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握住。”
劫泉慎从背后抱住他,滚烫的气息打在脸侧,一边带着他的手动作。
就算他说“握住”,但断行感觉自己用不上一丝力气,连手上的动作都是因为对方在带着他。
明明说是帮他缓解,可断行却觉得更难受了。
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没法学,索性他靠上劫泉慎的肩,眼睛一闭,摆烂不学了。
反正劫泉慎会,这次不如让他帮,等以后身体好了再教也不迟。
间断行靠着他眉头紧锁,劫泉慎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他的手还覆在对方的手背上,但劫泉慎有些无措,不知要不要继续。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呜咽,无力道:“慎,你帮我,好不好?”
断行不懂,只以为是单纯的求助,可他一句话就让劫泉慎大脑死机了。
理智告诉他不能乘人之危,拒绝的话却说不出来。看着无力瘫在他怀里的断行,他沉默了半秒,“……好,我帮你。”
松开对方的手,改为自己握住。
冰凉的触感让断行浑身一颤。
劫泉慎有些犹豫,最终伸出另一只手扶住断行的脸,强行让他看着自己的动作,“阿行,我教你,你看着学,好不好?”
断行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更别说看着他学。
闻言他只是胡乱地应了一句,随后继续闭着眼靠在在劫泉慎怀里。
劫泉慎心里无奈,也没再强迫他看着学,只是在心里希望对方能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断行靠着他,劫泉慎看不见对方的神情。
断行不出声,要不是对方的狐耳时不时动一下,他还以为断行睡着了。
劫泉慎收回手,本想结束这个荒谬的教学。
“……等一下。”断行突然出声,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断行微微侧过头,明明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没什么起伏的表情,那双粉眸却好像染上了无穷无尽的情.欲。
“可以、继续吗?”
劫泉慎瞳孔微缩,脸上的温度因为他的话逐渐攀升,最后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到底是他在占便宜还是断行在占便宜啊?
断行喘了几口气,身体比最开始好受多了,至少不再是动一下都累的状态。
“刚刚,我没有学会。”
劫泉慎埋在他的颈窝,闻言闷闷地应了一声。
“再教一次吧,老师?”
……
劫泉慎将熟睡的断行轻声放在床上。
他虽然表面上毫无波澜,一双耳朵却红透了。
一看到自己的手,他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
他的手上还有一圈明显的咬痕,微微渗出血迹。
对方不想发出声音而一直咬着下唇,劫泉慎发现后,怕他咬伤自己,就把手放在了他嘴边。
这一圈牙印就是对方咬的。
当然,他也给了对方“回礼”。
劫泉慎看向床上的断行,宽松的睡衣下面,对方的颈间留有一处不明显的咬痕。
气氛都烘托到了这个地步,他实在没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地便咬了下去。
断行肤色深,要是不凑近了,还真看不清那处痕迹。
看着看着,劫泉慎在床边缓缓坐下,双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脸——他明天要怎么面对断行啊?
——
白色的狐耳轻轻一抖,随后主人便睁开了眼睛。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断行用了两秒去“开机”,随后起身。
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睡衣,也没有一点昨晚粘稠的触感,想来是昨晚劫泉慎在他睡后还好心地帮他清理了。
想到这里,断行有些惭愧。
说好的教学,他却没有心思去学。还厚颜无耻地让对方继续,甚至结束了就睡。
还好劫泉慎心善,不仅满足了他任性的要求,还给他处理后事。
穿戴好衣服,断行走出房间前特意试了一下化形术,他的尾巴和耳朵依旧无法收起来。
门外,劫泉慎正在用早餐。
见他出来,对方招呼他来吃早饭,然后就不再看他。
劫泉慎一见到断行就会想到昨晚的事,此刻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断行若无其事的坐下,好像昨晚的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犹豫了许久,劫泉慎率先打破沉默,“阿行,你的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已经没有昨晚那么强烈的感觉了。昨晚的事,谢谢你。”
“不客气……”见他满脸真诚,劫泉慎心里生出负罪感,“阿行,你知道自己昨晚是进入发.情.期了吗?”
闻言,断行身形一顿,奇怪地看向劫泉慎,“发.情.期?”
劫泉慎耳尖微红,“就是、大多数兽族都有的特殊时期,这段时间你的化形术会失效。而且你昨晚喝了很多酒,又、又几百年没有自己做过,所以反应才这么强烈……”
断行似懂非懂地点头。
见他听得认真,劫泉慎又补充道:“这个可以自己熬过去,但、还是建议找一个伴侣解决……内需。”
这话带了点私心,劫泉慎越说声音越低。
断行沉默两秒,突然道:“昨晚的事,我还没有学会。下次,我还可以找慎帮忙吗?”
“帮……当然不可以!”劫泉慎红着脸拒绝,“这种事怎么可以找别人帮忙呢?”
见他反应剧烈,断行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他也不能强迫对方,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昨晚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我会找其他人帮忙的。”
劫泉慎一听,慌了,“那怎么行!这种事怎么能找别人帮忙,再怎样也得找最亲密的人才行!”
一听他要找别人,劫泉慎就后悔刚刚的拒绝了。与其让别人来,还不如他来!
断行先是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闻言露出失落的神情,“可是……关系最亲密的人不愿意帮我。”
劫泉慎先是一愣,后知后觉他口中“最亲密的人”好像指的是自己,随即脸上温度攀升。
他原来是断行关系最亲密的人吗?
见他傻愣着不说话,断行有些疑惑,“慎,你的脸好红,是生病了吗?”
“不,没有……”劫泉慎回过神,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以后可以来找我帮忙……”
闻言,断行却没有问他为什么反悔,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慎。”
不要谢他,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劫泉慎看着断行的笑脸,心里暗暗谴责自己不安好心,可他又不舍得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过他并不知道,断行这番话也有故意的成分。
虽然并不全懂,但他也知道这是很隐私的事先前那番要找别人帮忙的话完全是故意的。
帮他解决需求的人,他只想要劫泉慎。
——
最近的天气阴晴不定,不仅气温突然下降,还下起了大雨。
虽然森林里没有其他天气,气候也适合生存,但突然变冷的天气并没有让断行有多么不适应。
因为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原本和常意他们说好要给劫泉慎挑选生日礼物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尾巴和耳朵目前还藏不起来,断行目前的状况就是待在家里看电视,连咖啡店的工作都请了假。
电视的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断行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身后的尾巴被他像个毛绒玩具一般抱在怀里。
门口传来的声响让他转过了头,用过早餐后便出了门的劫泉慎总算是回来了。
因为精灵族有奇怪的咒法,即使外面下着大雨,劫泉慎也没有被淋湿。
断行的目光跟随着他,直到他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断行抿了抿唇,率先开口:“慎,你冷吗?”
“嗯?”劫泉慎有些茫然。
因为精灵族有奇奇怪怪的咒法,包括改变自己的体温,所以并不会感到冷。
“如果冷的话,可以把手埋进我的尾巴里。”
他表情认真,劫泉慎却是大脑当机,反应过来后耳尖通红,“这……”不好吧?
他们明明是朋友关系,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是他真的好想埋尾巴!
别说把手埋进去了,他甚至想把断行整个抱进怀里。
见他犹豫,断行问他,“你不喜欢吗?”
沉默两秒后,劫泉慎的理智向毛茸茸妥协了——这可是断行自己提出的。
毛茸茸的尾巴被当成暖手炉揣在劫泉慎的怀里,主人表面上毫无波澜,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断行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连电视在放什么新闻都看不进去。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尾巴上,准确地说是他尾巴的那双手上。
他的尾巴也让唯竹抱过,但和此时的情景不一样,在面对劫泉慎时那种难以表达的情绪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都没有。
断行看过很多人族的书,即使很多东西书上都不会讲,或是简单地一笔带过。
但这种心悸的感觉,好像被人们称为“爱情”。
断行望向耳尖泛红的劫泉慎,后者也跟着抬眸。
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甚至能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怎么了?”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劫泉慎率先开口。
断行垂眸,摇了摇头。
他对眼前这个人,是抱着“爱”这样的心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慎最喜欢断行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管在何时都完美地像一件艺术品。被他的手握着会感到很安心,有他在,我就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