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作为现代人人手一个的通讯工具,此时巨大商机已显。
知蕊攒了几年零花钱,一次性搞了个大的——她给自己买了部手机。
知蕊跟她协商这事儿不能告诉爸妈,作为交换,每个周末,她可以让知念玩一个小时的游戏。
知念坚定一点头,表示这是姐妹之间的秘密。
保密嘛,这事儿她可会了,守护神的事到现在别人都不知道呢,哼哼。
知念自信满满。
唯一的小烦恼是,最近晚上姐姐都会偷偷拿出手机来玩,屏幕的光晃的知念睡不着,干脆不睡了,窝在被子里看着姐姐玩。
所以她最近上课很困,脑袋一点一点的,一不注意就能给前桌磕一个。
而此时距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
无疑,知蕊的状态也开始频频瞌睡了。
听着知念碎碎念最近发生了什么,之年摸摸她的头:
“告诉你姐,别跟你哥哥发消息了。”
知念瞪大了眼睛,惊讶又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有手机?!”
她懊恼地一跺脚:“不会是我说漏嘴了吧?”
之年扯扯嘴角笑道:“是的呢,是你告诉我的。”
之年最近找她的频率提高了不少,说话也随意许多,老是让知念感觉这个人阴阳怪气的。
虽然偶感这个人嘴毒,但是知念还是很高兴的。
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她们的关系更亲了!
好耶。
两个人又叨叨了一会儿,知念妈回家做晚饭了,问知念一个人说什么呢。
之年于是跟她说了拜拜,临走还不放心,叮嘱道:“记住了吗?你别回答,点头。”
知念捂着嘴,表示我办事你放心。
人小鬼大。
之年无奈笑笑,继续去草原看狮子了。
这一厢,知念牢记着之年的话,迫不及待地等着知蕊回家。
终于,她在睡梦中迷迷瞪瞪听到开门的动静。
“你回来啦?”知念坐起来,揉揉眼睛。
知蕊刚好洗漱完,见她这个反应,新奇道:“怎么?”
妈妈在门外听两姐妹这架势,赶紧催促:“行了别聊了,知念知蕊,快点睡觉!”
两人齐声哦了一声,知念跑去把门关了,犹不放心,甚至上了锁。
知蕊游移不定地看着她“你干嘛?”
知念神气一摆手:“聊聊。”
“?聊什么?”
知念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你最近是不是在跟雷哥发消息?”
知蕊真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知念装神弄鬼地晃晃头:“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你不能跟他发消息了。”
知蕊被她逗乐了,顺从道:“哦,为什么?”
知念爬上床:“首先,你要高考了,咱们先不玩了,不然老瞌睡。”
被子一蹬,她躺下:“其次,你亲爱的妹妹有预感,雷哥会打电话跟咱爸妈控诉你跟他开的玩笑。”
“他不知道你偷买的手机,对不?这个电话过去双方都懂了,你就惨了。”
她睡在枕头上:“姐姐,你懂的吧?”
知蕊原本是不把这小鬼的话放心上的,但顺着她的说法一想,冷汗都快下来了。
她也躺下,跟知念头碰头:“哟,这么聪明呢?谁告诉你的?”
扯,她才不信知念有这脑子。
知念编不来,憋了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屁。
于是又狗狗祟祟坐起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悄声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守护神吗?”
知蕊早忘了,听她那么一说才有点印象:“啊。”
知念更小声了:“她会预知,知道你不能这样了,你懂吧?”
“守护神的存在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了哈。”
之年坐在阳台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小孩把自己抖了一地。
果然不该对这个小鬼的话术抱有任何希望么。
她扶额,敲了敲手边的酒瓶。
我真该死啊。
等知念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知蕊才悄悄拿出手机,把被子蒙头上,防止把知念弄醒。
她看着自己和雷某的聊天记录,到底没再和他发消息。
知念的分析很可怕,而且很精准。
就像亲眼见过事情败露的后果一样。
雷哥一向喜欢跟她们开玩笑,和爸妈关系也不错,从这里捅破窗户纸绝对让她措手不及。
知蕊皱皱眉,心道马上高考了,还是别惹幺蛾子了。
于是她把手机关机,藏到密码盒里,又把秘密盒塞进知念妈绝对找的角落。
接下来的两个月,不出意外,她都不会碰手机了。
做完这一切,知蕊想起知念把门锁了,又溜过去把锁解开。
知念爸妈的掌控欲很强,不许她们锁门。
进门也不敲门,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太窒息了。
知蕊想到这个便如鲠在喉。
更加坚定了不能再闹出幺蛾子的想法。
完事之后她才放下心,抱着知念一起睡着了。
之后两个月,知蕊坚持每天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被知念妈做出的鸡汤生生养长了十斤。
恐怖如斯。
高考结束那天,气温很高。
从考场踏出来的时候,知蕊还没有真实感直到她看到冲她挥手的一行人。
“姐姐!”
知念一只手被知念妈牵着,一只手抱着一朵向日葵。
今天小学也放假,知念没上学。
知蕊的同学和她一个考场,看到知念,惊讶道:“这你妹妹啊?好可爱呜呜。”
知蕊这才慢慢有了真实感,笑道:
“是呢,我妹妹,羡慕吧你。”
她朝她们走去,今后的生活才算刚刚开始。
向日葵扭着花心朝太阳望,据说一开始不是这个方向,是知念生生把它扭过去的。
妈妈和知蕊一起笑她。
路上激起的灰尘在阳光下簌簌掉落,一切尘埃落定。
之年默默跟在三人身后,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