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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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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德被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她就在里面练了半个多月的字。等房门终于能被打开的时候,沐德已经能肯定自己的字一定比三皇兄要写的好了。

她出来的那天,恪贤贵妃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还让人拿来了沐德练的字 ,吓得沐德连大气都不敢出,以为这些东西要尽数被撕毁了。

却不想恪贤贵妃只是轻飘飘的让人将那些字收好,然后对她说道:”你倒还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这些日子的关着也不见你悔改,想来是一条路走到黑的要学这字,连你母妃,和你自己的安生日子都不顾了?“

沐德练忙跪下认错,”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在里面关着,练字静心,也好好的想了想母妃前日对女儿说的话,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自作主张,偷学了字,还妄想着能博得重彩,是女儿思虑不周,险些给母妃惹了祸。“

“那你还在里面练字?”

“女儿只是借着练字静心罢了,若是母妃不愿意,女儿此后都不练,也再不去找三皇兄识字,只求母妃能让女儿私下里的时候写一写,消磨消磨自己的性子,女儿保证,以后写完的字立刻便烧,绝不让人翻出来挑事。”沐德说着,磕了个头,”只求母妃能让女儿留给乐子给自己,也绝了自己的念想。”

恪贤看着她,就让她那么跪着,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悠悠的开口说话,“你倒是真会找乐子,我怕是管不了你这孽障了。”

沐德又是练忙认错,“是女儿的错,母妃要打要骂,女儿都甘愿受着,只是女儿已经是认了不少字,要忘也是不能的,女儿一看见字就心痒痒,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哪里敢在母妃这里信誓旦旦的发誓不再碰那些东西了呢?”

“你这说的倒是实话。”恪贤说着,抿了一口茶,“你倒是也不必断了这念想,认识都认识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索性就多认一些字吧。”

沐德听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恪贤,目瞪口呆的样子。

“只是少去御守那里招人耳目,你要是认字,日后每日来我房里请安,我亲自教你,只是平日里绝不可在外显摆,有人问起也只说不会,就算是有朝一日被人发现了,也绝对不可以说是我教你的,只说是你自己看了御守的东西,偷学的,听懂了么?”

沐德听着,不明白恪贤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却知道这事正好能如了自己的愿,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听恪贤又说:“你要牢牢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绝对不能说是我教给你的,日后就算被打了板子,也绝不能说我早已知道此事,并允了你练字,只说是你自己不守规,瞒着不让人发现,否则的话,咱们母女俩在这宫里的好日子,就真正算是到头了,你若是不想日后被你父皇随便配到个什么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去,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再不可以随便自作主张了,听懂了没有?”

“是。”沐德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事情是要紧的,怯怯的应了。

“你且去吧,将我说的话记在心里,明日起,你每日来给我请安,我便亲自教你习字,你既要学,就得好好的学,好好的练,绝对不能松懈。”

“是,女儿都记下了。”沐德说完,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椅子上,望着敞开的木门,阿碧就站在门边,沐德看着门外院子里的草,与那碧蓝的天,高兴的笑了······

又是半个月后,皇上召母妃侍寝,那时沐德已经认识半本书的字了。次日,母妃给了她一只笔,说是从润月寄来的,让自己偷偷的用,有外人来了就藏起来,却要好好珍惜。

沐德高兴的接下了,一并的还有几只父皇赏赐的金发夹。沐德还是幼女,平日里就梳着两个麻花辫,里面编进了银线,金发夹别在头发上,熠熠生辉,太阳一照,光芒四射的好看。沐德出去看了,只有大皇姐与自己有,沐秀眼馋的快要扑上来抢了似的,心里的确很是得意的。

听说,这是自己那位在润月国当皇上的伯父送来的稀罕玩意儿,找遍整个大京也没有更多的了。

许多高门贵女们听说了,特地来看,一时间沐德身边不似以前那般清冷,总也围着些人。皇后娘娘也常叫自己去和沐临玩,一时间,沐德的应酬也多了起来。

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母妃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事情变成了这样,不然她们以前的日子虽然算不上不好过,却也不似这般热闹。沐德心里还牢牢记着恪贤贵妃的话,或者说,是更加警惕了许多。

人来的越多,沐德就将房里的字帖和毛笔藏得更深,恨不得藏到个没人能看得见的洞里,永远都不被人挖掘出来。

就这样,沐德谨慎的过日子,一直到了六岁的某一天,就像是早就被算计好了一样,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那天,沐德因为和御守约好了要一起去马场看新送来的马,就早早的等在了学塾外面,她趴窗户偷看,御守正用手撑着脑袋歪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听着夫子讲学。

“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三皇子,下一句是什么?”只见御守突然抬起头,慌忙站起来,像是没听见刚才说了什么似的,无助地环顾四周,半天说不上来话。

“三皇子,您倒是快说呀。”夫子像是在惩罚御守偷懒,咄咄逼人的问道,“这句话的下一句,前些日子才刚刚背完的,您别是这就忘了吧?”

“我、我······”御守站在那儿,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上,眼睛求助的瞅着坐在前面的二皇子御畴,御畴嘴唇微动,无声的念了一段话,御守却没能看清,半天认不出他说了什么。

沐德站在窗外,跟着着急,只叹这傻哥哥怕是要出丑,嘴里小声嘀咕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这傻哥哥,怎么就给忘了?”

“那’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此孝子之行也。这句话的后一句是什么?”

“是’父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习必有业。”沐德说完,猛地反应过来竟是有人听到了自己说话,回过头来,心肝儿差点没给吓出来,“父、父皇?”

只见皇上正站在他身后,一脸沉凝的看着他,身边的管事公公和几个小的跟在身边,均低着头,恭着腰,大气都不敢出。

沐德身边跟着的侍女们早已经在地上跪了一片,头都不敢抬,阿碧俯身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脑袋上的钗环都止不住的晃动。

因为沐德站在窗户角边,而皇上站在她身后,两人之前说话均刻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学塾里的众人压根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皇上只看着她,沐德吓得浑身没力,又不敢大声宣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劈劈啪啪’的往下掉,“父皇赎罪,孩儿只是一时好奇·······”

皇上看着她,又看了看学塾。他本来是想来看看皇子们的学习进度的,却不想才刚到院门外,就看见自己的四公主趴在窗户那里偷听。一问之下,竟给自己问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皇上心里是愤怒的,但他不打算就此发作,只低声吩咐旁边跟着的管事公公,“把四公主带到我殿里去,不许让人看见。”说完,一甩袖子,率先走了。

管事公公赶紧招呼着几个小太监围了上来,几人将沐德抱在中间,一路跟着皇上后头回了宜事堂,谁都看不见中间夹着个小女孩儿。

阿碧和几个沐德的侍女一直跪到皇上的身影都瞧不见了,才敢起身,一路小跑着回去报信。

沐德一路被抱到了殿里,四周的门都被关严实了。皇上在沐德面前气的来回来去走了几圈儿,忍了半天忍不住怒火,终是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赎罪。”沐德’哇’的哭了,心想这回可真是完蛋了,连着母妃都要被牵连,却也还记着母妃叮嘱过自己的话,只说:“沐德一时鬼迷心窍,心下好奇去偷听了夫子的课,违了宫里的规矩,沐德自知有罪,不敢求父皇原谅,是打是罚,女儿绝没有半句怨言。”

“你一时好奇?你一时好奇竟还会背诗了?说,你偷学了多久了?这都是谁教你的?!还不给我说实话!”

沐德一听,心知是瞒不住了,便认罪道:“是沐德自己想要认字,看三皇兄学的好,就央着三皇兄告诉我几个,三皇兄拧不过我,就只告诉了我几个,之后都是女儿自己,总找借口偷看皇兄的书,还、还······”

“还什么?”

“还常借口与三皇兄相约,实际去学塾偷听。”沐德心里默念着母妃告诉她的话,只打赌母妃定是早有了计策,才会那般叮嘱自己,事已至此,沐德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应对,只咬牙闭眼的编着谎话,想着法子让事情完全牵扯不到恪贤贵妃的头上。

“都是女儿的错,只求父皇别去责问三皇兄,都是女儿求他教我的。”

“你倒还知道替别人求情,怎么也不想着你自己如今也是过江的泥菩萨?”

沐德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任凭皇上责骂。

皇上见她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反而憋着发泄不出来。

他怎么处置?他能怎么处置?这又不是个下人,不是朝臣,也不是后宫妃嫔,这是他自己的亲闺女,他亲生的四公主,他大京朝自开国以来,第一个会认字念书的公主。

他看着沐德身后,那里正巧摆着一个从润月来的花瓶,上面画着个坐在廊下的女子,手里拿着文卷,望着枝头的鸟儿发呆。原想着不将这东西摆出来,只是这图画的实在精致,颜色更是雅致,若是放在库房里是糟践,随便赏赐下去又舍不得,因此就寻了个不让人察觉的角落放着,皇上有时候看奏折看的乏了,就爱摆弄摆弄这屋子里的花盆摆件,有时还会插上一两只花,弄出个相得益彰的景来。

皇上看着那只花瓶,就想起了恪贤贵妃,想起了恪贤贵妃的母家,大京的盟友润月国。又看看跪着的四公主,不过六岁的年纪,偷着学都能学得这么好,就是比之皇子也是不差的。

皇上就这么想着,直到看着沐德跪着的身影有些摇摇欲坠的,才终于出了声,“你今天且回去,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就像你一直瞒着偷学那样,也要将今天的事瞒着,谁都不能告诉。”

沐德听了,怯懦的回道:“是,女儿知道了,只是刚才阿碧她们几个先回去了,想是要告诉母妃的。”

“你母妃知道就知道了,朕还要让她好好的管教你这不听话的孽障,你先起来,回你自己的住处去,别让朕再发现你去学塾偷听,若朕再发现一次,看不打折了你的腿!”

“是,女儿记下了。”沐德说着,颤颤悠悠的站起来,一路退着到了殿门口。皇上示意管事公公将她带走,那公公一路带着她回去,半路上碰见了带着人慌忙赶来的恪贤贵妃。

沐德一见恪贤就忍不住哭了,一把扑在她的怀里,“母妃,母妃······”她连声叫唤着,心里害怕的不行。

恪贤扶着她,眼睛却是瞅着管事公公的,陪着笑脸问道:“敢问公公,四公主这是犯了什么事惹的皇上生气了?臣妾这就跟着公公去请罪,都是臣妾没管教好她,可别让皇上动了真气。”

“贵妃娘娘客气了,皇上说,四公主犯了什么事,让她自己跟您交代,并嘱咐您要好好责罚,只得注意着,别声张的弄得满宫皆知,这是丑事,还是藏着的好。”那位公公行了个礼,又说道:“娘娘且去处理家事,奴才已将四公主送到,皇上的话也已经传达到了,这就回去复命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恪贤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远了,才带着哭的浑身发软的沐德回去,一路上,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真的好冷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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