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第一次摸底考试出来的这天，所有人的心情都难以言喻。

放学回家的路上，甚至，连一向聒噪的高宇轩都全程保持了沉默。尽管，明天是国庆节的长假。

大家一起骑车到大麦庄村口时，肖凌云打破了沉默：“我们到海棠树下，一起商量下白歌的学习计划吧。”

肖凌云说完，往海棠树方向而去，高宇轩愣了下紧随其后，林静凡迟疑了下，也跟了上去。最后，只剩下白歌，茫然地连忙跟上。

肖凌云、高宇轩、林静凡和白歌正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旁，桌子上放着白歌的所有试卷。

此刻，大家已经初步定好了，白歌各分科的辅导时间。林静凡因家里有事，所以先回去了，顺便带走了白歌的三科试卷：英语、生物和化学。

由于高宇轩是班长，考虑到班级日常事宜比较繁杂，选择了地理、语文和政治。肖凌云选择了剩下的三科：数学、物理和历史。

每周一到周五放学后，肖凌云和高宇轩各辅导一个小时。林静凡需要放学回家做家务，会抽出学校课间和午休时间，完成课程辅导。

每周末和节假日的时间，林静凡选择了下午；高宇轩上午、下午都可以，只要不用早起；肖凌云的辅导时间定在了上午，每人每天两个小时。剩余时间属于白歌的自由学习时间，结合本周学习情况调整内容，三人结合自己的时间安排随机辅导。

“这个题的知识点，不是初三学到的吗？”高宇轩指着一道地理试卷的错题，试图耐心地问道。

“嗯？这个题目吗，初三学的知识点？”白歌疑惑地回答。

“那这个题目呢，这个不是初一课本学的吗？”高宇轩指着另一个题目问道。

“初一课本学的吗，我忘记了。”白歌茫然回复道。

“那这个题目呢，这个是初三学到的函数问题？”高宇轩不死心地扯出旁边的数学卷子问道。

“初三学的吗？”白歌低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高宇轩放下手中的试卷，抬头正好看到肖凌云在看着他。然后，高宇轩抬头望着头顶的海棠树和天空，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我先回了啊，后天见。”过了一会儿，高宇轩拿着地理、语文和政治试卷，起身往家走去。

“今天的海棠树，还没有浇水。”肖凌云打断了白歌的沉思。

“海棠树，没浇水，你怎么知道？”白歌抬头望着肖凌云。

“慢慢来，不用着急。”肖凌云看着白歌的眼睛说道。

“今天忙碌了一天，早点回去吃饭。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新的开始。”肖凌云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试卷，对着白歌说道：“一起走吧。”

“嗯，好的。”白歌拿起身边的书包。

远处落日余晖依旧美丽，两人并肩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姥姥，我明天要开始补课学习了。”白歌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在房檐下露台上，摘菜的姥姥，走上前去跟姥姥说道。

“补课？去哪里补课？”姥姥慢慢地抬起头，问道。

“嗯，就在村里的海棠树下。村里的肖凌云和高宇轩，你知道吧？”白歌学着姥姥的样子，拿起了一把韭菜，摘了起来。

“知道，住村里西头那两家的娃娃，一个是高二宝家的，剩下那一个是张老三家小闺女的娃娃，女婿是外地的，你都得称呼爷爷的。”姥姥想了一会儿说道。

“高二宝是高爷爷吗？为什么叫二宝？”白歌疑惑道。

“你高爷爷在家里排行老二，年龄小我们几岁。儿时，我们都是一起玩耍的，就一直叫他二宝。”姥姥微笑着回答道。

“那张爷爷是因为家里排行老三？”白歌接着问道。

“对，云云真聪明。”姥姥回应道。

“那两家娃娃，打小就聪明，小学的时候成绩就很好的。还有隔壁小麦庄林家的一个女娃娃，学习成绩也好的。”姥姥肯定回答道。

“这些姥姥都知道？小麦庄的林静凡，姥姥也知道？”白歌诧异道。

“大家都是十里八乡的，村子里的这点儿事，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这一辈娃娃的名字不一定记得住，但是一说这人和事，总是差不离，能对上号的。”姥姥耐心回答道。

“姥姥好厉害。”白歌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真诚说道。

“对的，就是他们三个，我们现在一个班里，我的同桌就是小麦庄的林静凡，后面坐着肖凌云和高宇轩。这次我的考试成绩不理想，他们每天放学和周末放假，有时间了就帮我补习功课。”白歌轻松地跟姥姥说着。

“嗯，云云放心学习，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慢慢来，慢慢学，吃好睡好，才能长得高。”姥姥看着白歌缓缓地说着。

“嗯，好的，姥姥。”白歌笑着应道。

昨天回来后，姥姥让白歌把桶里准备好的汤水，提着给海棠树浇了水。

“姥爷去哪里了？”白歌帮姥姥摘完韭菜，问道。

“你姥爷去后山捡柴火了，快要入冬了。”姥姥回答。

“那我去后山帮姥爷一起捡柴。”白歌跟姥姥说完，在院子里拿了一个筐，准备出门。

“云云，安心在家做功课就好，你姥爷自己就行。”姥姥唠叨着。

“没事，我们明天开始补课学习。以后，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帮姥姥和姥爷做家务，今天就多做一些。”白歌跟姥姥说完，就拿着框出了门。

白歌转到房子左边的甬道里，爬上了山。

大麦庄的山都不太高，估摸着只有三四层房子的高度，在白歌的印象里，可以定义为山丘，而不是山。

白歌很喜欢大麦庄的山丘，因为上面可以种各种庄稼，旁边还有各种野生的树木。波浪式断面的田地，每到丰收的季节，有风吹来，站在山上看，美丽极了。

白歌找了没一会儿，终于在一个树木多的山丘间，找到了姥爷的身影。

“姥爷～我来帮你捡柴禾啦～”白歌大喊道。

“云云怎么来了。”姥爷听到白歌的声音，起身看到了白歌。

“云云，怎么不在家做功课。”姥爷看着背着筐走到身旁的白歌说道。

“姥爷，我明天要开始补习功课了，是村里学习很好的肖凌云和高宇轩，还有小麦庄的林静凡帮我补习。以后，我就没有太多时间帮你们做家务了。今天休息，可以多干一些。”白歌跟姥爷说道。

“我已经跟姥姥讲过了。”白歌认真说着。

“好好，云云好好学习，其他事情，少操心。”姥爷笑呵呵的说道。

在白歌的印象中，姥爷一直都是那个每天乐呵呵的老爷爷，从没见过他着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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