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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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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深渊】

“干嘛?炒股呢?”当杭鹤羽终于到了休息室,发现柳铭鸫和程盛舟对着电脑上红红绿绿的东西默不作声,脸上阴沉的样子,倒是少见。

“有些东西你得看看。”柳铭鸫让开一些。

杭鹤羽皱了皱眉,能让这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的,也是少见。

视频里,是审讯室隔壁关押处的剩下的两个不明生物,时间是她和杨墨槿在审讯室审讯的时候。

明明是隔音的,那两个不明生物的脑电波却在她们审问的时候,出现明显变化。

“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看,应该是在出谋划策,反正很激动,好像是在拦着。”韩衫雨拧开保温壶,喝了口热茶。

杭鹤羽皱了皱眉。

“算了,韩衫雨,你和这两位大老爷们儿先去确认这个液体的成分。”杭鹤羽起身,拍了拍柳铭鸫的肩膀,“加油,我要现在要去干件大事儿。”

“你要干嘛?”恰巧部长端着咖啡从旁边路过。

“部长。”杭鹤羽瞬间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事,我们啥也没干。”

部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别乱来啊。”

“部长,我好歹是......”

“得得得,你别吵吵。”部长直接把她嘴捂上。

“唔唔......”杭鹤羽被猝不及防地来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多大人了还那么聒噪呢,能不能稳重一些。”部长反手摁头杀。

“师爷你下手轻点行不行。”杭鹤羽揉揉头,“您可是国民男神啊,定海神针啊,欺负我一个无名小辈合适吗?”

“你还贫是吧?”

柳铭鸫往程盛舟后面并了一步:“别说话,帮我挡一下。”

杨墨槿看出了他的不对,也并了一步。

“原来那个小崽子呢?听说他也进了。”

“他?怎么可能来?政审都过不了。”杭鹤羽笑容僵了一下,扶着师爷掉头,“走啊师爷,我特地带了好吃的。”

“上次你拿自己一等功换的那小崽子没案底,全身而退。四年啊,你差点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

杭鹤羽瞥了一眼后面的那几位。被听到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这不还好好的在这儿吗,您老和我师父不能放宽心吗?”

“你知道你师父和我当时急死吗?”

“知道知道,您俩差点把他吃了。承蒙您俩厚爱,但您俩年纪都不小了,我也不是小孩了。你们几个在这儿等我下哈。”

出了门,杭鹤羽才算暗暗松了口气。

“他对你就有这么重要?”走了几步,部长长冷不伶仃地开口。

“哈?谁?”

“那个姓柳的小子。”

“我们只是初中同学。”她笑笑。

“什么初中同学,值得你放弃一等功去保他清白。”部长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朋友。还有人本来就是清白的好吗。”

“他哪里清白了。他突破的是公安系统!杭鹤羽同志,你确定你的法律学明白了?要真追究,他高低得是个危害国家安全。”

“那他不也将功抵过了嘛,把我们公安系统防御程序bug改了。不还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嘛。”杭鹤羽缩了缩脖子。

“你啊。”部长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杭鹤羽左手手腕上的手环,“好看吗?”

“啥好看吗?”

部长举起左手手腕,比划了一下。

“您怎么知道?”杭鹤羽把手往后背了一下,又发现有什么不对。

“这么大的事情你师父不告诉我?你想瞒我就算了,你还想瞒过我俩?”

“师爷我错了。”

“你又欺负人小杭?”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师奶!”杭鹤羽蹦跶过去,抱住了她。

部长默默地抿了一口咖啡,不敢说话。

“人小杭好不容易来一回,抓了那三个家伙,你还说人家。”她摸了摸杭鹤羽的头,“最近又没睡好吧?”

“大概吧。昨天凌晨一点钟还在飞机上,为了赶今天审讯。”杭鹤羽委屈兮兮地撒娇。

“你这孩子,注意自己啊。”

“早点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也少些人遭殃。师奶要心疼我的话,就给我做蛋糕吃吧。”杭鹤羽两眼放光。

“你这孩子。”师奶又摸了摸杭鹤羽的头,“回去吧,你伙伴还在等你,等你回来,给你做蛋糕好吧。”

“那我要巧克力的。”

“你不减肥啦?”

“那芒果的。”

“行。”

杭鹤羽在经过师爷旁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等待师爷的下一步指示。

“干嘛?”

“请部长指示。”

“滚,我都教给你了,你还要我指示什么?”

杭鹤羽夹起尾巴正想溜,只听她师爷在后面喊:“让那个小崽子下次藏好一点,一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躲一个比他矮的地方,我还没瞎。然后下回让你那帮狐朋狗友一起来吃蛋糕。”

杭鹤羽没说话,吐了吐舌头。然后又是一身清冷高傲地走回去。

“你说,你当年,为什么让小杜把她挖过来。”师娘问。

“这孩子是个孤儿,但在那个年岁,还能一身正气,是难得的好苗子。”部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而且,这孩子鬼点子多,还不娇气,也不怕天怕地的。她比较莽,就是希望别太莽,别疯过头了。”

杭鹤羽走了回去,看见程盛舟和杨墨槿俩人把柳铭鸫堵在沙发上,加上做完报告回来的韩衫雨,几个人跟逼供似的,气氛尤其诡异。而柳铭鸫那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猫在沙发上,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哎哎哎,干嘛呢。”杭鹤羽看着这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无奈地随手拎起韩衫雨,给她提到旁边,“这儿还是警察厅呢,刑讯逼供罪动不动,三年以下啊。”

“你俩以前到底啥情况。”韩衫雨落了地,没意识到这个罪名,倒是“矛盾转移”,转头问起杭鹤羽。

杭鹤羽笑得灿烂:“没什么,我是警察,他是国家网络安全一级工程师,办案子的事儿,有什么的。”

杨墨槿抬头看着杭鹤羽,莫名品出了一丝杀机。

“但是他不是去年才是国家网络安全一级工程师的吗?去年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也没有案子......”

“怎么,警察查案子,还要和你打报告吗?”杭鹤羽转头对着韩衫雨“笑脸相迎”,右手下意识摩擦着中指第一指节处。

韩衫雨识趣地闭了嘴,然后杨墨槿那里靠了靠。

熟悉杭鹤羽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话了,明显是触到她逆鳞了,再不闭嘴,下一秒就是能开刀了。

她是亲眼见过那天几个人吃完烧烤回去,程盛舟去开车,而他们几个人,被几个小混混用刀抵着脖子抢劫,还言语挑衅。也是那个地方,被摩擦后,杭鹤羽直接反手夺刀,过肩摔,然后把另外几个挨个干趴下的。

“做研究去,快点的。”杭鹤羽抛下一句话,然后走到茶几前,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抽出两张,开始研究。

接下来的时日里,杭鹤羽申请到了隔壁那间z国最好的医科大学——X大的实验室,之后程盛舟、柳铭鸫、韩衫雨被她赶去做实验,自己则把住处搬到了特殊监狱,跟那三个破罐子同住,为了这事儿,杭鹤羽还和自己师爷吵了一架。

“你们好~我是你们老熟人了。来和你们同住一段时间,不知道介意吗?”当杭鹤羽拖着行李箱,被狱警带着,出现在监狱门口时,吸引了那仨玩意儿的目光。

幸好这仨特殊,单独的空间,不然自己得上头条。杭鹤羽咬了咬后槽牙。

“您确定您要和他们同住吗?”狱警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可以的。”杭鹤羽笑着。

“那好,您想出来随时可以刷您的手环出来,这几个丧尸是出不来的,因为没有身份验证。所以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出来就行。”

“好的,谢谢了。”

杭鹤羽一身防护服,在这几个人面前把折叠床架好,然后坐在床上。

那三个生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英文名叫Blizzardy·Bliss,单叫我Blizzardy也行。”

杭鹤羽本来父母给的英文名就叫Bliss,后来一查好像是个姓氏,于是就自作主张地补了个Blizzardy,显得近乎。

那仨看着她,不说话。

“有波动。”杨墨槿在耳机里提示道,“杭姐你小心。”

杭鹤羽往后躺的动作及其自然,翻译耳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别问,问就是已经被柳铭鸫和杨墨槿改装过的,语气和语法更像平时交流。

那仨就这么一直盯着杭鹤羽,杭鹤羽似乎也对那几个东西没什么抵触情绪。看他们不搭理她,她就在他们面前打游戏。

“这人打得有点过于菜了。”屏幕外,从实验室回监狱旁的宿舍的程盛舟,看了一眼屏幕,吐槽道。

杭鹤羽勾起一抹阴笑,“针对我是吧,来来来,咱们决一死战!”

虽然最后还是输了。

“我TM,能不能让我赢一把!”杭鹤羽手机一扔,正好挂在沙发边。

身后的三个丧尸下意识往后一躲。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杨墨槿激动不已,“杭鹤羽!他们有反应!”

杭鹤羽心中一喜,坐实了他们就是在演她的想法,也不亏她用模型机的实验值和n张草稿纸算出来的理论值。

晚上,那三个丧尸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用人类的语言交流。它们以为她听不见,但都被耳机另一端的杨墨槿记录了下来。

那三个丧尸以为她就住两天就走了,直到打了一个月游戏还是低段的杭鹤羽又带了个行李箱,里面有个裸眼VR投影仪,还有一堆自热产品,包括但不限于自热火锅、自热饭and so on。

那天晚饭时间,杭鹤羽把床拖到他们中间,然后把灯关上,打开全息投影,一边碎碎念:“请你们看电影吧,这可是我的宝贝。”

那仨丧尸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趴在那儿看杭鹤羽选影片。

“你们仨丧尸,看不看丧尸片?”杭鹤羽扭头问。

“你是来度假的吗?”耳机外,杨墨槿忍不住吐槽。

“也不是不行是不是。”杭鹤羽说,不知道是问丧尸还是回答杨墨槿的话。

最终在那三个丧尸吼了几声后,没了音响。

“同意了?”杭鹤羽问。

那三个丧尸默不作声。

“同意了就坐下来。”

有一个丧尸转过身,其它两个丧尸一动不动。

杭鹤羽撑在侧卧在床上,手敲了敲耳朵。

“心理波动明显,在交流。”杨墨槿说。

杭鹤羽不动声色:“那我就放了啊。来个经典的。”

影片开始。

镜头给了一个美丽的地方,有花,有草,有树,有城市。有一个男人开着车,在街道上飞驰。车后座坐着两个小女孩,副驾驶坐着他的妻子。

剧情推进,在他的孩子上学之后,在他和妻子吻别的之后,他在开车经过一条小路的时候,一个人经过他的车旁边。他并没有在意,但当他看清楚后,发现那是一个丧尸。

那个丧尸明显也发现了他,转身朝他扑过来。他慌忙摇上车窗,一脚油门。

等他从小巷子里出来,发现已经丧尸横行。

他一愣神的功夫,汽车的音响就吸引了大批丧尸。他慌不择路,又驶入小巷子。

果不其然,前后堵死,他恐慌地尖叫,被丧尸生吞活剥,活生生地碎尸万段。

杭鹤羽由着这个片子放着,自己拆了个自热火锅。番茄牛肉锅底的。放完料后,她顺手拿了本《天平下的祷告》压在上面,然后底下的生石灰恰到好处的同时冒出白雾。

香味四溢。杭鹤羽也恰到好处地用余光看到了那三个丧尸眼里对她的责怪。

果然,这里面一定有教徒。她说。

她把书拿开,换了一本杂志。

电影正好播到一个丧尸把一位母亲生吞活剥,她的孩子的哭声传出,然后也被丧尸无情的吞噬。

杭鹤羽“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遥控器,捡起的时候看见了他们眼里泛出来的情感。

“算了,你们还看不看?”杭鹤羽支起身子,转头问那三个丧尸。

那三个丧尸不说话。杭鹤羽毫不客气地关掉,然后把遥控器丢到床上,“随意”地拿起那本《天平下的祷告》,拍了拍上面的水雾:“太土了,现在这种情节,外面多了去了。两年了,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这种事情了。在上主面前看这个,太罪过了。”

趁着杭鹤羽把火锅打开,拿出筷子吃的时候,杨墨槿搭了一句话:“可以啊。演技增长了不少。”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不知道上主看了之后,会认为这是罪孽还是正义审判呢。”她把那本书收进手环,然后投影了一个电子版出来,点击朗读,手腕转了转,点了真人朗读。

三声铃响后,正神教著名执事,那个什么哈斯卡吧好像是,反正就以十分庄严的声音开始朗读。

“主会庇佑心向善良的人,会让邪恶的人下地狱,让蛊惑别人的人下地狱,若被蛊惑者执迷不悟,便一起下地狱。”

杭鹤羽看着那三个丧尸慌乱得颤抖,听着耳机里不知道谁激动的一口咬下面包,差点把旁边的泡面掀翻,吵吵着“杭姐厉害啊”,只得把火锅里的面条嗦得“呲溜呲溜”的,掩盖自己想笑的内心。

“韩衫雨你稍微稳重一点。”杨墨槿把自己的泡面扶住,训道,“你好歹也是个教授,能不能有点形象。”

“今天高兴不行吗,我们查到了。”韩衫雨笑着抱住杨墨槿,“我们查到那个液体的成分了,在鸫哥和盛舟的帮助下,我可以复刻这个液体。”

杭鹤羽咬了一下自己舌头,将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然后咽下口中的牛肉,看着那三个盯着自己的丧尸,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问了一句:“要么?很香的。”

这句话直接导致了此时此刻,杭鹤羽看着眼前的一半清汤一半番茄的鸳鸯锅,以及不会用筷子的三个外国人陷入沉思。这个局面的造成,还得加一句她问的:“你们能吃辣吗?”

怎么说呢,三分钟前,丧尸开口说了人话,说他们愿意说出他们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讨一顿火锅。

杭鹤羽秉着人道主义精神,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带着锅和汤料包,以及电磁炉,身后跟着两个狱警,提着一大包食材,出来。然后把溶液仓打开。那三个丧尸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常人的形态了,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看起来和她差不多,甚至可能比她还小点儿。

她很贴心的躲着这几个人穿衣服的时候,也趁机带上了针孔摄像头。

目前这个状况,是杭鹤羽教了很多遍之后的结果。杭鹤羽无奈,只得给他们换了竹签,然后把食材串起来,成了串串火锅。

“你们不会用筷子就算了,一时半会儿也会不了。诺,先用这个吃吧。”杭鹤羽拿着一串煮好的串,递给那个女孩。

旁边有个男孩试探性的碰了碰竹签,被杭鹤羽一掌拍掉:“没熟呢这个肉,等会儿吃生病了。”

“什么是‘熟’啊?”那个女孩吃着香菇,问。

“所有东西都得煮熟才能吃啊。”杭鹤羽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不然你们平常怎么吃。”

“首领都是把动物杀死后,直接用刀割下来让我们直接吃啊。”有个男孩说。

“哈?”杭鹤羽一脸问号,“那么多寄生虫,不会生病吗?”

“我们从小就这么吃,有时候我们还自己狩猎。”另一个男生接过杭鹤羽递过来的串,“这个肉好香,我还从没吃过这种呢。”

“这还不算正宗的火锅呢。”杭鹤羽笑了,“等你们会用筷子了,我再请你们吃真正的火锅。”

一句话,却让全场沉默了。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杭鹤羽又递出一个串,快点吃,都凉了。

“我们吃不了真正的火锅了。”那个女孩半晌开口,“我们身上的病毒,是有东西控制的。现在我们切断了与控制的联系,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彻底变成丧尸。”

“可能,还没有一个星期。”

杭鹤羽低着头,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说,只是拧开一瓶橙汁,给每个人杯子里都斟满。

从监狱出来,她抬头遇上了来审查的师父。

“搞定了?”

杭鹤羽犹豫着,点了点头:“搞定了。只不过她好像还没成年,是不是......”

“你需要回避吗?”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你这个精神状态很危险。”

“我可是犯罪心理学家。”杭鹤羽正了正心神。

“那不也是我带出来的。”她师父给了她一脚,“快点。该干嘛干嘛去。”

“师父您悠着点儿哎别气着自己。”

又是审讯室。

先进来的是那个女孩,被放在一个玻璃罩里。

“姓名?”

那女孩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是姓名?”

“你叫什么。”杭鹤羽缓了缓语气。

“我没有名字,上主的使者叫我‘M00α’,或者阿尔法零号。”

“那上主的使者都干了些什么呢?”

“ta把我们放在一个笼子里,让我们和狗抢食,能够活下来的,就被使者大人扔进液体里,注射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就会高烧几天不退,会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丧尸的样子。我给你变一个啊。”

那女孩甩了甩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然后半边身躯上的皮肤发蓝,然后经脉和骨头,最后成了丧尸样,但另半边依旧人样。

女孩像忍着什么似的,说:“我们可以以这副形态,控制你们口中的‘丧尸’。但只能方圆几里内。”

像是应了她的话,警局旁边的丧尸在她又一挥手间,发出此起披伏的吼叫,像是在响应些什么。

“使者叫他们为‘傀儡’,而我们是‘傀儡师’,使者,每天在一个塔,或者是一个宫殿里不知道在干嘛,但是ta能控制所有的‘傀儡’。”

“你们的大本营在哪里?”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抬眸问了一句:“这玻璃,防爆吗?”

旁边的狱警抬了抬眼,想说什么,被杭鹤羽眼神制止。

“防爆的,怎么了。”

“我的时间到了。使者,来收命了。杭警官,时间不多了。剩下的,他们会补充的。”

说完,便靠在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然后躺下。杭鹤羽站起身,正想说什么,突然火光乍现,一声巨响,阿尔法零号的体内什么东西绽放开来,待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盒子里就只剩粘在盒子上的血,混着已燃烧完的骨灰。

杭鹤羽咬了咬牙,转身对旁边的杨墨槿吼:“如实记录!”又对狱警吩咐着:“换人带进来!”

“杭鹤羽!”柳铭鸫在耳机里汇报,“那个玻璃罩子里面有有毒气体!”

杭鹤羽认命转身冲了出去,追上那两个狱警,交代了两句之后,让韩衫雨接应着,把那个箱子送去了隔壁学校研究所。

杭鹤羽喘了口气,然后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赌一把,让程盛舟去审另一个人。

“我不会审啊。”

“你没审过?你原来不是刑侦部的吗?”

“但这审人这种东西,不都是预审科干的事情吗,再说,那都几年前的事情了。”

杭鹤羽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本子,花了五分钟,写了一堆东西,然后撕下给他:“照着念。”

“你在为难我。”

“那你去死?”

“我还是为难自己吧。”

等她回来的时候,正好人从监狱里提回来。

“你的编号?”

“年龄?”

“接下来我将向你核对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请回答是,或不是,或者不清楚。”

“你是否拥有可以控制丧尸的能力。”

“‘上主的使者’与你们是否有某种血缘关系。”

“你们是否可以自由控制自己是丧尸或是人类。”

“接下来的问题,请自由回答。你来自哪里?”

“‘上主的使者’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们的大本营,或者说这位使者,住在哪里。”

“地下塔。”

“......”

最后的他们平静地燃烧,然后死亡。

杭鹤羽和杨墨槿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鞠躬。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程盛舟和另一位记录的警官,还有屏幕后面看着他们审讯的领导,都起了身,鞠了一躬。

杭鹤羽走出审讯一室,转头,对上了刚从审讯二室出来的程盛舟的眼睛。

战场上杀伐惯了的人,微微红了眼眶。

哭了?

没事。

杭鹤羽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神交互,倒方便了。

他们死之前,给了杭鹤羽一份图,以及他们脖子上那个符。

“带上它,使者说这个符,可以保我们不死。”

杭鹤羽打开图,最后定位定回了L城中村。

“这个城中村里还有塔?”杭鹤羽抬头。

身旁围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从Y市出来的同志,从来没听说过这地方还有塔。看着几个人一脸茫然,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宅的原因。

上级调查了之后,也说没有。

于是几个人又跑了Y市一趟。

L城中村里的人已经被郎征朔强行撤了出来,另找地方安排。丧尸基本已经清扫了一遍。杭鹤羽先去了安置所,跟本地人了解有没有地方有塔,结果换来一帮人看傻子的眼神。

“其实我们最好的方法,回实验室看看。那毕竟是个地下的。”柳铭鸫看着从安置所回来气得摔杯子的杭鹤羽建议道。

“你们要回实验室?”郎征朔正喝着可乐,也过来凑热闹,“正好,实验室里有些东西就是不大对的,你们去看看。”

“什么不大对?”杭鹤羽灌了一口水问。

“有个地方有三个凹槽,那个墙后面好像是空心的,但是我们又砸不开它。”

“啥样的?”柳铭鸫问。

“我看看哈......哎,就像你们脖子上那个。”郎征朔看见了柳铭鸫脖子上的那个项链,“哎哟鸫哥你还带上项链了。”

柳铭鸫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杭鹤羽快准狠,反手给他摁在那里:“别乱动。”

郎征朔被摁得不明不白:“你送的?”

“算是吧。”杭鹤羽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里的坑。

“你俩什么关系?”

“你想啥呢。”杭鹤羽给他甩开,“这项链不仅他有,程盛舟也有,杨墨槿也有。一共三条。”

“事情不简单啊,哪儿弄的?”

“那三位小朋友送的。”

“哪三位?”

“就丧尸哎,别问了。”程盛舟给他推开,提起这件事,几个人心情都不好。

“为什么送你们?”郎征朔紧追不舍。

“遗物。”杭鹤羽不耐烦。

郎征朔闭上了嘴,带上眼罩。

一个星期了,几个人还是接受不了。

见着一个人在你面前,燃烧,炸裂,就差没崩你脸上的感受真的不好受。

杭鹤羽最后悔的就是那句“年龄”,从而知道他们只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

反人道主义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此刻她内心惊涛骇浪,却不露声色,只不过有些睡不着。

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他们对火锅的向往,对筷子的生疏,对未来的不抱希望。

翻来覆去又是一晚上。她最终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无奈地宣布,自己又失眠了。

第二天,当杭鹤羽把三个项链嵌入那三个凹槽里时,一道暗门果不其然地开了。她和他们对视了一眼,跟郎征朔报备了之后,把项链取下,递回给他们仨,然后端着冲锋qiang钻进了暗门里。

匍匐着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韩衫雨操纵着无人机先行了一段距离后折回,表示向下太深,距离太远,无人机的信号传不回来。

“先回去吧。”杨墨槿说,“回去搬个机器人来吧,贸然下去太危险了。”

杭鹤羽看了看下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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