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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留记忆 巧收集 多心虑 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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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诸伏景光的手机就震响起了,来电号码显示三个六,他一看就明白,这是自己警视厅的上司的紧急情况打来的,连忙对季溯月说我要去接个电话,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说完,他转头四处打量,看见季家的后花园比较安静,连忙躲到假山石下,靠着岩石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里面警视厅的长官指示他说你现在到了季家,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告诉你的是接下来我们和种花国两国之间一起要执行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将会终极改变犯罪集团的命运,把他们一举摧毁,但是执行这个任务不能光靠我们日本。必须联合所有国家的力量,我们两国高层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你必须带季溯月一起回来执行这个任务,而且因为他以前的身份很可能我们会说服他直接打入敌人的内部。不过这次事关重大,为了万无一失,他要当这个卧底的话必须失去所有的记忆,清除所有的记忆才能够不露破绽,你最好在趁他失忆之前就多套一点情报吧!

诸伏景光听呆了,连忙问为什么要清除他的记忆,他会同意吗?上司哈哈一笑,对他说:“轮不到他同不同意,这是他们自己的国家会去跟他交代的事情,身为一个卧底命运就是如此啊,诸伏,你还呆着干吗?赶快行动吧”

这个时候诸伏景光看着厨房里面正在为自己做炸酱面的季溯月心情特别复杂。他想季桑呀,你刚回家,你刚体会到一些人间的温暖,为什么一直要当那些该死的卧底呢?为什么执行任务非要把你的记忆清除掉?如果你所有的记忆都被清除了,你还是季桑吗?你之前的人生是不是就完全白白浪费了?你还会记得世界上有个我吗?你还会记得我们在轻井泽一起渡过的岁月吗?想到这里,他决定不能够让季溯月完全忘记自己,他要留住那些两个一起看日出夜晚数星星的纯粹的快乐,可是刚才上司算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想任务完成得天衣无缝不露破绽就必须决绝地清除掉记忆,该怎么办呢?

诸伏景光脑袋在飞快地转着,但是外表这一刻也没显出什么不同,看上去仍是那么温和乐观。来到了餐厅,季溯月正在张罗着八、九个小碟子给他抖炸酱面,看到他进来连忙说:“哥哥,你赶快坐下,尝尝我给你做的炸酱面,这味道咋这样啊?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的味道,我妈妈经常给我做这个炸酱面吃,外面吃的味道可不一样哦!我现在呀,回到家记忆的大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这里面全是我儿时的回忆,你跟着我一起咱俩把儿时我爱吃的,爱玩的全部都让你尝一尝,玩个够吧!以答谢你照顾我之情啊!”

听到季溯月这么一说,诸伏景光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要说唤起记忆这件事儿,他之前看到科学杂志上有一篇文章里面说,气味是记忆最敏感的区域。很多失忆的人,你做什么治疗都不能够让他恢复正常,但是当科学家们让他去闻一些以前的气味的时候,他们都会明显受到刺激,能够有所反应。想到这他不禁计上心头。

只见他掏出手提电脑飞快地打出一行代码下了一个指令,半个小时以后有快递人员上门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盒子,里面装了若干小小的真空包装的针管。这些是他们日本警视厅最新的发明,可以分离并收集任何空中最微弱的气味,并且将真空针管封装,可以保留时间长达十年,永不会窜味。诸伏景光心想:现在趁着季溯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儿时的回忆,我若把他珍藏的气味,这些儿时全部记忆悉数全珍藏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人把任务成功完成了,他还是可以生还的话,我一定要帮助他恢复记忆!那么这些气味将是最好的治疗工具,也是最好的解药吧! 想到这他心里的抑郁稍有缓和,那只看不见的刚才一直攥紧他心脏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抓住季溯月的手说:“弟弟,你快跟我说,你还有些什么喜欢的气味?”季溯月哈哈一笑说:“怎么你也像那些粉丝一样的迷上了我?我有你这么变态的粉丝吗?我要是说我最喜欢的气味,是我那个小时候睡觉的枕头,里面有我从小的口水味,你也会要去闻吗?哈哈,你们霓虹人真的是变态哟!”

诸伏景光认真地点点头说:“对!就是要这些东西。我要保存完整的你的童年、少年一切的回忆,我要你全部沉浸的幸福,我要许给你一个未来,给你所有你本应该拥有的幸福,请告诉我吧!”

季溯月被他这严肃的表情搞懵了,但同时又本能地警惕地提醒自己: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他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想套我的情报?他决定走之前要拜访一下南宫麟,看一看种花国这边的情报是不是也同步了。在这之前,他也要认真的观察一下诸伏景光,除了对他的照顾,还在搞什么小动作,因为这些小动作都意味着日本警视厅安排他做的工作,那肯定也就是情报啊!所以想到这他戏谑地说:“来吧,我跟你一起收藏,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气味,我也要当你的粉丝!”他们俩彼此望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那种互相算计的但是彼此又情难自禁地关心着对方的味道,若是他们知道将会面对命运怎样的重锤,其实此刻空气中这种气味才是他们最想收集并珍藏一辈子的气味啊,这,是爱的味道。但人生从来都是回不去的时候,才知晓当年明月沟渠的残忍与美丽。

季溯月把诸伏景光带到地下室,这里放着他的儿时玩具,有小皮球啊,玩具枪呀,小汽车啊,诸伏景光示意他走开,自己带上头套和手套,认真地打开真空针管开始收集气味。每一管他都仔细地贴上标签:季桑的小皮球,两岁爸爸送的玩具汽车,季桑三岁时喜欢吃的棒棒糖,每个标签都写得细节满满,封存的试管小心翼翼地被放在了送来的密封箱里。

季溯月站在门外透过纱窗看到诸伏景光的行动,心情是很复杂的。他从来没有意识到长这么大,自己的一切居然值得这样被一个外人认真的对待。在这之前,只有妈妈才会这样认真地拍他的每一个瞬间,把照片洗出来装在相册里,只有母亲才会把他抱在膝盖上坐着,翻开给他看说:“月儿呀,月儿你看啊,这就是你去迪士尼玩的情景啊,这是上回带你逛街买糖吃时照的!你看你笑得多开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了,而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一切有这么重要,现在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把自己的每一个成长的瞬间都这么珍而重之,像宝贝一样的收集,他有点被感动到。他心里想:就算是恋人也不过如此吧?但是马上又甩甩头对自己说:我在想什么呢?我在发花痴吗?我就不能想他这是办案吗?我就不能走过去问他还要办些什么样的案子吗?想到这他拧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疼,并且应该疼死自己!他提醒自己道。自虐惯了的季溯月凛然推门而进,坐下挑衅地对着诸伏景光说:“诸伏桑,你要不要去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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