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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玉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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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赵演顺着乞丐的指引走,依稀听到有人喊自己,终于在街角看见了赵粟欢。

赵粟欢正在和人撕打,动静大得很,那人身形高大,身上书生服还带着墨点,走近一看正是恒如寂。

恒如寂脚步虚浮,手上不管不顾地拉扯赵粟欢,“赵演,你还敢打我?你这个疯女人…”

他竟将赵粟欢当成了赵演!看来他离开上书斋便来附近勾栏,借酒消愁,醉得不清。

眼见他的手几次三番探向自己肩膀,被逼至墙角的赵粟欢,使劲儿挣脱自己被拽着的袖子,眼中泛上泪意:“狗东西,你看清我是谁!我是公主!”

恒如寂恍若未闻:“跟我走吧…啊!!!”

话未说完,他被人从身后狠狠踹了一下腿弯,惨叫着跪地。

赵演穿插到赵粟欢面前,狠狠骂他:“昏头了你!来这种地方撒酒疯,真给你们恒家丢脸!”

原本袖手旁观的书童前来扶他,跋扈惯了:“你们怎么敢打我家公子!快来人啊…”

又是一个昏头的,赵演抓起书童的肩膀将他摔在地上,“闭嘴!调戏公主,以下犯上,你们公子能保命,你必死无疑,想活就不许声张!”

恒如寂疼得呲牙咧嘴,酒也醒了一半,“我怎么就调戏了我只想带公主离开…”

“什么公主,谁都没来过这儿!”赵演再一次打断了她,要拽身后的赵粟欢离开。

赵粟欢这会儿又狐假虎威起来,临走时还踹了那书童一脚:“睁大你的狗眼,对本公主尊敬点!”

这混账东西还有脸说别人,赵演用力拽了她一下,赵粟欢踉跄一步,还想抱怨,感受到赵演冲天怒气,登时噤声。

赵演快被气疯了,晋帝让她带好赵粟欢,眼下出了这挡子事儿,要是传出去,她拿什么交代?项上人头吗?!

她步伐匆匆,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回韶华宫,躲进卧房谁也不见,可却带着赵粟欢穿过巷子越走越暗,离开教坊司的喧嚣,市井街坊间昏暗阴森,竟连一个能求助的人也没有。

赵演的汗浸湿了背上衣服,晚风一吹,刺得她心神越发紧绷,赵粟欢幽幽提醒:“我们是不是迷路,走到平民住宅区了?”

赵演并不否认,隐着怒气问:“你认得路?”

“我来京城没多久,也只认得教坊司的路。”

那你还敢乱跑!赵演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而且也是她刚才被怒火迷了眼,带错了路。

难道再退回教坊司,重新找路?

不行,天已经黑了,宫门即将落锁,她们再回去就要惊动上头了。

赵演还记得通向皇城的主街会有巡逻的禁军,也许碰上他们就能找到四皇子。

她们便往皇宫方向走,走了半响,红肿的膝盖都快抬不起来,终于有几个百姓路过,但赵演不敢轻易停下问路。

正焦躁时,忽有一盏灯笼停在她们面前,来者青衫修长,声音温润:“熙宁公主。”

赵演借着暖黄灯光,看清了对方清俊的面容,瞬间如同抓住了溺水稻草般:“林夫子?你怎么在这儿?你可有遇到四皇子和温家的人?”

林浥尘轻轻摇头:“在下从太学来,并未遇到。”

“我们和四皇子走散了,他现在应该在到处找我们,我们是在脂粉街走散的。”

赵演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脂粉街到这里,中间隔了个教坊司,林夫子估计知道她们经过勾栏楚馆了。

林浥尘果然皱了皱眉头,他透过赵演看向躲躲藏藏的赵粟欢,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好,公主莫急,稍等片刻。”

他将灯笼递给赵演,自己转身奔进了夜色中。

赵演望向他的背影,也许是夫子的名号光辉太大,竟平白对林浥尘多了信任,真的立在原地等他。

赵粟欢一声不吭,自从和林浥尘打过照面后,便跟个鹌鹑一样,和在恒如寂面前撒泼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浥尘过了许久才回来,身后还牵了两匹马,“公主,这是我跟张员外府借的,我也请张员外府的小厮去脂粉街通知四皇子殿下了,但时间太晚,不如我们先行去宫门。”

赵演已经从他手里接过缰绳,满怀感激:“林夫子有和他说我们在哪儿吗?”

林浥尘竟摇了摇头:“我并未泄露你们两个的行踪,只交代你们和我遇到了,且张家在附近经营书铺,他的小厮明理守法,不会对两位公主名声有碍。”

赵演没想到他办事周全至此,松了口气,翻身上了林浥尘牵来的高马,又想起来问赵粟欢:“你会骑马吗?”

赵粟欢已经将披帛罩在头上,仰头瞪着赵演:“你敢把我丢下试试?”

“没用的东西。”赵演嘴毒却弯腰将赵粟欢拉了上来,又对林浥尘示意:“还请夫子带路。”

林浥尘也上了马:“公主小心。”

他嘴上提醒,却对赵演的马术放心极了,不然也不会让赵演带着赵粟欢同乘。

赵演把自己宽大的衣袖卷起,塞进背后赵粟欢的手里,随即扬鞭策马,一路飞驰。

马蹄声疾如雨,赵演直直冲到宫门口才勒马,但他们三个都没有带进宫的令牌,便只好下了马,站着等四皇子。

赵演满身疲惫,向林浥尘行礼道谢时,膝盖弯着差点没撑住倒下去,林浥尘及时扶住,又似误会了什么:“熙宁公主不必多心,我只是在帮我的学生。待四皇子来时,你们只说走散后,去了书铺,与我学习忘了时间便是。”

他往日里上课不苟言笑,没想到私底下还算温和可亲,赵演正想挤出笑容,就听这位夫子又道。

“只是,你们今日逃课贪玩,我会在上书斋出勤表上记下,还有,你们是女子,请自尊自爱,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了。”

赵演霎时被噎住了。

林浥尘会怎么想她们呢?

两个公主去勾栏胡同,哪怕只是路过,也会惹一身腥,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这时四皇子赵非的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前,赵演和赵粟欢见到救星,都打起了精神,奔向赵非。

赵非见到她们也如临大赦,对着林浥尘遥遥一拜,便带着她们进了宫门。

赵粟欢远离了林浥尘,又活络起来,对着赵非撒娇:“四哥,我只是丢了我最喜爱的首饰,好像被人拿错了,我追着追着才迷路了。”

赵非都快派人把整条脂粉街翻遍了,自然知道赵粟欢说得是真是假,只是他再阴沉的脸,对着赵粟欢楚楚动人的模样,也发不出火来,只能温柔警告:“下次你再这样,我再也不带你出去了。”

“我知道错啦,四哥最好了。”

赵演冷脸看着赵粟欢和赵非走在前面,待有惊无险地躲过盘问,和赵非分别后,她猛地揪起赵粟欢衣领:“你去教坊司干什么?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吗?!”

赵粟欢心虚不答,转而问:“那你知道你惹了恒如寂把我害得有多惨吗?他把我当成你,要揍我出气!”

赵演回想起她对抗恒如寂的模样,冷笑道:“恒如寂连你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呢。”

赵粟欢却红了眼眶:“被欺负的又不是你,你懂什么?!”

她一跺脚,挣开赵演飞快走了。

赵演有一瞬间呆楞,她确实没尝过被人调戏欺负的滋味。

但她气还没消,回到韶华宫,听朱绣唠叨听出一肚子火,想翻找点钱财去感谢林夫子,又发现自己压根拿不出什么现银。

没办法,她只好剪了以前的一件礼服,将上头珍珠宝石取下,连同几块墨条装好。

珍珠宝石没有印记,林夫子带出宫也能换点金银花销,不枉他今日搭救一场。

可还有恒如寂那边呢,赵演又头疼了,若他和他的书童乱说话怎么办?

她竟然还得讨好恒如寂。

赵演憋着火气,开始赶课业,恒如寂爱抄她的文章是吧?让他抄个够!

第二日,赵演又顶着眼下青黑起了个大早,冷着脸和赵粟欢去了上书斋。

上书斋里人还没来齐,赵演抱着课业,见六皇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便上前打听:“六弟,皇姐问你,你的恒表哥什么时候来呀?”

年幼的六皇子眼神懵懂:“皇姐早,我母妃说恒表哥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赵演惊诧,以后都不来了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恒如寂在她和赵粟欢面前丢脸,便无地自容辍学了吧?

赵演也不敢多问,神情恍惚地走到角落里,赵粟欢竟先落座了,又低头发着呆,乖巧得不行。

赵演恍然发觉,赵粟欢是不是怕林浥尘?

为何?她这样粗鄙无礼的人还有值得害怕的事?

赵演将所有信息过了一遍,却死活想不明白他俩会有何关联。

于是赵演捏住准备好的礼物袋子,打定主意,私下底找林浥尘试探一番。

却不知,赵粟欢也正想着私底下去找林浥尘。

二人坐着,走进来的几个世家子竟没了往日勾肩搭背,放荡不羁的样子,一个个面色肃穆得仿佛死了亲人。

咳咳,赵演连忙按住了自己的心绪,不该这样想。

为了弥补那一点点对大不敬想法的愧疚,赵演便叫住了一个路过搬书的书童:“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个书童露出哀戚神色:“我们没怎么,是恒如寂公子。”

“恒公子怎么了?”

“他…他死了。”

赵演心头一跳,赵粟欢更是惊得差点站起来,她们下意识对视,都在眼中看到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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