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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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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朴素修士服的、瘦长的暗黄色卷发男人站在教堂的门口向布恩迪夫妇敬了一个奇怪的礼仪,他摊开的右手置于左手之上,似在夜晚的灯影下比作鸟儿翅膀的模样,贴于胸前:

“愿白鸟为您带来祝福”

‘白鸟’?听到这个发音,法比亚的身上不禁起了一阵战栗,这战栗来的全然无理由,但却让他由心底感到了一阵害怕。

“夫人,请将这些即将接受神圣洗礼的孩子都放在这边,您知道的,他们待会都需要在水的力量下获得真正的新生。”

苏拉尔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却并未和这修士有过一句言语的交谈,在他看来,苏拉尔的神色间似乎对这修士有些躲避,就好像对方是什么可怕的存在一样。

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表面上所有来参加观礼的人都显得那么自然,但细看下,目光所见的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的隐晦。

随着苏拉尔的进入,抱在她怀里的法比亚也得以看清这个即将让他进行洗礼的教堂是何种模样。

昏暗与光明穿插交映的教堂里,一打眼便见正对大门的方向矗立着七座奇形怪状的雕像,每一座雕像的上半部分都笼罩在明亮的光线下,而下半部分却是覆盖着浓稠的黑,且每个雕像底下都亮着一盏蜡白的烛火。

每一个火光映照的雕像的相对的墙面上都写着一句他不认识的话。

第一个雕像很像是他所知的天使的模样,但又不像,盖因,这‘天使’没有面孔,脸庞正中央还雕刻着一只足以覆盖半张脸的竖瞳,那竖瞳合拢叫人看着没有神圣的感觉,只有一种扭曲的感觉,看久了甚至会让人不自觉的害怕,在这‘天使’的对面则写着:

[死生无界我游走其间,品尝生命本应有的质]

第二个雕像更加抽象了,它的底座很黑,造型是无数的双手向往挣扎,然后一层层往上融合,雕像颜色也逐步的变得浅淡,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双灰白的细腻双手向天伸张,而在这双手的对面则写着:

[孤独、嫉妒与恨意,最终都将拥抱空虚]

第三个雕像没有很抽象,但看着也怪让人不舒服的,它的造型是逐步融合的两个人,但细看又像是渐渐分离的两个人,而在他们的中间是骨与肉的牵连,而在这雕像那相左的两个头颅对面则写着:

[难以抑制的吸引与引诱,应当迎来遗忘与分离]

第四个雕像是他目前所见最正常的了,就是一个雏形,只是看不明白是城市还是城镇的雏形,在这雏形最中央部分的对面墙上写着:

[驯服的羔羊啊,是真正永恒的激流]

第五个雕像的顶端是一只展翅的洁白的鸟,但在它的底座却是扭曲、缠绕在一起的身体,随着底座往上是一只只狰狞的手臂,最终合成一只想要抓住那只白鸟,就在这鸟对面的墙上写着:

[心灵的世界,才会给予灵魂以解脱]

第六个雕像底座是头颅,头颅之上叠加在一起的眼睛,而这些眼睛越往上越扭曲的,到最后扭曲成为了一张张呐喊的嘴型:

[稚嫩的目光方能呐喊出不可知的未来]

最后的雕像也是最让人费解的雕像,它只有半张脸,半眉间上有个镂空的星星样式的开口,脸上则塑造着半个笑容,这笑容粗看很呆木,但看一会又像是在讥笑,但讥笑看着看着又有些扭曲了,像是欣慰、像是喜悦、像是难过...到了最后简直叫人难以形容这是个怎样的笑容了:

[告知众生,命运从不会拿愚钝开玩笑]

看完这些后,法比亚陷入了无言的沉默,说实话,这些怪里怪气的信仰,在他生活的地方保准一个接一个的被打上X教的标。

但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心底不禁有些担忧,但又带着些隐秘的激动,难道这个世界其实是有魔法的存在!

比如,异世界众所周知的剑与魔法之类的,回想他面板上的种族与属性、系统与任务的存在,真是越想越觉得很可能啊。

然而在他看到洗礼的过程后,他却是有些失落了,甚至还有些不忍。

只见,那位名为霍华德的修士在双手举起排在第一位的孩子,便开始念一些他现在还难以听懂的话,念完后,那孩子的母亲便走上前,将手上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布条绑在了孩子的双眼上。

接下来站在母亲身后的父亲接过了孩子,然后在霍华德修士每句话语的间隔时,将孩子溺于面前的水池又起,如此往复七下,那孩子从最开始的哇哇大哭,硬是被弄得奄奄一息,难以出声。

洗礼的最后一步,便是修士接过这奄奄一息的孩子来到那些雕像前,让孩子的脸凑近那些烛火。

他观察到前面每走过一盏,那些有序站在后方观礼的人便是一阵吸气声,直到第四盏烛火被孩子恢复过来的痛苦的呼吸吹灭后,所有人方才露出一丝难言的笑容,而在这之后修士会告知这个孩子的父母:神明的启音(大致这个意思,现下的法比亚并不很能听懂他们的话),反正最后这个孩子就会得到一个拗口的中间名。

据他继续的观察,被吹灭的烛火多为第四盏,当然其他的烛火也有被吹灭的,可从那些观礼的人的表情上不难看出,第四盏应该是最为好的,而他已经记好了霍华德修士在说出哪一个发音时,孩子的父亲才会摁人进水。

这哪是洗礼啊,简直是对孩童的折磨!

而且第四盏被吹灭的最多,他猜测估计是那时候,这些孩子才缓过来呼吸!但接下来法比亚却是没有心思去继续控诉了,因为轮到他了。

可让他难受的事发生了,抱着他的父亲居然没有按他观察的那样,在某个发音后再摁他进水里,而是在他准备还未开始时突然将他摁了进去。

呛水后,他尝出来这是加了盐的水,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开始不受自身的控制了,对死亡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脏,这让他此刻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去挣扎、去哭喊,但哪怕他意识到这样不行,他不会死的但会极度消耗他自身的精力,但也没用,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当窒息的感觉离开浑浑噩噩的大脑时,他第一时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然后看见了眼前熄灭的蜡烛,抬头,和上方‘天使’那并不慈爱神圣的、诡异的脸...朦胧之中,他好像还看到了系统的文字。

【系统默认为玩家更改个人面板的姓名:法比亚·罗伦·布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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