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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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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安康坊,老远宋拟便看到禾丰斋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门上不知被贴了什么东西,一大帮人正在那指手划脚。

心头升起疑惑,宋拟刚想过去一探究竟,不料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拽进了旁边的窄巷。

“哎——”话还没落下,嘴巴便被捂住。

“嘘,别出声。”

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宋拟心里一松,点了点头,表示配合。

陆明元的手指很凉,掌心却微热,在得到她的保证后,很快撤回了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你干什么?”天光还不算太暗,宋拟转过身,目光落到贴着墙的陆明元身上。

他今日换了身干净的袄子,大约是新买的,用得是时下流行的料子,而脑门上却依旧盖着那顶破毡帽,二者混搭,看上去十分滑稽。

陆明元偷偷朝巷口望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这才道:“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一天不见就犯事了?”

“犯什么事?”宋拟一头雾水。

陆明元道:“细作啊。他们说你窝藏细作,正到处找你呢。”

宋拟更加不相信了:“怎么可能,我前几日刚从牢里出来——”嫌疑都洗清了

话还没说完,陆明元猛地睁大眼睛:“你还真进去过?!”

他是听说长安城内最近在抓细作,但没想到宋拟居然也会牵扯其中。

“这是个误会...”宋拟无奈摆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可禾丰斋都贴上封条了。”

“你说什么?!”宋拟音量陡然飙高,她嫌疑最大的时候禾丰斋都没事,现在反而被背刺一刀。

宋拟无法理解,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行,我去找他们问清楚。”宋拟提步就往外走,被陆明元将将拉住

“等等,你到底…”陆明元想先搞清楚前因后果,不料宋拟将袖子往回一扯。

“我等不了。”

禾丰斋是她回家的唯一途径,绝不能出事。

陆明元只好追上去:“按照律法,窝藏细作可是大罪,我看大理寺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先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宋拟一下子收住脚,疑惑地回望陆明元:“大理寺?”

不是裴珩的人吗。

陆明元不知道她为什么特意抓出这个词,有些茫然道:“是啊。”

细作这么大的事,总不能让县衙来办吧

宋拟正想解释,忽地听到一声大喊

“她在这里!”

宋拟扭头,看到巷子口不知何时站了个士兵,正指着她的方向和同伴示意。

“快跑!”

不容宋拟多想,陆明元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朝反方向狂奔而去。

士兵气急败坏的喊“追”声被远远落在后头。

陆明元拉着她横冲直撞,不知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面僻静的院墙前停下。

四周除了墙就是河渠,没路了。

宋拟却顾不上这么多,她几百年没跑这么快了,此时心脏怦怦狂跳,扶着墙死命咳起来。

陆明元谨慎地朝后面看了几眼,确定士兵没追上来后,飞快走到墙角。

底下近半人高的杂草被拨开,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

陆明元踢开洞口前的碎砖乱瓦,冲靠在墙边喘息的宋拟招了招手:“快进去。”

钻狗洞,没必要吧....

宋拟咽下喉头的血腥味,还没开口说话,陆明元先等不及了,哎呀了一声,拉着她就往洞里塞

“别磨蹭了,等会人追上来就完了!”

宋拟只好手忙脚乱往里钻。

里头是一座道观,似乎很冷清,院里的枯叶落了一地都没人扫。

宋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四下环顾几眼,问道:“这是哪?”

陆明元重新掩好洞口处的杂草,回答道:“安康坊,我住的道观。”

好嘛,居然又带着她绕回来了。

宋拟惊讶之余,想到刚刚他灵活流窜于各个巷子的情形,心里不免疑惑:“你不是才到长安吗?”

怎么看上去比她还要熟悉坊内布局。

陆明元仔细掸干净沾在衣服上的草屑:“个人习惯。我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一定要清周围道路布局,不然会睡不着。”

“所以你花了多久?”

“大概...半天?”陆明元挠了挠头,“我没仔细算过。”

宋拟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厉害。”她当时可熟悉了好几个月呢。

“也还好啦,”陆明元轻描淡写道,“长安布局很规整,要摸清楚不是什么难事。”

不像他原先待的山村,那可真是重山复水,陆游去了都绕不出来。

“话说回来,你到底有没有窝藏细作啊。”陆明元边问,边带着宋拟往他住的小院子走。

“......也不能说窝藏。”宋拟将来龙去脉说完,无奈道:“我才见过裴珩,谁知道大理寺又找上门来,他们当官的,都不互相交流情报的吗?”

陆明元听说过裴珩。

大梁朝廷和历史上许多王朝一样,文官武将互相看不过眼,但裴珩却是少有的能让两派都听他说话的人。

陆明元很想见见他。

“他是大将军,按理说你过了他那关基本就不会有问题,”陆明元打开院门,侧身让宋拟先进,“也许又发现了什么疑点?”

“毕竟那细作和你呆了这么久...实在让人很难不怀疑。”

宋拟垂头丧气:“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他们总不能凭空捏出证据吧。”

陆明元摘下头上的毡帽,天色已经不早,他摸出火折子吹了几下,闻言泼了一盆凉水道:“那可不一定,细作已死一切无从考证,自然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况且......”

罩上灯盏,房间里暖悠悠地升起光亮,陆明元摸了摸鼻子,带着点心虚开口:“你的罪名,现在怕是已经坐实了。”

宋拟怔忡片刻,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大理寺先前可能还只是想带人去问个话,但她跑了,这落在他们眼里就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了。

“......那你还拽着我跑那么快!”宋拟气闷。

“我先前不知道裴珩审过你了,怕你真犯了什么事被抓走,所以第一时间就拉着你跑...”因为自己,让宋拟越描越黑,陆明元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带着声音也越来越轻。

宋拟心里虽然有气,但也知道陆明元是为了她好,这事不能怪他。

就像系统说的,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思太多。

宋拟往桌子上一趴,满脸愁容道:“现在该怎么办啊...”

“要不我还是去自首吧,他们审不出东西来兴许就能放我走。”

陆明元歪着脑袋想了想:“你不如直接去找裴珩吧,他既然审过你一次,情况比旁人了解的多,应当好应付些。”

“而且你只要确保自己是清白的,以我所知裴珩不会故意为难你。”

宋拟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很了解他么?”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裴珩冷心冷情从不偏私,所以我想他做事应该挺正直的。”

正不正直她不知道,反正是不怎么把律法放在眼里。

宋拟在心里默默吐槽,又听陆明元道:“何况大理寺目前正协助裴珩追查细作,你去找他相当于一步到位,多省事。”

宋拟觉得陆明元说得很有道理,忽然又狐疑地看向他:“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打听到裴珩的性情也就罢了,居然连大理寺在协助裴珩办事都知道。

她来长安城这么久,还从来没听见过有人拿这么机密的事情出来聊的,陆明元不过来了几天,怎么就混得这么开了?

陆明元嘿嘿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这世上三种人消息最灵通,第一是皇帝,二是太监,第三就是赴考的举子。”

前两个宋拟都能理解,但这第三就和她的认知相悖了。

“你们考生不都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吗?”

陆明元道:“说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到了省试这一关,除了考场发挥其他东西也很重要。特别是像我这种没爹没娘的。”

其他东西是什么陆明元没有明说,宋拟却明白。科举考试不同于后世的高考有标准答案,它受考官主观因素影响很大。

因此有很多举子在试前会主动将自己的文章诗作投给高官名士,以此获取对方赏识,增加自己中举几率。

“更何况我未来可是要做大官的,提前和同僚熟悉熟悉也好。”陆明元说此话的时候极为认真,仿佛他中举已是定局。

“好了,不说我的事了,还是继续说你的吧。”陆明元将话头扯回来:“你有办法见到裴珩么?”

裴珩这种身份的人,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

出人意料的宋拟点了点头。

裴珩还欠了她银子没还,正好能借此见他一面。

想到银子,宋拟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把说好的二十两给他,随即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银子:“对了,银子差点忘了给你。”

陆明元看到她掏出那么大一包沉甸甸银子,先是震惊道:“你居然带着它跑了这么久?”

“我总不能跑到一半就丢了吧,这可是二十两。”宋拟宝贝每一文钱。

陆明元刚要去拿,手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问:“要不这钱你自己留着吧,万一日后成了逃犯,还能当盘缠使。”

宋拟没好气地瞪他:“说什么晦气话,快起来跳几下去霉气。”

说着竟真拉着他在原地跳了三下,陆明元哭笑不得:“你还挺迷信。”

宋拟轻哼了声:“丧气话说多了是会影响气运的。行了我去找裴珩了。”

刚要站起来,便被陆明元拦下:“你看看外边,这么黑的天,坊门肯定都关了,明天再去吧。”

陆明元住的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床榻,宋拟面露难色。

倒不是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纯属是因为她和陆明元才认识不到两天,就要躺在一张床上,宋拟接受无能。

陆明元知道她在想什么,便主动道:“我打地铺,反正这个道观没什么人住,被子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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