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的代表已经接受了您的恩惠。”Larys道，他的脖子似乎比之前更为歪斜了，手上拿着几张羊皮纸，“Lady Naerys...想要城中的一栋房屋，那本来是一家酒馆，楼上是妓院；原本的主人是一个来自Lys的商人。”

“她要妓院做什么？”泽莫问。

“作为给朋友的一个礼物。”Larys道，“君临的街面上到处都是老鼠，总是要集中处理的。”

“从我的津贴中出钱给她。”泽莫点头。

“他想知道您想要一个安静的大主教，还是不安静的。”Larys道，“情况到时可能不会受到他的控制，但是他会尽力。”

“总主教的话太多了。”泽莫道，“让他享受更长的安静吧。”

Larys点头：“人民们群情激愤，Daeron王子的确在总主教手中受了不少的苦，传言侮辱了他和难民的孩子的主教被总主教关在了圣堂的地下室，但是总主教不肯交出他来——他认为难民们没有处置七神的仆从的权力。”

“当然，”泽莫不带情绪的说，“Hightower总主教的虔诚让他觉得自己比一般的贫民高贵，七神的恩惠对他来说是有阶级的，而他和侍奉七神的人显然得到了更多。”

“而这也让他认为自己可以决定难民的命运——”Larys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扭曲的自得，“难民们已经知道了您答应了减税和给予食物，但是因为不肯将自己亲爱的兄弟姐妹们变成私生子，总主教拒绝了和您和解——在圣堂得到粮食的渠道被切断之后，饥饿让他们更加的不满了。这样的说法开始流传开——总主教是伪装的虔诚的魔鬼的信徒，他想要在王室中制造分裂，以动荡整个王国；他不过是利用了难民们，而没有一个总主教应当有的仁慈和博爱。”

“他们的不满有继续延伸到红堡吗？”泽莫问，他翻看Larys给他的预算报告和计划细节，接着在火上烧掉。

“不，陛下，都冲向了总主教个人——和他忠实的亲信们。”Larys道，“追随您的Septor Meryn已经确保了您的道德和荣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修士愿意站在您的身后和总主教谈判在民众的眼里已经说明了很多事。”

中午的钟声响起，但是稍有异样，在第十二下钟声响起后，第十三下钟声响起，这是非常轻微的钟声，只有用尽全力才能被注意到。

“告诉城市守卫的每个哨所，日落之前必须全员待命，”泽莫道，“不要提前走漏风声，我知道你擅长这一点，Lord 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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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tles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污渍，泽莫叹口气：“你的房间里没有镜子吗？”

“我是从地下室的密道直接上来的。”Nettles道，“你知道——”她斟酌着用词，“大圣堂的地下有个地窖。”

“那是自然的。”泽莫道。

“大圣堂附近的一家客栈，”Nettles道，“有地下的酒窖，如果挖通道到地窖用不了十天。”

“我们没有十天。”泽莫道。

“不，你没懂的我的意思，”Nettles道，“大圣堂的地窖里有野火，我听一个学士说的。”她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救下王子和王后之后我们随时可以炸掉大圣堂。”

泽莫沉默了片刻：“我们为什么要炸掉大圣堂？”

Nettles哽住了，她嘴唇张合几下：“万一以后要炸呢？”她提出。

“好吧。”泽莫道，“你提醒了我，铁王座曾经对君临所有的地下通道做过一次普查，但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我们必须再次做一次调查，避免有人在这时利用君临的构造掀起骚乱。”在Nettles张嘴之前，他瞪了她一眼：“除了我们之外的人掀起骚乱。”

Nettles闭嘴了。

“Aegon可以负责这件事，”泽莫道，“叫上几个可靠的人辅佐他，至少这件事上他不会有什么出大错的机会。”

“顺便一说，不少人都知道了你和Lady Jeyne Arryne在讨论订婚的消息。”Nettles道，“有人在红堡附近的酒馆听见Aegon说Lady Jeyne Arryn就是一头母驴，根本不配一头龙。”

“我真是不该把他放出去。”泽莫低声道，“前天解除了禁足，今天就开始惹祸。”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Nettles拍了拍泽莫的书桌，她本来坐在书桌的边缘，匕首放在身边，现在她直起身，“今天真是繁忙的一天，我先去和我的朋友们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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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学士的说法，大圣堂之乱的开始和结束都异常的迅速。

Hightower总主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他简直就是——按照弄臣蘑菇所说——“一根连干涸了八十年的修女都不愿意碰的锈棍，又冷硬又丑陋”，因为自己身为Hightower家族的身份登上了主教之位，本以为是这就是他神职的尽头了，却因为Alicent王后对自己母家的无条件信任和紧急的局势成为了总主教。这样一个“虔诚不是来自真心，而只是他用来显示自己比生来带原罪的人更干净些”的总主教为Viserys国王对神圣婚姻的侮辱和铁王座对教会的不尊重（短短一个星期杀了两位总主教）而感到愤怒，更认为Targaryen家需要彻底的净化，而这是七神的旨意。

而“真正被七神眷顾”的Haegon国王有不同的看法。

第一天，总主教利用愤怒的难民包围了大圣堂，将Daeron王子和Alicent王后囚禁。

第二天，总主教和Aegon王子谈判，结果Aegon王子愤怒的跳脚，当场称呼总主教为“老不死的东西”，并且命令自己的御林铁卫攻击总主教，却被总主教的护卫们赶出了大圣堂，差点被难民们踩死——毕竟也正是Aegon王子忽略了难民的请愿，在他们忍饥挨饿的时候跑去了龙石岛。

第四天，Haegon国王来到了君临，他要求公开与总主教讨论难民的归属，减税和被囚禁的王后与王子的问题，总主教却拒绝了他；这在难民中引起了不满，已经离开家乡近半个月，他们希望看见的不是僵持，而是救济和特赦。

第五天，Haegon国王带着受人尊敬的修士Meryn the Mercy进入大圣堂和总主教谈判，之后传出消息说Haegon国王当场答应了难民代表的所有要求，却被总主教要求将他的所有兄弟姐妹都宣布为私生子，否则难民也不会退去。Haegon国王要求见自己的弟弟Daeron王子，Daeron王子出现后满身都是被虐待的伤痕，因为教会认为这位曾经尊贵的小王子身带私生子的罪恶，Haegon国王当场落泪，却因为难民们在圣堂外不愿意强攻圣堂。

第六天，这天教会没有再给难民分发食物，却有人看见他们在圣堂内大吃大喝。有难民带着的男孩被发现身上有伤痕，他声称是总主教的亲信侵犯了自己。难民们要求总主教审判他的亲信，总主教却忽略了他们的请愿，只将他的亲信关进钟楼了事，与其说囚禁，不如说保护。更有人在丝绸街看见了和总主教的亲信长得非常相似的人，他穿着主教的服装，他被愤怒的民众打得半死，直到城市守卫前来控制局势。

第七天，仍然没有食物，有人在圣堂外分发食物，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圣堂区域外，总主教终于在这样的情况下放开了圣堂内的存粮，却有不少吃了总主教的食物的难民出现中毒的症状。在重重的愤怒下，难民的首领带领难民们冲向大圣堂，大圣堂的门却紧闭，他们无法打开。在难民们开始试图撞开大门时，圣堂的某个角落发生了爆炸，难民们从那角落涌入了圣堂，他们冲入钟楼将总主教的亲信扔下钟楼，总主教试图安抚民众，但是不知道谁从人群中发出一只毒箭，他坠入人群中，被踩踏得血肉模糊。城市守卫和Daeron王子的堂亲Lady Naerys Targaryen冲入圣堂的地下室解救出了Daeron王子和Alicent王后，可怜的王子浑身青乌，嘴边还带着血液，头皮上都流出了红色的液体，他可怜的母亲当场尖叫着晕了过去。难民们在大圣堂里□□烧，直到城市守卫前来控制了为首的十几个人。除了据传射出那支毒箭的人和当时为总主教招揽难民的人被绞死，其余的人都被特赦，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

黎明到来，城市中只剩下一个破碎的大圣堂，Septor Meryn被封为新的总主教，当然，他也不算一个多好的总主教，也许是时代的原因，也许是他自己的原因，在他之后的一段时间维斯特洛的信仰动荡，甚至有不少人开始信仰千面神和光之神——但是那是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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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降临，远方大圣堂的方位冒出轻烟，空气中仍然是海风的味道和臭味混合，红堡的广场上有军队在集合，奔向城内的方向。

“为什么我又要被禁足！”Aegon在他身后不满的抱怨。

“Daeron在地下室被关了七天，而你只是不被允许出红堡。”泽莫道，甚至没有看身后的弟弟，“知足吧，Aegon。”

Aegon没有出声了，他抿嘴，脸上表情变换：“你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个女人坏话才把我禁足的吧？看在七神的份上，你还没见过她！”

“这不是重点，Aegon。”泽莫凝视着远方越来越浓重的烟，有轻微的爆炸声，“王子的语言和行为都是有后果的——你不是国王的儿子了，Aegon，你是国王的兄弟，这两个身份的要求是不同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憋了泡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