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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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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二人说完这些话不久,便互相告了辞,回去各自的宫殿里去了。沐德到了门口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爱莲姑姑在门口等着,见着了人,就扭身连声叫着去报信。才不多会儿,恪贤贵妃就带着人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五妹妹沐仁也在,“四姐姐这可真是去了好久,妹妹这心里放不下,一直跟这儿坐着等,就怕姐姐有什么事。”

“就是,你这妹妹心好,见着你让你父皇带去宜事堂,一溜烟的回来告诉我。又回了趟广安殿知会了一声皇后娘娘,就一转身又到我这儿来等着了,说是你大姐姐听了心里放心不下,就让在这儿等着信儿呢。”恪贤贵妃拉着沐仁跟沐德说着:“你可得记着你这妹妹的好,将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得想着妹妹一份。”

“那是自然,五妹妹素来知人冷暖,姐姐这会儿看见五妹妹,这心里感动得跟什么似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沐德说着,就拉着沐仁的手说道:“今儿个留这儿用膳,姐姐让厨房烧几道你爱吃的菜,回头再给你挑些小首饰戴着可好?”

沐仁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着,“四姐姐这话说的妹妹都脸红了,咱们姐妹之间哪来的这些客气呢?妹妹就不在这儿用膳了,之前跟母后与大姐姐说了声,这会儿怕是心里也跟着惦记着呢,妹妹这还是先回去报个平安信吧。”

恪贤贵妃听着也是连连点头,“说得有理,既是如此,那今日就先不留五公主了。等着来日得了空,咱们再一块儿叙叙吧。”

“是,沐仁这就先谢过恪贤母妃与四姐姐体谅了,这就走了。”说完,就乖巧的行了一礼,带着人走了。

恪贤贵妃与沐德一路将人送出了院子才回来。随即恪贤贵妃拉着沐德就问道:“你父皇又叫你了?听信儿说今日宜事堂要接见朝臣,他叫你做什么去的?”

“母妃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女儿这心里也是觉得纳闷儿········”说着,沐德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恪贤贵妃。因着本也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私事,就算是之后拦状元郎也拦的光明正大,两人便也无需避开旁人,就坐在正殿里说着这些个事情。

等着沐德都给说完了,恪贤贵妃便点着头说道:“嗯······这状元郎此举,看着是有些蹊跷,说不准是背后有人指使才这么干的。只是你父皇今日也是临时起意的叫你去了,这事情发生的突然,那状元郎能这般应对,若是真受人所托才真是可怕,说不准是蓄谋已久······本宫看这事儿也得好好查查才能心安了。”

沐德跟着点头,“母妃说的是,想是近来说不准要不太平,咱们还是趁早将殿里的人都知会到了,都注意着些别出去惹了事才好。”

却不想,沐德这话真是一语中的。大京朝的皇宫里在不久之后还真就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也并不能就看出来和今日之事有着什么联系,只是若说没有什么联系,却又觉得说不过去。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说一说这状元郎事件的后续。

那日沐德经历了这一轮惊心动魄的事情,心中一直有些揣揣不安,却因着说不上来缘由而无法吐露。她就一直这样焦虑着待着,直到在和恪贤贵妃用过膳之后,才得以回到自己的侵殿安抚一下收到惊吓的脑袋。

她颇有些苦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就连芍药在旁边将午休的卧榻铺好了都没注意到,自个儿兀子皱着眉头,既不作声,也不动弹。

芍药看她这副样子,本不打算开口,怕不小心惹人烦,只是见沐德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又觉得若是不安抚一番,有些失了做贴身侍女的本分,便问道:“主子可是在为今天的事情头疼?”

沐德听了,没精打采的看她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可不是,怎么碰上了这么个愣头青,这回我可要出大名声了,等着明儿个再有人进宫拜访,说不准又是要用我来做话题的了。”

芍药确是笑了一下回道:“主子这又是在苦恼什么呢?今儿可是主子得了赢面儿,任谁说也不能挑出话茬子来。左不过是招人眼热一阵,等着风头一过,她们还是她们,只是主子今日挣了脸面,皇上心里自然是会记着的,说不准明日就又能得了赏赐,这是好事呀。”

——是好事呀!的确是好事呀!

沐德听着,心里也明白芍药这些话说的都对。可是她就是忘不了,她就是忘不了今天状元郎跟她说话的态度,忘不了状元郎说的那些话。

这想着想着,沐德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才终于开始将脑子里的思绪给理顺了,也弄明白自己这焦心是为着什么了。

——这个愣头青,可真是提醒了她一件差点被忘记了的事情。

她躺在卧榻上,看着芍药将茶水备好了,关了门出去候着了,心里更是觉得有股不能言说的憋闷。她就那么呆呆的躺着,直到今日的疲惫终于让她渐渐的睡了过去。

梦里,难得梦见了沐秀······

醒来的时候,沐德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儿愣。她握着茶水杯子喝了一口,轻轻地叹了口气——想是沐秀出事之前,自己也是这样,得了父皇的称赞和赏赐,扬眉吐气的得了赢面儿,给自己挣了脸面,比之今日虽然不知逊色多少,只是究其本质却是如出一辙。今日状元郎这一番话真可谓是问的好,那年自己年少无知,一不小心克死了自己的亲姐姐,如今自己依旧莽撞不改,却不知道这回又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了。

这么琢磨着,更是不能心安,便索性从榻上站了起来,叫了侍女进来给她换衣服,随后又摆上了笔墨,坐在桌案上练起了字。

虽是心里不安,却也没有法子能解决,这事情都已经做了出来,能落得什么结果,都已经不能是自己能左右得了。沐德抄写起了一本《佛经》,她心里太乱,却也真心的希望此事能善了才是最好。一边又连着几日着人往宜事堂打探,想听听那位状元郎的信儿,就好像是生怕自己又惹了什么祸事,又或者是一不留神就又种了孽因一样,战战兢兢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沐德这番动作的动静有些大,终于在两、三天后,皇上又让管事公公将沐德给叫了去,这回没有朝臣在场,又如以往一样,殿里除了那些侍候着的下人们,只有皇上和沐德两人在场。

对于这样私下面圣的事情,沐德已经是再习惯不过了,心里也知道皇上是为着什么而叫她来,有了些准备,因此行了礼之后,便低着头顺从地等着皇上的训话。

却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皇上开口。沐德便忍不住偷偷抬头望去,只见皇上正站在桌案旁,提笔写着字,也不知道是写着什么,看着却是十分认真。

——只是,若是父皇真就那么想认真的做自己的事情的话,又何必非要在此时将自己召见而来呢?说不定,这番作态也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吧?

沐德这么想着,就知道皇上这是在等着自己先来开口了。这让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咬着嘴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将话给明白的说出来。左右思索了一阵儿,便又觉得反正今日都已经被召见了,不如就将想问的问一问,原本也是父皇给讲的道理,这便讨教一番,也不能算得上是过错吧?

因此,沐德便大着胆子开口道:“父皇·····今日召见女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的笔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恰巧将字写完了,便将笔搁在了一旁,转而反问道:“朕找你有事?我看你是找朕有事吧?”

这话听着虽然带着些嘲讽,却不像是生气了,沐德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女儿、女儿冒昧,行事不妥,打扰父皇了······”

“行了,说吧。你最近三天两头的派人来宜事堂打听那状元郎的消息,是有什么想法?”

见皇上一下子问的这么直接,沐德便心知若再藏着掖着,左右绕弯子说话,定要惹了皇上的厌烦,便直接问道:“女儿······只有些想法······”她停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接着说道:“是、是因着之前,女儿记得父皇曾与女儿讲过【此消彼长】的道理,前几日女儿在内殿之上被状元郎给轻看了,心里不服气便找上去问,不想却被状元郎给质问了一番,问女儿【行今日之举,可曾想过未来夫家,可曾想与大京男子为敌】?”

她这么说着,心里突然又觉得有些生气,有些不服气,却又觉得有些胆怯,最终带着些不知所措的懵懂问道:“女儿那日之后左思右想不能安稳,今日便求父皇能给女儿一个答案,女儿此举,可真是在于大京男子为敌?”

这问题终于给问出来了,沐德觉得仿佛心里的一块重石终于被她从嘴里给吐了出来,顿时全身轻快不少,只是却也不敢在此时放松警惕,依旧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因为就连沐德自己都不知道,若是皇上肯定了这说法,自己日后又该如何是好。她才意识到,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不知道这事情的答案才是最好的。

却是已经晚了······

“是,你是在与全大京的男子为敌,你甚至是在与你的兄弟姐妹们为敌,甚至是在与朕这个皇上为敌,这个答案,你可满意了?”

沐德听了,登时被吓了一跳,觉得自己今日是惹了圣怒,’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女儿怎么敢呢?女儿怎么敢与父皇为敌?父皇言重了,父皇这是要女儿的性命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父皇、父皇这日后,女儿、女儿这可能怎么活呀?”

“你这要死要活的是做什么?你给朕起来!”皇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瞅瞅你这幅样子,朕还真当你是个有胆识的,这两句话就给你吓成这样,日后可别真是要白费了朕这一番苦心!”

沐德被呵斥的将哭泣声生生噎进了喉咙里,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皇上,“父皇、父皇怎的会让女儿······怎的能允了女儿这般行事?······若真是如此,那女儿日后便不再碰书了·······”

“不再碰书?记得在你小时候朕就问过你,是否就此不愿安安生生的只当个大京的四公主了?你回答说你已学了字,日后怕是忘不了,便是给朕摆了一幅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死咬着不肯放弃了,可是也不是?”

沐德点了点头道:“这话是女儿说的,可是女儿那时候肤浅年幼,从未想到不过是读读书,念个字的小事,竟会惹的这许多风波。女儿素来不爱与人热络,却也不愿与手足相冲,更是不愿,也不敢与父皇冲撞,若是女儿做了有损手足父兄之事,那女儿就是以死谢罪也不应为过的呀!”沐德说着,声泪俱下的哭诉道:“父皇,求您给女儿一条明路吧!女儿可不愿这般背着人的血肉活着!”

这话说完,那哭泣声又从沐德的喉咙里冒了出来,更是怎么憋也憋不回去。沐德这话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当年她喜爱读书一事本就是为着要与沐秀争锋,加之能让自己觉得高人一等才做下的,只是这一出又一出的事情实在非她所愿,一个沐秀已经被克没了,难道还真要她为着个兴趣将自己的父兄一个一个的克了不成?

这不是胆识不胆识的问题,这是作为一个人的良心问题。

读了这么多年书,沐德更是在这件事情上无法说服自己的心,若是今日不能从皇上这里得了合理的说法,那这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做下去。

——这是罪。在沐德的认知里,她是这么想的:若是皇上不能给个解释,而自己又继续将事情做了下去,那这就是罪,是她的罪,是不能被人原谅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沐德这幅固执的模样,皇上似乎是不打算跟她较这个理,坐在龙椅上,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不是在打听那个状元郎的消息么?也不用托你的哥哥们帮忙了,朕就告诉你,朕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去犁县的衙门府上做个学士,日后朕也不打算再给他调回都,你便将这人给忘了吧,别再好奇朕这朝堂之事了。”

沐德一听,只觉得这又是自己惹下的祸根,便张口说道:“状元郎之才学不是十分令父皇满意么?怎的只是个犁县的学士?那地方听说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他去那里,这一身的本事可不是要浪费了,父皇、父皇怎能做出如此决断?”

“——朕怎么就不能做出如此决断?!朕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敢这般一而再再二三的质疑朕的决定!”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非常生气,吼的旁边的管事公公都赶紧低下了头,“封你个文书公主罢了,你却如此狂妄,不如朕今日就撤了你这头衔,还你一身轻松!”

沐德此时却偏偏较上劲了似的,跪下说道:“若此举能让沐德不再与父兄冲撞,女儿就算是这大京的公主不当了,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女儿惹下的祸事已经够多,状元郎言之有理,本可作为柬臣得以重用,还望父皇能三思,看在那状元郎一片诚心的份上,收回成命,也让沐德良心能安些吧。”说完,便是恭敬的一个叩首,额头顶地,不欲起身。

“——你、你这混账东西!”皇上被沐德气的呼呼喘着粗气,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管事公公见机递上一碗茶,皇上伸手接过欲喝,却转头又看沐德一眼,气的甩手将杯子扔出去砸在她身边。那瓷片【啪】的碎在地上,一些细碎的渣子弹出来,将沐德的手给刮出了血,她却看也不看,依旧是跪着。

沐德今日,也可谓是铁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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