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黄亚茹在国外差点出了事,许姌几人都快吓傻了,担心得不得了。
早、晚安问候,直到看到全乎的人站在眼前。
“我本来不打算啰嗦的,但我现在忍不住了,早点回老家发展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不放心。”许姌抱着她的手不松,声音有些飘忽。
“没什么的,只是一次意外,你们看,我现在好好的。”黄亚茹笑着说。
许姌轻叹,看向其余几人,意思很简单:你们试试。
接下来,黄念念几人轮番上场,终于得了个确切的信儿。
明年。最迟明年。
“好,一言为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呸呸呸,没有意外。”
“大宝、小宝别吃了,干妈会顺顺利利的,是不是?”许姌将埋头啃薯条、鸡腿的两小只叫住。
第一次品尝此等美味的覃禾、覃未敷衍地点头。
“说话,要说话,咽下嘴巴里的开始说,不然没得吃了。”要不是亲眼盯着她们在家吃过东西,真以为饿了三天,这吃相,没谁了。
“让她们吃,没关系,小孩子就喜欢吃这些,之前我就让你带她们来尝尝,看,吃得多香,完全看不出挑食。”黄亚茹笑着说。
“她们只是不吃饭,其它都喜欢。”
“妈妈,我咽下去了,看,啊~”覃禾小嘴微张证明。
“妈妈,我也是。”覃未紧随其后。
“好,刚刚妈妈说了什么?你们说一遍。”
亲妈教娃,干妈围观。
两小只:“干妈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许姌补充:“还有平平安安。”
“还有平平安安。”
黄亚茹失笑。“好,借大小宝吉言啦!吃吧。”
正要继续开吃的两崽崽,又将目光投向了许姌,待她点头应允,才敢动手。
“啧啧啧,我们大小宝多乖啊,你不点头都不敢吃。”余芳玉抿了一口柠檬水道。
许姌嗔了她一眼。
“有一说一,现在这么乖,以后会不会叛逆?”想到让自己头疼的初中生,余芳玉再看眼前的两个小不点,有点头疼了。
“到时候怎么管?别人一对一都hold不住,你一对二,那不是难上加难?”黄念念若有所思。
“叛逆期的小孩,是最难管的,我对象家里就有一个。”陈丽婷感叹。
“我也想知道。”话题终于扯开了,黄亚茹来了兴致。
“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才催着你们赶紧在城里买房啊,最好住的近一点。到时候她们一犯倔,或者想离家出走,直接打包去你们那,眼不见心不烦。”许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也不是不行。可问题是,房价好贵,不是我想买就能买的。”余芳玉搀着下巴回。
“还早着呢,十年时间不够你努力的吗?”
“还要努力十年?太久了吧。”黄亚茹皱眉。
“成家之后两个人一起努力,就可以缩短期限了。”
“别,我怕到时候,缩短的是寿命。”余芳玉一语惊人。
“哈哈哈。”单身狗爆笑。
许姌和陈丽婷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把大人说的话当空气,只注意到餐盘里食物的两小只:吼吼吃。
解锁了这款美食之后,蛋糕都排到了后面。
在四岁生日这天,不再像先前一样,就等着吹灭蜡烛后的分享活动,而是将精力放在了表演上。
穿上公主裙,戴着生日帽,手拿一根魔法棒,绕着茶几跑来跑去。
覃许两家亲近的都来了,两大桌坐不下。
许姌和覃向黎两口子,提前一天布置客厅,气球、彩带、灯带挂了一圈,仪式感满满。
吃过饭后,便到了最重要的环节——许愿。
“宝贝,你们几岁了?”许姌依次点亮蜡烛和焰火,灯光随之暗了下去。
已经熟悉流程的两小只,乖乖坐在椅子上,听到问题,下意识答复:“三岁。”
“四岁啦!”很快又反应过来。
“对,四岁啦。好,来,祝你......”随着她拍手起调,在场男女老少四代人,齐声唱着生日歌,烛光闪烁,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祝你生日快乐......”小家伙也拍着手跟唱。
等焰火熄灭,中英版生日歌也结束了,便到了许愿环节。
“宝贝,闭上眼睛许愿,许完愿吹蜡烛。”
两个小家伙照做。
几秒种后,许姌问:“许好了吗?”
一个。“好了。”
另一个。“妈妈,我还没许。”
又过了会,双双睁开了眼睛,齐力吹灭了蜡烛。
欢呼、鼓掌声传出,不得不说,太捧场了。
紧接着,覃向黎握着覃禾的手,许姌握着覃未的手,各站一边开始切蛋糕。
很快,这次生日宴就到了尾声。
长辈摆手拒绝吃蛋糕,有的是不喜甜食,有的是想让小辈多吃点。
“每个人都要吃一口,大小宝的生日蛋糕诶,一年只有一次。”许姌朗声道。
此言一出,笑声不断。
得,最后都尝了。
原以为不够吃,没想到蛋糕没吃完。
年年如此,年年有余。
睡前,想要给宝贝女儿惊喜的覃向黎,暗戳戳开口询问她们许的愿望。
“爸爸,我想要一只鸡。”
覃向黎:???
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他清咳了几声后,压低声音问:“大宝,你真的要一只鸡?”
“要,吃,还要薯条。”
鸡?薯条?
刹那间,覃向黎悟了。
“你想要的是...肯德‘基’?”
小家伙重重点头。
“没问题。”覃向黎哭笑不得。“明天爸爸就带你去吃。”
“还要带妹妹,妹妹也想吃,还有妈妈。”
“OK。你帮我把小宝叫过来,悄悄的,不要告诉妈妈,知道了吗?”
“好。”小家伙缩了缩脖子,瞥了一眼主卧方向,蹑手蹑脚进去了。
没一会,覃向黎就听到她跟许姌的说话声。
许姌正在卧室洗澡,有一门之隔,要想沟通顺畅,嗓门不可能小。
“妈妈,我跟爸爸有秘密,他说不能告诉你。”
“什么?我听不见。等我洗完澡,好不好?”
“好~”
覃向黎扶额,这下好了,还想证明自己和闺女有心灵感应来着,失策了。
“爸爸,干嘛?”覃禾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头发刚洗完吹干,蓬松极了,发梢时不时划过肩膀,感受到痒意的她,习惯性抬手拨弄一下。
覃向黎拿了根小皮筋,帮她简单地挽了起来。
小家伙顿时就舒坦多了。
“小宝,你今天闭上眼睛许了什么愿望?”
“不记得了。”
哦豁,这个答案更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要睡觉,我困了,爸爸,你快点。”
覃向黎:“......好吧,晚安宝贝。”
覃未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没两步又回来,在覃向黎脸颊处吧唧了一口。“爸爸,我爱你。”
“谢谢宝贝,我也爱你。”
“嗯,那你晚上一个人睡哈。”
果然,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小家伙是真的会。
本来说好了,满四岁了,就分一个他带着睡,这样许姌可以轻松一点。
两个小家伙也同意了,没想到第一晚就变卦。
竟然使出糖衣炮弹这一招,老父亲招架不住。
在哄睡二人后,许姌示意覃向黎随机挑选一个时,他还得善后。
“行,那就明天开始。”
次日,吃过早饭,一家四口就出门了。
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只为两个小公主服务。
覃向黎牵着覃禾、覃未姐妹俩在前上扶梯,许姌在后举着手机记录,行至中途,父女三人齐齐扭头看她,眉眼神似的三张脸,带着如出一辙的笑颜。
顺利抵达儿童乐园,覃向黎便松开了两个小家伙的手,任她们奔向熟悉又喜爱的地方。
画面一转,一家人就出现在海洋球的世界里,开始了扔球大作战。
许姌没有正面进入战场,暂且是裁判的角色。
覃禾、覃未是一伙的,两人的目标是爸爸覃向黎。
姐妹俩一前一后坐着,覃向黎距覃禾就抬手的距离,和覃未隔着两臂。
小手最多抓一个球,蓝白色海洋球不停朝眼前的爸爸掷去,准头奇差,只有零星几个成功。
覃向黎虽然有放水,但几乎每一下都能落在两小只头上,听着闺女哇哇叫,跟着她们哈哈笑。
许姌乐得前俯后仰,不停给予战略、战术指导。
玩了个痛快后,又朝着滑梯、蹦蹦床等去,每一处都留下了一家人的声音。
中午饭顺着覃禾小朋友心愿,吃上了炸鸡、薯条。
捏着薯条去沾番茄酱,将其送入口中,两个小家伙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之后又来到零食铺子,任由她们自行采购。
覃禾、覃未各拎着一个蓝色的小筐子,行走在货架边,一会瞧瞧这边的饼干、一会瞅瞅那边的果冻,看到想要的,便拿起朝许姌方向挥了挥:“妈妈,我想要这个。”
“可以。”
“妈妈,这个呢?”
“也可以。”
......
买完单后,许姌牵着两小只,覃向黎提着零食袋,准备妥当出发露营去。
地方是覃向黎定的,是一个和呈青村差不多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很好。
「草原的风,草原的雨......」
车载音乐放着两小只会唱经典老歌,都是爷爷覃辉来爱听的,久而久之,她们也喜欢上了,还能唱得很流利。
许姌将视线转向窗外,看着湖里的水,随口一问:“这里的水哪里来的?”
覃向黎说出发源地,覃禾突然插了一句:“这个水是地球妈妈给的水,如果不爱惜的话,她就不给了。”
许姌瞳孔一震,崽的思想高度,是她没有料到的。
言随心动,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大宝,你是这个。”
“妈妈,我们要爱惜水资源,老师说的。”覃未小朋友不甘示弱。
覃禾补充道:“对,要节约用水。”
“没错,小宝也是这个。”不偏不倚,一人一个赞。
听到幼崽宿主说的话,言灵系统很意外,不过,这也不是件坏事。
与此同时。
每天晚上偷偷排污的化工产,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污水没法排入河中了,就好像哪里堵塞了一般。
可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检查设备也没见到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不行了?
“怎么回事?昨晚没有排污吗?怎么我今天过来看,还有这么多?”这一块的负责人,次日一早过来上班,劈头盖脸就给手底下人一顿训斥。
还在心里暗暗想到,难怪刚才在路上,没闻到什么怪味了。
不对,怎么没有味道了?虽然对他们来说算好事。
就算一天没排,也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快啊,到底怎么回事?
越想,心里越是犯嘀咕。
“领导,这真不是我们偷懒,是昨天硬是排不出去,都是按照以往的流程进行的,可就是没法弄。”
平日开闸就行,倒头就能睡个好觉,昨晚因为出了变故,折腾了一晚上他都没合眼,现在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头晕脑胀得不行。
还得应付领导问话,更加煎熬了。
要是自己的问题,那挨个骂、认个错也合理,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没干?他还一肚子委屈无处说呢。
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掰扯了一通,最后前者决定今晚留下来监工,后者先回去补个觉,到点再过来。
厂里发生的事,外人无从知晓,但今天空气质量明显改善,居民们再清楚不过了。
往日方圆几里都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河道里的水从原本的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小鱼小虾,到现在的又黄又黑浑浊不堪,生活在附近的人,简直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
不少人给环保局打电话投诉,可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有点积蓄的人,为了自己和家人的身体健康,都搬走了。
但还是剩了不少居民,实在没法子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
不是没有去化工产闹过,可他们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趁着下雨天还是继续偷摸着干,后来索性不装了,每晚固定时段干着腌臜事。
有时候,经历过才知道,人力不能及的事情,太多了。
要么滚,要么忍,日子就这么一天拖一天的过着。
十分可怖的一个现象,那就是这两年生大病、重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好些个明明身体硬朗的汉子,突然就倒下了,大伙都说是水质、环境太恶劣导致的。
可办法都试过了,没人管,没人理,没有用。
本以为还要苦苦挣扎,直到有能力搬迁了,万万没想到——变天了。
“今天刮什么风?我们这里竟然不臭了。”习惯性捂着鼻子说话的女人,说完话才意识到不需要如此了,将手放下后,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久违的感觉。
“确实有点稀奇,我正打算去河里看看情况。”
“那得戴上口罩啊!”
“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平时都记得的。”
“那工厂消停了吗?是不是倒闭了啊?”
“可挣钱了,怎么可能关门?”
“这害人的东西,真希望它快点倒了算了。”
“难呐,要关早就关了,还能等到现在?”
“罢了罢了,活一天算一天,我们平头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
“嗯。”
聊着聊着,话题就沉重了起来。
来到河边一瞧,变化确实大,虽然没有恢复曾经的清澈,但肉眼可见地改善。
顺着上游方向看去,远处仍旧浓烟滚滚,看得人心头压抑得厉害。
当晚,照例是排污入河,负责人站在一旁动嘴皮子指挥,两个员工开始手把手操作。
“3、2、1,开闸!”
随着一声令下,本该翻涌的污水,竟然就这么一滴不落地待在原位。
“怎么回事?”小跑出去看出污口的负责人,厉声喝道。
“不知道啊,昨晚就是这样,死活排不出来。”
“试,给我再试一遍,我就不信了,这次我来,你们给我好好学着点,都已经是老师傅了,还要我亲自上手教,丢不丢人?”
被指着头骂的两人,面面相觑不说话,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几分钟后,负责人的脸色胀红,这次是羞的。
“见鬼了吗?”
“不清楚。”
......
请了专业人士核查,也没找出什么原因。
最后的最后,没法违规排污,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先进行有效处理,慢慢地管道竟然又可以使用了。
目睹全程下来的人:莫非,是河神显灵了?
尤其是听大老板说,不止他们化工产有这毛病,别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
兴许是覃禾、覃未姐妹俩,打小就睡在身侧,时不时就会出现没有被子盖的情况,身体抵抗力比窝在暖炉中间的许姌好得多。
刚入冬没两天,她就感冒了。
病来如山倒,四肢乏力,头痛欲裂。
这一日下班后,她在幼儿园宿舍躺着,突然口渴嘴里嘟囔了一句。
支起上半身起来,才记起壶里没有了,便又躺了回去。
把毛绒玩具当宠物玩的两个小家伙,走近看了她一眼,发现许姌又闭上眼睛,好像睡了过去。
覃未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确定地问:“姐姐,妈妈说想喝水。”
“感冒了得喝热水。”说着,覃禾便拿起了放在台子上的烧水壶。“没有了。”
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怎么想的,竟然捧着烧水壶,跑到隔壁屋找老师帮忙。
对方本想帮着送回来,两小只摇头拒绝了,说自己可以。
考虑到小孩的力气,她只给接了小半壶,两人合力将其抱了回来。
覃禾两手紧紧握着把手,覃未伸手兜住出水口,本就没有睡着的许姌,强打起精神,就看到两崽崽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
目标明确,直接朝烧水的底座走去,将其放置对位后,便学着许姌的模样,按了开关。
感应灯亮起,看见红色的光,她们才松了口气,对视着嬉笑了两声,好似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这会才注意到许姌醒了,正看着她们一举一动。
“妈妈,你别急哈,等会就有热水喝了。”
“邱老师帮我们装的水,很快就好了哈。”
两人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着,还上前拍了拍许姌身上盖着的被子。
一下子,妈妈和女儿的角色对调了过来。
许姌额头滚烫,心口也在发烫。“嗯,谢谢宝贝。”
等她喝了两个小家伙给自己烧的热水后,感觉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或许,爱本就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