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度最为罪恶的剧场——祈夜即将开幕!”高台上,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大声宣传。
台下观众聚精会神,不时传来一声讥笑。
任渊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她的视线顺着人群望去,却找不到那个人。
“秋去哪了?”文礼在一旁带着墨镜,手中拿着可乐。
“不知道…你自己不会找吗?”任渊烦躁的回怼。
“喲,你们也是来看表演的嘛?”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瞧见任渊和文礼,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了二人的旁边。
“……嗯。”任渊扯了扯嘴角,尽力做出友好的表情,只不过文礼偏了偏头,不想搭理。
任渊不动声色:“他这里有点疾病,你见谅。”说完默默指了指自己的头。
女人笑了笑,她理了下衣领,顺便偏过头聊天:“你们身上没有罪恶的味道,是外地人吗?”看似很随意的一句话,让文礼瞬间绷紧了身体。
“我们是外地人,怎么了?”任渊眯着眼,注视女人。
“没什么,觉得你们很亲切。”女人凑近,嘴角勾起。
……是食物的亲切吗。
任渊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悄悄挪了挪身体。
“剧场开始了。”在一阵沉默后,女人开口提醒。
文礼瞬间坐直了身体,紧盯高台。
只见高台翻转台阶,场景变换成一座高塔,周围的鸟雀站在塔尖上,露出猩红的眼珠。
高台周围遍布绿茵,但却无一显着颓废之气,阴森至极。
……
一位女子坐在高塔的台阶上,她的双眼空洞,身着华丽衣裳,白色透明的布料随风飘荡,她惨白的脸颊沾着一缕碎发,青丝顺着台阶垂下。
她缓缓开口。
「小女子曾期盼这无人的高塔染上点繁华气息。」
「偶然碰见几个路人,却是讥讽这高塔暗无天日,无人生存。」
「小女子试着剥开那塔顶的绿叶,企图让阳光透过天窗照进屋子。」
「只是那绿叶涂满了毒药,轻轻一碰便被腐蚀。」女子露出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血透过布料滴在台阶上,添上几分诡谲怪异。
「小女子想要利用阳光耕耘,不久便落下暴雨席卷土地。」女子的发丝滴着水,与血混合在一起。
「天道不公呐,小女子只是想要被阳光照耀,却历经险阻也不能成全这心思。」
「月圆之日,那月光清澈,可惜不是小女子奢求的。」
「小女子诚心向神祈求,让这无边的夜晚逝去,永远不要重来。」女子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做出祈祷的模样。
「于是高塔没有了夜晚和月光,暴雨不再倾斜,绿叶不再遮挡。」
「但向神祈愿,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女子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没过多久。」
「庄稼被前来的鸟雀啃食干净,藤蔓疯狂生长,高塔被缠绕,窗户被尖刺划破,每日鸟雀都要冲撞塔身,高塔下遍布鸟雀的遗体。」女子双手掩面,身子微微颤抖。
「路过的行人惶恐不安,纷纷指点这座受到诅咒的高塔。」
「终于,小女子痛彻心扉。」
「又一个月圆之夜。」
「那高塔隐约闪着血色的亮光,塔尖绽开了一道道血丝,月光透过薄纱照亮的小女子的容颜。」
「这座高塔便被称作禁忌。」
话音刚落,女子身后的场景转换,塔身滑落着血液,塔尖竟沾满了鲜血,乌鸦的尸首落在塔底。
最震撼人心的不是这些。
……刚才的女子现如今跪倒在地上,她的嘴角流出一道血迹,心脏被一柄匕首刺穿。
透过月光,观众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
这女子正笑着,笑得毛骨悚然,让人忍不住产生丝丝凉意。
仿佛是含着极大的恨意而死。
任渊面色复杂,一旁的文礼眉间紧皱。
文礼小声道。
“这个人从刚才开始。”
“就是死人。”任渊接了话茬顺着文礼的话说了下去。
“邢都死人都是正常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死法。”文礼接茬。
刚才的女子凑了过来,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任渊和文礼。
“……你怎么了?”文礼有点排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