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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一时冲动提起来的，要后悔也晚了。

惠岚州说完就紧紧闭上眼睛，耳朵都蒸熟了似的，等待程胜的回答。

然而程胜迟迟没答话。

这种固体一般的气氛让惠岚州也察觉到了不妥，所以他又解释：“你别误会，我知道你以前因为Omega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所以不想勉强你……我没有要求你当我伴侣的意思。”

程胜：“哈？”

伴侣两个字说出来，惠岚州感觉自己越解释越乱：“我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只是我很需要……”

“我懂了，”程胜打断他，“我懂你意思了。”

惠岚州：“……真的吗？”

他总感觉好像还没解释清楚？

程胜微笑：“嗯，我完全明白了。”

为了让他能接受他，这个小变态真的煞费苦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苍茫的光海。他收了收嘴角，然后重新低头，问惠岚州：“什么时候开始？从今天吗？”

*

惠岚州的公寓离学校不远，但离他们刚才吃饭的餐厅相当远。

这就意味着，他们独处的时间也会很长。

惠岚州全程都感觉到程胜的目光，明亮，清晰，带着不知名的热度，使他脖子后的腺体也跟着热了起来，毛孔刺刺麻麻的，还有些痒。

说实在话，他有些怕。他知道程胜是个好人，哪怕在他发情最厉害的时候，程胜也没对他怎么样。

可此时的程胜太像一个Alpha了，那目光像一只手，更像一把轻薄的刀，仿佛能挑破他的衣服，刺进他的肌肤，汲取他的血液。

“惠老师。”

惠岚州全身一震。“怎，怎么了？”

“你说陪你度过发情期，具体是怎么度过，你想好了吗？”

惠岚州的大脑忽然放空。

怎么度过？还能怎么度过？他一直想得很简单，只要程胜能给他信息素就好了。

程胜暗暗咂嘴，进一步提示：“你要做到哪一步？我们是不是要提前说好。”

“做到哪一步……？”

“嗯哼，”程胜双手抱怀，“到哪一步算越界，是牵手，拥抱，还是抚摸，还是……”

他摸着自己的嘴唇，轻飘飘地说：“接吻？”

这两个字把惠岚州吓了一跳，差点踩上了油门。

“惠老师？”

惠岚州慌忙回答：“牵手！到牵手就可以了！”

“就这样？”程胜好像嫌弃他胃口太小，“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惠岚州：“……能的。”

连惠岚州自己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就这么拐了个大活人回家。

到了客厅，他还云里雾里，头重脚轻，仿佛回的不是自己的房子，而是个水帘洞。

“你，你坐，”惠岚州把车钥匙放下，脚步摇摆，呼吸渐渐加快，“我去给你倒杯水。”

然而没走两步，他就双腿发软，身体向下垂去，坠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老师，”雾雾笼笼中，一个遥远的声音抵达他的耳畔，充盈着笑意，“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醉人的花香似重重的花蕊，一层层把他包裹着，揉搓着，麻痹他的神经与感官。

他被那样的气息蛊惑了，不管不顾地贴向它的来源，吸嗅，索取，深深地埋进那股芬芳之中，恨不得醉死在里面。

他好渴，不是口干舌燥，是整个身体的饥渴。眼前的人就是他的旅行树，是他唯一可以攫取的水源。

“老师，”程胜睨着锁骨下方的牙印子，微妙地叹了一口气，“按你自己的标准，你这已经算越界了吧。”

可怀里的人显然什么都听不进去，死死地抱着他，箍着他，任由汗水黏湿肌肤，仿佛要长进他的肉里去，成为他的一部分。

“程胜，程胜……”

得不到更多的回应，焦躁的Omega急躁地扬起下巴，精致的面孔上，空洞迷茫，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只能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程胜的手在发抖，他庆幸自己出门前打了安抚针，才不至于失控。

他调整呼吸，对着眼前的尤物循循善诱：“老师，你想要什么？”

“我想……”惠岚州努力睁大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落了下来，“我，求你帮我……”

又来了，这张哭泣的面庞，他也许想象了很多次。

因为梦里的人始终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面容。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

平常在讲台上一丝不苟的惠岚州，如今正在他的怀里哭泣。

程胜再也受不了了，把惠岚州打横抱了起来，扔在并不算宽敞的沙发上，用自己的阴影覆盖住他。

“老师。”

手掌附在腺体的上方，一片滚烫。他微微用力，惠岚州就颤抖着，嘴里哼哼唧唧。

“老师，老师，你也帮帮我……”

他喘.着.粗.气，抓住惠岚州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早已软绵绵的，仿佛抽去了筋骨，没了力道。

——惠岚州自己偷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程胜：“………”

这一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等他再睁眼，明显感觉到一只手飞快地抽走了，留下温热余温。

“惠老师？”他的嗓音还是沙哑的。

惠岚州装作刚坐在他身边的样子：“你醒了，喝杯水吗？”

程胜一眼就看穿了他，嗤笑一声，干脆抓住了他的手。

惠岚州本来努力板起来的脸飞快红了，想抽又抽不走，幽怨地看着他。

“都说好了帮你了，干嘛还偷偷摸。”

惠岚州：“我没……”

顶着他的锐利的视线，惠岚州只好改口：“好吧，真的可以随便摸吗？”

程胜：“脖子以上可以，再往下要加钱。”

惠岚州面露失望，但还是接受了：“……好吧。”

程胜：“……”

惠岚州小心翼翼：“加多少？”

程胜：“…………”

他开始反思他为什么会上这条贼船。

“先不管那个了，”惠岚州从身后掏出来一碗粥，“你应该饿了吧，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肉粥的香气扑鼻，程胜的馋虫一下就被勾了起来，也不客气，接过来几大口就喝了下去。

完事儿他一擦嘴巴，笑着问：“专门为我做的吗？”

惠岚州看着他浑身都冒着“我真高兴”的喜悦气息，把嘴边那句“不是我做的”给咽了下去。

其实就是谢医生上次送来的粥留了一半罢了，已经在冰箱里待了快两天。

这算借花献佛吧。

“还有，我昨天晚上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惠岚州问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心虚，因为他从“老师我闻到你信息素了”这句话开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算过分？”程胜反问。

“额，就是有没有做让你讨厌的事……我今天冷静思考过了，昨天我的话太冲动了，你可能会受怎么影响。毕竟……你还是学生……”

程胜听了这话，眼睛一转，倒回了床上，语气凉凉的，带着两分委屈。

“老师。”

惠岚州把心一提。

“你这是想赖账？”

作者有话要说：阿晋：脖子以下？跟我抢活干是不是？

=-= 啥也没有！啥也没有！！我修文九次了！！！九次了！！！！九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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