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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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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安娜的脑中飞快计算着事情经过,在她迟迟未归的两月后他们还没有确切的物证能将私用药水的事情作定夺,说明艾德琳知道些什么,但不多。

而弗兰克是个谨慎的人,就算校方查出了蛛丝马迹,但艾里也绝没有使用过福灵剂。

他们确实曾成功熬制出一瓶成功的福灵剂,但绝无可能用在期末考试上。

艾德琳完全没有必要弄出这场动静,她不会那么蠢。

所以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顺藤摸瓜地查清自己与弗兰克的交易然后一网打尽吗?

不,她会连累很多人,甚至是她自己,艾德琳担待不起。

可惜此时的艾里安娜并不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真正的起因只不过来自于爱米·派克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在她精心准备告白的夜晚,弗兰克被她约至城堡的一处露台。

没看清正站在夜色当中的人,弗兰克的一句“艾里安娜”脱口而出。

爱米的呼吸都停滞了,她又想到当初伊凡在医疗翼把她的名字叫成艾里安娜。

她脆弱又敏感的心在此时不安起来。

“是我,弗兰克。”她走在月光底下,向他靠近。

“哦…”弗兰克见到爱米愣了一下,她今天怎么换了套行头,“你写纸条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他还以为是艾里安娜有什么新的消息。

“我…我对你很有好感…所以…”她低下头,声音怯怯的。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好感,所以你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算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艾里一时间没能叫停他离开的脚步,她就一个人站在露台上。

“为什么?”她又鼓起勇气不甘地大声问离去的弗兰克。

弗兰克转身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需要有什么理由吗?”

男孩儿无所谓的表情刺痛了爱米。

“那么你…是不是喜欢艾里安娜?”

“?”弗兰克被她问的一头雾水,现在的女生都在想些什么无聊的东西?

自己对艾里安娜除了有些钦佩,别的还真没什么。

“回答我,你喜欢的类型是不是艾里那样的。”

爱米的声线都颤抖起来,她怕知道男孩儿的回答,但她又怕不知道男孩儿的回答。

“你要这么说,那算是吧,我喜欢成绩好的,聪明的。”

他淡淡甩下一句话后就离去,他的话让打扮漂亮的爱米无处遁形。

美貌并不是喜欢一个人的一切标准。

当然爱米的提问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她在表白前曾询问过艾德琳的意见,而艾德琳则是委婉地转述自己对爱米是否总是在沦为他人衬托而感到担忧,尤其是经过伊凡的事情后。

里德尔作为她人生指路灯的存在,她也曾旁敲侧击地问他弗兰克这样聪明的男孩儿会不会喜欢自己之类的问题,而里德尔则是毫不犹豫地说:“你需要让别人去喜欢你,爱米,艾里安娜就做得很好,所以她不缺乏追求者。”

里德尔话中指的追求者当然包括阿尔法,那时的艾里已经和阿尔法和好了。

他本可以不用提到艾里安娜,但他早就察觉出少女总在暗自比较,他很好奇这个爱米·派克后面会对自己的好朋友做出怎样的抉择,毕竟没人能受得了内心嫉妒之火的吞噬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

时间回到爱米被拒绝后,她几乎是气愤了一整天来消化自己失败的事实。

曾经她觉得伊凡喜欢艾里是因为艾里比她漂亮,现在弗兰克拒绝她是因为艾里比她聪明。

可是这怪艾里安娜吗?

她也想不明白,所以在考试时她没有与艾里产生交流,考完后就马上离开了学校。

直到回校时她的‘好朋友’艾里安娜迟迟未归,整整两个月消失不见且一点消息都没给她留下,她怀疑起自己是否和艾里还算是朋友。

多亏了同样也在担忧艾里和里德尔踪迹的阿尔法,他们在这段时间一起上课,弥补了爱米一个人的空缺,她很感激这个贴心的男孩儿,阿尔法也顺便安慰了爱米表白失败的事情。

可她还是没办法不在心里埋怨艾里安娜。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能有一个人来撕破她做作的伪装,能让她彻底与昔日好友反目。

那个人就是艾德琳。

深深掌握爱米脾性的艾德琳只需要几句话,便可把爱米当时失声的事怪在艾里的头上。

“不可能…艾里不会这样做…”爱米不敢置信。

“这只是个假设,爱米,可她当时确实因为照顾你而让大家觉得她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后来你帮她和沃尔布加作斗争时也受了伤,里德尔他们不也是只关心艾里…”她走到爱米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她与弗兰克总在密谋什么,这难道不是你亲眼所见吗?”

“…别人对艾里安娜的排挤也没少落在你头上,但你还是坚定地站在她那边…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是个有情义的人,爱米,可艾里好像并没有感激你的所作所为…”

爱米沉默地听着。

“她还与沙菲克有着一些朋友间的小秘密没告诉你,不是吗?”

艾德琳的声线仿佛会将一个人吸引进去。

“哎…阿布好像也很喜欢艾里安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艾德琳佯装一副伤心的样子。

这句话让爱米彻底觉得她们就是同病相怜的人,可说到底谁都不清楚马尔福到底喜欢谁。

“别这么想,艾德琳,你这么优秀,马尔福肯定是与你才更相配的…”

爱米愚蠢地回握住艾德琳的手,至此跌入了艾德琳的圈套。

“我这里倒是有点小道消息…如果你也怀疑艾里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匿名检举她,这样不就清楚了吗?”

爱米很犹豫,但是看到还有艾德琳陪着她,她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好…好吧。”

如果这一切都是误会,她大可以向艾里安娜道歉,艾里一定不会计较的。

真正的朋友是不会放任自己去想这么多的,对吧?

可是随着舆论的发酵,事态已经不受控制地发展,当然这也多亏了艾德琳的添油加醋,本身就有许多女生对艾里感到不满,在她与里德尔整整消失两个月后,许多对里德尔心存好感的人就更加讨厌艾里安娜。

爱米也“如愿”和艾德琳站在了艾里安娜的对立面。

她那时才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

艾里安娜认为艾德琳的目的应该是想破坏自己比赛的机会,以及自己本就好坏参半的名声。

里德尔也是这么想的,他此时已经弄清了来龙去脉。

爱米已经做出了对友情的抉择,恕他直言,这完全在他的意料当中。

他没做什么,只是放任爱米无限的猜忌与嫉妒,顺便添了把火罢了。

这样愚蠢的人甚至都不配为自己提鞋,留着如此容易被他人撺掇的角色在身旁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除掉艾里身边一个定时炸弹般的存在,里德尔感到很满意。

是时候让他登场了。

“教授。”他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很抱歉我这样冒昧地不请自来,但毕竟在此之前我都与艾里待在一起,所以很有必要来做一个人证。”

只是里德尔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连他本人也没注意到。

“教授,我也想来做个人证。”沙菲克说。

在看到沙菲克进来的一瞬间,艾德琳脸上的暴怒就快遮掩不住。

“哦?”斯拉格霍恩看到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进来,他并没有责怪,“既然这样,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首先我想您最了解不过艾里安娜最真实的水平,先生,她的优秀毋庸置疑,”里德尔看了一眼孤立无援的艾里安娜,“我想,检测魔杖就可以知道您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有没有说谎…”

里德尔清楚教授本就是不希望令自己最优秀的门徒受到什么过于严重的惩罚,所以他极力地在提醒教授艾里安娜的优秀,以及不忘给他个台阶下。

“魔杖杖芯已经坏死,没有办法再检查出什么,汤姆。”教授回答。

里德尔沉思了三秒,然后道:“不如先听听沙菲克同学是怎么说的吧,先生。”

斯拉格霍恩看向那个文静的女孩儿,他带着考究的眼神在想为什么沙菲克要等两个月之后才来透露消息。

“先生,我想来说明,艾里安娜绝对是无辜的…”

她稍作停顿,因为她注意到艾德琳吃人的目光已经向她投来。

“因为我看见艾德琳曾经在弗兰克·卡佩那里购买过疥疮药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诡异的沉默,因为那件事被扯了出来。

沙菲克继续说:“沃尔布加购买的吐真剂被调换了,换成了疥疮药水撒在了艾里安娜的身上。”

里德尔瞳孔一缩,他望向那个蛇蝎一般的艾德琳。

没想到噤声药水和疥疮药水都是她的杰作。

果真是恨毒了艾里安娜。

此时大家都没有物证,而艾德琳明显有些慌神,她没想到平时安静的像个小鸡的沙菲克会来检举这件事,她本就没想让学校把弗兰克深查下去,因为迟早会查到她这里。

“胡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来检举莫里斯?”艾德琳摆出自信的演技,“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吗?我的好室友。”

“是啊,为什么要去害她呢,艾德琳同学…”里德尔慢悠悠地说,“难道是料定了没有物证吗?”

里德尔的话将大家的思绪拉回到了原有的路线。

“教授,这无疑是一场罗生门,我想如果艾德琳同学有证据的话事情会简单许多,但很可惜,没人能证明艾里的清白,连她的魔杖都不可以…”他说。

而爱米在旁一点都不敢吭声,此时的她只觉得好想钻到地洞里。

斯拉格霍恩教授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觉得头疼。

“还有人想说什么吗?”教授看了看怀表皱眉。

艾里本想说再考一次试就可以证明真伪,但没人会为她这么做的,这样做无疑会陷入自证的怪圈当中,就像以前那样,不论最后证明与否,大家对她的流言蜚语只会增不会减。

“我想,这一定是场误会,先生,艾德琳同学没有确切的物证就想把我的期末成绩取消,这绝对是不公平的,既然她说了无心害我,那大可以问问她现在是怎么想的。”艾里说。

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艾德琳身上。

“…看来这应该是场误会…先生。”艾德琳吃瘪一样地说。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忽略沙菲克的证词。

艾德琳并不想再多纠缠下去,如今的情形对她很不利,该死的沙菲克居然背叛了她,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误会看来解决了,先生,”艾里微笑地对教授说,“我很期待能替学校参加比赛,到那时一定能为您争光,您清楚我的实力,不是吗?”

教授内心如今早已看透这场无谓的闹剧,他打起圆场:“如果你能取得一个好名次,我想大家一定会认可你的实力,谣言会不攻自破…”

“至于艾德琳还有爱米,你们两个要收回自己的言论,事情没有定夺谁也不能污蔑他人,回去都写五千字的检讨,明天给我。”他说。

艾里安娜第一次体会到实力带给自己的偏袒,那是作为优秀学生的特权。

里德尔很高兴她明白了实力至上的乐趣,不论在哪儿,人都是有阶层的。

只是艾里的眼神中仍然带有看向爱米时的悲怆,她不敢置信到最后自己的朋友都没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她们…是否不再是朋友了?

………

里德尔与艾里安娜来到对角巷的奥利凡徳魔杖店。

奥利凡徳一眼就认出了女孩儿,他说:“哦?是你…可爱的小姐。”

“先生,您可以看一下我的魔杖为何不能使用了吗?”

艾里不是很清楚魔杖制作的门道,她心里觉得自己的魔杖还能被修好。

奥利凡徳接过魔杖,他马上就看出了杖芯的坏死。

“杖芯坏死就不能用了…孩子…你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经验老道的他马上就能断定这个孩子遭受了什么打击,连眼神都变得关怀起来。

“那可以修好它吗?”艾里无视其他的问题。

奥利凡徳可以感受到面前的女孩儿稳定且高深的魔力,自己手中的这根再普通不过的魔杖确实不再适合女孩儿了。

“不能,孩子,”他遗憾地说,“但你可以再换一根,价格不变。”

“好吧…先生。”

随后一根云杉木,凤凰尾羽杖芯的魔杖选择了她。

不好操控的云杉木适合有一双稳健的双手的主人,它们不适合过于谨慎和犹豫的人,这也许是艾里从前并未被它选中的原因。

但在大胆的施法者手里,最忠诚的云杉魔杖会制造出最夺目艳丽的魔法。

“你与我的杖芯是一样的…”里德尔说。

他的语气不明,但他的心里却对这种结果很满意,里德尔早在不知不觉中对艾里改观许久,因为她再也不是自己曾经看起来讨厌的模样。

可她也不再快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傻爱米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爱自己才是最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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