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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在四爷后院躺平(清穿) > 第7章 回门

第7章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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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钱贵过来,见着翠竹碧荷便甜甜地唤姐姐,混不似初见时生疏客套的模样。

二人皆笑了,嗔道:“这小子油嘴滑舌!”

乐烟看出钱贵有点拜山头的意思,原本府中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福晋与李氏各占据半壁江山——宋格格依附福晋,又没孩子,那倒是无足轻重。

可她一来便打破了平衡,如同好端端一池净水被搅浑了一般,有持观望态度的,自然也有想趁早买股的,到底她这张脸是个大杀器。

乐烟闲闲道:“你跟着苏公公如鱼得水,难道还能叫你吃苦?”

钱贵娴熟地绕着紫藤花架转了个大圈,将麻绳系在树干上,口中叹道:“奴才只有这么一位师傅,师傅却有许多徒弟,僧多粥少,格格您说是不是?”

这话半真半假,一方面他自个儿想另谋高就,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苏培盛有意纵容所至:身为四爷的总管太监,又是从小陪伴长大、最得信任的近仆,苏培盛自然一颗红心向主子,不能有所偏向叫爷忌惮。

可他也想捞好处呀,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占据先机?

收徒弟或许便是苏培盛广撒网的方式,乐烟敢打赌,不光棠梨苑,福晋、李格格还有宋格格等处恐怕也少不了苏培盛的人,不过是多方下注、坐收渔利罢了。

乐烟心知肚明,可也不拒绝,虽说她没多少争宠之心,可既然人家愿意给她送个得力的工具,何乐而不为呢?

往后还有用得上钱贵的时候呢。

秋千扎好之后,钱贵亲自坐上去试了试承重,“格格您瞧,这木板结实得很,坐上两个奴才都绰绰有余,绝不会断裂。”

说完一溜烟滑下来,还赶紧拿手绢擦了擦那块板子。

乐烟笑道:“你倒细致。”

钱贵嘿嘿几下,“奴才这屁股垫蹭过的,难免沾染油汗,怕主子们嫌弃腌臜。”

乐烟触景伤情,想起自己刚调去德妃身边时,也是战战栗栗汗不敢出,生怕有所怠慢,好容易熬出头成了“人上人”,其实不过是从小号的奴才变成大号的奴才,本质没有太大区别。

但她的处境究竟是要好得多的,便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让翠竹打赏与他。

钱贵千恩万谢,又趁机告诉她四爷散步爱去的几个地点,暗示她可以来场精心策划的偶遇。

乐烟:……她觉得四爷没这么闲。

像她自个儿漫无目的瞎逛时就顶爱想事情,谁要是前来打扰,乐烟定会认为那人煞风景,才不会觉得香艳呢。

那可是四爷呀,又不是随便一个纨绔子弟。

但乐烟还是谢过钱贵好意,等他离开,才亲自坐上秋千。她喜欢的可不是李清照那种玩法,“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而是更刺激些,让翠竹将她推到最高处,风驰电掣一般荡下来,身心仿佛都得到洗涤。

当然后果免不了变成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主仆几个一直玩到太阳下山,乐烟便进屋整衣,有人要问在自己家里还不能随意些么?那当然不行,她象征着德妃颜面,怎么能给前主子丢人,她的教养便是永和宫的教养。

好在四阿哥不来,松松挽个发髻便够了。

经过昨天乐烟那番准确无误的预言,翠竹碧荷都有些颓唐,可还是勉强抱着一线希望,“贝勒爷兴许会过来,格格不若等会子再用膳。”

乐烟笑道:“他可顾不上陪我,有更值得的人陪呢。”

果不其然,傍晚时就有耳聪目明的小太监来传话,说四阿哥去了李格格院里。

乐烟望着几个丫头,俨然在说“信我没错”。

碧荷几乎要哭出来了,“四阿哥连圆房都不肯,格格您倒跟没事人一样。”

傻孩子,你暴露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连翠竹都觉得几分尴尬,轻咳了咳,碧荷方才抽抽搭搭地收声。

乐烟径自让她俩摆上碗筷,“李格格虽有错在先,可毕竟因我受到委屈,贝勒爷尽管公事公办,私下也得安抚好才行。”

这就是闺房情趣。比起其他三妻四妾的皇阿哥们,四阿哥算克制了,可知好色而慕少艾,谁又没点小念头?至少这一阶段的李氏便是他所认为的初恋,在他心上的分量也最重——再过十来年又有个年氏取而代之,成专房之宠,那倒是后话了。

偏偏两个都是小白花般的女人,可见四阿哥的审美是始终如一的。乐烟瞅着镜中秾李夭桃般的好相貌,深深感叹太过美丽也是种罪过。

翠竹碧荷:……格格是在炫耀么?

乐烟自伤自怜了一会儿,便收起戏瘾准备开饭,哪知又有人前来叩门,却是福晋那边派的,请陈格格前去一同用膳。

翠竹碧荷皆面露喜色,讨好不了四爷,能投福晋的缘也是条捷径,说不定东院会帮忙承宠呢——她俩打听得清楚,福晋那么个冷淡性子,甚少向人抛橄榄枝,宋格格又是捶背捏腿、又是念佛抄经,兢兢业业伺候了三五个月,福晋才许她留下用饭,可见这等殊荣来之不易。

正欲谢恩,怎料乐烟却含笑婉拒,“烦请嬷嬷回去告诉福晋,妾今日不得闲,待有空时再相聚吧。”

二人几乎跌破眼镜,哪有把机会往外推的?

那嬷嬷也没强求,只肃着脸告退。福晋肯提拔人是抬举,对方既然不识好歹,那就没必要多说了。

乐烟望着两个呆若木鸡的侍婢,轻轻挑眉,“愣着作甚?还不布菜。”

碧荷陪笑:“婢子只是想不明白……”

乐烟淡淡道:“那就不用想了。”

本身她也没什么特别用意,只是懒得再伺候人而已——正院规矩大,还真以为她能跟福晋平起平坐用餐?左不过福晋吃饭的时候她侍立一旁,添饭盛汤捧手巾把子,跟在德妃宫中没半点分别。

福晋可能以为这就算对她施恩了,殊不知乐烟压根不想过回从前日子。

再则,她大致能明白福晋用意,不就是看着李格格吃瘪,想把她拉拢过来呗。可乐烟没打算给人当打手,她已经借了德妃的势,虽然是阳奉阴违式的,可好马不配双鞍,很不必再给自己找个主子。

福晋若要跟李格格斗法,还请自便。

晚膳的菜色比乐烟预想中要简薄得多,中午那顿还是挺丰盛的,这会子却只剩下三菜一汤,虽非残羹冷炙,看得出也是把中午剩下的菜色归拢起来炒了炒,大杂烩一样。

乐烟尤其不满意那条红烧鲮鱼,调味已经算重的了,依旧有股掩盖不了的土腥气,不是说宫里人都很懂吃吗?怎么四阿哥倒跟完全不在意口腹之欲似的。

碧荷小心翼翼瞥她两眼,“其实您方才答应福晋就好了……”

这个提议遭到乐烟否决,她才不肯上贼船。再则那拉氏在诸位福晋里头也是最清苦的那个,并非四爷苛待她,而是她非要为自己打造个勤俭持家的人设,借以扬名——康熙为此没少夸赞,可德妃背地里却吐槽过好几回,说这那拉氏只会做表面文章,若个个像她这般,天家气派岂非荡然无存?

乐烟必须承认,德妃有时候的话挺讲道理,人生在世只为自苦,不懂享受那就太糟心了。

像她所知,四福晋院里也不过多添一道汤,再多几样素菜,聊胜于无而已。

李格格院里的伙食倒是不错,可她不会邀请乐烟,乐烟也没机会前去,注定与珍馐佳肴失之交臂。

翠竹看她兴致缺缺,亦叹道:“外头与宫里自然没法比。听说御膳房用来入脍的活鱼都是从城郊温泉运过来的,滋味才格外鲜美,清蒸煲汤都好,可各宫分上几条就差不多了,哪里轮得上咱们这些人呢?”

一语提醒了乐烟,她为什么不能自给自足?正好秋千边上就有块空地,里头淤泥堵塞干涸已久,乐烟本来想挖成个池塘种些菱藕,可话都到这儿了,何不干脆凿个泉池,她知道附近就有泉眼,引活水倒灌,想来也无须太费工夫。

至于四阿哥会否答应……她自己掏钱还不行么?乐烟以前在永和宫管过账,知道这里头曲折,若请买办代劳那自然所费不呰,可若是自己联系工匠,挖个一丈见方的温泉,统共百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

只她不好随意出门,还是得知会四爷一声的。

乐烟计议已定,决定抽空跟四阿哥好好谈谈,哪知次日清晨,四阿哥就风尘仆仆前来叨扰,将她从温暖的棉被里给拔出来。

乐烟差点以为两人心有灵犀,四阿哥会来找她,真是件稀罕事。

没骨头般滑落下去,又懒洋洋地爬起,乐烟揉揉眼眶,“天不是还很早嘛,您催什么呀……”

渴了一夜,声音惯例带点沙哑,小虫一般黏糊糊往人耳膜里钻。

四阿哥板着脸,这人长得媚,连说话也跟故意勾引人似的!

总算他定力超凡,没忘记正题,“快些收拾,随我一起进宫向娘娘请安。”

乐烟一激灵清醒过来,四阿哥不会无缘无故捎上她,定是德妃所要求。还真跟嫁女儿一般,连着三朝回门之礼都算上呢。

这下四阿哥更认定她是德妃心腹了——虽然本来就是。

待会儿德妃必会借机敲打,这也是四阿哥看起来如此不耐烦的原因,可他也不能违拗额娘心意。

您受委屈了,乐烟很想对他说一句。不过四阿哥大可放心,她绝不会拆他台的,还会尽力装出一副恩爱夫妾架势,到底她今后的荣华富贵都捏在他手里呢。

乐烟拿被子挡住胸口,软软说道:“贝勒爷,您能否先回避一下?”

四阿哥想说什么时候还在矫情,忽一眼瞥见红绫被下层峦叠嶂白雪皑皑,脸上顿时跟滴血一般,赶紧掩上门出去。

脉搏依旧狂跳不止。

这陈氏看着纤瘦,内里竟是大有乾坤,果然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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