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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警校组] 我的美强惨同期 > 第3章 你看到了嘛?

第3章 你看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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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很多旧事在他的脑子里缠成乱麻一般的丝线,剪不断,理又乱。微不足道的细节早被遗忘在不知名的戟角旮旯里,更多的不重要的事情就别提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精神病人还能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好川上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

而精神病总是有特权的。

这个厄运缠身的苦命人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直到如今,他就只记得他的友人是如何惨死的了。那些曾经在一起相处的快乐似乎已经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彻底离他远去了。

川上临终于放过自己的手指,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苦命人所有的精气神好像都随着那些快乐愈走愈远,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这片黑暗里,与潮水一般阵阵来袭的痛苦为伴。

他颓丧的放纵自己深陷在深渊里,一边想要求救,一边又不做任何举动。

他闭上嘴,试图就这样溺亡自己,好结束自己这满是苦难的人生。他想,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一脚踏进这深不见底的污泥里拉起我呢?人家过干干净净的一生,他呢?算了吧,没人会愿意为了他这样的人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闭上嘴,心甘情愿的放弃这唯一可以让他获救的方法。

“没关系的,我并不在意这些。”

川上临轻声,他目光空洞,似乎隔着一片虚空看见埋葬了萩原研二的倒塌大楼,看见停在最高点后轰然爆炸的摩天轮,看见被子弹洞穿手机与心脏的年轻卧底,看见带着后辈却死在车祸里的可靠警察。

那一瞬间,呼吸骤停。

仿佛是被虚空中的无形大手扼住了咽喉,动弹不得。

十二次了,他麻木的想。我已经十二次亲眼目睹他们的死亡了,那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睡在那冰冷的棺材里看他们痛哭流涕呢?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去迎接那些可怖的死亡,而不是他们呢?

川上临已经几近哽咽,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毫不在意那些因为过于用力而留下的可怖青紫。他破碎的呜咽从咽喉里挤出来:

“该轮到我了吧,该轮到我了吧?这次总该轮到我了吧?死去的人该轮到我而不是他们了吧?”

似乎有哀哭声从虚空中传来,声声泣血,声声如诉。

川上临眼前浮现出脸颊染血的猫眼男人,漂亮的手指坠在冰凉的地面上,被那温度冷的发青。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猫眼暗淡着熄灭了,连一丝光亮也不曾留下,被黑暗侵蚀的什么也不剩。

川上临拧着发僵的手臂蹒跚着走过去,他手指打着颤,动作干涩的替男人合上双眼,再擦掉脸颊上粘着的血污。

“■■……■……■…………”

他从咽喉里挤出一点声音,生硬的哼唱着诸伏景光曾教给他的曲子。他拥抱着怀里冰冷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唱着。可他嗓子实在干涩,几下之后就再难出声。怀里的男人也逐渐变得透明,任他如何伸手也抓不住,他只好颓然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然而远方似乎又传来男人呼唤的声音,川上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去追赶他丢失的珍宝。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些友人们在前方站着,微笑着冲他伸出手,要他加快步子跟上去。

川上临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理智告诉他要快清醒过来,可躯壳却不听劝告。

“…同……同学……同学……同学!”

一声暴喝。川上临被人拽了一个踉跄,他脚步虚浮,险些站不住。借着刺目的灯光,他看向来人,那正是萩原研二。

那个早早就死在倒塌大楼里的爆破处警官,那个前途大好未来一片光明的警官,那个永远留在十一月七日的年轻人,那个最先离他们所有人而去的混蛋友人。

川上临险些要落下泪来,但他非牵扯着僵硬的唇角去问出那些纸糊的虚假外壳。

“怎么了,萩原同学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几乎要被自己的虚伪可笑到。

这个半长发的男人眼看要被气笑了,他紧锁着眉,语气也不怎么好。

“你在问出这些话之前,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川上临于是便垂下眼,却发现自己此刻正半倚在走廊尽头的窗上,半截身子已经侧出窗外,几乎就要坠出这栋大楼。

他突然遏制不住的想发笑,那些尖锐的愤怒被他生生摁进软肉里,刺的整个人都痛得发抖,细碎的恶意从最隐秘的角落一点一点外溢,意图吞没他。

川上临几乎就要忍不住笑,他缓缓咧开了嘴,从咽喉深处滑出点不成调的字眼。

“是吗?”

他于是在男人充斥着惊惧的神色里向后倒去。

“我就说嘛,总该轮到我了。”

川上临在骤然加剧的狂风里感受到了难言的快意,他根本掩不住面上的笑,不无报复的想:

“也该轮到你们去流那些眼泪了吧?”

然后他就被人死死拽住了胳膊。

这消瘦的可怜人像失去动力的指针一样猛然坠停在半空,就连脸上那些可笑的表情都骤然消失,空白的一干二净。他整个人神色怏怏,目光空洞的盯着伸手拽住他的人。这双眼睛他可太熟悉了,松田阵平。

在这种危急的紧要关头,松田阵平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气,仅凭一只手就将川上临提了上来。两个人一起狠狠跌在地上,松田阵平给他当了回肉垫。川上临跨坐在松田阵平腰腹间,双手撑在年轻人的胸膛上。那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皮肉里埋藏着活蹦乱跳的心脏。

松田阵平还没说什么,他倒先落下泪来。那些透明的水渍慢慢洇湿松田阵平扣子两边的一小块衣服,这个一头卷发,本该凶神恶煞的男人张嘴又闭嘴,最后只能悻悻的把搭在人腰上的手落在人肩上,然后直起上半身,语气生硬道:

“要不要跟我们走?”

萩原研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脸上挂着不怎么样的笑:

“要先擦擦眼泪吗?”

而此刻的川上临已经浸在甜蜜的糖液中,浑身上下都被蜜糖包裹。尽管现在并不是好时候,但他合着眼,试图将自己溺死在这如毒药般甜蜜的糖罐子里。

薄薄的眼皮包不住泪,被挤出的液体大颗大颗的砸在他身下男人干净的衬衫上,一点点湿润那块布料。

川上临停不住,他发出如同被抛下的小兽一般濒死的呜咽,揪着松田阵平胸前的衣服,断断续续又破碎不堪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

松田阵平能怎么说?他搂住这个说是十八岁也不为过的小孩,用指腹抹掉那张白净脸颊上的泪。可叹这位未来出色的□□处理班的王牌之一,如今只会红着耳根给人擦眼泪。

川上临努力止住呜咽,连日的痛苦将这个年轻人狠狠压断。终于得到释放的大脑不堪重负的停下运转。

他从松田阵平侧脸上望见的尽是鲜红和不见尽头的倒计时。那双泛着柔和蓝色的眼睛轻飘飘的没有实质,看的川上临如坠冰窖。

他发着抖伸出手来,本能驱使着他去拭那些根本就凝在幻觉里的鲜红。松田阵平一把拽着他的手问:

“干什么?”

川上临摇头,他固执的想把手抽出来,发抖的嘴不住念叨着:

“别死别死,就算是我求你们了,别死,别死”

那些眼泪似乎足足有千斤重,砸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呼吸一滞,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小心的试探着问出口:

“你说谁别死?”

他不问倒还好,话问出口,川上临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意识不清的想:

“是啊,谁别死?该死的不该死的早都死绝了。爆炸,车祸,子弹,意外,坠楼,溺死,大家早就死光了,就他一个还苟活着。谁别死?他吗?真可笑,他巴不得早早去死,他巴不得在那个没人死的幻觉里溺亡,他巴不得,他巴不得别重开十二回,他巴不得就让自己在最开始就和大猩猩同期们一起死了,哪还至于遭这些罪?”

论坛的光不合时宜的增亮,有那么一瞬间,川上临几乎要以为这光会灼烂他双眼。

【“临!你快醒过来啊我的临!”】

【“放过可怜的小未来吧,我真的求求您了放过他吧呜呜呜”】

然而,比起这些,刷的更多的是一句话。

“飞鸟别死。”

川上临念着四个字的牙关都在打颤,那光没灼烂他几欲流脓的双目,反而唤醒他生锈的大脑,也唤醒这个无知无觉的木偶人川上临。他僵硬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更像是哭的难看笑容。像是有人用丝线穿透他嘴边皮肉后用力向上提起,血肉令他哭泣,丝线却让他微笑,而大脑连死亡的权利都不给他。

“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萩原同学,松田同学,耽误你们时间了,再见。”

他摇摇欲坠的想从卷发男人身上起来,可男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松田阵平压着他后颈一把将人压下来,语气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

“你就这么算了?”

被质问的人却抬起茫然的双目,冷淡的霜灰色瞳孔里几乎要映出一句话:

“不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临是因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所以老是做出这种不好的事情,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千万不要!大家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人的一生是非常短暂的,一定要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里是碎碎念

话说回来,最近在三刷文豪野犬,我的乱步爱死啦!太宰是真的帅死啦,我真的大爱!我不允许还有人没看过,快去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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