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莫厉四个人去了一个温泉度假村，白天他们泡温泉，唱歌，打台球，看电影，非常悠闲惬意，吃晚饭的时候，顾雪突然小声问莫厉：“咱们晚上怎么住啊？”

“当然是我和仁宥。”莫厉刚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个套间只有两间卧室，总不能让顾雪和许嘉豪住一起吧，怎么订房间时，就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现在只有周末仁宥才回来，竟然还不能和他一个房间。

“那当然是我和仁宥一个房间，你和莫厉一个房间了。”许嘉豪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难不成你俩谁要和我一个房间。”

莫厉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顾雪也意外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半夜，莫厉查看到顾雪睡着了，想偷偷离开房间，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顾雪幽怨的声音，“你想去哪？”

“你是女鬼啊，吓我一跳。”莫厉把灯打开。

“你行不行啊，这两天就忍不了吗？”顾雪坐起来。

“废话，现在仁宥又不是天天在家。”莫厉说，亏她还带了全套的“玩具”，难道和顾雪在这玩过家家吗？

“哎，你过来。”顾雪招手叫她过来。

莫厉走回到床边，“你和仁宥那个过没有？”顾雪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莫厉说。

“我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方式，是一般男女的那种。”顾雪摇摇头。

“那没有。”莫厉说。

“那仁宥就没想过吗？”顾雪越问越兴奋。“那他那个都怎么解决。”

“你是不是有病啊。”莫厉刚要走被顾雪一把拉住。

“你等会。”顾雪凑到莫厉耳边，“要不这样，我和仁宥偷偷换个房间。

莫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马上意识到不对劲，“等会，不是你......你不会喜欢许嘉豪吧。”

“行吗？”顾雪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许嘉豪知道吗？”莫厉一时间有些懵。

“我没和她说过，所以你帮帮我。”顾雪露出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莫厉考虑了半天，总觉得这样对不起许嘉豪，她清楚以许嘉豪的为人，如果知道自己做了这种事一定会负责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暗自有些失落。

莫厉给仁宥发了信息，让他来这屋，然后让顾雪偷偷的到他们房间，昨天许嘉豪被顾雪灌了不少酒，应该清醒不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后，莫厉躺在床上，仁宥躺在她的旁边她却没有了刚才的兴致，她总觉得这样对不起许嘉豪。

“你怎么了？有心事。”仁宥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知道她是为了顾雪换房间的事情。

“我总觉得这么做挺卑鄙的。”其实如果她不认识许嘉豪，她肯定非常积极的帮助顾雪，而且顾雪已经离婚一段时间了，他俩也不是不可以。

仁宥静静躺在一旁，他总觉得莫厉感到失落是因为她心里对许嘉豪不是一点感觉没有的，或许莫厉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仁宥转过身去，背对着莫厉。

第二天，天一亮，就听到另一间屋子许嘉豪的叫声，“你怎么在这啊。”

莫厉不紧不慢的下了床，伸了个懒腰，准备进入角色。

顾雪用被子盖住自己上身，泪眼婆娑的一脸委屈，而许嘉豪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不是，你们俩，怎么回事。”莫厉装作毫不知情的跑过去。

“昨天我看你喝的太多，我就说给你送杯蜂蜜水，然后仁宥正好出去上卫生间了，我就到床边看看看，谁知道你就突然抓住我。”顾雪说着又哽咽起来。

“真的吗？”许嘉豪一脸不可置信，这么爽的事他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许嘉豪看看仁宥，仁宥眼神闪躲了一下，“是，我上完卫生间回来看见你俩.....我怕打搅就去莫厉的房间了。”

莫厉没想到仁宥现在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哪能怎么办呢。

许嘉豪又看了看莫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睡着了。”这是莫厉的底线吧，不拆穿，也不参与。

许嘉豪握住顾雪的手，“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对你负责任的。”

顾雪高兴的热泪盈眶，一下扑在许嘉豪怀里。

莫厉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那么精明的许嘉豪就这么上套了，还是说他本身就对顾雪有意思。

此时屋子里的四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私心。

回去的路上，许嘉豪和顾雪有说有笑的，真的好像刚刚热恋的情侣，而莫厉却一直默不作声，仁宥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实在猜不透莫厉的真实想法，他有些惶恐，还有些失望。

仁宥依然没有回寝室，还是到公寓去住了，他实在不想再和柏骁扯上什么关系，当然他也没有告诉莫厉，他已经申请换宿舍了，就是得等一段时间。

他练了一会琴，然后合上琴盖，头侧着趴在上边，他一直回想路上莫厉的神情，而且昨天晚上她都没有碰他，也没说太多的话。

通过上次在画室的接触，影徒同意和莫厉继续做咨询。他也变得开朗了一些，会和莫厉分享他的感受，然后他们也聊到了那个叫小葵的女人。

其实小葵只是影徒的一个书迷，他们也并没有见过面，只是一直在网上联系，他也只见过小葵的照片，他还高兴的说，他把莫厉的画拍照发给了她，说她很喜欢。

他又和莫厉聊了聊新书的事情，然后聊到了一些书里的内容，莫厉突然觉得这些话特别的耳熟，在哪听过呢，对了，是黄楚然的日记，她回想起来，黄楚然日记里就曾经记载过这些话，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画，还有小说的内容。

也许是影徒记错了，这也许是他之前写的小说吧，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李薇，李薇号称看过他所有的作品，绝对没有在他的作品中看到过这些话，而且这些内容，阴暗，忧郁，绝望，光是朗读这些都会让人感到强烈的无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要把自己拉入无尽的深渊。

莫厉回到家后，又翻开了黄楚然的日记，找出了那些内容，确确实实是影徒书中的。

但影徒说他前几天还和小葵在网上聊过天啊。

她把这些发现告诉许嘉豪，她不相信就这么巧合，但如果是这样就太不合理了，如果小葵就是黄楚然，那现在和影徒聊天的又是谁呢。

“我们假定小葵就是黄楚然，而且黄楚然也确实死了，那现在和影徒聊天的就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许嘉豪说。

“但确实有聊天记录，他妻子还看到过呢，她说她加了那个女人的微信却一直没有通过。”莫厉还是不敢相信。

“李大夫给了我他最新的诊断证明，他可能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许嘉豪拿出他的病例，“所以想不想证实一下。”

他们聊完影徒的事情，许嘉豪就下班准备去接顾雪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他俩就正式交往了，许嘉豪也是下班就走，他们也很少三个人一起聚了，当然更多的是莫厉拒绝的，她不想当电灯泡。

而许嘉豪想的这个办法就是让仁宥假扮小葵，就会知道她到底是影徒想象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或者她是不是黄楚然，仁宥显然比黄楚然好看多了，但他们笑起来的样子却十分的相似。

下次咨询的时候莫厉告诉影徒，小葵联系了他们，想和他见个面，因为不太好意思所以没有直接联系影徒，没想到影徒真的相信，并且答应见面。

到了那天，顾雪帮仁宥化妆，穿上女装的仁宥更加可爱娇俏了，连顾雪都对他赞不绝口。

“谢谢你啊，那天帮我撒谎。”顾雪一改之前对仁宥的偏见，表现出难得的友好。

“没有，我觉得你和嘉豪哥挺般配的。”仁宥说。

“是不是你心里也放心多了。”顾雪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假发，“你也觉得你家攻和许嘉豪走的太近了吧。”

仁宥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仁宥打扮好，来到和影徒约好的见面地点，莫厉提醒仁宥要少说话，否则声音会暴露性别。

影徒看见仁宥激动的话都说不利落了，“你果然和照片上一样可爱。”

“真猥琐。”莫厉和许嘉豪还有顾雪躲在暗处听着仁宥带的监听器的声音，想到影徒对仁宥垂涎三尺的样子，暗自感到恶心。

影徒和仁宥一直在聊新小说的事情，仁宥基本上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点头和微笑。

莫厉他们并没有从谈话中听到什么异常，就像一般的网友见面。

就当他们的回面要结束时，影徒突然问仁宥为什么一年多了都没有和他联系。

本来听的要昏昏欲睡的莫厉突然清醒了，“仁宥问他你是什么时候不和他联系的。”

果然时间和黄楚然去世的时间差不多，那这段时间他又在和谁联系。

了解的差不多了，仁宥准备离开了，但影徒却拉住仁宥的手，不让他离开。

看事情不太对，莫厉刚想出去，又把许嘉豪拉住了。

“你别走，我怕你走了我又找不到你了。”影徒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无论仁宥怎么解释，影徒就是不放仁宥走，纠缠中，影徒扯掉了仁宥的假发。

莫厉实在按耐不住了，赶紧冲了出去，当时就不该约在这么个僻静的花园。

“你是谁？”影徒又惊讶又生气。

“影徒，你冷静一下。”莫厉赶紧上前安抚他。

“你们都是一伙的。”影徒指着莫厉，情绪相当激动，“你们把小葵藏哪了？”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莫厉拿出了一张黄楚然的照片，“你看她是小葵吗？”

影徒拿着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就像太阳花一样灿烂，积极，仿佛能融化冰山，也能带走苦难，“小葵。”影徒拿着黄楚然的照片，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那你看看，这是不是小葵的微信。”莫厉拿出黄楚然的微信。

影徒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这段时间小葵都是你自己假扮的是吧。”许嘉豪问，“你自己用另一个微信号假装小葵，自己和自己聊天对吧。”

“不是的，不是的她就是小葵，和我说话的一直都是小葵。”影徒极力否认。

“你清醒清醒吧，小葵已经死了。”顾雪突然喊到，“还是被你写的东西害死了，你要是个男人就面对现实吧。”

影徒被彻底激怒了，他喊叫着，趁大家没有注意，他一把拉过仁宥，从后边掐住他的脖子。“你们把小葵藏在哪了。”

“影徒，你先放开他，别激动，小葵最后留了封信给你。”莫厉看到他挟持了仁宥，虽然很愤怒，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柔声细语的安慰影徒。

“真的。”影徒的手慢慢松开了，莫厉赶紧把仁宥拉回身边。

“快给我。”影徒伸出手大喊着。

“等我们会咨询室好吗？信在那里。”莫厉尽量安抚他。

“你骗人，根本就没有信，小葵一定是被你们害死了。”影徒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小葵，我现在就去陪你”说完他就朝河边跑去。

莫厉几个人赶紧追上他，这周围正好有一条不算浅的河，其实当时莫厉他们考虑到了这一点，但影徒一再要求要在这见面，他们也只好答应了，况且如果他想自杀，有很多的机会。

影徒站在河边，对着他们说，“你们要不说出小葵在哪，我现在就跳下去。”

“都和你说她死了，你怎么就不信。”顾雪不屑地说。

“你快闭嘴吧。”莫厉对顾雪说。

影徒一步一步的越来越往后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后边传出来。“爸爸，爸爸，你要干什么！”

影徒的女儿从他们身后跑出来，一把抱住影徒的腿。“爸爸，爸爸，你不要然然了吗？”

影徒看到女儿，情绪平静了，眼神也温柔了，他蹲下来抱住小然然，痛哭起来。

原来，许嘉豪提前联系了影徒的妻子和女儿以防万一，他之前浏览了影徒的微博和朋友圈，他发现他对女儿是格外喜爱的，他总会记录下女儿的各种瞬间，只是这一年多，他对家庭忽视了，他觉得女儿是唯一可以把他拉回现实世界“的人。

人对精神世界的过度探索，就会使人陷入一种虚无主义的境地。黄楚然和影徒曾经成为彼此的精神寄托，也许是为了逃避现实世界的压力，一旦过度沉迷，就会毁灭掉你在精神世界的信念和价值观，所以说人一定要爱上点什么，有点牵绊，形成抓力，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

回归现实的影徒还是会定期来莫厉这做心理咨询，只是他的新书不准备出版了，他希望他能写一些带给人希望的东西。

仁宥回到学校还是继续住在公寓里，只是有时莫厉会送他，他也只好先回到学校，等到莫厉走了，他再回到公寓。

虽然他对柏骁谎称是回家住了，但慢慢的，他的行踪还是被柏骁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