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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北漠往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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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漠的路上,钟离笙的余光就没从楚川身上移开过。

小小年纪便被药阁收作弟子,定当是个十分傲世的才子。

可如今为何会到这来?

这被药阁赶出,又是何缘故?

钟离笙心中百般好奇,可就是倔强地没有问出口,保持住了属于一个将军该有的高傲。

当一行人急赶回着刚到凉城歇脚之时,终于在一个茶馆里,她还是忍不住了,掀起长长的眉尾看着楚川:“喂,你!”

“嘿!兄弟,你叫啥?”承臻明咬了一口馒头支支吾吾看着楚川道:“这药阁这么神,你是怎么进去的?”

楚川看了一眼钟离笙。钟离笙错开视线,若无其事地从桌上拿过黄白的豆浆抿起来。

楚川一愣。

“喂!问你呢?!”承臻明催促着。

楚川回神,瞎编了一个名字:“我....我叫余不平。”

“啊?”余平喝着甜美的豆浆险些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看向自家少爷那泰然自若地模样,心想:

我的少爷啊,您可真行。

“余不平。”承臻明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我记住了!不平兄!我看你十分和我眼缘,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承天搭上楚川地肩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楚川看起来有些吃惊,没一会似乎面上出现了一抹嫌弃,可他最后也还是举起豆浆,礼貌微笑碰了一杯。

男子之间地兄弟情谊来得可真够快的,钟离笙心想。

只是,

她闪着冷光的视线凝聚在楚川脸上,冷声警告道:“还没弄清人的身份呢你就求着人当兄弟,哪天被人后背捅了刀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她的话,承臻明收起笑容,看了眼自己勾肩搭背的人,又看向钟离笙蒙圈地问:“啥意思?”

钟离笙放下碗,直视楚川,问:“喂小屁孩,此人打小脑子就不机灵,你说什么他就便信了什么?这很正常。只是你认为你能骗得过我吗?”

“当朝左相楚河唯一的嫡子。”

“我没说错,”她勾唇,一字一句语调缓慢,“对吧,楚——川。”

闻言,楚川眼底的那么嫌弃之色凝固住,他眉头微皱,深邃的眉眼望着她。良久,轻轻勾唇:“是又如何?怎么,将军是想把我绑了送回祁京,还是要将我的消息告知楚河?”

“啊。”钟离笙仰头沉吟片刻,最后低头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吃好了。”

她起身离开,前往马厩接替红青守药材。

楚川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眉头越蹙越紧。

忽然猛地肩膀被人大力拍住。

“别担心,凭我对她的了解,她定不过将你在此处的消息透露出去,放心吧昂!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楚相的儿子,怪不得我看你一股子的书香味儿!”承臻明认真道:“楚兄,你怎想的啊?好好的学堂不读跑这战场上来受苦?”

楚川望着马厩的方向忧心着,听到承臻明的话斜了他一眼:“那你又为何不学?”

“我?”承臻明指了指自己,嗤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看见红青走过来坐下,他招呼着说道:“来青儿,告诉他你明大哥以前上学堂时上得有多勤奋!”

红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想在这听他聒噪,拿起桌上的两个馒头,刚坐下都还没热乎的屁股离开了坐席,转身朝着马厩离去。

承臻明尴尬地垂眸,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嗐!”他突然笑道:“这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可楚兄,你既然能被药阁看中,想比这才能定极其了不得,为何会被赶出来啊?”

承臻明眼瞪得大大,好奇的目光在楚川脸上来来回回扫,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也没什么,觉得无趣,便不学了。”楚川淡淡答道。

没兴趣?

这话说出来让他怎么那么不愿信呢?

要是记得没错,那接待他们的药阁童子说的是“赶”,人不要你才叫赶。

虽还是十分好奇,可他也不是真的没心之人。人家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不便与人明说的缘由。他若在刨根问底,便是失礼了。

承臻明不愿再深问,但若是他真的不压抑他的好奇心继续问下去,或许便知,楚川口中的无趣,那是真的无趣,不屑于天下药阁之中偏居一隅,不带一丝隐瞒地展露着他那高傲恃傲之心。

片刻,他们一行人休憩过后,骑着烈马继续往北漠城赶,马蹄哒哒地踩在灰黄色的小路上,黄色絮状的灰尘在他们身后狂舞,烈日在他们头顶上悬挂,由东至西,由白天行至黑夜。

药阁不愧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地方,仅仅一天的时间,喷洒过药汁的麦穗上的的油虫全都死光了,没有伤到麦穗分毫。

钟离笙简直高兴极了,命人将楚川主仆二人叫来,论功悬赏。

“楚川!”她语气轻快:“此次稻穗之事多亏了你,你功不可没!说罢,你有什么心愿。若是我能做到,定帮你实现!”

“我要上战场!”楚川果断道。

“啊?”

“我不要做供需兵,我要上战场,你把我调到前边。”他坚定的眸子看着她,“这便是我的愿望。”

钟离笙愣了半晌,倏然低头一笑:“这有何难?即罢你不提,我也是要升你官的。”

她思虑道:“眼下正好有一只年纪较小的队伍还未安排人去管,便由你去吧,封了郎将,你觉得如何?”

她询问地看向楚川。

他小幅度点点头,似乎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耷着眼皮,移开了视线。

“好,我一会便让承臻明带你过去。”她说完,又明眸皓齿笑道:“不过虽是给你升了官,这却是你本该应得的。我钟离笙从来不占人便宜,此前答应你的,仍然作数。除了上战场之外,你可还有其他想要的?”

楚川抬眼看了她一眼,摇头。他自小生来便锦衣玉食,穿昂贵华服,吃珍馐美食。除了想学武之外,似乎便再无其他心愿。

钟离笙似乎也想到眼前人的身份,脑海中浮现出幼时与他独独接触的那两次情形,一次他污蔑她是小偷喊了一堆追着她满地跑;一次是他撒谎骗人她绊倒他,他哭着大喊着找爹扬言要她好看。

以前的那个小男孩长得像个肉团子,好看是好看,但比起现在这般风姿霁月的模样。若不是牧季霖事先调查一番,她又怎会将眼前之人与当初那用下巴看人的小屁孩看作一人?

“你......”

钟离笙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以何种身份说什么,自此宫宴会之后,她与此人再未有过交集。

听到她在喊自己,楚川抬头:“恩?”

钟离笙转念道:“这用来治疗油虫的药方,你可否篆刻给我一份?有了这药方,那北漠的村民便不用再为害虫所扰了。”

楚川不知在想什么,少顷后才回答了她:“药阁的方子不能随意传出,虽然现我已经不是药阁的弟子,但这戒律我必须的得遵守。”

楚川不愿,钟离笙也不强求。

出了帐,楚川带着余平前往承臻明得营帐。

路上,余平问道:“少爷,您为何不将药方告诉将军?小的没记错,这药阁确实不能将药方外传,可却并未约束这制方之人啊。”

“与你解释你也听不懂。这药方里所写的药材,哪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楚川淡定解释着。

主仆二人交谈之际转过一个拐角,这里是前线兵与供需兵所处营区的交界处。

他们正欲拐进小道之时,瞧见另一条道上,许杨提着恭桶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见他们看过去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抛下恭桶扭身就跑。

楚川皱眉:“他这是?”

“少爷您还不知道吧。”余平不屑地笑了声,解释道:“这人此前偷了您的主意霸了您的功劳,被将军查出来了后,被打了二十大板,调去每日处理将士们的隔夜物了。”

“此事是她做的?”楚川蹙眉,扭头问。

“谁啊?”

楚川忽然有些别扭:“钟,钟离笙。”

“哦,”余平点点头,认真想了想答:“似乎不是。将军只是吩咐打了板子,事后革去职位。将他分配去处理隔夜物不知是谁安排的。不过受他欺辱的不止我们,所有人跟瞧而不见似的,此事便也传不进将军耳朵里。”

余平扭头,看着自家少爷:“有何不妥吗少爷?”

“无妨,我问问罢了。”楚川转身边走边叮嘱道:“还有,下次再遇见他你得给我把他拦住!此前所受的屈辱,小爷说到做到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余平大力点头!

下一次,他绝对逃不掉!

谷雨。

一道巨型闪电劈开点墨般厚重的云层,在天空中迸射出刺眼白光。

白光还未散去,轰隆一声巨响在高空中爆响!

闪电呼啸,雷声滚滚。

一层厚重繁密的雨幕从灰色的空中极速落下,巍峨耸立的深绿松柏在风中摇曳,被迫低下了腰。

一个身着深红劲装,额头上绑着红色冠巾的男子,骑着烈马在雨幕中穿梭。

铁骑踏着一个个泥洼,声音沉猛,泥水飞溅。

他穿过陀城的城门,雨势很大,街上无人。他一路疾驰停在了写着‘钟府’二字牌匾的门前。

他的穿着与腰间佩戴的身份令牌让他一路畅通无阻,踉跄跑了进去。

钟啸天本是在书房听雨研究兵法,听人通报他派给楚河的亲卫来到府中,且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之时,他丢下兵书夺门而出。

于回廊亭下撞见。

那亲卫见到钟啸天,仓皇跪地,禀告道:“将军!楚相克扣军饷!如今已被关进大牢,半月后于断头台当众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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