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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游玩·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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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做了个很长的梦,他梦到独自在一个周边迷雾的地方游荡,目标是什么,自己是谁,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还要走多远,他也记不清,只是这么一直走,一直走。

忽然,身后有一道耀眼的光芒,他转过头,一个红色的身影旁边跟着一个白衣少年,向他伸出手。

-他们,是谁。

沈瑜抬脚向他们走去。

-不知道。

沈瑜慢慢跑了起来。

-但他就是想靠近他们。

沈瑜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少年惊讶转为欣喜的眼神,少年放下药,叫来了红衣身影,他伸手为自己把脉,随后笑着对自己说,“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睡醒,就不疼了。

虽然有不少变故,但弟子招收还是完成了,虹殿进入了一批新生血液。

沈瑜因为身体状况暂时休养,虽然宗衍峰想“近水楼台”先将沈瑜收入峰中,但南霂不愿替他做决定,便推迟到以后。

此时,秦彻看着手里的信和玉佩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谁都有要走的路,想到这里,他将信和玉佩收了起来。

沈瑜探了探头,和夙饕一起从屋里跑了出来,“师兄。”

“诶”秦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我想和师兄一样,从虹殿开始。”沈瑜歪了歪头,手腕上还有白色绑带包扎着伤口。

“好,想好了就和师尊说。”秦彻点了点头,“不用着急,不会的来问我,也可以直接去问师尊。”

“嗯嗯。”

南霂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

“过几日便是中秋,也不急这几天,过了节再去上吧。”

“好”

这还是沈瑜第一次在协屿峰过节,中秋宗衍峰三日内不上课,这可是除了除夕的第二大节日。秦彻这扫扫,那擦擦,忙的不亦乐乎。

南霂倒也乐的看他忙。他像往常一样推了宗衍峰和林宇的邀请,看着两个徒弟在门口玩闹,看秦彻怎么教沈瑜一些术法,秦彻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处处与人为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教沈瑜时却是,“谁要是说你什么你就把他干趴,有的时候不用太讲究礼仪,打趴了他们就不敢嚼舌根了。”

看看,这倒也稀奇。不过南霂挺赞同的。

第二天清晨,南霂穿戴好,和前今年的“传统”一样,带着徒弟去山下逛几天,到最后一天再回来。

这是南霂的传统。

秦彻着一身白衣,低调又不失优雅,沈瑜穿着南霂重新做的黄色衣袍,华丽又不庸俗。南霂则照旧,黄金面具平添几分神秘感。

南霂画好阵后招呼徒弟跟来,灵袋里的夙饕探了探头,忽然与南霂对视,又蹙地钻回袋内。南霂没理他,补上余阵,等他们再睁眼,眼前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摊平静的湖水,周边种着杨柳,随风轻轻摇曳,不远处的古镇飘来阵阵烟火气。

三人踏步往镇上走去,镇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一阵叠一阵。

“这位小公子,来看看!刚蒸好的肉包子!”

“卖糖人,糖葫芦!这位小公子要不来一串?”

“卖花灯啦!今晚的仲秋夜湖边可以写下祈愿!各式各样的花灯!”

“圆饼!和月亮一样圆的圆饼!”

······

转眼间沈瑜手上就拿了数样小吃,正皱着小脸似乎在犹豫先吃什么。

“师尊,这边就是江南?”秦彻抱着糕点,马尾一晃一晃。

“嗯,江南中秋较为隆重,可玩的也多。”琉璃碎瓦,墨染青黛,烟雨行路,动紫薇。不远处的紫薇花随风而落入江中,小桥上红白紫薇相互交叠,别有一番韵味。

三人走进一个像酒楼的“望福楼”,小二们正忙里忙外上菜,前台掌柜的只好亲自接客,“这位客官可要稍作歇息?小子们马上就来招待!”

“住店”南霂出声。

掌柜的为难地挠了挠头,随后又赔笑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客满······”

就在这时秦彻递出一枚令牌,这是望福楼贵客预房专用,掌柜的马上反应过来,“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掌柜的风风火火地打开账簿一目十行地查找,很快便找到预定的客房,又拦下一个伶俐的小二带着他们上楼。

每逢节日,打尖住店的总会比平日多,幸好南霂提前预订,三间客房都是相邻,中间那间的窗口更是能敞开直接观望江湖美景,三人决定稍作休息。

因为是贵客,南霂等人的气质谈吐也不似平常贵人,店里不敢怠慢,忙上了菜,关了门。

夙饕偷偷探头,便看见一桌子佳肴,看的他圆溜溜的眼睛直转,沈瑜低头看他,在眼神经过南霂同意后拿了个鸡腿给他,夙饕也可机灵,伸出爪子抱住鸡腿便钻回灵袋不再乱动,沈瑜索性把他放在一边。

南霂正欲开口,便听见门口一阵叫嚷。

“你们不是说客满?刚进去的算怎么个事儿啊?”

“诶诶诶,这位客官!这几位客人是提前预定的,小店怎敢骗大人,小店着实客满······”

“哼,找个理由就想懵我们公子?信不信我们公子马上把你这破店掀了?赶紧滚开!”

“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么达官显贵让望福楼开后门。”

秦彻皱了皱眉,忽然,他看见门有隐隐赤色符文,转头看南霂,只见南霂拿起手边的茶,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

外面的人推了一把,竟没推动。

“什么东西?”下人莫名,又用力试了一次,招呼同行的人一起推,推的脸红气粗门依旧纹丝不动。

身后穿着华贵的公子嫌弃地皱了皱眉,骂道“一群废物,连门都推不开,推不开就撞啊!”

掌柜的虽一头雾水但还是连忙劝解,下面的客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纷纷抬头往上望,“刘公子,这,这使不得啊,我们店主马上就到,还请您稍等片刻······”

“哼,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了这门我也非撞不可!今天本公子可是邀约京城里的朝廷命官来聚,得罪了我,你们店主加上你们这零零碎碎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给本公子撞!”

三人连忙调整姿势,三人暗喊三二一,齐齐撞向门。

就在一瞬,门突然没了前面的硬朗,竟一下就撞开了,不幸的是几个下人莽足了力气,竟直直跌在地板上,吃了一地的灰。

刘公子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望进里面,只见南霂岿然不动,秦彻看了眼他们不为所动,沈瑜更是连眼神都没给他们。

一阵沉默让气氛变得不明起来。

掌柜的连忙走进去,“公子们,实在不好意思,冒犯了,我们店主马上就到······”

秦彻摇了摇头,“没事,您先出去吧,我们自己处理。”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

还以为是哪家显贵,没想到只是一个青年和两个孩子罢了,刘芒又重新抬起头,“三位,这间房本公子甚是满意,请三位另找雅座,我这里还有银子······”

“若我们不让呢。”秦彻拿起一盏茶放到唇边。

“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大汉站了出来,瞬息之间,一盏热茶泼了他一脸,还没来得及嚎叫膝盖便一痛,一个彪形大汉便直直跪了下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秦彻站在大汉旁边,看着手里的茶,有些可惜地皱了皱眉,“浪费了。”

大汉低声吼叫了一声伸手去抓秦彻的腿,秦彻身形一变抬脚在其脸上一踹,一个彪形大汉直了直,便翻着白眼,挺挺地倒下了。

“回去给你另做几双鞋子。”南霂启唇。

秦彻有些不明所以,只见刘公子周围的下人见此情景,都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刘芒脸上满是震惊,随后转向愤怒,“官兵!去叫官兵来!当街打人啦!!!”他突然大声喊叫起来,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南霂啧了一声,便听见一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官兵?我们望福楼可不归官兵管。”

南霂抬头,只见一身着淡青色衣装的青年摇着扇子笑着走来,长发被扇子带的飞起,衬得他笑颜如花,虽是笑着,却让人感到后背一凉。身旁还跟着一位着暗蓝色的衣袍的青年,见此情景直皱眉,眉眼间尽是严肃。

刚刚见到店主还是硬气,现在刘芒却是硬气不起来了,他弯腰行礼,“周,周大人······”

那紫衣男子挑眉看着身旁的人。只见周大人似乎有些嫌弃,只出声道,“刘公子请回吧。”

刘芒僵了一下,虽然吃瘪让他不爽,但挨着周逸的面子他只好憋气先走。

等房里大汉一起被拖走后,慕晏才开口对着楼下的客人笑道,“小事叨扰大家了,为赔礼,现在在座的每位餐费减半!希望各位玩得尽兴!”说完慕晏便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若说刚刚众人还是看热闹的心情,现在则是因店主的豪爽而兴奋。

“谢店主!”

“店主生意兴隆!”

······

慕晏笑着抱拳,“还请各位多多光临小店!”

等和他们客套完,周逸已经让人多添了用具和桌椅了。

“近来可好?”周逸开口。

“还不错。”南霂忽然挑眉,“怎么忽然有兴趣去做了官?”

周逸苦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兴趣,实属无奈之举。”

“什么兴趣?”慕晏关上门坐在周逸对面。

“好小子,几年不见又长本事了?嘿还长高不少。”慕晏捏起秦彻的下巴仔细看。

秦彻只哂笑着,“慕师叔······”

“哎呀,都说在外叫我哥哥了······诶这就是新的小师侄?”慕晏歪头看沈瑜,“好可爱!”

“师叔好”犹豫了一下,沈瑜还是叫了师叔。

南霂看了他一眼,“怎么这里也有你的店?”

“哎呀,都说四海为家四海为家,四海有店不就有家了,我是不知道你们今年会来这,我要是知道早就去接你们了。”

我要是知道这是你的店我就不来了。南霂摇了摇头。

“对了,席今那家伙现在怎么样?”慕晏喝了口茶,“诶,怎么是茶,彻儿把酒拿来。”

秦彻忙把桌上的桂花酿递过去。

“挺好的,很闲。”南霂言简意赅。

慕晏灌了口酒应道,“那挺好。”

“灵石碎了。”

慕晏和周逸的动作一滞。

慕晏无声地叹了口气,闷下一口酒,“挺好的,解脱了。”

周逸点了点头,说道,“南霂,你选了一条难度不小的路。”说着他看了看沈瑜。

南霂将茶杯拿在手里把玩,“没什么是简单的。”

慕晏赞同地点了点头,见气氛有些沉闷,他问身旁的秦彻,“还是和之前一样玩三天?”

秦彻点了点头。

“行啊,这几天哥带你们玩,你们周哥哥也会在,对吧?”慕晏对周逸挑眉。

周逸堵在嘴里的话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嗯”了一声。

有慕晏在,吃饭的氛围很和谐,伴着慕晏的奇人异事吊起秦彻和沈瑜不少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南霂是七个师兄弟们里最小,也是最慢进师门的一个,但南霂现在在界里的地位比其他人高,所以秦彻叫席今,慕晏,周逸都是叫师叔,但秦彻和沈瑜也确实是他们的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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