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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烈火焚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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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从铅黑云层下飞过,深色海面上风平浪静,月光泼洒一片银。白日许是下过场小雨,空气略潮湿窒闷,糊在肌肤上,如凝了层湿气。

不远处可见金殿峰顶,掌心里的钱袋已经被体温捂热了。慕千昙收回视线,将钱袋重放入袖中。

指腹还残留着“团圆”绣字的粗粝触感,她揉揉指尖,脑海中回荡着盘香饮所说的“干娘”一称。

未曾想到这般展开,让她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被盘香饮误解为羞涩,笑了好一会。

羞涩?

原主那种糟糕性格也是会羞涩的人吗?

虽然不解,但也顺着承认了,又陪着寒暄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这时间内,李碧鸢快速用关键字检索全文,想要寻找“干娘”这条线出自哪里,却未能得到任何答案。

也就是说,原文中没提到过这两人之间,还有这种关系。

李碧鸢狂抓头发:‘作者都不一定知道这个,纯粹是小世界自行发展时补充出来的细节,真让人防不胜防啊。’

回忆掌门神情,慕千昙道:‘刚才若我表现出意外,她会怀疑我身份吧。’

按盘香饮那说法,叫干娘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神情异常,一定会被察觉不对。

李碧鸢道:‘有可能,所以你之后还是少和主角之外的角色接触吧。就算碰见了也少说话,反正你的人设就是寡言少语还不近人情的。’

慕千昙沉默须臾,问道:‘原主的亲人,好友,仇敌等等,这些信息有吗?’

李碧鸢道:‘书里本来就没给你很多笔墨,更不会详细去描写你的人际关系,谁能晓得这些。’

想不答错题目,提前知道答案是必要的。但可惜她的位置还不够重要,也就无法获得作者偏爱,导致人物过去一片模糊,回忆随着原主死亡一同消散了。

慕千昙微不可查的敛眉,不再说话。一抖袖袍,从鹤上站起身:“下去吧,到了。”

白瞳高鸣起来,翅羽扇动着狂风骤然下落,如一道白色流星。将要落地前,她放缓身形,平稳立于院中。一爪伸直,另一爪扣在裳熵腰间,将人悬着。

少女双手双脚都下垂,没骨头似的。两眼呆直,魂飞天外。

慕千昙飞身下鹤,抚了抚白瞳的灰绿色尖喙,而后将她妥帖收入后颈。

失去禁锢,裳熵也即刻落地,迎面砸上地板,声音沉闷,摔得结结实实。

时候不早了,该是休息时间。慕千昙准备进殿,刚走两步,发现身后迟迟听不到脑残龙的动静,狐疑着回头看了眼。

少女依然维持着脸贴地的趴伏方式,除了探出宽袍大袖的白皙手脚,整体像一截长着乌黑发丝的长柴火。

从蓬莱殿里出来后,这家伙便失了魂似的,往坐上一坐,扒柱子说不想回去。

掌门事务繁忙,那时已抽身离开。慕千昙便不再装,也不惯着她,直接差白瞳把她抓起,拖带回来,一路上没少颠簸,都像是抓块破布般晃荡晃荡。

看她这状态,李碧鸢对此总结道:‘你也是挺厉害的,能把主角整到生无可恋,给你搬个隐藏成就,就叫驯龙高手吧。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没有。’慕千昙无语道:‘生无可恋?那就当她没了,我现在去把她复活。’

她走上前去,脚尖点了点少女的腰:“什么死样。”

裳熵闷声道:“你们仙人都这样吗?”

慕千昙道:“怎样。”

裳熵歪过头,拿后脑勺冲她:“坏东西欺负人,还有帮坏东西欺负人。”

这截“薄木”看起来很适合做脚踏,慕千昙抬脚踩上她背心靠左,模仿着心肺复苏上下轻压:“说谁坏东西呢?”

裳熵双手撑地,支棱起来:“你!骗子!混蛋!”

慕千昙挑眉:“活了。”

“呀!”少女忍无可忍,张嘴就要来咬。女人轻盈后退,裙角袍边如海浪般涌动,眨眼间便拉出几丈距离。

一噬而空,牙齿咬合声还未落,少女猛拍地面,翻身跃起。浑身紧绷趴伏于地,黑眸快速滑动着,死死锁住女人身影,抓准空当后如利箭般弹出。

这招在街巷打架时百试不爽,无人能敌,可近至眼前的女人腰身却如幻觉般再次远去,唯有擦过鼻尖的冷香留存。

她扑了满手灰土,不相信,挽起袖子裤腿再次疾冲。那人分明就在眼前,却总在靠近时骤然消失,手里只留一道虚影。

皎洁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在狭海之上,两人一前一后,兔起鹤落,于夜色中追逐后退。

山中林叶飒飒,风风韵韵。水上冷光粼粼,如梦如幻。

几番运动间,额上已出了层薄汗。慕千昙再次恨这具身体柔弱,脚尖点出灵力将距离拉远,而后飞身落于树梢,居高临下望着她。

裳熵在树下急刹,溅起飞石。夜风扯落叶片,落下场雨,她就在这雨中抬头,执拗望着树上之人。

慕千昙道:“废物,浪费我时间。”

拨开肩头长发,裳熵道:“你下来!”

她气喘吁吁,并非疲累,而是兴奋。似乎在追逐猎物中激发血性,此刻双眸如狼目,亮若星明,更为精致面容增添一份杀性。

慕千昙嗤了声,曲指弹出一点灵力,急速击在少女额头,让她往后翻倒,摔了个倒栽葱。

与此同时,她也从树上跃下,飘然落地:“弱到难以想象,说你是我徒弟我都嫌丢人。”

这一摔让裳熵冷静下来,跑这几步让她憋闷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终于不像方才那么难受了。

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哼道:“追着让我拜师的人是你,什么都不教我的人也是你,嫌弃我的人还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啊。”

“着什么急,又不是活不久了。”慕千昙走到她头顶处,垂眸道:“把东西收拾收拾,三天后我们出发去鑫乐城,找你的五感。”

冷淡嗓音从头上坠落,仿佛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但内容却让人欣喜。裳熵昂首瞧她,喜道:“你要开始教我仙法了吗?”‘

接着又反应过来:“五感?什么意思?”

慕千昙颔首:“现在起来坐好。”

裳熵深吸口气,两腿抬高,反手在耳边撑地,腰身用力一跃而起,又转身盘腿坐下,仰头眼巴巴望着她。

慕千昙道:“看着。”

她站立未动,也没动作,身体各处却逐渐渗出浅蓝色灵力。如同水母须尾,又如极清透的薄纱,更如自然生灵万物的呼吸吐纳,将她包裹在内,涌动如潮水,随着气息渐深渐浅,仿佛有生命般。

这样柔和的释放与引导,与直接出手攻击所展现出来的灵力相差甚远。少女在乡井混迹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奇景,顿时无可自控的沉浸其中,为最纯粹的灵美所震撼。

慕千昙眼皮轻掀:“想要修仙,需要先开灵。”

当初从边陲小镇回到宗门的那段空闲时间里,她从李碧鸢那里多少了解了一些灵力修炼方法,对于初学者而言不算厉害,但用来教导目前还一窍不通的裳熵来说非常好用。

在走主线之前,肯定要给女主多少讲解这修仙世界,慕千昙并不想在她身上耽误精力,但就算想要抢夺女主气运也不能直接就去做,偶尔用这种方法哄骗监视者李碧鸢是必要的。

“开灵即为开气穴,按照目前修仙公认规则来算,人身上共有二十三道气穴。分别是心,眼,耳,口,鼻,肌,肩,肘,腕,手,腹等等,基本位于身体重要感知和活动关节处。自然界中处处有气,但只有提前觉醒气穴,才能感知到它们。”

慕千昙抬起手,用灵力凝聚为一朵蓝色昙花,在掌心缓缓绽放:“气易消散,不能直接拿来用,在开启气穴并吸收气之后,我们还需在体内将之转化为力,并存储于气穴中,便是灵力。而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便是修仙。”

合拢掌心,将昙花捏碎,灵力也骤然收回。原本还算亮堂的院内渐渐暗下来,女人的容貌更显凉薄冷漠。

“听懂了吗?”

裳熵用力摇头:“没懂。”

慕千昙道:“不懂也无所谓,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裳熵道:“你能不能再讲一遍?”

慕千昙道:“不能,今天就到此为止。”

“诶?”裳熵一头雾水的站起身:“这就结束了?太快了吧,我还什么都没学到呢!”

女人背影越飘越远,直到没入黑漆漆的大殿,大门轰然紧闭。

“什么啊...”独站在院落中,裳熵愣了好一会,才叫道:“我刚认为你是好人,结果还是混蛋!”

三日后,鑫乐城外。

城墙本是用黑色石砖垒成,平日可显坚不可摧与威严沉重。但在特殊时刻,例如即将到来的那场对全城而言都非常重要的鑫乐曲宴,便会为了配合欢庆气氛而做出改变。

这改变每年都不尽相同,而今年是给墙体裹上了一层彩布。风从旁边缝隙钻进去,吹的彩布如船帆般鼓起,又猎猎作响。

城外主干道两边的荒草被提前割去,比平日要多上数倍的人流量将黄土地都踩实,被车马腾起的沙土转眼也被压下。

路边供游人歇脚的几处酒馆都挤满了人,坐不下的那些便端碗站在店外喝,边听着猎猎风响,便将碗中爽口酒一口口饮下,才开始排队顺着进城。

此刻外头已黑天,城中却依然亮堂,隐隐有高喊声传来,热闹非凡。而城外拉面摊前,吃完第十一碗面的裳熵刚放下空碗,举手道:“再来一碗!”

她的举动吸引不少视线,又因容貌相当出众,让人想要过去搭话,却因为她对面那位冷若冰霜的女子不敢靠近。

旁边有个顶着公鸡头装扮的男人在端碗嗦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鼓起勇气道:“小姑娘长相真俏啊。”

裳熵摆摆手:“天生的!”

老板刚忙完,回灶台前拿手巾擦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刚开始你张嘴就要十碗,我还不信,谁晓得你还真吃完了,了不起。”

裳熵洋洋得意,展开五指:“再吃五碗都没问题!”

慕千昙放下筷子,用折成方块的手帕擦唇角,淡然道:“你自己付钱。”

裳熵一怔,低声道:“我没有钱。”

慕千昙扫她一眼:“兜里不是有黄金?”

裳熵道:“那也是吃的。”

慕千昙道:“我帮你付面钱,你把黄金给我。”

“不,”裳熵捂住口袋,瞪她:“你太奸诈了。”

慕千昙挑眉,起身拿出钱袋,只在桌上放了一份面钱,转身便走。

“诶!”

公鸡头男人又来搭话:“小姑娘,这是你姐姐吗?”

裳熵道:“呸,我才没有她这种姐姐。”

她从兜里摸出块黄金,忍痛咬下一小块,付了面钱,也不顾后面人再说什么,赶忙跟上去:“你等等我!”

随着人流一齐来到城门前,官兵正在排查入城人员是否携带危险物品。轮到两人时,裳熵一把将恶鬼面扣在脸上,笑道:“我这装扮可以吗?”

方才在面摊吃饭时,她注意到旁边几乎所有人都化了妆,还穿着或漂亮或奇怪的衣饰,心中顿感疑惑。

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鑫乐城主为了让百姓更有参与感,也让鑫乐曲宴的节日氛围更浓烈,便给那些愿意主动打扮迎合气氛的百姓以金换纸劵,相当于固定数目的钱。不算多,但可以直接在城内使用,相当于打扮打扮就直接发钱。

官兵见她带着恶鬼面具,还穿着乞丐装,便道:“算的。”

正要拿纸劵给她,又见少女指着旁边女人道:“她也装扮了,你猜猜她扮成了谁?”

慕千昙垂眸看她一眼,手指又在泛痒。

官兵握着纸劵,对这见之不俗的女子不敢轻言下定论。在他犹豫间,裳熵道:“看不出来吧,其实她扮成了大扑棱蛾子!最凶神恶煞,最狡诈阴险,最...哎呦!”

慕千昙拧起她一边耳朵,对那官兵不冷不热笑了下,把人往城内拖。

“不许这样!我的耳朵要掉了!救命!”裳熵大喊大叫,然而在人声鼎沸的城市主干道上,这点声音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听不太清。

慕千昙道:“你幼不幼稚。”

裳熵抱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扯耳朵:“那笔钱掌门明明说给我们两人一起用的,但是你却私自独吞,你很过分!”

慕千昙道:“你以为那钱是她是看谁的面子给的?”

临出发前,盘香饮忙完事情后又来找她一次,交代些巡查事宜同时确定路线,且再次给了她一笔钱,说给她们师徒两人当盘缠。

这脑残龙那会神游天外,想要出去玩,其他大部分内容都忽略了,对这句话倒是记得清楚。

裳熵道:“不管是为什么给钱,但她就是说过一起用啊,结果你连饭钱都不给我付!”

为了摆脱那只手,她随手乱摸,碰到一处明显粗糙,女人身体一紧,顷刻松开她,撤开两步。

裳熵揉着耳朵,不明白她为什么松手,察觉到指尖潮湿,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有几片血迹。

慕千昙调整着手上绷带,将血迹一面翻出来,干净的盖下去,眼神又冷了几分。

那处牙印伤口没有她帮助就绝不会痊愈,裳熵比谁都清楚这点,便道:“扯平了,你不碰我,我也不碰你了。”

慕千昙剜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城中走去。天色已晚,得赶紧找间客栈休息一下,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裳熵见她不再追究,松了口气,又嘚瑟自在起来。远远看着那背影还在,便这个摊子瞧一眼,那个摊子摸一下,看什么都想要,看什么都新鲜。可惜兜里没钱,只能饱饱眼福了。

走着走着,瞧见卖绿豆饼的摊子,这热天吃冰丝丝的糕饼最是舒服,便再次去寻那蛾子,企图说服她:“那个饼可好吃了...”

慕千昙刚从一间客栈出来,人太多,许多家店都已满员,没得住。正满心不耐,这脑残龙又凑上来,她正要发作,忽然又看见了谁,神情微凛。

一只扣着银色护腕的手仿佛从热烈尘嚣中伸出,带着清冽气息拿过绿豆饼,付了钱。手的主人向两人走来,亮蓝色马面裙,鹤纹白衫,高马尾,锋锐十足的眉眼。

少女走到裳熵身边,将绿豆饼放入她手中,嗓音磁而凉澈:“我请师妹吃吧。”

“咦?”裳熵问道:“你是...”

少女抬眸望向慕千昙,眼中再次翻涌起滔天仇恨:“我是封灵上仙的弟子,秦霜大师姐的妹妹,秦河。”

作者有话要说:裳熵:又欺负我,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抓狂)

修仙方式又是瞎写的,不用在意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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