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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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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隐给含樱看病的由头,偷偷拆了些药膏回来。

她还未出嫁时,看过几本医书,不过真到了做起来的时候,倒有些笨手笨脚,险些浪费了布条。

她将身上那身豆棕色的裙裳换下,团成一团扔到一旁的皮箱里,随着箱盖重重一落,沈青隐的心也跟着一颤。

她虽是在看着锁孔,心中却游离到了不久前,和李禅单独相处的时候。

“你别问这么羞人的问题,现在还是白天呢。”

面对李禅的提问,沈青隐只能这样说道。

可李禅只觉得她莫名其妙,“白天又怎么了。”

“这个问题羞在哪?”他偏要问。

这人,又在跟她装什么糊涂。

她真想去看看他锁骨周围的那颗痣,看看他到底是她的夫君,还是被谁换了芯去。

“好了,莫要问了,要是被人听见了,捅到老夫人那去,再加上那个簪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家法呢。”

她再次试图转移话题,这次连他的唇都不敢再看,不仅如此,她还要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那簪子可是你弄坏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李禅嗤了一声,松开手,任由沈青隐站定,见她翘起一只白嫩的足,慢条斯理地将罗袜系上。

他的手掌虚拢了一下,仿佛那只玉足还停留在他手心。

“没有别人?那为什么方才追我的婆子不敢进来?”

还说什么,不要命了……

一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沈青隐才刚刚脱离掌控,就又凑了进去,一只手拉着他袖口的衣料,等待着他可以给她一个令她安心的答复。

“她们啊,确实不敢。”李禅睨了她一眼,狭长锐利的漂亮眼瞳中带着戏谑,似笑非笑:“谁让她们怕呢。”

“怕什么?”

沈青隐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她不想知道了,她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多时间,她该回去了。

可李禅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松开手的同时一把返握,

少年的力道无法抵抗。

“怕有鬼啊,有鬼将她们大卸八块,再埋到院里去。”

俊秀的少年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低语,语气残忍。

“你说,他会不会也把你埋到院里去?”

他在警告蝴蝶。

蝴蝶是短命的,或许蝴蝶的宿命本就应待在属于她的花丛中。

一旦越过雷池,雷霆风雨会将她的翅膀击碎,她会被鸟兽拆吃入腹,一点不留。

女人面色一白,在她眼中,周遭的物什再也不是什么外邦的有趣玩意,反而一屋子都是洪水猛兽。

“你不早说,原来这屋子里闹鬼!”

李禅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沈青隐却慌了,她刚刚还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不会招来什么灾祸吧?

她不怕刀剑,甚至不怕尸体,唯独怕鬼。

她在幼时,随母亲来过一次李府,那会她就听说了李府中有鬼,把她吓了个好歹。

“那还不快逃?”沈青隐另一只手掌覆到李禅的手上,本应该无法挣脱的力度,她竟一拉就带他一起跑了起来,但她的步伐很轻,好似生怕惊动了院中的厉鬼,一到院门口,她跑的比谁都快,甚至直接把李禅留在了原地。

如今一想,她的夫君还没回院子呢,是不是因为她把他一个人留在鬼屋,他生气了?

那他为什么要进去?

罢了,不想了。

沈青隐意识回笼,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蛋,赶忙穿上一身新装,绾了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

她人已经逃出来了,她应也没有得罪那鬼,只是不小心在那里待了一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如果他介意,那不如叫小气鬼算了。

当下最主要的还是如何应对冯氏。毕竟是老夫人院里丢了东西,

说不定,一会老夫人会派人来各房盘问。

不出一会,冯氏身边的丫鬟果然来了,她拦住府医问了片刻,得知了是院中的丫鬟受了伤,才放府医离开。

沈青隐见状,在春华离开之前拦住她。

春华见状,恭敬地朝她行礼:“大少夫人。”

“春华姑姑,真巧了,今个见了你两次。我刚刚午睡起来,才知道你来。是在找大公子吗?他现在不在院里。”沈青隐明知故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怎地跟府医问了这么久。”

“大少夫人有所不知,自你走了之后,老夫人的屋内进了个贼,翻了好些东西!”

沈青隐额头上的虚汗滚了下来,为自己的谎言增添新上新的一层:“怎么会?我没走的时候,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啊。”

“哎,我看呐,近日府上恐有家贼,偷到老夫人头上来了。”

“呀,这贼也太胆大包天了!”沈青隐昧着良心骂了自己几句,压下心虚又说:“老夫人可丢了什么东西?”

春华搔了搔脸颊,语气奇怪:“说也是怪,他将妆奁翻了一遍,那些名贵的首饰都没动,偏偏带给了一根旧木簪。”

“既然是贼,又怎么会只偷这个呢?”

“我说也是,不过那木簪是大公子儿时亲手做的,当时是送给老夫人做寿礼呢。”春华提起来,也是十分感慨,“难得大公子有这份孝心,虽然不适合佩戴,但老夫人可高兴了,一直放在最底层的小匣子里,不知怎么就被那贼人偷走了!”

春华说着说着,便按照线索推理起来,“这么一想,倒有可能是他做的,毕竟他是最嫉妒大公子的,不过……咦,大少夫人,你怎么脸上这么多汗?”

沈青隐唇角尴尬地一横,用手背在颊上一抹,果真一脸虚汗。

她睁着眼说瞎话:“今个真是太热了,你不觉着吗?没想到这么快就入夏了,我的春褥还没换,给我热的一身汗……”

“含樱还得休养,我自个去把春褥换了吧,春华姑姑,我就不送你了。”

她带着笑将春华送走,自己也不愿意再在内屋坐着,她还是害怕那个鬼,想找人说说话。

也不知道二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既然自己帮过她,再去二房,应不会被赶出来吧?

可她刚去了二房的东苑,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生的周正的男子拂袖而出。

他一眼便看到沈青隐,扬起眉毛,负手而立。

“见过二爷。”

“大少夫人?”二爷李庭初笑起来时看着十分和蔼,可那双眼睛无处不透着精明,“稀客。”

二房经商,东京城中有一条街的铺子都是他的,家底殷实的很。

他也曾和大爷兄亲弟恭,可自大爷去后,李庭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晶莹就是要到宗族那边去走访。

他是何意,已然昭然若揭了。

只不过他至今无亲生子,二房落胎,只有继续培养过继来的李祯,冯氏曾说过,这是他的报应。

“是找我家李祯?”李庭初扯了扯嘴角,“还是找我家夫人?”

沈青隐顿了一下,明了了他的意思,恐怕他已经知道了之前那次走动。

“二爷莫要误会,只是看望下二夫人,”

“大少夫人,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我本就是亲朋,只不过是最近家主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家主之位,定当是宗族那边做主,妇人之间私下来往,我不会多管。”

他五指合拢,指向自家院子,冲她点了点头,十分得体。

“大少夫人,少君近日丧子悲痛,还请你多多探访,陪她散散心,以解哀愁。”

怪怪的。

虽然每句话都挑不出错,但沈青隐却觉得李庭初话中有话。

不过,李庭初都已经这么说了,就算是出于礼数,也没有转身就走的道理。

沈青隐谢过之后,进了二房的院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仆从神情麻木,像一个个死去的枯木,只不过还在做扫落叶的动作。

就算见到沈青隐来了,也无一人上前指引,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大房的人,就刻意怠慢她。

但沈青隐也不恼,她到了李家之后,一向不喜身边有人跟着。

她凭着记忆,走向崔少君的房间,就听到一声重重地跪地音,紧接着的,是三个“咚咚咚”的磕头声。

“夫人,夫人求求您,奴婢不愿!您就让奴婢永远地伺候您吧,奴婢伺候您一个就够了!”

她辨别出来了,说话的人是崔少君的贴身丫鬟丁香。

“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死契,但你进了二房,我可以让你归良。”崔少君的声音依旧疲惫,只不过好像更多了一些酸涩,连上次一开始还存在着的阴腔怪调都不复存在了,“我伺候不了他,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能帮我了。”

“奴婢不愿意归良,奴婢真的不想当妾,您就饶了奴婢吧!”

贱籍和当妾,于丁香的处境来说,或许后者更为可靠,二爷出手大方,只不过从伺候女人,变成了伺候男人。

倏地,沈青隐又想到,等到她有了身孕,也要这样为李奉远纳妾吗?

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是作为一个好妻子,理所应当的事。

她们必须接受,自己的夫君不会永远将一颗心放在一人身上。

就好像,这是她的使命。

沈青隐站在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

直到,有人悄悄拉住了她的手,沈青隐斜眼看去,那人手指抵在唇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是李祯。

-

而在沈青隐走后,又有人翻进了她的屋子,稍作翻找之后,又翻窗而去。

他动作敏捷,身形轻盈,三步两步便跳到屋顶。

突然,又有人登上屋顶,手臂上还站着一只巨大的渡鸦。

“大人,这是这个月的。”

十三从渡鸦的爪子旁取下锦囊,倒出里面的黑丸,看着李禅服下。

“还有,这次的目标。”他嘴上嘀咕着,展开蜡黄的羊皮纸,“嗯,这次的人不太好对付,是大理寺的人,他叫……”

“沈青隐。”

李禅面无表情地翻着庚帖,完全无视了十三的汇报:

原来这位未来主母,是叫这个名字。

十三愣了:“啥?”

然后,十三就看到了李禅手上的庚帖——两家定亲时,是要交换二人的庚帖,写上姓名和生辰八字。

这是那位夫人的?

“大人,你、你!”他恨不得一把将庚帖抢过来,好好地给人再送回去,

李禅蹙眉,一脸不惑。

十三在二房的时候见过沈青隐一次,她人看起来没什么脾气,说话也是柔柔娇娇的,不知为什么大人总是跟她不对付。

看起来两个人也扯不到一起。

劝不动,真是劝不动。

大人真是把杀人当爱好。

“大人,楼主说了,现在正是他回朝前的重要时期,他不希望您轻举妄动,您只要把楼主这些个人解决掉,那解药可就……”

李禅将庚帖合上,十三身子一抖,立马闭上了嘴。

只听李禅兀自说了句:“今晚再说。”

十三:今晚?

刺杀?

杀谁?

大理寺少卿还是沈青隐?

作者有话要说:十三:大人你晚上是去约会还是去杀人?

李禅你觉得呢?晚上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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