着常溪亭连贯的动作,脑袋迷糊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江归晚:“不……”

常溪亭不冷不热打断道:“别逞强,你要是好不了,我就收拾东西跑路,文长风……就让他死在这。”

说完,他也不给江归晚反应的时间,开了门就出去。

江归晚见此,只好撑着力气动了动身子。

盖着的被子滑下去,她看见身上裹着的衣服。

浅蓝色,明显是女子穿的款式。

“……又特意出去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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