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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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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瑜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将万刺史吓个半死:“还请王爷救我!”

“万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怎么听不明白?”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梁王殿下今日的表现,着实出乎万刺史的意料。

时人只道梁王殿下闲散逍遥,不务正业,还总是和洛京的纨绔子弟混在一处,恐难成大器。可今日三言两语切中他的要害,就连青州的事都能得到消息,心思谋算绝不输旁人。

莫非……

万远思灵光一现,忽然便想明白了。

梁王殿下哪里是不务正业,分明是韬光养晦,坐山观虎斗!

他的神色变化,薛砚尽数看在眼里,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更有说不出的烦闷。

阿瑜打小就是个聪明孩子,生在帝王之家,心思没有表面看上去单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即便他算计筹谋,逍遥度日二十余年骗过所有人,薛砚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就在方才,薛砚惊觉他也在李见瑜算计的那一环里。

青州流民,青州刺史,还有万远思,似乎一切都在李见瑜掌握之中。

此次出游冀州,或许从头到尾就是个幌子。

正如他自诩了解阿瑜那样,李见瑜也一样了解他。

为何进城不坐马车而是邀他策马同骑?为何带他直奔赌坊高调惹人注意?

还有他从别苑醒来莫名其妙成了梁王男宠,继而被赵君柔针对刺杀。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李见瑜在利用他。

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今日忽然明确了这一点,不愿再自欺欺人罢了。

他早该明白的。

薛砚低垂眼眸,仍旧抑制不住地感到了一丝失落。

比起心情骤然坠落谷底的薛砚,万远思就要兴奋多了。

倘若梁王殿下有此心计和能力,加上嫡出的身份比之齐王魏王有着天然的优势,储君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万远思恍然间仿佛已经看到了远大前程在朝自己招手,连刚断了腿的儿子都抛之脑后,急忙向梁王殿下撇清自己:“都是张煜成那个老匹夫害我!”

万刺史老泪纵横,痛批张煜成是如何用心险恶,拖他下水。

“青州连日大雨,早已泛滥成灾,张煜成眼看就要升迁,怎么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担责,索性封锁消息瞒了下来,可人是关不住的。”

张煜成该庆幸,庆幸青州两面环山,一面环水,一无所有的难民只能往冀州方向逃。

除了万远思,张煜成还借齐王贵妃的名义给郢州雁州的刺史施压,让他们拦下沿途的难民。

瞒天过海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打的主意便是能瞒一天是一天,至少也要等擢升的事尘埃落定,找到背锅的冤大头才算完。

此事太过骇人听闻,薛砚听罢,只觉张煜成其心可诛。

李见瑜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懒洋洋道:“万大人既已醒悟,上书父皇言明因果便是,何须来找本王救你。”

万远思思绪飞转,当即领悟道:“多谢王爷指点,下官即刻回去上书!”

万远思离开后,冀州城热火朝天的天下第一赌坊霎时间冷冷清清,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他们都在等对方开口。

“王爷可有意太子之位?”薛砚问。

李见瑜嗤了一声,吊儿郎当地说:“本王无才无德,吃喝玩乐倒是一把好手,和万刺史家的倒霉儿子差不了多少,哪能做得了太子。”

薛砚还没傻到将他这些鬼话当真:“太子之位本就是有能者居之,王爷何必自贬。”

这一回,李见瑜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若是想,就不会拒绝她的安排。”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赵君柔。

若李见瑜肯按部就班顺着赵君柔的心意去走,前路可谓一片坦荡,根本无需费心算计,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薛砚一瞬间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断。

“不过……”李见瑜话锋一转,又恢复成不着调的样子,“如果阿砚想做太子妃的话,这个储君之位,也不是不能去争。”

薛砚:“……”

-

离开赌坊,一行人去了薛盈在城东购置的宅院。

不停接受恭维的薛二公子心里流着泪,没敢说这里其实是梁王殿下的产业。

该死的有钱人。

薛砚从赌坊出来后便没再说过几句话,任李见瑜如何撩拨都爱答不理的,几乎是单方面和他闹起了别扭。

见他实在心烦,李见瑜难得识趣,转头便祸害薛盈去了。

陈小少爷就是趁着李见瑜不在的这会儿功夫找了过来。

“薛公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薛砚有些意外:“你是……”

“陈子瞳!”

薛砚含笑点了点头。

幸好陈小少爷迫不及待自报了家门,否则他还真不清楚这孩子叫什么。

陈子瞳是来道谢的,谢他早上替自己解了围。

薛砚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是李见瑜点了陈小少爷的名含沙射影的事。

“他原也不是为了针对你,小公子不必挂怀。”

“要谢的。”陈子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有点害怕梁王殿下,虽然他脸上总是挂着笑,但好像下一刻就会吃人似的。也只有薛公子,你说话殿下总是听的。”

薛砚愣愣道:“是吗?”

陈子瞳肯定点头:“王爷在船上身体不适不肯就医,谁劝也不管用,薛公子带着船医过去殿下便肯了。还有早上的时候,王爷替公子解释撑腰,公子眼睛一瞪,王爷便什么脾气都没了。”

最后感叹道:“如果不是很喜欢很在乎,又怎么会一再忍让。”

薛砚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小王八蛋闹脾气想让人哄哄他罢了。

他浑然忘了当日李见瑜叫他哄人时自己不情不愿的样子。

躲在假山后头听了半天的李见瑜若有所思,转头又回到了薛盈那里。

刚把这尊大佛送走的薛二公子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殿下,您还有何贵干?”

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劳心劳神什么都要他来安排的薛二公子早已身心俱疲。

方才这尊大佛说是随便看看,结果在一旁挑了半天的刺,眼下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和谁闹脾气找谁去,总来祸害他做什么!

李见瑜酝酿半天,问了个叫薛盈瞠目结舌的问题。

“什么是喜欢?”

“啊?”

薛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有生之年怎么会从李见瑜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再三确认,一脸恍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梁王殿下大约是情窦初开了。

“喜欢……”薛二公子自个儿就是一条光棍,只能回想回想家中二老是如何相处的,“大概就是嬉笑怒骂皆因他而生,即便是生气,也希望是因为你,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李见瑜似懂非懂。

薛盈抓耳挠腮,放弃似是而非的比喻,简单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我爹,我娘高兴他就高兴,我娘伤心他连饭都吃不下,我娘要是不理他,没事找事也要过去烦一烦她,就算骂他一顿也是好的。”

李见瑜正要说郑国公上赶着找骂的行为着实令常人难以理解,转头发现,乐此不疲去撩拨薛砚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思索良久,终于得出结论:“我喜欢阿砚。”

薛盈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吓得全呛了出来。

“你说你喜欢谁?”

李见瑜又重复了一次,语气也更坚定了些:“我喜欢阿砚。”

薛盈倒吸一口冷气,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他……你们可是……”

可是那种关系啊!

“这岂不是有违伦理纲常?”

李见瑜后知后觉,他好像忘了告诉薛盈某件重要的事。

“阿砚并非她的亲生子。”

薛盈先是松了口气,庆幸梁王殿下还没疯魔到这种地步,接着脖子一凉:“知道这样的皇室秘辛,我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李见瑜睨他一眼:“你知道的还少吗?”

说的也是。

薛盈摸了摸尚且健在的后脖颈,重新审视了一番刚刚得知的消息,正色道:“殿下,你们曾经毕竟是兄弟,弟弟对哥哥同样会依赖有占有欲,也许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殿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未必是夫妻爱人间的那种喜欢。”

“有何分别?”

能让李见瑜虚心求教,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够薛二公子吹嘘半辈子了。

只是这个问题着实让人为难。

毕竟薛二公子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梁王殿下商讨他的感情问题。

他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都是男人,殿下应该明白,就是那方面的区别!”

李见瑜懂了。

只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即便没有那种心思,肢体接触下,擦枪走火也是常有的事。

但这些就不方便同薛盈说了。

也不知阿砚消气了没有。

“还有件事不得不提醒殿下。”薛盈长叹一声,“即便殿下确认了自己的感情,可你的阿砚呢?他若知道殿下做过什么,又想利用他做什么,心里会作何感想?”

这番话无异于一盆凉水,将李见瑜肉眼可见的愉悦心情浇灭了大半。

他几乎可以肯定,阿砚对他绝不会有旁的心思。

而像他这样卑劣阴暗的人,越是深陷泥沼,越是想不顾一切抓住些什么。

……

薛砚因为一时的失落心情和李见瑜莫名其妙闹了一天别扭,大半天见不到人又忍不住有些埋怨。

李见瑜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薛砚站在廊下,正在往门前挂灯。

看见他来迟的身影,薛砚动作一顿,语气如常道:“怎么也不提盏灯,薛二公子连这点油钱也出不起吗?”

离开前总归是要朝夕相处的,很没必要争一时之气,何况今日这气生的实在是没有来由。

换了个身份,倒是愈发矫情了。

李见瑜没说自己才是出油钱的那个人。

明黄摇曳的灯火下,李见瑜的眼神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平静柔和。

他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无需印证什么,他就是喜欢阿砚,和阿砚如何看待他更没有任何关系。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也要将这盏灯,将这个为他挂灯的人留下来。

“有阿砚为我留的这盏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敢教一个敢听,教对了但没学会

薛二表示很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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