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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年底，傅雪和孟宴臣工作更忙了。

从傅雪扭到脚以来，两人一直过着同居的生活，互相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傅雪到底还是请了家政，固定在两人上班后过来整理家务。

两人三餐基本在公司解决，或者是出去试新菜色，偶尔回孟家或叶家陪几位长辈共进晚餐。日子忙忙碌碌，却又感到无比踏实。

“好久都没好好出去旅游了。现在想想，还挺怀念大学那段时光。”

躺在孟宴臣怀里，傅雪看着手机里的旅行推送感慨道。上次好不容易出去泡个温泉，也没能好好享受到。

“想去哪？月底忙完，过年前应该还有时间。” 孟宴臣指尖轻柔地在她发丝间穿梭。

“去...没想好。” 嘴上想去的地方很多，但真要选一个目的地，还真没有想过。傅雪纠结了。

“还有时间，慢慢想，不急。”

孟宴臣边说着边抱起怀里的人，往卧室走去，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摘下眼镜，按住在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柔荑，孟宴臣嗓音暗哑。

“别淘气。”

一室缠绵旖旎。

... ... ... ...

新年前出行计划还是泡汤了，不是因为孟宴臣，而是傅雪自己。

一直到新年前一天，才把一个外国客户的方案落实完。吃了年夜饭，给团队发了年终奖金和福利。傅雪彻底忙完时已经快到年29了。

今年外公不在，年夜饭无论如果都得赶回去跟外婆一起吃。

于是傅雪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行李，中间还不忘给孟爸孟妈准备新年礼物。

直到孟宴臣把自己送回叶家，傅雪才觉得自己这个陀螺终于停止转动。

“抱歉，原本说好新年前可以出去走走的。”

傅雪下巴支在孟宴臣肩上，叹气道。

“无妨，先好好休息陪陪外婆，过几天我再来拜访。”

抬起她的脸，温热的拇指在她微青的眼眶下摩挲，而后俯身在微凉的嘴唇上亲了亲。两人互相抵着额头，依依不舍。

这几天看着她连轴转，孟宴臣生出了让她不要忙，他养她的念头。

转瞬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可笑，她从来都不是金丝雀，他又怎么可能去当那个雀笼。孟宴臣忽然意识到，其实，非对方不可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羁绊？

或许是她直白却不强势的告白，或许是她看破不说破的理解，亦或者是在她提醒自己不要否定过往，也不要去做那遥远的救世主的时候。

她的聪慧，体贴...

越想，孟宴臣越有种心慌的感觉。

... ... ...

她从来都是自由的，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物质上。如今，陪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是出于自愿。

即使没有孟家，叶家两老也早已给她准备了广阔天地。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奔向自由。

... ... ...

天色已晚，不好叨扰叶老太太，孟宴臣帮傅雪把行李拿上去后，就赶回了孟家。

... ... ...

孟家的年夜饭一如往常，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今年饭桌上人少了，更显冷清。

孟怀瑾和付闻樱本就不是跟子女逗乐的父母，更不用说孟宴臣早已不是孩童。三人礼貌互道了新年祝福，便各自去应酬往来的电话。

傅雪电话视频打来的时候，孟宴臣独自坐在阳台，屋内电视放着跨年晚会。

抬眼看周围转瞬即逝，却又人为绵延不绝的烟火，在炮竹声中，感受着新年。

“新年快乐！年夜饭好吃吗？”

饱觉一顿，傅雪早就满血复活。

视频那头的她笑容灿烂，穿着红色的草莓熊睡袍，头上戴着毛绒绒的帽子，看起来温馨又可爱。

“吃了，还不错，新年快乐。” 孟宴臣也在笑，只是笑容里面，更多的是孤寂。

“亲爱的孟宴臣小朋友，过完年又长了一岁啦，新年有什么愿望吗？仙女姐姐给你实现一下。”

他想他真的已经习惯了有对方的生活，仿佛阳光洒满了每个角落，那些曾经感受不到快乐的抑郁因子，都被一扫而空。

“愿望吗？... ...希望仙女姐姐让傅雪小朋友平安健康，永远快乐。”

“不行不行，这是给你的愿望，得为自己谋福利呀，傅雪小朋友的愿望已经兑换啦。

... ...想不到没关系，几时想到几时来领。”

傅雪言笑晏晏，双瞳如秋水清澈明亮。

“孟宴臣，今年陪我守岁吧。”

“好。”

两人的手机都没有放下。

回首，孟宴臣不再畏惧直视满屋的寂寥。

屋内电视传来跨年倒计时，手机另一头的人早已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3！2！1！新年快乐～～！！”

... ... ...

“我爱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