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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郡主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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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低头瞅着顾玖把玩他的腰牌,顾玖身上佩戴的任何一样配件都比他这破铁精美还昂贵,比如腰带上那块环形的血玉,顾依以前不懂,直到皇上赐他一枚血玉板指,王药见过后告诉他,他那板指值得一幢宅,而顾玖身上那块的玉质和板指一模一样,却是板指的三倍大。

“玖儿。”顾依还是禁不住要尽一份大哥的心,劝说道:“以后若没有会武功的随从陪你出门,你身上不要佩戴贵重的饰物。”

顾玖抬头看顾依,眨着水灵大眼,“娘亲要我戴呀。”

顾依默然,心想自己是多虑,京城内应该没人不认识顾玖,除非是亡命之徒,不然哪有人敢对权贵人家动歹念?

顾依不由得又想起王药,王药现在家财雄厚,靠的是两家三代的人勤奋累积而得,王药说他从前随他爹外出经商,被强盗拦路的次数不少于五次,有两次还是同一拨人,王药说他爹每次都很淡定,最后一次被劫时,他爹和那已经第二次见面的强盗头子说:“强盗都是江湖人,忠肝义胆,豪气干云,大爷们要是不嫌弃,和小人交个朋友吧,改次也不用抢,小人路经此道必给大爷们设宴款待。”那之后,王家药铺的人外出走商就从未被抢,那个强盗头子再遇见的时候已经是驿站的官兵。

顾依如今回想这事,再对应最近的遭遇,着实感慨只会武功和兵法的自己想要独自成就一番家业是不太可能,皇上这时要他到学堂去读书,和文人为伍,兴许真是为他好。

“大哥,刚才小二说的王大夫是谁呀?”顾玖的问话打断顾依的思绪。

顾依想了一会儿,直说:“是大哥的家人。”

“家人?我怎么没听说过的?他来过家里么?他见过我吗?”

“他中秋那晚给你看过病。”

顾玖歪歪脑袋,问:“要是那大夫是家人,爹怎么没让我给他行礼呢?”

顾依在心中叹口无奈的气,犹豫半响,反问:“玖儿,你认为我和我的七个弟弟,是什么人?”

顾玖没有立即回答,他挠挠额头眉角,低下头继续摸着顾依的腰牌,接着像是没听到顾依的问题,把腰牌挂在他自己的蹀躞带上,天真无邪地说:“大哥的腰牌好沉哪。”

顾依勉强微笑,撇过脸去喝茶,心想自己那个问题对小孩子来说也许有些难懂。

顾玖拿起筷子夹甜点吃,给顾依夹了一块状似百合的糕点,他说着他近日学琴和画画的事,也说敦宗院里学堂的事,顾依不久得去一样的地方读书,便用心着听,借此先了解那地方。

九份茶点吃了四份,顾玖就说饱了,顾依只吃那一块顾玖给他夹的,甜甜软软,很是好吃,但他不敢多吃,他怕和药性冲撞。

“时候不早了,大哥送你回家。”顾依扶着桌面站起身,他这两日劳累又损伤,腿已撑得酸痛难当,膝盖更是疼得需要憋着气强忍才不至于透露痛苦的反应。

顾玖扁嘴,拉住顾依的手问:“大哥说带我骑马打猎,是什么时候?”

顾依没忘记这个承诺,他握住九弟的手,微笑着答:“大哥的病得养几天,好了就带你去。”

顾玖站起身,兴奋地跳脚着说:“好呀!那说定了!三天后好吗?”

顾依目前无业无事,没借口推托,便说好,他再叫来小二,要小二把吃不完的糕点包起来,小二按吩咐带走餐盒。

到楼下结账时,掌柜桌上有两个包装得体的餐盒,他把其中一盒递给顾依,说是顾依要带走的那盒,另一盒则递给顾玖。

顾玖没拿,他说:“我吃饱了,不带回去。”

掌柜尴尬地捧着那餐盒,瞅向顾依,顾依没多想就拿,他觉得可以给弟弟们吃。

“咦?这不是九公子吗?”一把语调上扬的清亮女人声传来,顾依回头看,见是刚进门的客人,是个穿着男装服饰,但脸施脂粉,面目年轻的姑娘。

“夫子好。”顾玖向那男装女自行学生之礼。

顾玖的夫子,还是个女夫子,看来这女子就是燕萍郡主,顾依再仔细打量,见女子腰上挂牌有状似郡王府家徽的图形,便即拱手行礼,淡而有礼地说:“顾依见过郡主。”迟早是要见面,无须刻意藏着身份,顾依这么想。

“夫子,这位就是我大哥,我和您说起过的大哥,是殿前都指挥使。”顾玖神色很是雀跃。

“哦?”燕萍郡主看向顾依,顾依已站直身,但他守着礼仪,垂眸不和郡主对视。

“殿帅,久仰大名。”郡主背着手走近顾依身前,距离很是靠近,顾依闻到怡人的香味,立刻后退远离,可郡主还是逼近,顾依身后就是掌柜的桌子,无法再退。

郡主抬起一手,她手中拿着折扇,用那扇柄挑起顾依下巴,顾依顾及身份悬殊,不好反抗,便一动不动地忍受郡主失礼的对待。

郡主比顾依矮了一些,她像打量玩物那样,用扇柄轻拍顾依左脸、压向右侧,再拍右脸、压向左侧,她收回扇子,背回身后,对顾玖笑着说:“顾家长子果然如九公子说的呢,帅气俊朗。”

顾玖乐着回应说:“是啊是啊,我大哥最好看啦。”

顾依咬着牙根,浑身不自在,他已很久没被人以这种态度评头论足,从前他有不少这样的经历,帮家里买东西外出时,会被一些人捏着下巴,又拍又摸他的脸,问他是男孩女孩?既然只是家中杂役,顾依不知何谓尊严,他默默接受这是他该承受的对待,在某些人眼里,他不算是个人,是东西,天天干活儿,天天挨饿的东西。

现在,顾依知道自己不该被这般对待,但他还是不敢反抗,他恍然,他当兵,升官,和所爱之人成亲,看似已过着和从前不一样的人生,却依旧被‘庶子’这个卑微的身份束缚,他逃不出他的父亲的控制。

“听说殿帅很快就要来敦宗院,我爹已经和我说了,他会把你安排给我亲自指导。”郡主说。

顾依无言以对,只能弯腰鞠躬,答一声有劳夫子。

郡主倩笑着告退,顾玖拉着顾依走出茶楼,在茶楼外守候的顾业立刻来迎。

顾依没心情继续送顾玖回家,他把两个餐盒都交给顾业,结账时顾玖付了两盒的钱,他当下没能拒绝,现在他感觉这份施舍很不舒服。

“我有急事得走了,快送少主回家。”顾依随口提醒了句,飞身就上房顶走,免得顾玖又追。

顾依几个纵跃后落地,牵动了刑伤,疼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正要走向前方的萧寅官署,忽感觉一阵凌厉的气息靠近,他立即回身戒备,眼前一团人影落下,竟是他的七个弟弟,一个不少。

“大哥!”七子齐声叫,这画面不少有,可这是顾依第一次见弟弟们个个面容严肃地喊自己,连整日哭哭啼啼的八弟也不例外,让顾依当下觉得自己像是被捕快围捕捉拿的贼。

顾尔和顾叁走上前,一左一右挽着顾依手臂,牵着顾依往来路走,其余几个弟弟则分在前后左右跟。

“做什么呢?该吃饭了吧?快回王家庄去。”顾依要挣脱,但他两个弟弟都有功夫底子,不是那么容易甩开,且他现在没力气动武。

“大哥,你不听大嫂的话,大嫂生气了。”顾尔板着脸说。

顾依张嘴,答不上话。

顾叁接着说:“大哥若不跟我们回去,大嫂会罚我们没饭吃。”

顾依蹙眉,可能吗?王药有那么生气?

虽然不相信王药会罚弟弟,但弟弟们都这么说了,顾依别无他法,顺从地跟着弟弟们回到王家庄。

王药站在王家庄大门内等,顾依见到人就心虚,低头揉着后脖颈,走到王药身前,他想搂一下夫人,夫人先他一步动手,抬手到他耳边掐他耳根,当着他一群弟弟的面。

“谁说你可以下床?”王药不是轻轻捏,他手臂一转,把顾依耳朵转了半圈。

“嘶——”顾依没有心理准备,痛得叫出声,王夫人立即跑来劝:“药儿你别这样!哎!你要捏疼我依儿吗?”

顾依愣了下,王夫人这声亲密的称呼,令他害羞之余还有些暖。

“做什么呐!人是伤患,快点放手。”王老爷后到来劝,劝过了就凑顾依身旁,抓顾依手腕把脉,关心着问:“孩子啊,上哪儿去啦?你是不是用轻功啦?唉呀,不好哒,你看你,气又不太顺了。”

王药松开顾依耳朵,哼了哼鼻,说:“爹,娘,你们这么嘘寒问暖,他只会变本加厉。”说着他就瞪顾依,顾依吓得撇开脸去。

“跟我回房,你不跟上来,我拿鞭子抽你!”王药转身迈开步子就走。

顾依垂下头,揉着发烫的耳朵快步跟到王药身后。

“走慢点,别弄疼自己。”王药斜着眼回看,放慢了脚步。

顾依凑上前去,五指扣着王药掌心握,嘴唇几乎碰到王药脸庞,压低声哄:“夫人别气,我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你明天还要偷跑?”

意识到说错了话,顾依赶紧赔笑,“我让弟弟买。”

这时已回到房间,王药把门关上,带着顾依来到床边,他替顾依解开外衣,脱去鞋袜,再垫高棉被,指示顾依趴在床上。

顾依觉得就是例行的伤势检查,便乖乖听话,他把上身靠在棉被,放松着任王药触摸伤处。

王药仔细检查了会儿顾依的伤,庆幸着是没有恶化,但静养仍是必需,可顾依这人偏偏不安生,就爱往外跑。

非正正妻纲不可。

王药走到床尾,拿起床上藏好的一把木制镇尺,他先握着顾依脚踝,由于他偶尔会用指压给顾依按摩脚底穴位,舒缓淤塞的经络,顾依便没有别的反应。

趁顾依没有防备,王药冷不防就用镇尺照着顾依脚底板打下去,镇尺啪一声砸在足弓处,用力不轻。

顾依好歹是个武人,没那么容易疼,他回头看王药,尝试缩脚,可王药紧抓那脚踝不放,晃着手中镇尺说:“你以为你可以用几次甜言蜜语来唬我原谅你?”

“呃……”顾依张口结舌。

王药眼一眯,心一横,镇尺再用力挥,顾依粗糙的脚底板挨了两下打都看不出变化,可那疼痛显然已经传达,否则这倔犟的脚踝不会又想抽离。

“你跑出去有一个半时辰,半个时辰我不和你计较,我现在要罚你一脚板打一百下,你知不知错?认不认罚?”王药把镇尺抵在顾依脚板上,等着顾依答话。

顾依抽脚,王药手起尺落又打一下,“这三下都不算。”他提醒。

“夫人,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担心皇上安危,所以……”

啪!啪!啪!王药连打三下,那脚底板终于泛起红印子,顾依叫了声疼。

“你还多言那些有的没的,我就接着打,但是都不算数。”王药再置好镇尺,严厉地重复问:“知不知错?认不认罚?”

顾依把头埋进棉被,王药听他发出一声不甘愿的哼唧,便即扬起尺子,顾依察觉到动静,连忙抬起头说:“知错!我知错,也认罚,对不起……夫人。”

顾依每乖巧一次,王药就会心软,可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相公有多可爱的一面,就有多可恶的一面,不打不行!

“你听好,未来一周,你要是下床没有我的允许,就翻倍罚,废了你这对脚底板,看你还能不能落地跑!”

王药语毕便发狠地打,半刻不停顿,他专打在后脚跟肉厚之处,下手亦衡量着力道,只打皮外,不伤穴位,尽管如此,疼痛亦不会轻,顾依时不时发出闷闷的呼叫,一百下转瞬打完,他的右脚底板浮起一片红肿。

王药先放下镇尺,用指压给挨打的脚底板舒通血流,挨打后的指压是痛上加痛,顾依猛地一下挣扎,王药把他抓得死紧。

“夫人,疼……”顾依可怜兮兮地回头望。

“你还想叫我夫人就得听话!”王药并起两只拇指,指腹按着顾依脚底两处敏感的穴道就是一压。

“嗷唔——”

顾依这声几乎象是野兽嚎叫的痛呼,吓得房外偷听的老人小孩们都冒冷汗。

“怎么办?要不要阻止啊?”王老爷忧心地问。

王夫人捏着手指,为难地说:“还是不要,现在阻止,难保晚上你儿子不会下手更狠。”

两老于是达成共识,回身要带七子去吃饭。

“啊——”房里又是一声顾依的惨叫。

两老和七子回头看了眼房门,很快还是匆匆远离这不知是喜还是悲的惨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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