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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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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渔下聘礼的那天,春城出了好大的太阳。

数不尽的金银细软,珍奇异宝,被一路抬进白府,惹得城中围观百姓连连咂舌,都好奇的猜测陈渔要提请的是白家的哪一位千金。

但猜着猜着,人们就觉得不对劲了,有人一语点醒众人,“不对啊,白家没有女儿啊。”

话音落下,众人更是惊奇,“那这是向白府的哪位提亲?总不至于是向男人提亲吧?”

他们猜测着,纷纷往白府走去,直到看见高头大马上的陈渔,举着婚书一步步走进府内,看着接过婚书的管家高声致辞,听见白笙的名字,他们才确定,这聘礼,提亲的对象,当真是个男人。

白府内,宾客满座,众人都对这场定亲的婚事感到讶异,但却在对上白父的视线时,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压回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连声恭喜。

就像当初白父和陈渔说的,在春城,哪怕是所有人都觉得陈渔和白笙的婚事荒唐,在白府的权利之下,人们也会在衡量利弊之后,说出虚伪的恭喜。

陈渔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镶金的云纹腰带,整个人都精心打理过,将本就优越的外貌,衬得更是英气逼人。

他一步步走到白父身前,接过管家手中的婚书后跪下,手捧着婚书,开口道:“晚辈陈渔,今特来求娶白家小少爷,白笙。”

白父看着眼前的陈渔,心情既复杂又欣慰。

其实说句实话,白父没有想到过,陈渔能在短短一年间就从一个渔民,到现今码头只要一打听便能知晓的陈老板。要说不佩服那肯定是假的,毕竟若细想,白父觉得自己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其心性坚韧,能力过人。

这样的人,将白笙交给他,除了对方是个男人,还真是让白父再挑不出一点缺点。

白父心想着,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陈渔手中的婚书接过,递交给身旁的下人,而后站起身,将跪在地上的陈渔扶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封,说:“往后,笙儿就交给你了。”

当陈渔接过红封的那一刻,白笙和陈渔的婚事,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屋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满座宾客连声恭喜,而一直没露面的白笙,也在这时从后听走了出来。

当白笙出现的那一刻,陈渔的视线便牢牢的定在了他的身上。

白笙今天也仔细打扮过,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袍,外面搭了一件红色的马甲,腰间系着一枚玉,是当初他们定下心意时,陈渔送的那一块。

除此之外,白笙似乎还涂了口脂,将本就漂亮的唇瓣,点得更是殷红勾人,就好似那树上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尝。

陈渔喉结微动,脚下步子不受控的便朝白笙走去,他牵住了白笙的手,而身后宾客看着这一幕,响起了揶揄的起哄声,好不热闹。

“老大,不是吧?才几步路都等不了啊?也太迫不及待了吧!”魏空在那边大声调侃,惹得众人连连哄笑。

陈渔才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等不了,几步路也等不了。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但白笙脸皮到底薄,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和笑,一下子就红了脸,但虽如此,却是没有松开陈渔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两人走到大厅中央,望着满座宾客,管家将端着的婚书呈上,朗声读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随着最后一声拖长的话音落下,屋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白笙和陈渔的婚约也就此定下。

徐元来的时候,宴席已开,他穿过层层人群,找到白笙向他道喜,目光却在看见白笙腰上的玉佩时愣住,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急切,他一把抓住了白笙的胳膊,问:“白少爷,你这腰上的玉佩是从何得来的?”

白笙被抓得一愣,徐元的手很用力,抓得他有些疼,他下意识想挣开,却在看见徐元的神色时停下了动作,愣愣的回答:“这是我爱人赠与我的。”

“你爱人赠与你的……”徐元像是失了神,他松开了白笙,扭头去找陈渔的身影。

而那边正被魏空他们拉着喝酒的陈渔,在看见徐元抓住白笙胳膊的时候,就已经脱身朝这边走来。

“怎么了?”陈渔走到白笙身侧,将白笙往自己身后挡了挡,拧着眉头有些防备的看着徐元。

白笙轻轻扯了扯陈渔的衣角,想要告诉他徐元没有恶意,但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徐元指着他腰间的玉佩,一脸着急的询问陈渔,“陈公子,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

陈渔愣了愣,看向白笙腰上的玉佩,缓缓回答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你母亲留给你的?”徐元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的目光在陈渔的脸上打量着,也不知是不是白笙的错觉,恍惚居然觉得徐元的眼眶红了,像是下一刻就要哭了似的。

“陈公子,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徐元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哽咽询问陈渔。

陈渔有些莫名,却还是老实回答:“我母亲姓余,名鸢。”

“余鸢……余鸢……”在听见陈渔母亲名字的那一刻,徐元整个人都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身形微颤,他看向陈渔的眼睛,眼眶更红了,他一只手抓住陈渔的胳膊,“那你母亲呢?你母亲今天来了吗?”

徐元这样的反应实在诡异,让白笙和陈渔都不得不多想,旁边的宾客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已经看了过来,白父也走了过来,问白笙,“怎么了?”

白笙摇了摇头,就听身侧的陈渔回答徐元,“我母亲许多年前就已经因病过世了,这位……老爷?你认识我母亲?”

陈渔并不知道徐元的身份,所以在称呼徐元的时候,斟酌了一下。

“过世了?”徐元身形颤了颤,好似下一刻就站不住了,还是旁边人扶了一下才站稳,“怎么会过世呢?”

“那你父亲呢?你今年多大年纪?”徐元问陈渔。

“我没有父亲。”陈渔回答,“我今年已是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了……”徐元似乎计算着什么,而后看向陈渔的眼神彻底变了,他身子朝陈渔凑得更近,他说:“你有父亲,你怎么会没有父亲。”

“你是我的孩子。”

徐元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陈渔是徐大人的儿子?”

“他不是孤儿吗?”

“不会弄错了吧?”

“但是徐大人的确自多年前妻子失踪后,就再未娶妻了。”

……

“当然不会弄错。”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徐元精确的捕捉到了那句会不会弄错,他指着白笙腰间的玉佩,对众人道:“这么玉佩,是我多年前亲手雕刻,分为阴阳两面,赠与我夫人的。”

“我夫人那面为阴,我这面为阳。”说着,徐大人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来。

他将自己的玉佩和白笙腰间的玉佩对比,两相合上,居然严丝合缝。

事情不知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白笙跟着陈渔和徐元他们一起到后厅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前厅人多耳杂,白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便驱散了客人,将陈渔和徐元带离。

眼下后厅的房间内,只有徐元和陈渔以及白笙三人。

三人坐在一起,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白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渔是在听见徐元说是自己父亲以后,便思索着什么,一直都没再开口,而徐元则是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陈渔,在等待陈渔的反应。

几人就这样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在空气都感觉到凝滞的时候,陈渔终于开口了。

“徐大人。”陈渔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徐元的身份,“你说你是我的父亲,那你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过我和母亲。”

这是陈渔思索良久后,最想问的问题。

他看徐元一身气度,非富即贵,但遥想母亲当年,快要去世时却是终日为钱财忧愁,这让陈渔不得不想,若是徐元找了他们,母亲是不是也不会去世了。

“我找了。”徐元语气迫切的回答,“当年你母亲不告而别,我在发现以后第二日,便开始寻找。”

“那几年,我几乎翻遍了整个国家,把你母亲可能去的地方,全部都找了几遍。”徐元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但却未曾想,她居然会去到那样一个小渔村……”

徐元找了,但却没有找对地方。

陈渔沉默了,他看着面容悲伤落寞的徐元,他问:“我母亲为什么会离开你,不告而别,总是有理由的。”

“理由……”徐元的表情怅然,他默念着这两个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挡住了眼睛,“是个误会。”

徐元哭了,仿佛是说到了他这一生的痛。

“误会?”陈渔却是很冷静,毕竟,对比起自己的母亲,他和眼前这个自称为父亲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徐元缓了一会儿,看着陈渔,缓缓开口说起了那些往事,“你母亲当年嫁与我后,一直没有身孕。”

“我当时还是家乡的一个小官,住在乡下家中,与我母亲一起。”

“我母亲是个传统的人,她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看着你母亲几年都不曾有身孕,便想让我纳妾。”

“你纳了?”陈渔问。

“自然没有,我和你母亲成亲的时候就已经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纳妾。”徐元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母亲一提出让我纳妾,我便拒绝了。”

“但是……”徐元说到这,又变得颓靡起来,“但是我母亲那个人,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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