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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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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蔡嘉懿着一身海棠红的如意祥纹裙,颈上戴着赤金八宝玲珑璎珞,围在一众女子中央愈发显得雍容华贵,神采飞扬。

安秋鹜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蔡嘉懿。

蔡嘉懿人如其名,取自‘嘉言懿行’中嘉懿二字,寓意好德行好言语。往日在一众姐妹中,最是柔顺恭谨秉节持重。

少有见到颜色如此鲜艳的模样。

正恍神间,太师府的当家夫人宁氏已迎了上来,“嘉懿,快来见过你澜姨还有你秋鹜妹妹。”

宁氏与谢漪澜是多年的闺中密友,见着她母女二人自然比旁的人更亲近。

蔡嘉懿上前与谢漪澜见礼问安,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安秋鹜,见她打扮与平时参加宴会时打扮无异,不觉蹙了蹙眉。

正想拉过她单独说两句话,外面却突然一静,有个管事嬷嬷脚程飞快地跑到宁氏面前低声耳语。

宁氏脸色一凝随即又绽开一抹复杂的笑意,她看了谢漪澜一眼,眼梢撇过安秋鹜,“漪澜,是大都督夫人到了,且和我一起去迎迎?”

她神情古怪,话也说地耐人寻味。

谢漪澜先前也听说过大都督夫人这事,只当是个趣闻。左不过听自家夫君在耳边提过几句外界的闲话,从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下却邀她一同去迎?

若不是她与宁氏乃是多年好友,深知她的为人处事,当真以为她是故意为之。

别人不知,她们这些皇亲国戚却是知道,这位和宫里的嫌隙可不小。她好歹也是宫里的侄媳妇,且这又不是侯府办的宴会,哪有让她相迎的道理。

宁氏欲要前去,谢漪澜却半晌没有一点同往的意思,场面一时有些窘迫。

“母亲,您怎么高兴起来,连女儿的名字也喊错,怪不得天天口头心头都想着闺中好友齐聚的时光。这许久没见着澜姨,如今见着便一刻也离不得!”

蔡嘉懿忙上前挽住宁氏的胳膊,三言两语只说宁氏刚才喊错了人,宽袖下的手却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衣袖,示意她快改口。

宁氏也察觉出异样。

到底持家多年,反应过来笑着拍了拍蔡嘉懿的手,解释道:“你看我,今日果真是高兴坏了。漪澜,你别介意,一会我再亲自斟酒赔礼。”

她笑得大方得体,只当是口误喊错了人。

说着便让一旁的丫鬟引着谢漪澜母女二人往席面上就坐,自己拉着蔡嘉懿迎大都督夫人去了。

谢漪澜没有多言,走了几步却回过头来对着安秋鹜道:“今日席上,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多言。”

宁氏的行为太过反常,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揣揣。

安秋鹜乖顺地跟在她身后,闻言答道:“是,一切都听母亲的。”

这是自上次离开万芳堂后母亲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可她现在却没有什么心思为这难得的两句话高兴。

周围的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院外,有的好奇,有的不屑,更多的是打量和审视。

席上的许多小辈都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大都督夫人,此时也不免被她的气度所吸引,安秋鹜看着走进来的妇人,只觉得心神一旷。

妇人果真如传闻中一般素雅,即使参加的喜宴,浑身上下也不见半分金银首饰,只簪着一根玉簪,着一身黛蓝色深衣,行走间身姿挺立,步态沉稳。

不知怎么得,安秋鹜就想到了祖父和那个自称赫廷的男人。

这是经历过军旅生活之人才有的神采,难道这位大都督夫人也去过西北军,上过战场?

“夫人快请这边坐。”

有一些武官女眷已熟络地行礼招呼起来,一些上了年纪的更是激动地望着她。想当年大都督健在时,这位也是风头无两,武官家眷之表率。

白青冉略还礼,笑着拒绝了。一旁的丫鬟引着她到另一侧席位去了。

刚好与谢漪澜相对而坐。

谢漪澜与她相视一眼,略点了点头便侧首与旁边一位伯夫人闲话。

白青冉却是多瞧了几眼这位世子妃,眼神往下一转看向了下首靠内的那桌席面。

席面上多是年轻姑娘,千娇百媚的脸庞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只有坐于靠右的一位女子着一身清丽之色的珠翠钗裙,在一众艳丽之色中有些格外的醒目。

一个丫鬟走到女子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女子便起身随她走了出去。女子背脊挺直,身形纤细,行走间衣裙不幌,钗环不响,从容自得。

白青冉眼中溢满欣赏之色,低声道:“那个就是诚阳侯府二姑娘吗?”

“夫人,正是。”贴身嬷嬷在后答道。她早早地就打听清楚了这位侯府贵女的衣着打扮,自是不会出错。

白青冉点点头,“倒是比画像上更好看,就是看着太过瘦弱了些。”

不免让她想起自家儿子那番话‘西北苦寒之地,这样娇滴滴地侯门贵女儿怕是无福消受’,这样的身子怎可经得住西北的风沙!

沁芳过来传话时,安秋鹜并未想那么多,只以为是说些姐妹之间的私房话。

看着铜镜里倒映出女子不容置疑的面容,她把蔡嘉懿伸过来想给她上妆的手挡了回去。

“嘉懿姐姐,这妆容极好,并无什么不妥。”镜中女子姿容不俗,顾盼生辉,轻轻一笑便露出些眼角眉梢的艳丽来。

蔡嘉懿没有罢休,亲自拿来胭脂想涂抹在她脸颊上和唇上。

安秋鹜见躲不过,只得出言道:“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能有什么话,不过是你这个妮子明明一副好容貌,却总是喜欢藏着掖着。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你也得打扮的喜庆些才好。”

蔡嘉懿说得顺畅,眼睛却只往别处看,不敢直视安秋鹜。

这话说得违心。

安秋鹜也不拆穿,再次拦住了她的手。

“嘉懿姐姐多虑了,这身是母亲亲自置办的,并无什么不妥。”她说着起身,把蔡嘉懿按坐在凳子上,“倒是姐姐,往来半日,妆容都淡了,便让秋鹜服侍你上回妆,等以后姐姐嫁进了怀王府,想见秋鹜一回都难呢。”

蔡嘉懿看她‘反客为主’,心中五味杂陈,那些想要呼之欲出的话,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日母亲已然露出了些马脚,此时她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待来日澜姨想起来未必不知道这其中猫腻,那时便是将诚阳侯府得罪个干净。

她犹豫片刻,正准备屏退左右,却有人来回话说开席了,众位夫人正赶着想见见蔡嘉懿这位正主。

安秋鹜笑着拉起她,仔细看了看,“嘉懿姐姐快与我去吧,别叫诸位宾客等急了。”

女子成双结伴而行,只余一声无奈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女子成婚前的生辰宴是大事,好多相熟的亲朋好友都会趁着这次机会给女子添妆添喜。

更别说蔡嘉懿是要嫁入皇家,许多高门显贵的夫人都按照寻常的惯例足足加了一倍的添妆,只说是图个好彩头,也让自家那些还未出嫁的姑娘沾沾喜气。

这不过是个说辞,明眼人都知道,这份喜气怕不是沾给自家姑娘的,而是沾给自家在朝为官的主君。

轮到白青冉时,众人都把目光看向她,想起她那个远在西北的儿子,都不免有些唏嘘。她的这份添妆总要比她们的再多一倍。

“我素日不怎么出门,对京都近几年添妆之事也不怎么熟悉,况且我是寡居之人,家中也没有女儿要沾这份喜气,故只给大姑娘准备了些薄礼,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她说得直白,众人都莫名地看着她。

竟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她身后的嬷嬷捧上来两个一大一小的妆奁匣子,白青冉亲自拿过大的那个打开,只见匣子里装着一套赤金的头面,从头冠到钗环耳饰备的齐全,特别是冠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东珠,照着人晃眼。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说好的‘薄礼’,这礼也不薄!

宁氏瞧了瞧蔡嘉懿,有些拿不准这位大都督夫人行事的意图,蔡嘉懿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刚才与谢漪澜说话的那位伯夫人却惊讶地问道:“大都督夫人,这可是你当年与大都督成婚时宫中赏下的那套头面?”

白青冉没有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些陈年旧事,她以为穆川一死,大都督府一倒,这些曾经扒在她夫妇二人头上的达官显贵该是遗忘了这些事的。

“伯夫人好眼力,正是靖康帝赏我的那套头面。听说怀王要成亲了,我思来想去只有物归原主才算对得起靖康帝对我穆家多年地照拂。”

她说得不急不缓,众人听着却觉头皮一麻,好些没有经过大事的年轻姑娘媳妇骇得睁大了眼,几欲离席。

只有安秋鹜端坐着低头慢慢饮了一口茶,闻言头都没有抬一下。白青冉视线一转,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可没有人敢这么直咧咧称呼靖康帝,也不会有人把御赐的东西‘物归原主’,更不会有人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对宫中的诸多不满。

伯夫人一噎,本是惊诧间随口问的话,却扯出这些渊源,让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她求助着看向谢漪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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