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上台？我刚看你脸色太好。”令温予卓意外的是，沈舟语气里没有半点嘲弄，反而有些担忧。

“我觉得我不行。”他泄了气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温予卓看了一眼沈舟，低头沉默。

……

其实我试过的。

也许既便是变换了环境，变成一个更温暖，更安全的环境，温予卓也会习惯性的把自己包裹起来。

毕竟从小到大的习惯怎么能轻易改掉。

突然，温予卓站走起身“走！”

“想明白了？”随后，沈舟跟着起身。

“大不了闭眼上台，这样太窝囊了！”说着，他伸了个懒腰，掩在袖子下的草莓晶，裸露在微弱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这个是？”沈舟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反手扣住了温卓的手腕。

“我姐给的，说是可以招桃花，我想着也是一片心意，所以……”

“怎么了？”温予卓观察到沈舟神色异样，不免好奇。

“嗯……这种东西容易招烂桃花。”沈舟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为自己找出一套说辞。

温予卓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点点头，将手链取下，揣在兜里。

回到汇演厅温予卓才发现沈舟只和他隔了一个坐位，可能是灯光昏暗和被孩童阴影席卷的缘故，他一直没注意到。

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他身上的僵硬感减弱了不少，但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恍惚间，温予卓听见身旁有动静，声音不大，随后有人碰了碰他的手。

温予卓有些艰难的抬头看了看。

不出所料，是沈舟，他和旁边的人换个位置。

“别怕。”

温予卓不断放松自己，他闭上眼睛，低下头，用手遮住外界的光线。

单人汇演结束，温予卓他们的集体大合唱排在第二个，这点沈舟早就打听清楚了。

温予卓无动于衷，依旧用手捂住眼睛，沈舟只好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一会要上台了。”

温予卓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似乎这个动作可以带给他一种若有似无的安全感。

半梦半醒之间他想起来，当年挨打的时候也是蜷着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舟温热的气息打断了温予卓浅薄的睡意。

“嗯.....”片刻后，沈舟听到温予卓也低低应了一声，没么情绪。

“要不你先起来，适应一下。”沈舟见他没有后续动作，又凑了过去。

闻言，温予卓起身，在黑暗环境下待久了，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他睁不开眼。

视线逐渐清晰，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童年的记忆流回脑内，他的身体又开始下意识颤抖。

见状，沈舟有点后悔，原本以为温予卓只是不自信，没想到怕成这样。

他能看出来，这是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人绝不会平白无故变得这样。

“你一会上台，就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想。”沈舟认为专注一个点能帮他转移注意力，总能在某种程度上减轻恐惧。

温予卓愣愣点头。

第一个集体节目结束，沈舟陪温予卓去完幕后，就立刻坐回位置上等开场。

舞台灯光亮起，温予卓脑子一片空白，不过陪跑那么多次歌曲早就倒背如流，跟着伴奏就能条件反射唱出来。

温予卓快速搜寻着沈舟的位置，他发现沈舟你也看着他，莫名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两人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对方，营造了一种汇演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渐渐的温予卓的目光不再局限于眼睛，他开始描摹沈舟的面部轮廓。

眉眼英气，鼻子翘挺，嘴唇很薄微微翘起。

其实是一张严厉冷漠的脸，但此刻的表情却和这个词毫无关系，温柔如水。

当然，也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