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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星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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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练模式是这款游戏让新人快速掌握新角色和技能属性的模式,还可以和朋友一起玩。

选择地图:牢狱地穴

攻击方是梓子选择的狐身公子 ,潜窃逃生则是岱总选择的黄金国王。

整个地下世界是一片黑红,血色浸染入墙土,漆黑的铁栏把地底世界划分成错综复杂的囚牢世界,每一块区域近乎一样,要在这诺大的囚域找到出路简直是天方夜谭。黑色的铁栏杆上湿漉漉的泣出黑血,时不时还会传来鬼哭狼嚎和阴气森森的低吟。这张地图是这游戏里最恐怖和复杂的地图,所以比赛不上,他们也不会拿来练习。

黄金国王此刻就是这无间牢狱里的阶下囚,满身泥污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和傲骨,狼狈不堪地被铁链囚绑在墙边。

直播弹幕在疯狂刷屏:

【这是禁忌强制爱的展开吗?】

【黑化的狐狸公子囚禁国王,折断他所有的羽翼与傲骨,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昔日国王成为犯人,让他每天只能被狐狸随意索取,让他的世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你不去做虐文编剧可惜了。】

林立梓看着这些弹幕有些许脸热,只能说粉丝的想象力太有冲击力了。

刚刚发动了束缚技能的狐狸公子一身白衣似雪,飘飘的衣袍浸染了鲜红,银色的白发和九尾飞扬,他摘下红狐面具,“咳咳,主队,你现在在哪块区域?我去找你。”

挂在墙上未做丝毫挣扎的黄金国王嘴角噙着笑容,宠溺道:“地图正中心,你来罢,我等你。”

等到狐狸公子站到国王面前,往日里高傲自大的国王被荆棘铁链扎入皮肉锁在墙壁,鲜艳的红色低落下来,狐狸公子无奈叹气,“主队,我又没继续锁定技能,你怎么还没挣脱下来?”

“没办法,因为是你,所以不舍得挣脱。”

不止是直播间的粉丝在摇旗呐喊,正操作游戏角色的林立梓都被声音撩得脸红。

【你们不觉得很带劲吗?】

【嘿嘿,有那么点意思在里面了。】

【不愧是正宫cp,撒的带刀糖都那么甜。】

国王使用了金蝉脱壳的技能,金光一闪而过,高大的陛下站在狐狸公子面前,“下面,我要跑着躲避你的技能,你来追击我。”

白光一闪,黄金国王一闪十米开往,狐狸公子身后的尾巴如群魔乱舞,飞击向正在逃窜的犯人,风驰电掣间,无数石柱被坚硬又柔软的九尾击碎,好几次国王都堪堪躲避不及,他躺在地上投降,“我输了,被你抓到了。”

林立梓也有了笑意,“是有那么一点好玩,换个地图和角色。”

范文岱转头看向他,“乐意奉陪。”

又二十分钟后。

“好玩,再来。”

“还想玩什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岱爹在哄小朋友?】

【me too.】

【好宠啊!】

结束直播后,林立梓去游戏大厅领取日常奖励的时候喜意还未散去,范文岱靠近好奇问:“这么晚,不下线休息在干嘛?”

“马上了,在领奖励。”

“梓子。”

“嗯?”听到主队在喊他,林立梓转过头,看见范文岱正站在身侧,他抬头看上去,撞进了认真的双眼,里面似乎有星河流转的爱意。

“我以前是真没喜欢过别人,跟夏夏也是尝试过,但没有喜欢上。”

“我知道了,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呢?”林立梓问。

“因为,你是新来的,不了解,怕你误会我的为人。”

“我才不会说主队的坏话呢!无论如何你都可以信任我。”林立梓气鼓鼓道。

范文岱笑着摸他的头:“嗯,我知道梓子不是那样的人,这不是会怕你误会。”

林立梓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能给我说一下你和夏夏的事吗?”

“可以啊!”范文岱坐到林立梓的床上,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点点搜索过去的记忆:“那会儿,我应该是刚大学毕业,然后我父母离婚了。”靠在椅子上的林立梓睁大了眼睛。

“有那么吃惊吗?”范文岱失笑。

“这个我从不知道。”

“那当然了,这是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夏夏知道,现在还有你。”

林立梓坐立不安,他舔舔唇,“这种事告诉我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你不是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嗯!”

范文岱继续说着往事:“原本毕业前,我是打算去国外工作的,但是他们离婚说实话有点打击到我了,然后我也算‘放任自流’,突然想打破以往的生活方式,所以选择了电竞圈来发展,不过就算如此,有了新生活后,我还是有一点点消沉。这个时候夏夏出现……”

低沉的声音在讲述回忆,那点滴被遗忘的回忆把范文岱拉回了过去。

在他不多的童年记忆里,父母还是恩爱的,会经常在家陪他玩,带他去游乐园,有很多温暖怀抱的时刻,他的床头柜上总会放着一罐五彩斑斓的星星糖,不过他父母会限制他吃糖,必须得到他们允许才可以让孩子在罐子里拿糖吃。

唯有在他出去玩不小心被车撞倒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即使没有允许,他也可以在里面拿糖吃。但父母总在他面前相互指责,“都怪你没看好孩子,所以他才出车祸的。”

母亲总会不甘心地喊道:“这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孩子,你也有责任好吗?”

小小的孩子躺在一片血泊中,无助地看着他们,那副场景着实震撼又每晚刺痛他们。

被子下范文岱的小手攥的紧紧,里面握着一颗星星糖,星星的边角被手心热化,他低头尝了一口,很奇怪,甜得发苦,可能是汗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不过出院以后,他的罐子里的糖越来越少,就像不断减少的亲子间的拥抱和亲吻,但争吵从未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他们争吵的内容已经从车祸变成了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家里面都充斥着没有战火的硝烟。

他抱着糖罐子说:“爸爸妈妈,我没糖了。”

以前他们会说:“乖,我们明天去买。”

现在,“乖,岱岱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们不吃糖了,牙会疼。”

可是……他现在心会疼。他想,他可能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年少的人总是彷徨不安,愧疚于小时候自己的贪玩导致这个家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他发现每次自己取得成绩得到夸奖时,父母的脸上就会露出微笑,硝烟就会暂时停止,他们会一起摸孩子的脑袋夸他很棒。于是范文岱开始沉浸在争取各种名利奖励,和变得比别人优秀的路途里,疲累不堪,背负期待,他回应了所有人的期待,但是他最期待的事还是在高中的时候破灭了,他寄宿学校,父母分居。他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那么脆弱易摧毁,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关系就像张完整的纸张,被寒冷恶语伤害□□过后就不再平整,难以恢复如初。

但是他还是努力变得很优秀,黄夏夏是邻居家的女儿,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自从车祸后,他们一起玩的机会越来越少,后来范文岱和黄夏夏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偶尔照顾他。

她知道伯父伯母离婚对范文岱的影响很大,她偶尔会来俱乐部给范文岱送东西,大多时候是一些日常用品和常备药,是个很温柔很体贴入微的女孩子,范文岱带着她在小区里逛,路边的小花开得灿烂,小鸟儿会窜进草丛里觅食。

黄夏夏穿着一袭黄色长裙,长发在微风里起舞。

她说:“文岱,你看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关注过自己的感情,我也没遇到过喜欢的人,要不要我们试一下?我陪你。”

范文岱猜她在说谎,但他觉得试试也无妨,确实如她说的,他没遇到过让他热烈喜欢的人,既然夏夏喜欢他…… 他习惯性地去回应期待了。

随着时间的流转,范文岱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内心的孤寂还是如深坑无可填补。

又一次,范文岱接过夏夏送给他的祝贺礼物,WRG进入决赛圈了。

“夏夏,以后你不用再给我送礼物和东西了。”

“为什么,不喜欢?”明知道意思的黄夏夏还是笑着温柔问他喜欢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喜欢不上你,对你没有你期待的那种感情,我很抱歉,你应该把你珍贵的爱意分给真正喜欢你的人身上,我无法回应你,你知道的。”范文岱看向门口紧张等着夏夏出门,打算开车送她回市区的珂珂。

黄夏夏也看到了珂珂,即使他一直掩饰,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甘之如饴每次送她回家,体贴温柔、礼貌保持距离。虽然从不表示,但是总会温柔顾及他们。他总会说:“岱总要训练,但是我们俱乐部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孤身回去,太不安全了。”

黄夏夏流下眼泪,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他:“那……我们做不了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吗?”

“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阳光有些刺眼,黄夏夏移开眼走出院子,珂珂按耐不住地走上前,手足无措:“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岱总欺负你了?岱总就是缺根筋,你别跟他计较,我帮你骂他……”

“不是的,我没事,我想回家了。”

“好,我送你回去。”

从那之后,黄夏夏已经好几个月没再来过俱乐部了,珂珂总是走神,范文岱拿着沙发抱枕扔他,“喜欢夏夏就好好追,好好对她,以后她要是说你欺负她,我就是她娘家人给她撑腰。”他把意思表达明确。

珂珂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吗?”

“废话,夏夏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珂珂当然知道,有哪个女孩子能每次坐车那么久,来回几个小时就为了见喜欢的人一面,而且从不发火、抱怨不陪她。所以,黄夏夏真的很戳动珂珂的心脏。

珂珂就真的从那天开始,对黄夏夏展开了猛烈攻势,一改以往的沉默守护态度,非她不可,非她莫属,时时嘘寒问暖、汇报行踪,给足宠爱和安全感,对于她来说,范文岱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会被刺痛的雪山,珂珂是温暖春风,春暖花开,还是盛夏骄阳为你散去所有严寒,雪山、和风之间,夏夏也选择了那温暖的和风,选择那爱意四处盛放的春天。

半年后,珂珂终于和夏夏确定关系,带着她跟俱乐部的人吃饭官宣,珂珂对她的爱是炙热且热烈的,从不掩饰,经常撒得所有人一嘴狗粮,所有人对他们送去祝福,包括范文岱,再半年后,见了家长的两个人宣布订婚,俱乐部的人还多吃了一场订婚宴。

故事讲完了,林立梓趴在电竞椅上安安静静地听着范文岱娓娓道来他不曾得知的过去,他起身过去拥抱范文岱。

“不是你的错,你辛苦了。”

范文岱的心口颤了一下,他拍了拍林立梓的后背:“谢谢安慰啦,不过太晚了,快点洗漱睡觉,明天还有训练呢。”

“嗯。”林立梓闷声回应后,起身去衣柜找睡衣,小区水压不强,楼上供水相比楼下小,所以他们还把楼下一间房间改成了浴室,装了三个热水器,以防他们等太久。因为女生少,就只装了一个专门的女士洗浴间,男士在房子最右边,女士在最左边。

第二天上午,结束完训练后,岱总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到了午饭时间没看到林立梓,“梓子人呢?”

“说有事去市区一趟,下午训练前赶回来,还跟我借了车。”经理珂珂说。

林立梓回来的时候抱着个零食屋的纸箱子偷偷摸摸地上楼了,龙崽拦住他,“打劫,好啊,梓子你不乖,居然翘掉排位去买零食。”

“嘘,给你们买的在珂珂车后备箱,钥匙给你,你和白哥一起去拿。”

“这还差不多。”

晚上训练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珂珂咆哮如雷:“梓子!为什么我的车被违规驾驶扣分了!”

林立梓瑟缩着脖子,“额,怕赶不上排位和训练,就一不小心……超速了。”

所有人都不赞同地看着他:“安全第一!”

珂珂已经知道林立梓只是开车去市区买零食,“拿你的驾驶证扣分,然后你违纪了,我这个月扣你工资。”

贝姐刚刚交完活动策划,戳了戳欲哭无泪的林立梓,两个人似乎有点同病相怜,“你到底买了什么零食,搞这么大阵仗。”

“没什么,不能配送到郊区……呜呜,我的工资啊。”

“活该!”贝姐幸灾乐祸。

“晚安。”范文岱。

“晚安。”林立梓回应他,两个人在黑暗中躺下。

结束完一整天的训练和排位后,所有人都拿到了珂珂给的喜糖和请帖,他们下个月定了日子摆结婚宴,大家对珂珂表示恭喜和祝贺,然后在心里预算包多少份子钱合适。在林立梓外出的时候,黄夏夏给范文岱打了电话。

“文岱,下个月我要和珂珂领证了,结婚宴你记得要过来哦!”夏夏的语气甜蜜充满期待。

“好,那我肯定包个大红包。”范文岱笑着说。

“哈哈,来就好了,文岱这么久了你还是没交对象?”

“嗯。”

“那可惜了,我的孩子不能见舅父、舅母了。”他曾戏言要当夏夏和珂珂孩子的舅舅,而非叔叔。

“你怀孕了?”范文岱吃惊了一下,“那可是双喜临门了,我再恭喜一次。”

“嗯,才两个月,前两天刚测出来的。”

“那难怪珂珂这两天笑得不正常。”

“好了,别挪揄他了,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怎么?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喜欢能让我产生猛烈欢喜的人。”范文岱看了眼对面空着的床铺。

“算了,太不现实了,我给你介绍对象不是自讨苦吃吗?”

“哈哈哈。”

两个人隔着电话都笑出了声。

第二天清晨,林立梓睁开困顿的眼睛,摸了枕头下震动的手机关了闹钟,他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掏出一罐星星糖,因为把它们按彩虹颜色的顺序排列花费了他不少功夫,所以才害得他不得不超速赶回俱乐部。

他把糖罐子放在岱总的床头,想了下觉得不妥,又悄悄挪到电脑桌边,放在靠窗户的靠里边,以防被碰倒摔碎。

等他放好,范文岱的闹钟也响了,林立梓慌慌张张躲进厕所。

岱总睁开眼,看见了对面已经空荡荡的床,起身打了个哈欠,“啊~梓子?你在厕所?”

“嗯,我在上厕所呢!”厕所里传来了林立梓的声音。

范文岱起身走向窗户拉开了窗帘,清晨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洋溢在整个房间里,整个世界明亮清透,但是那一抹彩虹猛地击中了他的心,狂跳不已。

林立梓听着门口着急的开门声,急忙道:“你很急吗?你等下,我冲个厕所,有点臭。”

门外突然安静下来,林立梓拧开门锁,突然一道身影闯了进来,紧接着他被一个炽热如火的怀抱拥进了怀里,紧紧地,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怎么了?厕所很臭诶,你等一下再进来嘛。”

“不臭,梓子,谢谢你。”范文岱拥抱了他的全世界。

应该是看到了那罐星星糖了,林立梓失笑,也回拥住他,“不客气,你就为这个啊,怎么样,我是不是你全世界最好的队友?”

“嗯,梓子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耳朵边传来闷闷的声音,“还有,你就为了给我买罐糖跑那么大老远去市区几个小时车程?还违规驾驶超速?”

“额……”林立梓僵硬地放下在范文岱身后的手,“也不是为了你,我就是想吃零食了,谁叫这边没有专门的零食店呢?而且没有我想买的东西,害得我要去市区找了好几家。”

“那你也不要违规超速,这是很危险和不对的行为。”

感觉到怀抱又紧了,他努力呼吸,“我知道了,不过岱总,你能先松开我吗?”

“再……给我抱一下。”

“不是,要不我们先出去再继续?这里实在是太臭了,我刚上厕所还没散味呢……”林立梓羞红了脸。

“哈哈。”范文岱笑着松开手,“我又不嫌弃你,你先出去吧,你刚刚忘了开抽风换气扇了。”他按下了按钮。

被松开的林立梓反而有点怅然若失,“岱总,你不出来吗?”

“我先刷牙。”

切!怎么感动这么快结束,早知道我就不说了,熏就再熏一会儿算了,这样还能多抱一会儿。林立梓懊恼捶床。

里面传出了水声。

彩色星星糖仿佛一道彩虹从此驻落人间,也蛀进了某人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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