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素在去办公室前，去了一趟校长室，跟校长说明了情况。
胡毓站起身来，并示意宴素两人站起来。
校长挥挥手说：“不用管这些。”
几人才又重新坐下。
陈舒方抱着手臂盯着他，尖酸刻薄地说：“哟，校长来了。”
“周夫人，好久不见。”校长颔首，助理从一边拖了椅子，坐了上去。
“人到齐了。”陈舒方说，“就说怎么解决吧。”
“毕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件事我们还是内部解决比较好。”校长扫了宴素一眼。
陈舒方往后靠了一下，脸上挂了一个奇怪地笑，伸手怼了怼旁边的老婆婆。
老婆婆立刻接收到信号，开口说：“我家少爷受伤这么严重，手都断了，怎么也得把肇事者开除吧？”
宴素一下没忍住，笑出来声。
周围的人都扭头看她。
“我的名誉受到污蔑，我也好难过。”她故意憋嘴说，“怎么也得把肇事者开除吧？”
顾厌看着旁边故意将眼皮耷拉，嘴角下压的人，嘴角勾了勾。
校长皱皱眉，看向胡毓问：“什么意思？”宴素只来得及请校长，没来得及解释。
胡毓摊摊手，示意她也不清楚。
“老师可以用手机登陆学校的论坛看看。”宴素说。
胡毓连忙掏出手机，认真的看着手机屏幕，越看越严肃。
校长不知道什么学校论坛，但是见胡毓的表情，顿觉不妙，连忙问：“怎么了？”
胡毓将手机递给他，他拿着手机看了一阵，抖着手说：“胡扯！这简直是在胡闹！”
“必须严查！”
“谁干的？”胡毓冷静下来，看着宴素说。
“不知道。”宴素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看着陈舒方。
陈舒方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遮掩道：“我不清楚，反正跟我家居洋无关。”
胡毓说：“造谣可不是小事啊，居洋妈妈。”
“这不是小事？那我家居洋的事情就是小事？人还在医院躺着呢。”陈舒方立刻撒泼道，“欺负我一个女人是吧？仗着我家老周还有工作。”
陈舒方一提到周程，几人就变了脸色。
谁都知道周程，苍城市长的副助理。
只有宴素面色平静。
“今天我来这里，不是处理什么学生造谣，我就是为了我家居洋要个说法。”陈舒方看着校长说：“当初我家老周捐楼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个人必须给我开除了。”陈舒方指着顾厌说。
顾厌始终神情恹恹，哪怕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只有在宴素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提起几分兴趣。
“万一这两件事就是有关呢？”宴素说，“有没有想过顾厌为什么打人？”
“他动手就是他错了！”陈舒方立刻说，“把我家居洋打这么惨，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全是血，你有没有想过为一个母亲的感受。”
“抱歉，我大概不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我妈妈看到那些图文的时候，大概和您的感受一样。”宴素说，以她对宴莲的了解，要是她知道了，她能直接去炸了周家。
陈舒方见她不接招，于是说：“你证据呢？”
宴素沉默了，证据她确实没有。
陈舒方见她不说话，得寸进尺地说：“我要告你污蔑！”她甚至转头对校长说：“你们学校教出来的好学生啊，不仅欺负同学，还造谣。”
“他俩还在早恋吧？”她继续说。
宴素被面前的人厚颜无耻到不知道说什么，但她确实拿不出来证据，她无奈地看向顾厌。
顾厌却没看他，而是看着陈舒方，突然开口说：“谁说我们没有证据？”
陈舒方一愣，下意识地说：“在哪？”
顾厌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出一段录音。
“宴素？我知道啊。”
“花钱就能睡啊。”周居洋的声音响起。
......
“我怎么知道的？我看到的？”
“她那样的，得花不少吧？”
......
音频有些模糊，甚至穿插着环境音，不过很明显是截取了两个人的聊天语音。
校长颦眉，盯着手机没说话，胡毓的脸色瞬间也变了。
他哪里搞来的？宴素心想。
听完，陈舒方扫视了一圈，看了一眼大家的表情，脸瞬间白了。
她身边的老婆婆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说：“这不是我家少爷的声音。”
陈舒方也一下反应过来，说：“对，这不是我家居洋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
胡毓看着校长，试探性地说：“校长，这不是小事，要不我们报警吧，交给警方处理。”
陈舒方一听，立刻慌了，但还是顾及面子，说：“你们合伙欺负我家居洋是吧？眼看我家居洋就要出国留学了，故意抹黑他？”
“居洋妈妈，我们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胡毓说，“都是为了孩子好！再加上居洋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是要交给警方处理。”她扭头看了一眼校长。
“我要叫老周来！”陈舒方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谁说就是造谣了，万一小少爷说得是事实呢？”陈舒方身边的老婆婆说道，竟是承认了的意思。
连宴素都没搞清楚她的套路，反倒是陈舒方吼了一句：“闭嘴。”
老婆婆吓得一颤，但很快就恢复，她甚至安抚地拍了拍陈舒方的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说：“你们说是造谣，我虽然老，但也知道造谣的意思，但万一我家少爷说的是真的呢？”
陈舒方也反应过来，虽然觉得这个办法不妥当，但还是只能帮腔道：“是啊，万一我家居洋说的是事实呢？”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宴素心想，赌一把，这张脸长得就像狐狸精。
许是她盯得太久，校长也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宴素，这才发现这个学生，怎么有点眼熟?
宴素听她这么说，立刻笑着说：“那报警吧。”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谈话，校长对着众人打了一个不好意思地手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快速起身准备去外面，但还没到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接了电话。
“喂，宴总....”
宴素还在和系统商量对策，没有听到校长的声音。
反倒是顾厌，肩膀慢慢下塌靠到沙发上，像是松了口气，扭头意味深长地看陈舒方一眼。
陈舒方被盯得发毛，索性转移注意力，开始小声和老婆婆说话。
校长没多久就回来了，径直走到宴素面前，把手机递给她，非常温和地说：“你就是宴素呀？你的电话。”
宴素懵懵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备注“宴总”，她一下就明白了。
“喂。”她小声说
“宝宝，你还好吗？他们欺负你没有？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不跟妈妈说呢？你...”宴莲地嘴像机关枪一样，哒哒说个不停。
“我现在赶不来，我先叫你舅妈来学校了。”宴莲最后说。
宴素一惊，怎么就到请家长的地步了?
“老师还没让叫家长。”她看向胡毓。
胡毓扫了一眼校长，伸手接过电话。
“宴素妈妈，你好，我是宴素的班主任....”
......
最后聊着聊着，两人莫名就一致同意了让家长来学校解决这件事。
陈舒方一开始很疑惑，然后得知只是一个学生家长后，就开始摆出一幅“我管你叫谁”的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宴莲这一通电话，就将事情整个发展从“顾厌打人”转移到“宴素被造谣”身上。
宴素家长还没到，胡毓就提议先让两个孩子回去上课，等家长到了再说。
陈舒方摆了摆手。
上课铃已经响了好一阵了，走廊上只剩下老师讲课的声音，宴素和顾厌并排着走到教室门口，就在宴素准备敲门喊报告的时候顾厌却突然继续往外走。
宴素一把拽住他，压低嗓子说：“你干嘛？”
顾厌把手摊开，露出手心的打火机。
“你不回去教室我就跟你一起不回去。”宴素继续说。
顾厌往外走的动作一顿，回头无奈地看着她。
宴素不甘示弱，也盯着他。
最后两人接受者众人的注目礼，一起回了位置上。
宴素回到位置上，在书包里翻翻找找，摸出一个线圈本，递给顾厌说：“学习计划，马上要考试了。”
顾厌烟瘾犯了，正难受，刚准备趴着睡觉，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本子，他看都没看，就塞进了课桌抽屉。
宴素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只是自顾自地翻出书本开始学习。
其实她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偷偷问了系统白月光值，仍然是50，不到及格线。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的相处模式，虽然顾厌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她，但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他们的关系不明不白。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缓和的，是王戎生日会她去找他？还是她被混混带走那次？
宴素觉得心累，这种模模糊糊地感觉，最难攻略。
虽说要一步步慢慢来，但她都不知道她迈出的每一步，到底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