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排了一个时辰。
应无暇觉得这个架势和他上辈子出去旅游的样子差不多,人挤人,还那么热。
他自己是躲在了树荫底下,但其他小孩都在外面站着排队。
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下回可以让小团子帮他排队买什么东西。
季予下意识望向应无暇,得到的是应无暇一抹微笑。
小团子还以为他在替自己加油打气,也暖心的给了他一个笑。
又排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季予,他看着石碑上刻着的符文,按照要求将法术展现。
先这样在那样。
季予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他站在一个小孩身后,看着他是这样用灵力的。
他活学活用,学的惟妙惟肖。
应无暇还闭着眼睛在那里修炼的功夫那小团子就已经蹬蹬地跑了过来,“爹爹,已经好了。”
“嗯,好了。”
修炼的时候应无暇还可以说几句话,“还挺快。”
他还在纠结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身体脉络更通畅,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三天。
他每天都会复盘一遍自己的修炼成果。
应无暇反应了过来,从自己的识海里走了出来,“结束了吗?”
小团子:“对呀,就一下……”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石碑面前的样子,真的就是低着头,把法术展示一遍,然后石碑闪了一下,什么都结束了。
小团子就被一边的内门弟子赶了出去,还听见他们强忍着困意说下一个下一个。
“……那过了吗?”应无暇有点不确定。
他们在那里费尽心思排队排了那么久,而且他混进来也话费了不少时间。这,一下就结束,确实是有一点猝不及防。
小团子摇了摇头。
应无暇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应该过了吧。”季予指了指那边的石碑,“你看爹爹,要是没过,那个石碑会变红的。”
应无暇呆呆地看了过去,全是清一色的蓝色,一个红色都没看见。
“……都过了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季予:“好像是。”
那他忙了半天在干什么!
浪费了他两天的修炼时间!
应无暇整张脸臭的不行,季予看了都有点害怕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就像一只小奶猫。
还有季予。
应无暇看他已经顺利过了第一关,也打算和他算算账了。
他把季予拉了过来,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们季予还学会什么法术了吗?”
季予没什么小心思,全部托盘而出,“不加上这个御水术,还有很多爹爹交给我的法术!”
应无暇:“用出来,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好!”季予看着跃跃欲试,实则后背上全部都是汗珠。
他很聪明,自然才出来应无暇打算秋后算账。
所以所以,爹爹还是中招了吗?
好想知道变成什么灵兽了。
季予一脸乖巧,把会的法术全部都使了出来。
应无暇则是看似无意,实则看的聚精会神。
他就是想要看看季予到底会不会傻到用那个法术。
答案当然是季予不傻。
其中一个法术还需要很复杂的结印,季予故意将伤痕累累的手漏了出来。
应无暇睁眼瞎,假装看不见。
但是阿灼看见了:“你看看小团子的手怎么了?怎么那么多疤痕。”
他急匆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中了季予的全套,季予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应无暇听到阿灼的话才把目光落在小团子伤横累累的手上,“学法术也不会那么多伤痕吧?”
季予一声不吭,吸了吸鼻子。
见状应无暇也不好说了,睁眼瞎装不了,为了防止小团子乱哭自己再次变成鹤立鸡群,他选择了安慰季予,“怎么就受伤了呢?”
他一只手拍在小团子的手背上,看上去十分担心。
阿灼在一边说,“对啊,你也不怎么关心他。”
应无暇看了阿灼一眼,心想他还不都是被季予哭怕了吗?
他真的看见他哭就害怕。
“我没看见。”应无暇誓死不认这件事,转过头就在那摸摸小团子的脑袋。
季予把头埋在了应无暇的怀里,“没事的爹爹,只是练剑的时候受伤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互相安慰。
一个怕小团子哭,引人注目丢人。一个怕爹爹追究他用法术的事情,会被丢掉。
反正两个人就这样安慰了几句,以应无暇为首的回去修炼了。
-
又是一炷香。
应无暇脸皮厚。
凡是和修炼有关的事情他全部都是厚脸皮。
第一轮选拔已经告一段落了,青山门派下一步也没有什么通知,应无暇一时半会被小团子装不懂脱不了身。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见季予应无暇都很担心他会不会在自己的手腕上来一刀。
怎么说?就是面色不好气色不好,嘴唇发白。但看着还是一个英俊小可爱。
再加上他好像听谁说弟子的房屋被放着很多上等灵石来当灯,应无暇得知后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随口说了几句就把季予忽悠的来来回回找不到北,直接把自己的被子给了应无暇自己睡在角落里。
可是应无暇只是来看看灵石的,顺便感受一下灵石的灵力。
“……那就一人一半的床吧。”应无暇看了一眼床,还挺大。
季予一脸期待,爹爹是终于肯和他一起睡觉了吗!
然后应无暇比划了一下床,“你睡这边我睡这边。”
季予看见他划分的区域。
一半一半是真的。
别人都是按照床长躺下来,应无暇是直接懒腰分开。
当事人:“我不需要睡觉,正巧你还没长个子,你睡你的,爹爹要修炼不睡觉。”
见季予没说话,他还解释道,“这样你晚上就不会觉得空间小。”踢到应无暇的脸了。
季予委屈,他就踢过一次应无暇,还是因为做了噩梦不小心。就这一件事应无暇从发生开始记到了现在,并且每天都要拿出来提一提这件事。
这次季予忍不住了,眼泪安安静静地落了下来,哭得悄无声息。
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泪,泪眼汪汪地去搬被子了。
应无暇还在思考他为什么哭,但过了一会就去研究灵石了。
他之前费尽心思收集了不少灵石,可现在灵石好像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了。
难道这个也有局限性吗?
他把灵石从灯罩里取下来,蓝色,品质一般。
小试牛刀吸收了一下,灵石的灵力还是和大海里的小石头一样,掀不起一点波澜。
经常遇见瓶颈期,应无暇一点也不惊慌,把灵石里的灵力全部吸收完后把灵石放回原处。
然后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观察了一下门外的情景。
很普通的客栈装修,和上辈子的宾馆也很像,对门又是一间房屋。
他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发现一个门的颜色与众不同。
难道是类似于店小二居住的地方吗?
阿灼见他伸出手放下来,伸出手又放下,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你想干啥?”
“你觉得这门内住的会是谁?”
面对应无暇的单纯发言,阿灼很高兴,“当然是可以给你提供帮助的人!”
他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气息,就和之前一样,“你看见他一定会很高兴!”阿灼记得应无暇很感激那个人,还说过是恩人。
嘛,应无暇高兴一下他也就当发发善心吧。
应无暇点头,看来确实是店小二了,他猜的还没错。
但这是青山门派,也不能称作为店小二。
……那就是内门弟子?
应无暇站在门口思考许久,一动不动。
阿灼:“应无暇?主人?”
正巧身边来了一群孩子跑来跑去,还能听见他们小声吐槽应无暇的声音,“这个哥哥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啊”、“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
这群孩子以为应无暇被他老婆关在门外面了。
应无暇:都喊了哥哥,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结婚呢?
嘴甜是真的,但没眼色好像也是真的。
他动了一下,想要敲门。
不想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了。
开了……还好他话都组织好了。
应无暇张口就来看都没看,“你好打扰了,屋子里的灵石好像没有灵力了,可以帮我们换一个新的吗?”
这样他就可以在拥有一块灵石。
面前的人好像比应无暇矮很多。
没有回应。
应无暇也低头看了过去。
白发蓝眼,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这一点有时候还和应无暇很像。
闻到身边都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应无暇觉得气味和上一次见面有些许不同。
而且……温白纵坐在了轮椅上。
应无暇愣住了,这时候想到了恩人的名字,“温恩人。”
“嗯。”温白纵应了一声,“是灵石坏了吗?”
应无暇:“……是吧。”
他把灵力被自己吸收的灵石藏好,不再说话。
温白纵看了他一眼,自己退了轮椅,“是哪间房屋,我去替你更换。”
应无暇的思绪飘来飘去,脑子里乱成浆糊。
温白纵也是来选拔的吗?不对他修为高深不可能和季予一个年纪。
那就是峰主?
可小鸟应无暇也没听见那个吴张称呼他啊。
还有他为什么不继续飘了?站起来不好吗?
温白纵已经推着轮椅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向应无暇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丝丝疑惑。
“我……”应无暇想到了灵石,在心里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不是很像骗温恩人,但……
“是这一间吗?”温白纵道,“打扰了,请推门吧。”
应无暇没动。
温白纵也没动。
他洁白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等着应无暇的回应。
“请问……仙人为何在这居住。”
应无暇因为过度紧张,已经把温白纵当成了仙人。
地位逐渐升高的温白纵动了一下手指,“怎么……是有不便吗?”
应无暇摇头:“请进,只是家有一子过分吵闹,担心叨扰。”
作者有话要说:季予:所以爹爹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给我扣帽子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