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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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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沈觉面见圣上,为太孙的命案下定论。

依旧是先前的说法,认定是桩意外,并无人为。

近来,沈觉和五皇女的交往愈加密切。

皇帝疑心宝贝女儿,所以急着将太孙和太女君下葬,好叫事情彻底盖棺定论。

太女正直壮年,却一夜白了头发,远远看去,像是皇帝的同龄人。

她去御书房闹了一回,然而没能唤起皇帝半分的爱,那些疼宠全都给了别的妹妹,剩下留到太女手里的唯有冷漠。

仅有收获的是皇帝给元怀悯解了禁足,允许太女将人召进宫来。

元怀悯进了东宫,殿内伺候的人都被屏退在外。

太女坐在正中,望见太女憔悴的样子,元怀悯越发自责,快步过去,跪到太女面前请罪。

“是怀悯疏忽,未能护好太孙。”

太女怔怔地望着元怀悯,好似能透过这张脸瞧见广遇幼时的模样。

太女对自己严苛,处处不许犯错,将仁厚忠正的美名刻到骨子里,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她对曾广遇的要求也是如此,逼着曾广遇做个孝顺上进的孙女。

小时候,曾广遇没少挨罚。有一次太女气得狠了,罚她跪了一整日,结束时曾广遇连站都站不住,得靠宫侍们搀扶着才能起身。

掀开裤腿,两边膝盖都被膈出了拳头大的淤青,休养多日方才见好。

回想过往,竟没发现一件舒心的事儿。

太女百感交集,她起身,站定到元怀悯身前一步远的地方。

忽地蹲下,双臂紧紧环住了对方。

太女事事都悔,恨自己从前怎么没对广遇纵容一些。

女儿短暂的一生有几天是恣意快乐的?

她还恨自己无能,做着东宫的位子,不仅保护不了孩子的性命,甚至在广遇死后,连个应有的公道都无力讨回。

“若说害死广遇的罪人,是孤啊!”太女滚烫的泪珠掉到元怀悯的脖颈处。

元怀悯跟着红了眼眶,埋下头抵着太女的肩膀。

空旷的宫殿中,二人互相依偎着。

满室灯火通明,然而再多的光亮也驱不走皇宫的阴暗。

太女攥紧了元怀悯背部的衣服,泣不成声。

这些天,她始终压抑着情感,想要强撑下去。

直到现在对着元怀悯,才有了喘息的余地,人一松懈下来,便再也无法藏住委屈,更忍不住汹涌的泪意。

“是我的错,怪我有个姓元的父亲,母皇靠着元家上位,却是用完就不认人。我是她的亲骨肉啊!母皇怎能狠心至此,一个公道都吝啬得不肯给我。若那日死的是我,今天东宫已经喜迎新主了吧。”

“姨母——”元怀悯心疼地喊她。

太女松开了手,与元怀悯视线相对,苦笑着说:“心知肚明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话里的悲凉让元怀悯正了神色。

元怀悯扶太女起身,将人搀到座椅上,严肃地说道:“东宫的位子只能您来坐,元家惟认姨母一人。”

太女拍了怕她的手,没有答话。

元怀悯将调查结果告知,事情确系九皇女所为,大理寺卿沈觉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角露子的产地与沈觉老家相邻,用此物毒害太孙的主意应该就是沈觉提供的。

角露子产量稀少,基本只在本地药铺售卖,去年年中又有位行商大肆收购角露子,导致存货稀缺。

为了确保太孙吃哪一块都能中计,九皇女还必须凑足一整包的份量,被派去的人开出了令人咂舌的价格购买余货,在当地惹了不少人注意。

其中就有一伙小贼,这群贼盯上了来买东西的人,晚间去客栈下了蒙汗药想要窃取钱财。

然而能被九皇女派去的,自然不会是普通角色,对方察觉到了异常,准备提前离开。

贼们哪能甘心放过送到嘴边的大鱼,盯梢瞧见对方有要跑的架势,于是从暗偷改成料明抢。

两伙人交战,窃贼被九皇女的人压着打,若非被派去的人不想闹大,估计这群窃贼连命都留不下。

元怀悯派人调查,查到窃贼们,这伙人记着仇,交代得很是痛快。

其中一个贼咬了人,在对方手腕内侧撕下手指大小的皮肤。

元日元月常年在京城,心又细,陪主子们参加宴席时见过各家的人,听了此条特征后立刻认出是九皇女府的侍卫郁大。

对方手臂内侧有同样的伤痕,长出来的浅粉色新皮肤与旁边是两个颜色,大小形状都与窃贼描述的一致。

元日元月画了画像给窃贼们辨认,郁大来时做了易容,但这贼里也有能人,能够辨别出易容改变不了的骨相,从几张画像里认出了郁大和另两个人。

京城的进展也很顺利,若是没有怀疑的对象,调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可元怀悯怀疑的人非常明确,就是九皇女和沈觉。

顺着这条线查找两人的关联,虽然对方藏得隐蔽,但还是被捋出了交集,是因为沈妙如惹的祸才结的缘,六年前沈妙如冲撞了九皇女,被对方饶过。

那段时间里,沈觉和九皇女有了交集,后来面上瞧着是淡了,但私底下两家共同做了百宝斋和绸缎生意,关系密切。

太女静静听着元怀悯的话,她接过了元日元月给药铺掌柜和窃贼做的笔录,去摘了灯笼罩子,将纸凑近跃动的火苗。

红光瞬间在纸的一角亮起,一点点蔓延开来。

“您这是做什么?”元怀悯生出不妙的预感。

太女盯着火苗,看纸张被渐渐毁灭,红光照在她脸上,却暖不了她的心。

太女嗤笑一声:“有什么用,不是老五,难道对着老九我就能讨回公道吗?”

劝阻的话都被太女颓废的态度挡了回去,元怀悯心疼姨母。

五皇女天生受宠,陛下极尽溺爱,而九皇女有万贵君撑腰。

再想起三皇女的荒唐事儿,元怀悯被点通了任督二脉,有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姨母,京城的军队我能调动大半,若发动突袭,一个时辰内您就能亲自还广遇公道。”

听闻此言,太女反手给了元怀悯一巴掌,苍老的面庞被气得有了几分活气:“我是太女,是东宫正统,你怎能说出这种昏话。”

元怀悯低头不语,她这话说得冲动,但也有真心在。

太女说道:“皇位本就是孤名正言顺该得的,孤不要做被万民唾弃的乱臣贼子,去偷来天下。”

元怀悯不在意脸上的疼,她在意的是太女太要面子。

若说逼宫,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太女一派的臣子尚未大散,能打着为太孙讨公道的名义,动作快些发动突袭,今晚就能安排。

可太女不愿意,皇上对她百般不好,她始终拿皇上当母亲孝顺尊重。

元怀悯轻叹一声,乖乖认错:“臣失言,请太女责罚。”

元家手握重兵,太女从未对元怀悯有过猜忌,她们间感情之深厚,是不会为此而产生嫌隙的。

太女不去想造反带来的好,她转而问:“嘉思如何了?李御医说情况不乐观。”

“始终不见好转,李御医帮忙请了她在福石的姐姐,让对方留在侯府照顾嘉思。”

太女骂了一句:“老九这个混账,连孩子都动!”

元怀悯攥着拳头,提及此事也是愤怒至极,嘉思那么信赖九皇女妻夫,到头来被对方当作工具害了广遇。

六岁的孩子受此刺激,如何承受?光是知道自己害了曾广遇,就发了癔症,若是知道背后有小叔叔参与,又该是什么场面。

元怀悯不敢去想,她只能尽力瞒住,告诉了姥君和长女一同照顾。

李御医让元怀悯做好最坏的打算,嘉思很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太女和元怀悯,二人的女儿一死一伤,偏偏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甚至跑来东宫做样子。

九皇女同八皇女、十皇女、十一皇女一道前来,进到东宫殿内,元怀悯和太女都已经收拾了脸上的哭痕,不过情绪仍旧带着低落。

八皇女、十皇女上到近前,拉着太女的手安慰。

从广遇去世起,太女没少听到这些空泛的安慰,她也能做出麻木的应对。

元怀悯不想多客套,既然看过太女了,又有旁人在场,不方便多说话,她就准备告退。

出了殿门,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响起脚步声。

元怀悯回过头,却发现跟来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人,竟是九皇女跟了上来。

对方的脸皮远超想象,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可九皇女却想要更进一步。

九皇女拉着元怀悯走到墙下,附近无人,她张口说道:“大姐丧女,手下的人散的散、走的走,有不少投奔到我这儿来了,若是广安侯想要另寻出路,我始终为你留个位子。”

元怀悯冷得像刚从地窖拿出的冰,面上带着寒气:“我有爵位在身,是陛下的臣子,降不了格去做什么王府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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