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后，你们又坐回火堆旁烤火。

成岭坐在你右手边，拿着一张饼子啃得正香。你的左手边是温客行。

温客行安静了一会，目光又望向张成岭：“张公子，头前追杀你的那群人，戴的鬼面是青崖山鬼谷的标志。这群恶鬼绝迹江湖这么多年，镜湖派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我不知道。”张成岭一脸懵。

“你不知道。”温客行轻笑，现在这个笑让人觉得冷冷淡淡的。

他转头问你：“平白无故摊上了这么大一档子事，难道程兄不想知道来龙去脉？”

你还是之前那个态度：“如果你知道，可以跟我说说。”

温客行道：“不知道程兄有没有听说过一首童谣，五湖水，天下汇……”

你接：“武林至尊舍其谁？我听过。”

“没错。这首童谣在过去数月传遍了江南。人人都知道这是五湖盟为了争夺武林盟主而造势。但是前几日从越州城传来了奇怪的下半阙。”温客行自己说得兴趣盎然，说道关键点又停了下来，摆明了要卖个关子。

事关灭门大仇，张成岭听的十分认真，眼巴巴等着下文。

你决定配合一下：“什么下半阙？”

有了捧哏的，温客行满意地起身，展开白扇继续：“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你迷惑了：“这上下半阙有联系吗？”

温客行接着道：“这青崖山鬼四个字指的不是群鬼，而是二十年前在青崖山伏诛的大魔头容炫。相传这个姓容的魔头身后留有名为天下武库的武学宝藏。那里藏有各大门派失传已久的至高武学，能令任一凡夫俗子无敌于天下。而开启这武库的钥匙被称之为疏璃甲。”

此刻，成岭才有所察觉，隐约知道为什么会被灭门。因为他爹在大难之时将一块琉璃甲打入他腹中皮肉。

你点点头，无趣地“哦”了一声。

温客行看你的眼神有些奇异：“怎么，程兄不信？”

你说：“这天下武库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有人想借它搅乱江湖，才会将消息散布得到处都是引人上钩。”

温客行附掌而笑：“没想到程兄有这份见识，是在下之前小看程兄了。”

你说出自己的分析：“有好东西哪个不是藏着掖着？如何会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客行忽而叹道：“程兄无欲则刚，自然不会被蒙蔽，可江湖又有几人似程兄一般品性高洁呢？”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仿佛想起了自己厌恶的人：“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看着温客行，忽然有个疑问：想把江湖搅乱的人，他是其中之一吗？

温客行又去问成岭：“张公子，你说呢？”

成岭嘴唇颤动，欲言又止。

你想起方才成岭的古怪，猜到琉璃甲多半就在这孩子身上。不想他为难，你开口转移话题：“天快亮了，歇一会吧。”说着便带成岭去你曾经眠过的稻草床上睡觉。

温客行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意味深长道：“天，是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