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好困……”

视频里从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常栖也就受不了了，这踏马是他？？？

他把手机丢一边，冷静了一会儿，又十分嫌弃地拿起来，重新点开。

“冷、腿软…”、“这么亮怎么睡……”、“大家好！我是常栖也…”、“他帅我帅？”…………

也没人告诉他，喝多了能这么疯啊？堂堂校霸的威严何在！还踏马是逮着向沅一个人疯！！

难怪向沅走的时候才给他发这段视频，醒来的时候表情还那么……那么的一言难尽！否则他很大概率选择‘杀人埋尸’，带着这个视频下辈子再见。

…

小长假的这几天，冯南航天天陪对象去图书馆，余姚被他家人抓回去以‘国庆生意好’的理由店面重新开张，盛樊跟他爹回老家修身养性去了，云双带病陪她妈逛街买这买那的，云姨还顺便给常栖也买了几双鞋。

几个人都没什么安排。常栖也天天除了睡觉打游戏练技术，就是去对门蹭饭，还被云姨逮着给云双补了几天理科。实则是两人躲在房间里面聊八卦，作业什么的谁爱写谁写去吧！

中途余姚还打了个电话过来。余姚问：“向沅仁兄是不是之前中考那个小屁孩？”周遭还有些嘈杂，店里应该挺忙的。于是闲在家里无聊的两人跑去余姚店里坐了会儿。

常栖也逗着小柯基，漫不经心说：“你才看出来？”

余姚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会儿，在他旁边坐下，抽了根烟，那模样有些怀疑人生：“难怪觉得有些眼熟，没想到是这种眼熟……不要也罢……”

他用手臂戳了戳常栖也，问：“你跟他那渊源过去了？我都没有去过西区，只听说过那边有个狠人。怎么才一年多，那位仁兄就变这样了？？”

“渊源？呵，我跟他渊源还真挺深。”

常栖也冷哼一声，还是正经地回了那个问题：“不就长高了点儿么？你看看我变了没？”

余姚心道，那是长高了点儿吗？简直变了个样。之前KTV只有过一面之缘，没看太清，认不出来也正常。

余姚把烟夹在两指间，认真地打量了他两番，很欠地说：“变了？还不是个小处男！”说完这句话余姚立马起身坐到云双那边，两人在那笑成一片，就连店里几个Tony都闻言看了过来。

常栖也耳脖一片红，呵斥：“说什么屁话！余姚你他妈完了！”手没忍住怒打了一下小柯基的屁股，弄得小柯基耷拉着耳朵两只眼睛水汪汪委屈地望着他，他只能重新揉揉脑袋安抚着。

云双带着重重的鼻音笑道：“你可别逗也子了，人要是想找早找了。”

“也对，你俩还是在搞那套？”余姚问。

常栖也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跟云双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恋”呗。不过云双倒是犹豫了一下，开口：“也子，我最近不是谈了个对象么，网上认识的，是隔壁市学校高三的，我挺怕她发现的……”

常栖也哦了一声，问：“叫什么名？”

“周柒。”云双说，“不过，我用的假名……我跟她讲我叫云又又……”

“………”

常栖也瞥了她一眼，为她的智商堪忧：“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她你叫云双？”

余姚说：“对啊，你要么换个姓什么的，又又双儿，你这也太好猜了……”

“应该不碍事，她高三学业忙，就上次刚确定关系来找过我一次。”云双喝了口手边的奶茶，继续说：“她跟我的理想型根本不搭边，人读高三还比我小两个月。”

“小两个月？”常栖也问：“你不是喜欢比你大的吗？又换口味了？”

云双摆摆手：“嗐！你没谈过恋爱，不懂，余姚肯定懂我！”

没谈过恋爱的常栖也：“………”

余姚笑哈哈地跟他讲：“没谈恋爱的时候心里有很多个标准，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时，你会为他打破所有的标准，那些个类型在他面前通通瓦解，取而代之的就是感觉了，你懂吧？其实这玩意还是跟自由意志有关，等你陷进去了，你的自由意志就沉沦了。”

他指了指旁边满脸春风回消息的云双，说：“你看，她不就沉沦了吗？”

常栖也虚虚的摸了下鼻子，“你小子还挺懂……”

他扬着下巴问云双：“你那什么周柒小长假也不来找你？坐个高铁顶多一个小时吧。”

“他们高三要上补习班，而且还是封闭式的，哪像我们这么闲啊……”云双托着下巴闷闷道，“等有机会带你们见见，见到了就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她啦！人间尤物～”

余姚学着她甜甜腻腻的口音：“人间尤物～”结果就是被云双毫不留情恶狠狠地打了一掌。

常栖也轻笑一声：“得了吧，等你谈的超过两个月再带过来见见。”

云双：“………”

-

自从那次小视频之后，常栖也再也没办法直视他同桌了。上课就贴着墙坐，下课就跟盛樊他们出去放水抽烟，这种状态维持了不到两天就瓦解了。

准确点来说是被迫瓦解。

蒋燕放学拖了一会儿堂，把手里的报名表交给班上体育委员，在外头嘈杂的喧闹声中扯着嗓子喊：“星期四和星期五运动会，大家积极参与啊！咱们这回就不订班服了，学校通知要穿统一的校服。”

她的视线直直朝着教室那方角落，“常栖也和向沅愿意为咱们班做出贡献，争取荣耀，体育委员到时候登记一下哈，尽量把他们俩用到极致。”

底下的常栖也、向沅：“………”

四班同学脑袋跟弹簧似的，诧异又疯狂地朝这个方向看，向沅仍就低着头做卷子，常栖也单手托腮转着笔，“别他妈看”四个字都写在脸上了，把向后看的几个同学都瞪回去。

蒋燕又强调了几句就放大家回去了。

一解放，体育委员陈文很迫切地跑过来问：“向同学，你想报什么项目？”

常栖也瞥见心里冷哼一声，没忍住，在一旁插嘴：“怎么不问我？你看我不爽？”

盛樊赶紧伸过头来胡乱扯：“哎哎哎！陈文他不是那个意思，这两天没睡好觉人易怒、易怒……”

陈文看了他一眼，搓着手里的项目单和报名表，语气怂了些，问：“那个……常栖也同学，你想报什么项目？”

“随便。”

陈文：“………”

“陈文，给他报轻松一点的吧。”旁边的向沅开口，眼尾扫了他一眼：“我的话，短跑、长跑都行。”

陈文点头如捣蒜，“好！那我给你报———”

“好什么好？”常栖也瞥了他一眼，抢过项目单：“给我来最难的！什么难来什么，就这个跳高、4x400接力、三千米！”

云双转过身，问：“三千米？之前运动会最多不就1500吗？”

“对的，这次好像是因为领导要来看咱们九中学子的雄鹰气，所以才改成了三千米。”陈文认真解释，“不过每个班出一个男生跑就好了，女生还是八百米，不用担心。”

云双往后缩了下，“算了，我还是负责端茶倒水吧……”

常栖也指着这个项目：“行，就这个三千米！给你看看哥的雄鹰气。”这话到底对谁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文：“好，那就这样，我给你们上报。”

陈文走后，常栖也正想开口质问他什么意思，就被向沅先一步开口：“最近在躲我？”

常栖也余光瞟到盛樊等三人明显竖起了个耳朵，向沅全当没看见，继续说：“我又不吃人，躲我干什么？难不成是，视频？”

盛樊凑过来：“视频？什么视频？”

“放屁、什么什么视频……没有！”常栖也选择不看他：“你就看我运动会怎么决战枭雄！”

“决战枭雄？”

“电影，你没看过？真菜。”

向沅：“……”

向沅已经习惯了他打嘴炮，收回目光，问盛樊：“盛樊，你们今天去网吧么？”

盛樊：“去啊！怎么了？向哥你去不？”

向沅说：“嗯，一起。”

常栖也皱眉看着他：“你不去店里？”

“嗯，今天老板娘有事闭店了。”向沅把书包拉链拉上，站起身，自上而下看着他：“打两把？教你。”

常栖也嘁了一声，脑海里又不自觉浮现出那天他打游戏的画面，确实还挺牛。嘴还是硬的：“呵，要你教？”

…

青你网吧二楼包厢，常栖也和他们四排PUBG，云双趴在一旁的沙发上对着手机傻笑，一看就知道是在跟对象聊天。

常栖也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不耐烦地问：“冯子，你好了没？”

冯南航还在调设置，应着：“马上马上，也哥等下，太久没玩了。”

常栖也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叼着嘴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到最后点烟时，旁边来了声不冷不淡的咳嗽，他翘着腿掀起眼皮子看向那张木头脸，把火机丢一边戴上耳麦。

系统探出一条消息，是尤珞一发来的： 【你跟谁玩呢？】

【有没有上回你那朋友？】

【快快快、拉我一个！】

常栖也看到这条消息有些不爽，他磨了磨牙，打字回：【人满了，滚一边去。】

进入游戏，整局近战基本上都是向沅带着他们杀，常栖也小长假练了很久发现自己玩不明白突击位，还是打狙适合他，其实打狙也挺帅的，常栖也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他发现向沅打突击虽然很疯狂，但是心里很有底才会去上，连救援的时间都是掐准了一分一秒的，最后还带他们连吃了两把鸡，都是高杀。

盛樊摘掉耳麦，靠了一声：“向哥，你游戏打这么吊？帅啊！”

冯南航赞叹：“牛啊！”

常栖也问：“我的狙不牛？”

冯南航赶紧说：“牛牛牛！都牛！”

常栖也不信邪地问旁边人：“你跟谁学的？”

“没谁，看别人玩多了，就会了。”向沅补充道：“中考完的暑假在黑网吧上了一段时间晚班。”

常栖也一愣，他记得当初见到向沅就是白天在KTV的时候，原来他白天在KTV轮完班晚上又得去黑网吧当网管，一天打两份工，真是不要命地赚钱。

向沅拎起书包起身：“你们玩，我先回去了。”他经过常栖也位置时，用最轻微的声线说：“回去记得练练跳高，别又把腰伤着了。”

“………”

“你大爷的，向沅！”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物出场……

嘻嘻（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