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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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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傅知湘做了一个接一个的梦。

待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暗了。

她只朦朦胧胧记得梦中些许片段,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久没有这么爽快地睡过觉,此刻她精神好了许多。

对着铜镜梳发时瞧见镜中自己的头饰和衣衫,她抿了抿嘴。

她不会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也不用别人用过的首饰。

当时匆匆来这里未能把家中衣衫头饰一起带来,她就近找了一家粗布衣衫铺子,新做了几身衣裳。

虽然有些朴素平凡,但是在这样紧急时刻有得穿就不错了。

那铺子老板也是个胆大的人,城中大疫仍然敢接傅知湘的活计。否则她怕是只能一直穿着来时的衣服。

走到院中,她瞧见了忙前忙后的方贵。仔细打听下知晓,钦差大臣和吴双这次从庐州回来带来了许多医者和草药,已经被送往群贤书院和各处聚集瘟疫的地方了。

方贵带来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墨翟风研制出了一种缓解瘟疫症状的药,感染得轻的百姓有的已经几乎痊愈了,只是病重的那些仍然没有应对之策。墨大夫已经给沈大人灌了药,暂时尚未有什么起色。

傅知湘欣喜地喘了一口气,研制出有限的药,已经是这些时日里她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傅知湘双手合十,娘亲说得没错,或许的确该去城外寒山寺拜拜了——不过不是为了祈福,而是为了感谢上苍眷顾,让他们姑苏有了喘息的机会。

主事厅的夜灯明亮,傅知湘远远便瞧见了太子殿下和刺史大人以及萧大人谈论的身影,她只是隔着重重灯火看了一会,未曾上前行礼问好,也未曾让他们发觉。

出了年关该是百姓们回归正常生活的时候了,然而今年因为瘟疫街上仍旧比较冷清,只有一些胆子大不得不养家糊口的摊贩做起了生意,采购的人稀稀寥寥,真如沈云苏所言——姑苏哪像一座有生气的城,不过是泛着死人味的义庄罢了。

不知不觉间,两月已过。

封城的两月里,朝廷送来了粮食,但迟迟未有大臣到此主持大局。太子殿下和萧大人每日详细安排粮食、生活、草药、病患等方面的问题。

两月以来,墨大夫的改进了药方,效果也随之变好。听从他的话,城内处处熏艾,整日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姑苏成了修仙问道的仙门了。

富商们又来闹了几次,被太子殿下喊去训话后便如鹌鹑一般没有出面过。

许多墨家子弟也进了群贤书院,协助大夫治病救命。

城内普通百姓处许久没有爆发感染瘟疫的人了。

谢离衍最终下令,于三月初三打开姑苏城门,除群贤书院外其他百姓恢复正常生活。

两月未曾打开的朱红色城门在兵士的拉动下缓缓大开,通往城外的泥土路已经许久没有双脚和马车辙留下的印记,生出了许多青绿的杂草。

城外清明的天空澄澈的仿佛被水洗过,飞过的鸟群留下悦耳的叫声。

青绿的柳条抽出了碧绿丝,树下的野菊花开地灿烂。偶有兔子跑过,踩折了几枝。

原来,竟然已是春天。

推开傅府的大门,宋萋萋上前抱住了傅知湘,下人们也都哭哭啼啼。

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耳处的碎发拨到耳后,打量起她的面庞,只是温柔地道了一句:“我的羽翎瘦了。”

“娘不怪我自作主张?”

妇人已是近不惑的年岁,因为保养的好瞧着只是三十左右,唯有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当年你爹便是如此,你是她的女儿,做出这般举动娘不意外。”

二人拉着说了许久的话,期间宋萋萋问傅知湘这些时日府衙内的情况,她也只是挑着不起眼的回答。压抑沉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实在没有必要赘述一遍让娘亲担心。

听闻沈大人在群贤书院里已经病愈,只是大病一场生了许多白发,但他身体健朗,整日和百姓们同吃同住。这些都是书院传来的消息,具体如何,傅知湘未曾见到。

因为是时候回长安了。

出发前一日,傅知湘决定和娘亲一同去城外寒山寺上香。

甫一出府门,一个男子便伸头望了过来,瞧清是傅知湘后趁着下人不备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傅知湘!你告诉我嫣嫣怎么样了?她现在过得好吗?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住手!你放开我家姑娘!”茵茵不由

分说地冲到傅知湘身边掰开梁远清的手。

“羽翎,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宋萋萋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茵茵也如母鸡护崽子一般将傅知湘护到身后。

“拜见夫人!”梁远清对着宋萋萋行了一礼,宋萋萋装作未曾听见,只是心疼女儿手上被勒出来的红印。

“娘,茵茵,我没事。你们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和梁公子说几句话就来找你们。”

“姑娘!不行!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拉你的手或者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好吧,那茵茵陪着我,娘你先过去。”

宋萋萋笑了笑,“茵茵这孩子,对你一向衷心。”

“当然了,因为姑娘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是啊,娘,茵茵在我心里就像妹妹一样。”

三人找了个巷角说话,既能让傅府的家丁瞧见他们,又保证说话声不会传过去。

“傅知湘!你快告诉我嫣嫣在长安过得好吗?有没有受欺负?她有没有想我?”

茵茵见梁远清面上一副焦虑模样,心中不由唾骂。

明明林姑娘和他青梅竹马长大,二人成双入对,这梁远清自己也送了玉佩给林姑娘,玉佩乃是定情之物,世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

谁知道梁远清背地里养着一个青楼女子,还搞大了对方的肚子,被人家找上门还拒不承认。后来在梁家族长的棍棒之下终于承认是自己的孩子,因着庶子过于卑微,族长本就瞧他不顺眼,顺势就让他娶了那姑娘。

谁知道梁远清这个狗贼,竟然瞧不起青楼女子,说什么要娶林姑娘为妻,纳青楼女子为妾,妄想享齐人之福!

林姑娘悲痛欲绝,自然不愿意还没嫁过去就多了个庶子。林家自此和梁家断了来往,后来随傅恪一同迁去了长安。二人也再没有联系。

傅知湘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梁远清,眼下你的孩子都将近三岁了吧,你夫人还在府里替你主持中馈,你竟然好意思打听嫣嫣的下落?我告诉你,嫣嫣过得很好,而且她要嫁人了,夫家家世清白,没有如你们家的后宅斗争,男方也是个容貌俊丽,心思坦荡的好人,你和他相比,有如萤火之光和明月之辉的差距!”

“傅知湘,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我这几年已经努力补偿了,我每天都睡不好觉,对嫣嫣感到愧疚。你怎么能反过来责怪我?”

“呸!你个不要脸的!你夫人和林姑娘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你这样的男人!我呸!小姐我们走!”茵茵气得破口大骂,拉着傅知湘就要走。

傅知湘就要离开姑苏,也不想和他多言,顺着茵茵的手就要离开。

梁远清见傅知湘要走,伸手欲拉住她的手,“傅知……”

“湘”字未曾出口,一柄泛着银白冷光的长剑突然横亘在梁远清的脖颈上,吓得他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不敢说话。

“这位好……好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额上分布的汗珠顺着脸庞滑倒下巴,渗入他的衣衫,他也不敢擦汗,只怕悄悄一动,这无情的长剑便会让他血流成柱。

听到身后梁远清的声音,傅知湘颇为不耐地回头,以为他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梁远清,你能不能……”傅知湘正要训斥他,便瞧见身后不知何时,梁远清的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出鞘的长剑,持剑人则是谢离衍。

“殿——竹公子,你怎么来了?”

茵茵瞧见竹公子就有些害怕,此刻见他拿着一把剑,更是紧张兮兮的,傅知湘反手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紧张。

“他摸你了。”少年冷峻的面容和他的话语相配,一样的冷淡。

他瞧见少女露出来的一截皓腕留下的三指红痕,暴戾之心渐起,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啊啊啊啊疼疼疼!傅知湘你快帮我劝劝这位好汉啊!”梁远清感觉脖子定是出了血,否则不会传来这种细细密密的疼痛。

“竹公子,你快把剑放下来。要是让别人看到了……”

谢离衍见少女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神色微动,终于将长剑收了回来。

“你是哪家公子?我定要让我爷爷参你一本!”梁远清见脖子上没了威胁,赶忙退后了几步,站在谢离衍的剑触不到的地方,狐假虎威地用家世唬人,“我爷爷可是先帝伴读,当今陛下都要敬我爷爷三分!”

说完,他就一鼓作气地跑远了。

谢离衍冷冷地瞧他一眼,默默记住了他的话。继而望向面前的少女,不执一言。

这是继除夕夜后二人第一次私下见面,春风拂面,吹乱了少女的发丝。谢离衍想要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拂过,却只是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未曾抬起。

“要去哪里?”

太子在傅府门口便罢了,没曾想还打听自己的去处,傅知湘心下感到奇怪,“正要和娘亲去城外寒山寺上香。”

以为谢离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只是颔首,“注意安全。”

直到上了马车,傅知湘都感到奇怪,将侧面马车的帘子卷起,看着立在巷角凝视着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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