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萌萌下播。
在卧室床上睁开眼，明亮的晨光已经透过阳台，照射在她的床上。
疲倦，但还不很困，她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把衣服脱下来，换了身新衣服，拿着脏衣服出去，扔进洗衣机里。
洗完衣服又在自己的牌位跟前续上三支香。
出门吃早饭。
她家里一共四口人，几年前倾家荡产在市里买下这间二层带院小别墅，但平日除了秦川，三个人都不在家。
秦大山开大货车到处跑的，孟美丽开着包子店，每天都守在店里，每天只回来睡觉。
只有秦川是个程序员，平日里在家接外包写代码，可以在家里赚钱，所以整日呆在家里。
其他人都是跟着钱走的。
钱在哪儿人在哪儿。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秦萌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秦川就有点儿……粘人？
秦萌萌打开冰箱，冰箱里满满一箱饮料和零食，摆放地整整齐齐。
但是没有菜，也没有肉。
更没有饭。
秦萌萌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点外卖。
外卖app第一页就能看见孟美丽开的美丽包子铺。
秦萌萌一点儿没有支持自己家生意的想法，她从小就天天吃包子，真的吃腻了。
但她还是看着店铺页面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给孟美丽发了个消息：“你检查下店里的监控还能用不，我最近得罪了一个人，他可能会来找我……他要来找我你就让他来找我。”
唉。
要是此新城非彼新城就好了。
秦萌萌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但她天生就不是什么会在循规蹈矩的生活中感到幸福的人，所以她宁愿在外漂泊。
有些人选择漂泊是因为呆在家中会受到来自家人的伤害。
有些人选择漂泊，是因为害怕会让家中受到来自自己的伤害。
秦萌萌一时间有些后悔。
早知道不刺激那个雨夜杀人夜了。
他从一开始的发言就带着点儿魔怔味儿，让秦萌萌很不喜欢，但她也可以选择忍耐的。
只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现在饭点儿正是忙着的时候，但孟美丽很快就回她：“知道了。”
秦萌萌知道她开了特别提示，不会错过来自自己的消息。
“你别整天东想瞎想的，网上那些人都没什么本事，有能耐的整天能搁网上打这个打那个的？你弟说你准备改行了？”
这话题十分跳跃，一句话功夫就跳到了秦萌萌自己身上。
秦萌萌不想回她，但是孟美丽可不是她能糊弄的。
他们一家四口人等级分明。
孟美丽至高无上。
剩下三个人再分高下。
“也没有完全改吧，就是之后准备回新城了。”
“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萌萌蹲在冰箱旁边的地板上，想了半天，直到秦川起床了都没想明白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蹲着干什么？”
秦萌萌不回答秦川的问题，反问他：“冰箱里怎么光饮料和零食，一点儿饭没有。”
她感到苦大仇深：“连一个鸡蛋都没有。”
秦川说：“我一个人懒得做饭，都点外卖啊。”
“那你点吧，给我也点一份。”
“点什么？”
“随便。”
秦萌萌随便吃了早餐，准备回去睡觉前，又和秦川说了一遍雨夜杀人夜的事情。
“你在网上得罪人了。”秦川沉思片刻，道：“那你真是要干自媒体了啊。”
秦萌萌语重心长：“我才不干那种缺德的东西，人还是要积点儿阴德的。”
说起这个，三天直播过去了，秦萌萌都和小鬼处成朋友了，账户上的阴德余额都快奔着小一万过去了。
依然不知道那么多阴德有什么用处可言。
或许等雨夜杀人夜来了就知道了。
“反正干什么都行，干什么不比下工地强，真不行你也来写代码呗，网上都有课程，我有点儿人脉接活儿，转码多好。”
秦萌萌说：“不转。”
吃完饭睡觉，没睡两个小时，孟美丽打电话过来：“真有人找你，跟你王姨打听你呢。”
秦萌萌睡眼朦胧爬起来。
“我哪个王姨啊？”
“旁边理发店的那个啊，你小时候天天去她家玩儿呢，你都不记得了。”
孟美丽啧啧道：“拿着个照片，不是我说你，你天天都不知道打扮好看一点儿，我出去跟人说这我闺女我多丢人。”
秦萌萌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没敢说。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报警了啊。”
“报警干嘛啊！”秦萌萌痛苦地说：“我在家里等着他呢。”
“家里才装修多长时间！你敢把人弄家里我弄死你。”
秦萌萌：“……”
人呢，是得审时度势的，能屈能伸，方为上等。
“我知道了。”
秦萌萌拿凉水和一袋咖啡粉，猛灌□□，然后去隔壁找秦川，推门就进。
“跟我去一趟警察局！”
秦川正坐在电脑跟前，对着桌面发呆，一看就是刚才听见动静才手忙脚乱把屏幕关了。
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不敢让秦萌萌看见。
大清早上黄色网站啊？
秦萌萌揉了揉太阳穴，扫视着秦川的卧室。
他的卧室其实不小，外面也有个阳台，但是东西放得太多太乱，就显得很局促，每次秦萌萌看见都觉得伤眼。
高达模型、游戏机、手办之类的她还能理解，为什么角落里还有一个重装盔甲？
秦川大睁着眼睛，诧异地说：“去警察局干什么？”
“我今天不是跟你说有个人从网上到线下来找我麻烦吗？他来咧。”
秦川：“他找你怎么找到警察局去的。”
秦萌萌想了半天，说：“不知道哇，大概是因为……我妈比较牛逼？”
不管怎么说，雨夜杀人夜就算真是来杀人的，他也还没动手，不能在警察局呆很长时间。
审完就得放。
除非……他真有案底。
秦萌萌呲牙一笑，瞬间不困了。
“走啦走啦，会很有意思的。”
她光看雨夜杀人夜此人在直播间的发言，就知道他必不可能是个聪明人，大概率智力障碍。
但是真的没想到，连面都还没见到呢，此人就寄了。
笑死。
就这水平还来线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过农历生日聚餐，本章略短，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