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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更名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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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比赛那天周建凯并没有安排柏来前去,而是另外一个老手,名叫成刚。成刚平时不苟言笑,他打拳有自己的一套风格,就是只攻击对手一个地方,直到将其打倒为止。这个过程中不管对方对他做什么,将他打成什么样,他都不关心,他攻击的地方就像海上的灯塔,盯住了绝不偏离“航线”。

第二次去江川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第一次自己是个旁观者,这一次却是切实的参与者,心情自然也完全不同,但有着不同程度的紧张——如果说初次是不明环境的紧张,这一次就是对未知恐惧的紧张。

周建凯看着连头发丝好像都竖起来的少年,不由得笑道:“害怕?”

“没有。”

“男人不必什么时候都嘴硬。”

还是第一次被称为“男人”,江川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躲在母亲背后需要被照顾情绪的孩子,而要成为顶天立地、有担当有作为的男人。

“没嘴硬,真不怕。”

周建凯也不再继续拆穿。凡事都有第一次,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时,害怕本就是本能,如果他能通过心里暗示来缓解这种情绪,那也不算是坏事。

江川想了很多次自己的对手会是什么样,可能是柏来那种身材完美出拳凶狠的人,也可能是胡焕阳那种身材高大没打先带来压迫感的人,还可能是打败胡焕阳的那种其貌不扬但身形灵活的人,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在台上看到了四个月前的自己。

那是一个和江川年龄相仿的男孩,白净,瘦弱,看着很斯文,上台后还有一种无措感,慌乱的看着台下出言嘲讽的人群。江川有些迷茫,他不解的看向台下的教练,黑龙只给他比了一个“杀”的手势,意思让他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起初仍是双方试探,江川看着对手笨拙的样子,简直怀疑他根本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充其量只是看过一些视频或者现场,才会打的毫无章法。

下面已经有观众发出阵阵嘘声:“到底会不会打拳?我们花钱来不是看这个的,趁早下去吧!”

“下去吧!”

嘘声越来越大,那个男孩看起来更紧张了,四下打量着,也不知是不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黑龙在下面对江川喊:“快攻!不要等!”

听到这话江川直接重拳出击,直中对方胸口,男孩像个瓷娃娃般应声倒地,黑龙又喊:“KO他!别心软!”

江川直接骑了上去,更加慌乱的男孩直接用胳膊挡住脸,这让江川怔住,他的思绪回到了家乡的小县城,那个护送白阳回家的夜晚,被几个小混混拦住,他们企图攻击他的脸,他也是这样瘫倒在地,相同的姿势死死护住头部。

“愣着干什么?打啊!”

他打不下去。虽然不知道身下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走上台,但他一定是鼓足了勇气才能站在这里。他的人生可能也刚刚开始,如果在台上毫无建树,那他可能也像无数打输的人一样,被像垃圾一般的丢弃,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江川!打!”黑龙还在喊着。

江川的拳头举过头顶,却是怎么也落不下来。

男孩这时却发现了生机,双脚往地上借力,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就将江川颠了下来,趁江川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压了上去,拳头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在这场比赛中可谓体现的淋漓尽致。男孩好像换了一个人,脸上再也不是唯唯诺诺的表情,而是露出一种残忍的神色来,被压在身下的人不是对手,而是他活下去的筹码,他怎能心慈手软?

江川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听到下面嘘声阵阵,只不过观众的嘘声换了对象,他们都在说着江川中看不中用。他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中逐渐冷静,并逐渐蓄力,用腰腹的力量直接将男孩顶了起来。后者措手不及,身体甚至弹了起来,接着重重摔在地上。江川瞬间逆转局势,面对男孩再无半点怜悯之情,没一会就彻底失去了还手的能力。

到底还是有着理智,江川适时的收了手,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对手,等着裁判宣判。

江川取得了人生的第一场胜利。黑龙数落了他一顿,对他的心软表示不解:“想死在台上是吗?下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建凯倒是没说什么,他的脸在五彩斑斓的灯光映衬下有些看不清表情,语调是平稳的,让他去歇一歇,自己看接下来的比赛。

成刚打了三场,赢了两场,最后一场结束,虽是输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自己走下了搏击台,站在周建凯和黑龙面前,低着头:“对不起凯哥,对不起龙哥……”

“要不要去医院。”周建凯问了一句。

成刚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男人转向黑龙:“安排辆车送去医院。”

这一晚江川失眠了。这场比赛本来可以赢得很轻松,却因为自身原因拉长了时长,且全身带伤的回来了。柏来看到他的样子还以为人生的第一个对手很难缠,在听到他讲述现场的情况后轻蔑的笑道:“这种人就是看运气的,遇上你算他好命。”

“看着也挺可怜的。”虽然赢了,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堵得慌。

“你不是菩萨。就算是菩萨,也没法救每一个人。”柏来在这里七年多,按照规矩来看,他打了数不清的比赛,且绝大部分是赢的。在这么多场比赛中,碰到形形色色的对手,每一场都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赢,所经历的比江川听来的都要多得多。

“你怎么转变心态的?”

“习惯成自然,见得多了,觉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但江川觉得现实远没有柏来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以他对柏来的了解,分明是个面硬心软的人,在胡焕阳出事那一天,他在半夜听到了柏来压抑的哭声。不过习惯成自然这句话总归没错,在江川赢了一场又一场后,他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台上的对手,不论对方是伤是残,他能做的就是不下死手。只是面对队友输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所以渐渐也学会了隐藏情感,尽量不与大家走的太近。

江川赢的第十场比赛,也迎来了他十九岁生日,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好像大家也没有过生日的传统。让他意外的是周建凯特意给他放了一天假,带他去了墓地——安葬徐瑛的地方。自从来了香港,江川将徐瑛的骨灰交给周建凯后再也没去看过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少年的心里总有些矛盾的情绪在,犹记母亲去世前说想要和周建凯断掉,如今自己却带着她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仅如此,还需要周建凯帮她找地方安葬,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可是江川也没办法把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老家,在羽翼未丰之前自己没有什么自主决定的能力。

现在虽然和自己的目标想去甚远,但好歹有了些底气,所以当周建凯说生日可以休息一天的时候,江川提出想去看看母亲。

男人自然没什么好不同意的,看着又长高了些的少年笑道:“要仰头看你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些微妙,既不像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也说不上多亲密,总体上来看周建凯对他和对其他人差别不大,但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对江川是有些偏爱的。这种偏爱大家理解为周建凯对江川天赋的认可,柏来却大致知道其中因由。

当时江川对柏来吐露这个秘密的时候柏来甚至有点排斥:“你不用对我提起你的过往。”

“怕我哪天倒在搏击台上下不来?”

柏来没说话。

“正是因为可能下不来,才不希望自己走的悄无声息。”

“那是你的事,我不想因为你影响状态。”

“你是怕自己伤心吧?”江川无情的揭露,接着像是久经社会的大人般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担心,你出事了我也会为你伤心的。”

“操。”柏来笑着骂了一句。

想到这江川看了看周建凯,也回了一个笑容:“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他买了母亲最爱的向日葵和表达思念之情的满天星,将它们放在母亲墓碑前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周建凯并没有参与这场悼念,他站在墓园门口远远的望着,看少年久跪不起,微微眯起眼。

“妈,这里是香港,你还好吗?”

微风拂面,很轻柔,像是母亲的手——好像上次被母亲抚摸是上辈子的事情。

“说好带你过好日子的,对不起啊妈。”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真的要他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这么沉默了许久,直到太阳越来越向西沉,才扶着墓碑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的跪立,已经快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缓了好一会才恢复知觉。

“凯哥,我们走吧,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

他们上车,男人递过一支烟,江川熟练的接过,并掏出打火机,先给男人叼着的烟点燃,接着把打火机转向自己,用力的吸了一口,接着一只手伸出窗外,眼神没有任何焦点的向外看着。

“来香港之前说想要随我姓?”

听到这话江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他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周建凯,好像在想自己是否说过这样的话。

“我曾经有个儿子。”他顿了顿,不愿多说,“后来死了。”

江川沉默半晌问道:“他多大?也在这个墓园吗?”

“比你大五岁,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这下江川明白为什么周建凯会留意到自己的生日了,他可没天真的意味对方是对母亲的感情或者对自己的看重,原来源头在这里。

“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代他尽孝,为你争光。”

少年说的认真,周建凯也听得认真。手下不是没有有天赋的孩子,只是江川某些地方太像他,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孩子活着就是江川现在的样子。

那天过后,江川有了新名字,从此再无江大勇之子江川,而是周建凯之子周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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