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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白切黑侍卫掉马之后 > 第2章 第 2 章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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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郡主,怕疼呀,那就不上药了,”秋雨捂嘴笑道,随即她将瓶子别于腰间,“对了,夫人已归府,你不是要去寻夫人吗?去吧,就在前院,”

文晏被秋雨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婢女是真把自己当傻子,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还丝毫不加带掩饰,原主这般懦弱?好歹也是一个郡主啊。

她虽性子软了些,但也不能任人欺负啊,文晏站起身,她本想呵斥秋雨,但此时太多情况未知,她甚至还未摸清这原主的性格,若是露馅就不好了,她纠结许久,还是作罢。

秋雨见她站了起来,面色有些冷漠,她笑着的面容也有些僵住了,“郡主,你,你怎么了?”

文晏抖落指尖的盐粒,眼里毫无波动,略一抬眼,尽量使自己眼神看起来淡漠一些,“先带我去见母亲吧,”

秋雨低眉,打量了文晏好几眼,忽觉这傻郡主摔了一跤后便不像从前了,好似变化了一些,眼里都明亮了些许,是她的错觉吗,郡主从前日日都要翻看那书架上的本子,每回被虫子咬时,被吓得尖叫已是日常,却从不问她寻药,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要求见大夫人,从前她可是对大夫人避之不及。

秋雨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文晏摸不清她在想什么,站起来打算自己去前院寻府上大夫人。

原主并不是府上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她亲生母亲是将军的最早一任正妻,在逝去后,镇国将军在家族的要求下,迎娶了现在的大夫人,在生下一个女儿后,便携长子远赴边疆,很少归家。

如今文晏也不知晓大夫人对自己的态度,系统只给她输入了一个人物基本信息,其余基本没有,想来会不太好相与。

她暗叹一口气,这任务相当考验人的交流能力,这又恰恰是她最缺乏的技能。

文晏拐着脚,慢慢朝前院挪步走去,秋雨紧随其后。

文晏因为崴脚走得极慢,刚拐过转角处,有人迅速走过,她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是方才那老嬷嬷,因着文晏扭伤的那只脚在后,她一时没有撑住,直接跌坐在地上,踝间疼痛更甚。

“欸呦喂,郡主,没事吧,老奴正急着去晾晒衣物,老奴的错,快些去屋里坐着吧,”那老嬷嬷双手握住她手臂,扶起她,却又踩上她已扭到的脚,她疼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嬷嬷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是一条条黄土沟壑,堆出假意的笑,挂在脸上。

文晏一把拂开她的手,奈何她脾气再好,也受不得这般故意的欺凌,倒让她想起从前的某些不好的回忆。

文晏撑着墙,深吸一口气,却不敢呵斥那老奴,她内心隐隐感觉,这郡主在府上地位似乎一般,如今她崴着脚,不是她二人的对手,只怕是见到那大夫人,也无济于事。

一个郡主在府中这么多年,过得如此清贫,想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文晏压下内心的疑惑,“我行动不便,先回房,见母亲的事,过几日再说罢,”接着她便顶着二人的目光,一步步走回了房内,关上房门那一刻,才觉透气了些。

从这屋子里的构造便可以看出原主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文晏低头,脚边是方才惊慌之间被她丢在地上的本子,上面已没有黑色的臭虫了,她弯腰捡起,仔细看了起来。

那书上没有字,是一些简陋的画,许是这文府小姐不识字,不会写。

文晏翻阅起来,愈看愈觉不对劲,手中的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如七八岁小孩的涂鸦一般。

但从画中,文晏感受到了莫名而来的压抑。

前几面似乎完全是感情的宣泄,笔墨被混乱晕开,毫无章法地重叠在一起,有不断重叠的圆圈、长短线,看不出所画之物,可以感受出当时原主心情很杂乱很焦虑。

再往后看去,就像是在读儿童读物一般,焦虑被具体化,有黑色的牢笼,里面是抱膝的小女孩,有面目狰狞的魔鬼长着大口追在女孩后面。

文晏似乎懂了,这女孩貌似是文府小姐自身写照。

文晏从前学的便是艺术,她从画中感受到了无助、委屈、害怕、恐惧、崩溃。

再往后翻,画面逐渐变得麻木,孤独的背影坐于亭中,生疏的笔法在努力地刻画出雨滴。

文晏看向自己长满冻疮的手,分明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竟画出这般窒息的作品来。

其中有几页被撕扯掉,想必是那些婢女的手笔,文晏捏住泛黄的纸页,手微微发抖。

这些画似乎也讲述了原主当前的处境,想来不过是她发泄情绪的出口,如今倒给文晏提供了线索。从画中汲取到的信息是,原主似乎从小便被欺负,甚至性命都被威胁,她装傻后,才将将保住一条命。

怪不得那些下人一副不怕她生气的样子。

文晏将那书好好地放在木架上。

看来,她将要面对一群坏蛋侍女和一个典型的恶毒后妈。

既如此,她便不敢去寻大夫人了,还好她方才没有一时激动冲去前院,若是被识出她不似从前那般痴傻,只怕日子会更加难捱。

接连几日,文晏总算见识了这府上下人是如何对待这郡主的了,因着衣裳太薄,屋外太凉,又怕露馅,她一般不出屋门,那秋雨便卡着时间来送饭,端来的碟子缺口,青菜焉焉地耷拉在盘中,油脂结成块挨在碗旁,看着便是旁人吃剩下的菜,且不知放了几日,在这般冷的天气里,竟也散发出一股馊味来。

文晏比集训时看到泡面还反胃,她已经接连好几日没吃饭了,她未见过那调理身体的草药,扭伤的脚也不见好转消退,这丫鬟她是指望不上了,行动不便受限,本将希望寄予原主即将回府的父亲,不知自己还等不等得到。

这几日她也观察过,那婢女和嬷嬷就是这院子里仅有的下人了,她隐隐记得醒来时似乎还有一个侍卫凌风,但很久未见。

她胆子小,不敢与府上众人对着干,可脚上的伤若是不治,恐怕就废了,更何况,她再不找点东西吃,只怕要饿死了,文晏搜遍屋内,却不见分文,真不知这郡主是如何活到这般大的。

最后,文晏也只在床褥底下,发现了一块发黑的玉,玉呈圆饼状,虽是墨色,但通体透明,看着也值两个钱,文晏也顾不上这玉对原主是否有重要意义了,她得先让自己活下去。

午间,屋檐上的冰锥化了,滴了满地的水,那婢女转身出门险些滑倒,还抱怨了两声,文晏趴在门板上,听着屋外的动静。

“这银子,咱俩平摊了,那点小伤,要什么药,过几日它自己便好了,”

“还是你会打理银子,”

“那可不,”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铜板碰撞的声音,不过一会,脚步声渐弱,想来是二人已经走了。

文晏握拳,竟是她二人拿了她治伤的药,还卖了钱平分,简直欺人太甚,待原主父亲回来,她定要告发这二恶仆,为这小姑娘讨回公道。

文晏轻拉门板,露出一条细缝,探出脑袋朝外看去,确保没人后,她才蹑手蹑脚走出来,轻轻关上门板,绕过前院,她走到后面的矮墙,前几日在屋内,她便透过窗户看见此处了,估摸了一下,尚且好翻一些。

扶着旁侧的石墙,文晏抬着健侧的脚踩上麻袋,拎着裙摆,朝上爬去,借着手臂的劲,让扭伤的脚少出些气力,好半晌,她才坐上了墙头。

枝桠上的男人看着她扒拉着麻袋、笨手笨脚地往上爬,嗤笑一声,指间的莠草打着圈,看来……他可以准备出手了。

文晏看着距自己近两米的地面,脚堪堪悬在空中,压根够不着地面。

坏了,她光记着如何翻上来,却忘记考虑该如何翻下去了,犹豫了好半晌,文晏眼一闭,腿一跨,屁股稍稍离开墙头,便朝下跳去。

并未碰撞到想象中坚硬的地面,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文晏睫毛微颤,缓缓睁眼,头顶迎着日光的,是一公子。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文晏一下羞红了脸,她赶忙站起,理着耳边的碎发,怀中墨玉却不小心摔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那公子身穿宽博的降青色衣衫,头顶高而方正的巾帽,手拿一卷书,似是书生打扮,他见墨玉落地,俯身为文晏捡起。

许是错觉,文晏仿佛看见,他在看清玉的一瞬,手好似停顿了一刻。

文晏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玉,低眉谢道,“多谢公子,”

“姑娘这是?”周正眼睁睁看着这姑娘从文府墙头翻出来,若是他未记错,文府,当是镇国将军府。

“啊,啊抱歉我……”文晏一时寻不到理由。

“不会是府上的盗贼吧?”周正皱了皱眉头,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身打扮,如此寒酸,倒不像是将军府上的人,可她怎会有此物。

“不是不是,我不……”文晏慌乱得连话也说不清。

“不是便好,想来也是,若是盗贼,只怕这会早就跑了,姑娘若是有急事。便快些去吧,人生在世,难免有些事难以解释,”眼前的公子眉眼微弯,好意地笑着,话里也透着善解人意的意思。

“多谢公子谅解,”文晏接过他手中的玉,眼里满是感激,她微微俯身告别,便一瘸一拐朝着巷子出口走去了。

“有缘再见,”周正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远处,扯过墨色衣袍正准备一跃而下的男人,顿住了脚步。他捏过青绿色虫子的前肢,放在手心里逗弄着。

好像,暂且还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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