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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赚钱恰似那个山路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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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的暴晒,装在簸箕里的药材已经变得干巴。决明子的颗粒相互碰撞,发出干沙砾装袋的悦耳的响声。手拂过晒好的半枝莲,干干的叶子发出塑料袋摩擦一样清脆的声音。

那天晚上,碧荷兴奋得睡不着。这样高品质的药材,不知能赚到多少钱呢。到时候,来验收、清点药材的伙计看到这样好的药材,连连赞叹的样子……已至深夜,碧荷的眼睛愣是不想闭上。她又开始有些焦虑,万一明天下雨,影响药材收购怎么办……在思绪的反复横跳中,她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碧荷就醒了。早晨的天气有些阴凉,但看样子,今天又会是个大晴天。

碧荷胡乱放了一些玉米头入粥,吃了几碗,就骑着小毛驴往仓库那赶。

仓库离闻家草庐并不远,那块地也不是她家的,而是李大哥的地。因为李大哥忙于农事,所以她和李娘子商量着租下那块空地,李娘子很爽快地答应了,以一亩500文一年的价格租给碧荷。

阳光熹微,仓库旁的小棚子里,向午正蹲在一旁用猪毛牙刷洗漱。

原来李大哥计划用这片空地种些果树,当时年轻气盛,经验不足,特地先打了一口井。然而这块地太贫瘠,土块容易板结,他施肥打药,等到丰收的季节,发现橘子跟婴儿的小拳头似的。那年雨天还多,小橘子大酸味,气得李大哥把树全砍了,故而这块地空置多年。

等了不多时,短腿伙计骑着一头小毛驴到了仓库。

他们一行行地走,短腿伙计虽走得慢,但看药材看得很仔细,也很满意。

工人向午提前泡了一壶茶,又去摘了一些野生的桃金娘洗净,放在木碟子上。

“山药哥,你看,这些药材大概能卖多少钱?”碧荷问道。

“药材质量是不错。”伙计山药说道,“这段时间是收购旺季,很多药农也在找我们卖药材,所以价格有上有下。今天的收购价会低一些。”

“啊,为什么不能高一些呢。”碧荷放下手中的茶,“前几日,我去你们药铺问时,有个大鼻子伙计还跟我说价高呢。”

“今时不同往日,前几日供不应求,这些药材自然价高。可是这几日,药农们集中卖出,价格就会被打下来。如果娘子愿意等,说不定会卖得高价。”

向午说道:“不过药材不好储存呀,容易受潮、生虫子、发霉、”

“是这个理儿。”伙计山药答道,“我看娘子这棚子是临时搭的,不甚牢固。接下来,如果有大风天,这些药材更不好保存了。”

“那我也要考虑考虑,您慢走。”碧荷拒绝了药铺的收购。

她坐在木椅上,闭眼思索,向午亦不敢打扰她,静静地坐在一旁。

雇佣工人的费用,土地租金,搭大棚子的钱,仓库还要及时翻新加固,下一季的中药材就要准备买种子了,还有闻游舟的学费。虽然说他挺能赚钱的,但毕竟自己当家长,生活费和学费也是要给的。对了,闻游舟还说要买马车,这个,且先不理他。

如果按照山药给她透露的价钱,每种药材每斤差不多要比原来的少一百文甚至两百文,辛苦大半年,主打一个入不敷出。碧荷苦笑。

要不再去问问其他药铺好了,我瞿碧荷也不是非得吊死在这棵树上。

钱、钱、钱,睁眼闭眼就是要花钱。

碧荷当机立断,骑着毛驴,顶着烈日,跑去济世药铺。济世药铺人潮汹涌,碧荷有些不抱希望,供过于求则价贱,在所难免。

有个大胡子伙计跑过来,问道:“您是要买药还是卖药?”

“我是来卖药的,我带了一些晒干的药材来,您看看能收多少价。”

小胡子伙计一一看过,报了价,碧荷的眼睛亮了亮,每种药材的收购价比景天药材铺多了五十文至一百文不等。

由于碧荷手里的药材量大,药材的价格还可以往上提几十文钱。并且济世药材铺有自己的牛马车队,无须碧荷出车运药。只是药铺额外收一下运费,但也比雇车运货便宜得多。

碧荷和大胡子伙计约了时间,便到内间去登记住址、药材的品种与大概的斤数。

她还没掀开帘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没有不谈婚论嫁的。瑶瑶啊,听你娘一句劝,去见见那些好儿郎,兴许、兴许就看对眼了呢!”

“见了那么多夯货,我的眼睛都要长疮了。您让我清净几日怎么了?难道你想让我跳白玉池才高兴吗?”

听着声音,应当是阮郎中。碧荷忽然想起来。

“不不不。”那老者的声音顿时慌了,“只是,唉,算了,让你娘说去吧。我再催你,我就成全家的罪人了。”

“知道就好。那爹爹,你说我打理药铺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

“对呀。我不是不想嫁,我是想呀,找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来配我。而不是那些一般的男子。”

“可是,你不去见,整日坐在药铺打理生意,怎么让那好男子看到你,或是你怎么找到那好男子呢?”

“这就是不是您该操心的事情。”

碧荷假意在帘外咳嗽数声,掀帘走进去,惊讶道:“阮郎中,好久不见。”

“碧荷,你是来卖药材的吧。往年,你也是这个时候来。这是小女——阮瑶。你可能没见过她,她呀,这几年和车队押运药材,极少在药铺里。”阮郎中说道,“碧荷,老夫还要事,先走了。有什么事,和小女说就行。”

碧荷点点头。

“无秜村闻家,决明子两百斤、黄芪三百斤……”碧荷跟报菜名似的,说得有些快。

那阮瑶手也快,字又写得娟秀,碧荷很羡慕。

“你的字真好看。”

“谢谢。我爹给我请过先生,这是我专门练过的。”

“真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爹天天念叨婚嫁之事,烦死了。我这般黄金年纪,正是在药铺大显身手的时候。若是嫁人,那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岂不打水漂了。”

“可以招上门女婿呀。让他伺候你。”碧荷打趣道。

“让男的伺候我?我不伺候他都不错了。”阮瑶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何况我坐拥这么多家产,万一被一些男人骗走,我去哪儿哭去。所谓,男人好找,钱不好找呀。”

“想不到你看着小,说的话却老道。”

“娘子,我今年二十二了,不小了。”

“真看不出,我以为你不到二十呢。”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有时候打理药铺,那些人看我脸嫩,不怎么服我。即使我运送了那么多单药材,赚了那么多钱。”

“那是他们的错,或许你需要一些雷霆手段。”

阮瑶忽然兴奋起来:“说的是呀。我们交个朋友吧,有空我们约喝桂花冰乳茶如何?”

“好呀。”碧荷笑道。

又有人掀帘进来,碧荷回头一看,是阮郎中。

“碧荷,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您说。”

“就是收完这批药材,你是不是要准备秋播了?”

“是的,不过还不急,要休息一段时间。”

“这是应当的。那我付十贯钱做定金,你种三亩江边一碗水如何?到时候药铺包收购,如何?”

“没问题呀。”碧荷喜出望外。虽然家里没有挨近河边的良田,但是去租的话,应当不晚。

“那好办,待会我让阮瑶拟一份契约,咱们两家签字为凭。”阮郎中说道。

“好的好的。”碧荷答道。

这江边一碗水,看起来其貌不扬——一根枝条长五片叶子的野草,但不妨碍其治病极灵。痨伤、咳嗽、瘿瘤、痈肿,甚至蛇伤,江边一碗水都能治。

契约上写“江边一碗水,按每斤六百文算”。碧荷反复看了好几次,怕是自己眼花。在药材里,这收购价算是高价了。

拿着钱票和订单,碧荷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碧荷坐在马车上假寐,忽然听见路边有人骂道:“给我钱,给我钱,要不然我掐死你。”

碧荷掀帘一看,有个青年恶狠狠地掐着吴婆婆的脖子,吴婆婆的脸变成猪肝色,面上皆是痛苦之色,嘴巴张闭颤抖,像条被捞上岸的鱼。碧荷连忙让马夫停车,兀自跳下车,捡了路边的一条粗树枝,举起就往那畜生男头上来一棒。

那男子专注着掐人脖子要钱,没料到脑后竟有一条棍子“恭候多时”,竟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那吴婆婆脸色一变,竟紧张地扶起那畜生男的头,抱在怀里。

“儿子,你怎么了?”

碧荷差点昏过去,这这这……

“他等会就会醒了。”碧荷说道,“吴婆婆,这是怎么回事呀?”

吴婆婆把儿子小心地放在一旁,又用手背拭泪,眨了眨眼,扯了一个笑容:“我这个逆子嗜赌,这不,前阵子刚卷走了十贯钱,现在又来问我要。我从哪里挖这么多钱给他呀?他拿不到钱,性急了,就想掐死我。”

“这样啊。”碧荷不知道自己插入别人的家务事是否合适,既然已经为吴婆婆解除了危险,她觉得自己该退场了。

“那,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碧荷说道。

“碧荷娘子,我,咳咳。我家中有几亩良田在邕河边,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法买地,或者租地。几天前,我路过你家地,看有许多工人忙碌,今年收成不错呀。”

“怎么想起来要卖地呢?”碧荷恐有诈,故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家只有这个不成器的独苗,纵然家里有许多良田,但小儿偎慵堕懒,因而家里的良田都荒废了。只靠我和他爹经营的肉铺,唉,入不敷出。”吴婆婆埋怨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看如何。”碧荷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

“可以可以。”吴婆婆起身就往碧荷租的马车走。

“您不管他了?”碧荷指着躺在地上打呼噜的青年。

“不管了,被牲畜踩死或者被车碾死,都是他的造化。”

碧荷看着睡在树桩旁边的男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也不管了。

“就是这一大片,一共四亩三分。”吴婆婆自豪地说道,“都是一等一的良田,看着土黑黝黝的,很喜人。”

碧荷看了近在咫尺的河堤,有些犹豫,但这块地确实是难遇的良田。

“您开个价吧,这块地离河边有些近,怕是汛期被水淹。”碧荷说道,装作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哎,我们这儿啊,几十年前才发过一次水,不怕水淹地的。这是一等一的良田,就给你个内部价,十五贯钱。”

碧荷勉力把自己圆睁的眼睛恢复原状,收回前倾的脖子。

“这个价钱,哈哈,确实。”碧荷吞吞吐吐。

“听到这个价钱都乐坏了是吧。这个价,我跟你说,你随便出去问一圈,都没有的。”

吴婆婆接话道,“明日还有人来看田,明日这块地也不止这个价了。”

“十四贯钱,如何?”碧荷咬牙还价。

吴婆婆忽然收起笑容,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她。

怎么了,不可以的话,倒也不必这样凶恶地盯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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