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呢，她去哪儿了？刚才我出来，看她的游戏舱没人，”岑知弦问：“还有其他人呢？”

“轩辕带着林衡、牧洲和重炆已经离开了，”姜老师看了一眼在旁边桌子上的，闪烁着的防窃听装置，一边翻看秘籍一边说：“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所以决定兵分两路，一边四个人。”

“一边‘四个’人？”岑知弦和刘昭俨不约而同地问。

这边哪有四个人？

岑知弦看看刘昭俨，又看看姜老师，然后她的视线滑到正在姜老师边上，悬浮在空中的小五。

小五一脸和善地微笑着，透过半透明悬浮屏，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俩。

“哦！对！”岑知弦说：“一边四个人！我明白了！”

“我、我刚才漏数我自己了，哈哈。”刘昭俨说。

“咳！您说找到了有趣的东西，是指什么？”岑知弦问。

“分析一下。”姜老师已经飞速地看完了，将屏幕推到小五前边，小五一脸严肃地对着屏幕，小小的脑袋微微晃动。

“我们调查了他们非法获取的那一批混沌公司的零件，”姜老师站起身来，他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小点心，边吃边转向两人说：“那批零件有不少是核心装置，残留了部分数据。”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在混沌游戏基地附近遇到的灵异现象，那些杂音，很可能就是这些数据被重新激活之后产生的吗？”岑知弦问。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姜老师说：“如果有地下线路连接，而混沌公司那边又有仪器还能运作，那么当他们的核心装置在其他地方被激活时，很可能会通过线路找寻到原始的地址，然后释放出一些残存的信息……”

“呼……”知道不是真的灵异现象，岑知弦松了一口气。

“问题是是否有地下线路连接，以及都有哪些游戏公司与混沌游戏基地有连接，”姜老师说：“他们四个就是去调查这个事情的。”

“用无人机将地下扫描一遍不就行了？”刘昭俨问。

“或者找找政府的线路规划？”岑知弦建议。

“别傻了，”姜老师说：“这里的地下线路不少都没有规划报审，而且有的还做了伪装，扫描不到。”

“开通地下线路怎么能不申报呢！？”岑知弦震惊了：“这肯定是违法的吧！？”

“呃……”姜老师手尖点了点，似乎在思考怎么向他们解释。

“分析完毕。”小五说。

“哦，先来看看分析的结果吧。”姜老师说。

“与之前的三个功法，明文相似度为60%，解码后相似度为85%。”小五说。

“什么意思？”刘昭俨问。

“之前的三个功法是什么？”岑知弦问。

“就是我之前在几个小世界里找到的邪功。”姜老师说。

“您不是被销号了吗？”岑知弦问。

“我可以默写出来啊。”姜老师点点自己的脑袋。

岑知弦和刘昭俨沉默片刻。

“这么说来，金乌神功也是邪功了？”刘昭俨问：“但为什么说它们是邪功呢？练了会怎么样？”

姜老师走回沙发坐下，岑知弦和刘昭俨坐到他两边的沙发上。

“根据我之前调查，”姜老师说：“修习邪功的人，武功会突飞猛进，迅速达到小世界的巅峰水平，但在修习的过程中，会性情大变，达到巅峰水平之后，更是会变得无比疯狂。”

“性情大变？”岑知弦问。

“对，有的人会变成杀神，有的人会走火入魔，丧失神智。”姜老师说。

“神乌教的教主就是这样！”岑知弦说：“那位教主在刚开始的时候乐善好施，经常为底下村子里的人免费治病，但后来干了一堆天怒人怨的事情，最后被正道联手铲除。”

“但您之前不是说，这是源于仙界的功法吗？”刘昭俨问：“仙界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只是怀疑这是来源于仙界的功法，”姜老师说：“这些功法的来源十分可疑，大多都是突然就出现了，而且……小五。”

小五飞到他们中间，调出几个屏幕，岑知弦面前的那个屏幕左边显示一页页金乌神功，右边是一串串的编码，小五放慢速度，缓缓地往下拉。

“看出来了吗？”姜老师扬起下巴，微笑着问。

岑知弦和刘昭俨摇摇头，眼神清澈地看向他。

姜老师的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说：“这些邪功之所以有不同的部分，是因为每个功法，都是针对游戏中的某一个NPC量身打造的，虽然其他人也可以修炼，但不但无法取得快速提升，还有一堆副作用，所以这些功法都不会大范围传播。”

“有人要害特定的NPC？”岑知弦问：“为什么？”

“不知道，只有几个猜想，”姜老师说：“我调查了天弓游戏公司的内部资料，沉浸式游戏联盟由许多大大小小的游戏公司组成，有几家公司甚至没有注册，藏在暗处，即使是联盟内的人也没有见过他们的负责人，这些公司之间肯定会有竞争吧？”

“除了同业竞争，也可能是反游戏联盟干的。”小五说：“不过不管是谁，要做到这一步，必须要先取得NPC的全部数据，所以肯定是内部人士。”

“姜老师！”岑知弦突然悟了：“您说混沌游戏公司当初出事，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同业竞争的对手，或者是反游戏联盟潜入游戏基地搞破坏！？”

“我确实有所怀疑，”姜老师赞赏地点点头，说：“但现在我们手头的信息太少了。”

“我们可以去找信息！”刘昭俨站起身来：“我们可以去找金乌神功究竟是怎么来的！就能找到幕后之人了！”

姜老师压压手，示意他坐下。

“你们确实要去找，不过估计很难找到源头，”姜老师说：“我之前在一个六级小世界中，利用时间回溯，对一个寺庙中出现的邪功追根溯源，最后发现，竟是突然出现的，上一秒那个格子里什么都没有，下一秒突然出现了秘籍。”

“但……”岑知弦有些糊涂了：“我以为自由发展的大世界是做不到这样的，就算是游戏公司也不可能随便塞代码吧？”

“确实做不到，”姜老师说：“小五连接上他们的中控主机试了试，确实做不到。”

“咦，他们为什么允许……”岑知弦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的天真，默默闭嘴。

“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会和小五会接着调查，”姜老师清清嗓子，说：“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尽快升到七级世界，去调查八级的仙界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到几级了？”

“四级，嘿嘿。”岑知弦说。

姜老师愣了一下，问：“才四级？”

“嗯。”刘昭俨摸摸头。

“那……你们出来是因为游戏时间快到了吗？”姜老师问，他在边上的屏幕点了两下，给他们续了一天的游戏时间，一边说：“也不能连续在里面待太长时间，一天以后，你们先出来让小五做个心理评估，然后再决定是否继续。”

“其实，”岑知弦说：“主要是我们困在山洞里了，要三个月练好内功后才能出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他们的进度汇报了一番。

姜老师有点头疼地揉揉脑袋，小五听得津津有味。

“之前是我疏忽了，”姜老师说：“既然如此，今天就来开展快速升级的特训吧。”

岑知弦听到“快速升级”，眼睛一亮。

“特训？怎么做？”她问。

“我约见了天弓游戏公司的总裁，这就得过去了，特训就由小五来进行。”姜老师站起身，冲小五点点头，小五唰地一下子拉出一个大屏幕，姜老师走了出去。

“来，先看这个。”小五用精心挑选的高人气主播特辑剪辑，开始了她的特训。

在账号的世界等级升到五级之后，便可以开始进行直播，但直播的世界却不一定是高级世界，也有不少主播会进入小世界，在各个等级的小世界的规则下进行主播。

小五为他们挑选的都是武林扬名线的精彩涨积分片段。

几名风格各异的主播，有的拜入名师门下，有的制造机遇结交武林名宿，有的卷入武林大事件的中心漩涡，一个个积分涨得唰唰的。

岑知弦看得连连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说。

“是吗？”小五点击了暂停，提问道：“现在这个主播拿到了事情是包魔头干的证据，林大侠要为民除害，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协助林大侠，制服包魔头！”岑知弦斩钉截铁地说。

“呵。”小五继续播放，只见主播一番操作，将整个事件搅和得迷雾重重，林大侠历经重重磨难，才终于真相大白。

“这不就是搅屎棍吗？”刘昭俨问。

“但你看看人家在这事件中涨了多少积分？”小五问。

岑知弦眼红地点点头。

接下来，又是一名主播，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被人陷害到比武招亲的舞台上，想让他出丑，他却击败了所有对手。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小五问？

“呃，表示自己是被陷害上来的，但是如果对那姑娘有好感，也可以……”刘昭俨犹豫地说。

“呵。”小五继续播放，那主播站在台上，抱着剑，一脸严肃地宣称自己喜欢男人。

“虽然这确实扬名了……”岑知弦看着唰唰涨的积分，一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