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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笼中蝴蝶( 孟宴臣×许沁《我的人间烟火》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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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我的妹妹,我从来不愿这么称呼她。

一段感情,理所应当地被扼杀在了年少。我遵从着命运的安排,可直到今日,依旧无法释怀。

从记事起,他便被教导着成为一个正人君子。财富、权势、声望,于他而言只因太过唾手可得,便成为了更应克制的存在。他的思想,被死死钉在了“正确”二字之上,诸多遗憾,也因此而生。

他的爱,是拥有太多顾虑的,如此苦涩与压抑;而许沁需要的爱,是全心全意勇敢无畏的。

他无法那样爱她,却希望她只爱他一个。

一颗妄心,愚蠢而痴妄。他站在原地等她,却连再走向她一步都变得极为困难。

仍记得那天,他独自一人跪在母亲面前,忏悔着,他失败在了最不该的美色。从前恪守的准则,依旧因那“兄妹”的名头延续着,他当不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却也做不出让父母蒙羞的事情。

初见之时,就注定了命运。父母当许沁是亲生女儿,于是他和许沁,也只有兄妹这一条路。

他明知,却放纵了自己的心。于是摆在他面前的路忽然多了一条——将她送走。他不忍,便亲自劝说他心爱的女孩,为他们的感情加上一层姓氏的枷锁。

沁沁,我分明同你一样痛苦着。兴许还要再多一些。我看着你难过,心底却隐约渴求——渴求你依旧这般爱我。

他太卑劣了。

日日夜夜,他告诉自己不该再犯错误,后来从军,更加向着一条“正”的路在走。

整整十多年的时间,他终于勉强接受了一个本不愿接受的现实。即使他厌恶。厌恶着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他们或多或少对她抱有爱意,可他从不插手。他们都配不上她。

可是,宋焰,这样的人怎么能得到她的喜欢,如果连他都可以,那他——

不,你不可以。

他又这样告诉自己。

明明无数次他都想要亲手撕开自己谦谦君子的表象,带走她,告知她自己浓烈的爱,可是一次的退让,就再也无法拾起那本就碎成粉末的勇气。

他要做个好人,做个正确的人。正因为太好,而永不能如愿。

黎巴嫩的时间比帝城晚了五个小时,他望着黑夜,想着那边的她。应该快要下班,她会回到属于她和宋焰的小家,撒娇使性,亲昵作态。

他憧憬、艳羡、嫉恨。每一天,他都靠着这样感情的凌迟活着。

错过的爱情,失去的遗憾。他想起少年时读过的诗,依稀记得诗的名字叫《错误》,兴许,他们相爱错就错在时间太早,至少不该在青春年华。

许沁需要一个太阳来带她出深渊,可十几岁的孟宴臣,只能与她一同成为这笼中蝴蝶。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沁沁,我不过是个只出现在你人生中短短十余年的过客。

孟宴臣在噩梦中惊醒,似乎梦到了一个很难过的故事。他想去细想那故事的情节,却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不知,究竟是庄周梦了蝶,还是蝶梦庄周……

许沁今天喝多了酒,借着这股劲儿去找了宋焰。他没有跟过去细听,独自坐在车内,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可能,什么都没想。

他这样放空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多,只有和许沁在一起时,他才更像活着。

孟宴臣难以去解释这复杂的情感,脑海里忽然有了具象的画面,是玻璃罩内的那两只蝴蝶,就那样突兀地摆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日日看着,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他与许沁。

许沁,作为一个失去过家庭的女孩,寄人篱下,怯懦隐忍,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宋焰。因为不是一个完人,而自卑退缩。

更何况,妈妈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敢反抗母亲的命令。

当身体或心灵受到重大创伤的时候,为了保证生命,会出现一种应激反应,于是许沁在自我防御的影响中下意识退让了。可现在,年少时埋下的情感,使应激反应出现了“正面”作用,她终于反抗起了这长期的压抑。

可在孟家,这是错误的。她迟来的叛逆,却格外的固执。

作为哥哥,孟宴臣应该劝导她,他也理所应当的这样做了。

那一年他只有十几岁,尚没有步入社会,尚有青春热血与那个穷小子在大庭广众下斗殴,甚至,偷偷擦去了他们和好的可能。

那一年,他还有做了坏事的心虚与不安,如今却是能望着那扇写过字的窗户,一番游刃有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不屑自己少年时的心慌,亦不悔那时的果敢。

宋焰,能与孟家争许沁的唯一方式,就只能看许沁能向他走多少步。

孟宴臣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可他只是再静静看了许沁一会儿,退后一步,再也没有做什么。

他太了解许沁了,为她的压抑与痛苦而同样痛心着。

去国外吧。

我们,一起。

蝴蝶总归是要飞出牢笼的不是吗?我们不可能永远都是十几岁。

而她拒绝了。

沁沁,我在害怕什么?

我在怕我不知何时会失控,怕我无法再把你当成妹妹。你叫我如何能够接受,我比梦里的“他”少了那份过往的爱恋,却要承受往后的因果。

你和我,当了十多年兄妹,既是如此,便也只能如此。更何况我现在,寸步难行。

他的前面是死路,无法抵抗的命运横在他与许沁之间,又因那空缺的情感,使他唯有“自食其果”。

他该怎么做?又能收获一个怎样的结局?

苦闷的情绪常伴他身边,今晚又是难眠夜,孟宴臣望着月亮,却只能看见许沁。

作者有话要说:孟宴臣这个人,该死的有CP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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