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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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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伯谦奉旨前往青州暗查,不过五日便回来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无需过多调查。

只是为了服众,必须有人走这一趟。

范大人不愧是一甲进士出身,于返途中便将自己在青州的所见所闻整理出来,写了封封洋洋洒洒的奏疏递到御前,痛斥张煜成的罪行。

言辞恳切,至情至性,令人感同身受。

就在范伯谦回京的当夜,圣上召了齐王入宫。

足足三个时辰后,又遣人去梁王府传了道口谕,令梁王李见瑜翌日到殿前议事。

废太子谋逆一案过后,文武百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

对李见瑜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到卯时就得起身上朝。

这原是薛砚习以为常的事情,自从成了梁王府的男宠,竟是一日懒过一日,险些错过李见瑜上朝的时辰。

除了封王那日,李见瑜拢共也没穿过几回衮服,上回穿这身衣服还是东宫事变之后,也是薛砚替他换上的。

更衣之前,薛砚瞧了眼他的伤势,忧心忡忡道:“怎么还不见好?”

李见瑜拢起衣襟,笑道:“才过了五天,我又不是神仙,哪有人受伤好得这么快。”

薛砚说不上哪里不对,但眼看时辰就要到了,也来不及多说什么,送李见瑜离开后打着哈欠回到床榻上,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在他梦会周公之时,百官正分列金殿两旁,战战兢兢承受着来自圣人的压力和怒火。

“青州水患肆虐,百姓背井离乡,朕竟然到今天才知道。”李浔的五官和李见瑜十分相似,面无表情时不怒也能自威,“哪位爱卿能告诉朕,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以致各州之间互相包庇,欺上瞒下!”

大殿上无人敢作声,只怕枪打出头鸟,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等危急时刻,唯有向来不怕死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上朝的刘御史才敢说话:“陛下,眼下重中之重,当属治理水患赈济灾民,谁是谁非,容后再议也不迟。”

李浔脸色稍霁,总算朝中也不全是庸碌无为之辈:“赈灾的人选,朕心中已有思量。”

他点了几个人,与薛砚所料几乎完全一致。

只是这最后一个人选,叫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老四也跟着一块去。此次你的功劳不小,如今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也该出去长长见识学点东西了。听说平日总和你混在一起的那些小子在冀州出钱出力,救济难民,做的不错,还算有点样子。”

李浔突如其来的夸赞令在场的纨绔家属们难以置信如在梦中,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

这真是他们家混小子做出来的事?

且这话竟然还是从圣上口中说出来的。

祖宗显灵了!

李见瑜立在一旁老神在在,脑袋里想的都是回府如何找借口同阿砚贴贴,突然被点到名字,还是叫他去老远的青州,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去。”

两个字,言简意赅。

众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该说不愧是梁王殿下吗?如此不给圣上脸面,大好的立功得民心的机会说不要就不要。

换了齐王或是魏王,此刻恐怕已经谢主隆恩了。

李见瑜还在出言不逊:“坐在龙椅上的是父皇又不是儿臣,我操这份心做什么?何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了这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几个能做实事的吗?”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去了青州,阿砚可怎么办?

他的这番话,可谓大逆不道,

金殿之上,坐龙椅这样的话,往轻了说是大不敬,若是计较起来,说他觊觎皇位心存不轨也不无可能。

幸而梁王殿下不学无术的形象多年来深入人心,李浔倒未曾怪罪于他,但作为父亲,心中很有一些抄家伙打儿子的冲动。

只见他冷笑一声,道:“青州可以不去,但事不能不做,七日后给朕去刑部任职。”

说罢也不给李见瑜反对的机会,如他所愿,将范伯谦加入了此行的名单之中。

“现在,该算算张煜成的这笔账了。”

……

午时,文武百官陆续从金殿出来。

李见瑜走得最是积极,走出大殿后放缓脚步捏了捏早已僵硬的肩,满脸写着不高兴。

所以说,他最不喜欢上朝了,天不亮就得起床不说,说起事来动辄就是好几个时辰。

拉磨的驴也不过如此。

“梁王殿下。”

李见瑜扭过头:“陈尚书。”

向来不苟言笑的陈尚书嘴角竟有了一丝笑意:“犬子多得殿下照拂,今日在此谢过了。”

继陈尚书之后,还有杨尚书,柳侍郎……全都客客气气同他道谢拜别。

李见瑜面不改色心不跳,照单全收:“客气,应该的。”

他身边一时间门庭若市,与之相对的,是脸色略显惨淡的李成珞

张煜成人虽还未押解进京,可罪名已经定下,斩首抄家不在话下。

若非李成珞极力撇清了和这位好舅舅的关系,今日景泰帝绝不会就此轻轻揭过。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齐王一党的人夹紧尾巴了。

李成珞阴郁着一张脸从李见瑜身边经过,鼻腔里泄出一声不满的冷哼,活像李见瑜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似的。

“梁王殿下。”

这次是郑国公薛惠。

李见瑜在他开口之前率先道:“薛将军莫非也是来道谢的?”

他的这声薛将军令薛惠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赏:“不不不,在下是来道歉的。”

“哦?”

这倒稀奇。

“从前对殿下多有误解,在犬子面前多次诋毁殿下,今日看来,是在下听信传言,一叶障目了。”薛惠说着,对李见瑜揖了一礼。

只是这礼还未行下去,便被李见瑜抬手托住了:“薛将军半生征战沙场,劳苦功高,本王可不敢受您的大礼,怕折寿。”

“我与殿下乃是君臣,焉有不敢受礼一说?”

李见瑜见到薛惠之时便早已打起别的算盘:“薛将军若诚心道歉,不妨在家中请本王吃顿饭,如何?”

薛惠:“这……”

这是个什么章程?

“等薛二回来,本王自会去国公府拜会。”李见瑜不由分说将此事定了下来,而后迈开长腿迫不及待赶回王府去,留薛将军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

薛砚做起咸鱼来愈发熟练了。

回笼觉睡到巳时三刻,起来倚着窗户发会儿呆,一眨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近来天渐渐热起来了,薛砚无甚食欲,便叫寄松吩咐厨房晚些上菜,正好李见瑜也还未回府。

总该等等主人家才是。

“阿砚!”李见瑜人还未到,就已经先叫唤起来了,进门后直奔他的方向而来,“快安慰安慰我!”

薛砚淡定道:“怎么了?”

也不知为何,李见瑜这么大一只,却总爱往他怀里钻,毛茸茸的脑袋拱进肩窝里,两手圈住他的腰身,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今日真不该去的,听那些老头子叽叽喳喳吵了几个时辰也就算了,父皇还要将我发配到刑部去。我不要去上衙……”

薛砚失笑:“发配一词,实在严重了。”

李见瑜瘫在他身上:“叫我日日去刑部点卯,同发配有何区别。”

“王爷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点正经事做。”

孩子大了成日待在家里像什么话,整日黏着他也不是个事。

李见瑜顿时坐直了身子,委屈道:“阿砚是嫌弃我了?”

薛砚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眼睛忽然瞧见衮服左肩的位置晕出点点深色,顿时神色一凛,拉住李见瑜的手臂,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李见瑜肩上的伤。伤口愈合得本就不太好,忽然渗出血来,很可能是裂开了。

这下他更没有心思吃饭了。

回房间脱下李见瑜身上繁复的衮服,里头白色的亵衣早已染红了一片。

果然是伤口裂开的缘故。

“怎么回事?”

李见瑜不甚在意:“可能是不小心扯到了。”

薛砚对他这样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什么叫可能?伤口裂开连一丝感觉都没有吗?”

李见瑜捏着下巴认真思考片刻:“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一早上都在金殿里,脑袋里除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只顾着想阿砚,哪里注意得到这些小事。”

小事?

薛砚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你再说一次。”

李见瑜立刻转移话题:“阿砚,疼。”

“现在说疼,早干什么去了?”薛砚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熟练翻出了包扎用的东西。

李见瑜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嘴角挂起一抹笑。

哥哥总是这么容易心软。

-

朝廷开始筹措赈灾事宜后,薛二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说不日便会回京。

李见瑜一反常态,主动提出要去城外接他。

“薛二公子定然十分感动。”薛砚为他们的友情感叹。

事实上,薛盈完全不敢动。

在洛京城外看到李见瑜的那一刻,他心中率先升起的想法是——

有鬼。

现在跑来得及吗?

“薛二公子。”李见瑜正儿八经的叫他。

很好,被看到了。

薛盈瞬间换上笑脸:“殿下亲自迎接,我何德何能啊。”

“二公子一路辛苦,有什么话不妨先上车回去再说。”薛砚不知,此刻的他在薛二公子心里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神仙。

三人钻进马车面面相觑。

行了半条街,薛盈实在憋不住了,瞥了眼李见瑜的脸色,接着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讲他如何辛苦,如何聪慧,如何带着兄弟们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讲到兴起时,手舞足蹈,渐渐没了顾忌。

李见瑜评价:“二公子没早点回来跟着一起去青州实在可惜了。”

马车停下后,薛盈掀开帘子一看才觉不对。

这不是他家门口吗?

薛盈讪讪道:“还劳殿下送我到门前,真是惭愧。”

李见瑜:“顺路而已。”

薛盈:??

王府跟他家根本不在一条街上,顺哪门子的路?

李见瑜恶劣道:“薛将军请本王吃饭,你说顺不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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