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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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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清贵,柏怀瑾的祖父又是内阁首辅,此人幼年聪慧至极。

五岁时与十四岁的祝烬同拜拂云先生的门下,实为同门学徒,关系颇深。

但奈何柏怀瑾懒于斗争,看淡权力,祝烬几番劝说,在某个契机之下,才终于让他入了朝员的门,做了个举足轻重的言官。

柏怀瑾自是知晓祝烬的思虑,抛出了另外一个人物。

谢蓝田在二十五岁之前都不曾有过功绩。

谢家位于官宦末流,自与敏德王祝泷一战后,被先皇封为归德将军,既没有功高震主的可能,能力也是有的。

谢蓝田虽是四十有余,但他身强力壮,剑术高超,且将过半百看不出半分老态,做个主将也是绰绰有余。

当年的定国大将军孟雾手持一把破云戟,划破半边人界,驻在边疆领地,庇佑身后天都百姓。

俞道非擅耍一把沉舟刀,刀锋凌厉,可轻易片斩一缕青丝,手稳如初,指哪儿打哪儿。

而这谢蓝田,惯是拿一柄短剑,举手之间,横尸遍野,以剑速敏捷锋利闻名天下。

谢蓝田之妹,是安成王祝砚之妻,虽说谢家与安成王府不多走动,但这样的身份做主将本应当是不合适的。

但众位官员心里门清,柏怀瑾是个性子温良的,偏偏这祝绾是个矜贵的天之娇女。

南府郡主自幼尊贵,十岁时与这柏怀瑾在宫里一片紫竹林遇见时,见他一副清高自居的模样,她抚着一棵紫竹,嗤笑一声,感叹了一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自此柏怀瑾逮着机会就拿着祝绾一家开涮,或是极为隆重的宴会,或是朝臣闲聊,总是提起这件事,让祝绾颜面尽失,恨得牙痒。

后来祝绾也学得聪明了,给这柏怀瑾顺势带上了一个‘小肚鸡肠’的帽子,扬言柏怀瑾是个专与女子计较的小人。

从那以后,安成王府和柏家的关系就开始微妙起来了。

若是其他人这样提出,难免不会让祝烬疑心,觉得此人妄图讨好安成王祝砚。

但这个人是柏怀瑾,祝烬挑眉看着他,柏怀瑾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小子,这是在看祝绾的热闹。

谢蓝田任主将,届时再将祝绾一干人召回,祝绾便不得不听从这位不甚亲近的舅舅的指令。

因为谢家从不照拂安成王妃谢玉烟,祝绾本来就看不上谢家,再加上谢未言架空了祝绾南安郡的职权,让祝绾成为了名存实亡的南安郡郡主。

这样的谢家,摆在祝绾面前,就像是恶心甜腻的食物,咽不下还齁得慌。

祝烬看向谢蓝田,“好,怀瑾说的是,就是不知谢大人是否愿领这个重任?”

谢蓝田看起来确实是个身强体壮的,看不出年岁,与谢未言站在一起,多是像亲兄弟,再加上每日在家闲不住,总爱练会儿剑。

此时他已经跪地叩谢圣恩。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夜醒来,荼思悠的房间空空,早已不见人影,连字条都没留一个。

祝绾站在房外,把玩着一只蛊虫,看不出是了然于心还是不爽的神情。

接到祝烬的书信,孟帷的脸上有了一丝看热闹的笑容。

递给祝绾后,便眼见着祝绾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吞下,随后一丝反讽。

“柏怀瑾这只疯狗专咬女人,他以为他讨得到好吗?殊不知看热闹的人自己就在热闹中心,孟帷,你瞧着吧,我就快要亲自取他狗头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谢蓝田官升任辅国大将军,带着副将俞道非以及一批兵马赶到了离钟城。

出乎意料地,还见到了脸色沉沉的柏怀瑾。

祝绾粲然一笑,“柏公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柏怀瑾脸色瞬变,笑意浮现,手握一把小竹扇,下了马风度翩翩地摇扇走过来,眨着一双狭长凤眼,稍稍弯了身子。

“多年不见,郡主还是这般淘气。”

说罢收扇轻轻点了一下祝绾的脑袋。

此人常年穿一身素白,白玉兰为纹饰,生了一对狭长凤眼,笑意起弯成月牙,唇色浅薄。

似是踏云而来,乘风而去的仙人。

世人皆知云中白鹤柏怀瑾手中常执一把紫竹扇,虽不是什么名贵的物品,却是柏怀瑾最为心爱之物,从不离手。

孟帷对柏怀瑾是极有好感的。

小时候孟帷见过一次柏怀瑾,当时就觉得这是个神仙哥儿。

只道柏怀瑾说话间犹如春雪融化,是个非常好相与的人。

此人满腹经纶,却从不刻意显露才华,点到为止即可。

仿佛一切事变皆在他的眼界之内,掐指一算轻启绣口便是泄露天机。

换句话来说,孟帷觉得柏怀瑾是比余岁还要神仙的人物。

柏怀瑾与余岁皮肤都是胜雪似的白,可在孟帷的眼里总是不同的。

柏怀瑾是冬日里的红梅,雪白中透出海棠绯色,润色如酥,冷傲与亲和并居。

余岁恰似春日暖阳里的栀子,拨开外层的日光,内蕊浸出一阵阵幽香,诱人心魄,亲近中带着若即若离,隔着雾气撩拨,指尖在心口画圈,眸色深深,思绪可跨星河。

眼见着祝绾笑意更深,“本郡主说什么来着,柏公子这番啊,就叫做搬起石头猛砸自己的脚。”

“柏公子想着我与舅舅常年未见,特来助我们团圆,陛下深谋远虑,怎么会料不到柏公子的深意?特地将柏公子请过来,见证我们一家人同舟共济,柏公子可满意自己的举荐?”

谢蓝田再与安成王府不熟,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亲戚,祝烬怎么会放心?

即使放了俞道非来当眼线,但俞道非在战场上势必自顾不暇,于是只有将极为信任的柏怀瑾也派过来盯着战局。

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可察觉战机,借着他颇有谋略的头脑又可助力,这件差事舍他其谁?

柏怀瑾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仍是笑容可掬,毫不客气地略过祝绾,走向孟帷,微微掬礼。

先是对孟帷点头示意,“孟将军,幼时见过几面,眼下已是时过境迁,过往云烟,还请不要太过记挂得好。”

柏怀瑾惯是个守礼的,这般举动便是将孟帷当作了朋友不拘礼仪。

话里话外含有的深意,无非就是规劝他放下往事,不要过于执念。

转而迎上笑脸,拱手对余岁道:“原来是余公子,近月来见不到您,还时常揣摩您到哪里高就去了,原是余公子消息灵通,早就先在下一步预料到了。”

听这意思,柏怀瑾对余岁含有敌意,更含有敬意。

能让柏怀瑾这样神仙的人物视作对手的,普天之下,还只有余岁有这个能耐。

你一个赛似神仙的人,与一个神仙计较什么呢?

孟帷叹息,摇了摇头,心里暗道柏怀瑾此生是不太好赢得了余岁了。

余岁退后一步,恭敬行礼道:“柏大人折煞在下了,在下哪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此番路行离钟城,全是受了孟将军的嘱托。”

说完向孟帷投去一眼,孟帷立马接到,接话道:“阿岁与我在南安郡苍源城偶遇,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所以也就一道顺路了过来。”

柏怀瑾抵开扇骨,轻轻摇着,不露痕迹地打量着两人。

“余公子与孟将军何时这样熟络?莫不是二位曾是旧识?”

一语中的。

有的时候孟帷真是佩服这个云中白鹤敏锐的洞察力,仅凭言语就能察觉出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说起旧识,在下想来柏大人与南府郡主更有旧情要续,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

余岁说完这一番话,目睹柏怀瑾脸上的笑容一僵,微微颔首,表示请便。

身后女子开口:“柏公子多年未曾娶妻,莫不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柏怀瑾懒于回答,直起身子,摇着扇子渐渐走远。

留下祝绾暗自思索着这个问题,“难道被我说中了?”

不渡一路沉默不语,跟在余岁身后魂不守舍的。

孟帷悄悄地拉住余岁的衣袖,低声说道:“不渡对祝绾有情,你这当兄长的也不关切着点。”

贴着耳垂说的,热息吹进他的耳朵里。

余岁偏头,望着不渡的模样,陷入了深思,半晌之后,走到不渡的面前。

“若是喜欢,我不会阻拦,你只管放心,一切交给我。”

不渡眼里跃起惊喜,“多谢公子。”

说罢麻溜地往祝绾方向去了。

余岁看着这片原野,眼里嵌紧了荒凉景色。

“帷帷,你可知,这里为何会被唤作离钟?”

“紫藤花开,钟响人离。”

“传说中这里紫藤树一旦绚烂绽开,便会白骨横生,血流遍地。”

“风吹过这片紫藤树,隐隐有人会听见钟鸣声,声声入耳,隐隐侧侧。”

“百姓曾认为这里的紫藤花不详,一把火点燃,烧透了整座城,第二年这里的紫藤树破土而出,更甚从前妖冶。故此这里人烟稀少,被称为‘丧钟之地’。”

余岁负手而立,眺视远方,岿然不动,周身像是绕起了一圈银色。

“烈火焚身,辗转不得,这片紫藤却浴火重生,更甚从前。”

“被人们视作不详,在被烈火烧灼时,你说这些紫藤会不会也觉得委屈?”

眨眼之间,恢复如常,孟帷只当自己惶了神。

“你说什么?”

余岁莞尔一笑。

“这片花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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