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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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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窄马巷由于光线被墙体遮挡,有些昏暗。越到中心越寂静,赵策行在其中,脚步声都有些突兀。

因为太过狭隘,有种两侧墙壁在靠拢的错觉。

巷子那边的住户齐天禄查过了,没听说哪家家中有老人腰藏旧伤。

出了窄马巷,是一排排房屋,往前就是安民巷,难怪没人走这里。

赵策抬头眺望一番,如果人是在巷子被绑,那么一定会经过这片区域,这里不似外边吵闹,也许有人听见不一般的动静。

“动静?”

门口一位择菜的妇人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

“最近这里……有点闹鬼算不算?”

“闹鬼?”他挑眉,“能详细说说吗?”

妇人并不不情愿,不过在他急迫地几番追问下,还是有些迟疑地开口了:“就……前面那栋房子,瞧见了吗?之前一直没人住,前天半夜醒来,偶然发现里边亮了,吓了我一跳,没敢多看就走了。”

赵策在心中暗暗记下,故作怀疑问:“也许是谁家在江邑的宅子,平时并不住这。”

据他所知,像齐家这样的大户基业都不会少,齐天禄就在青州还有几座院子,方便回去探亲时落脚。

“真有人钱多了拿去烧、放这生灰尘啊?我搬来几年了,就没见过人回来过。”妇人瘪嘴,像是急于论证自己的观点,凑近了些,手一点。

“可不是我胡诌,那里闹鬼的传闻早就有了,咱们住这片的从不往那边靠。”

赵策疑惑:“以前就有了?”

妇人道:“那是自然。我一来就听说那里曾经死过人,不干净,半夜还能听见哭声呢。只是前夜我才亲眼见着……听婶一句劝,少打听,别往那里去,啊。”

说罢她端起放在脚边被渐染成深褐色的木盆,转身回屋里去了。

赵策不信鬼神之说,这种怪事在他耳中也不过无稽之谈。但事出必有因,反常的事物背后一定有它的道理,而这个道理也许能和谢春花的行踪联系到一起。

他转头眺望妇人口中闹鬼的那座楼房,看起来与其他的房屋院落并无不同,只是许久无人打理,白墙漆大块大块地掉落,露出里面的砖皮。

理智告诉他,应该先回去和齐天禄诉说此事,让他动用人脉调查这里,事半功倍。

可是他害怕方向错误打草惊蛇,又或者这里就是那批人的大本营,此刻窗户那边已经将他四处打听的模样收进眼底,一会儿掉头的功夫,便带人转移。

赵策在原地沉思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脊背,他一惊,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抹了把灰扑扑的脸,正笑吟吟地望向他,露出不算整齐的牙齿。

“大哥哥,你站这里好久了,要我帮忙吗?”

他伸出五根手指。

“这个数。”

·

啾啾——

隔了窗枝头的鸟儿落下一片啼鸣,明朗的阳光涌入微睁的眼缝。

谢春花连忙偏过头,想抬起手臂挡在眼前做个缓冲,却不能动弹一分。她挣了挣,才发现双臂被捆至身后,骤然的动作牵扯来难捱的酸痛,喉咙犹如火尖烧燎,滚烫焦躁。

“你醒了。”

在她的对面,是一名黑衣男子,他怀里抱了把人脸宽的大刀,坐在她正对面的木椅上闭目小憩。奇怪的是,他没睁眼,就能知道自己的动作。

“……你是谁?”谢春花深吸一口气,简单环顾四周,确定了房间内的一切布置陈设都是陌生的后,心中隐隐生出不安。

“你不需要知道。”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神色平静得犹如冷凝的江面。

他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放在谢春花面前翻转展示了一番,又放了回去。

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劝你留着点力气,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等晚上有人来接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我?谁会来接我?”

谢春花敏感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看对方绑着自己不松开的架势,她当然不会侥幸地觉得是把自己交还给亲朋手里。

男人并不介意和她说这些打发时间:“我的雇主想见你一面,否则早该让你随着队伍出城了,不会留你到现在。”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她还在江邑?这是不是也能说明他的雇主此刻就在江邑?

而且除了她以外,应该还有同行的其他人,也是和她一样被相同的伎俩诱拐而来的吗?

他的话里似乎有很多可以探究的地方,但无论哪个方面都很含糊不清,让人更觉得晕绕。

谢春花蹙眉不语半晌,决定先打探一下和自己最息息相关的消息:“你的雇主是谁?”

“晚上你们见了面就知道了。”

“有说找我做什么吗?”

“没说。”

“这是哪里?”

“……”

“他们怎么出的城?”

“……”

接下来抛出几个问题,对方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原来谢春花还以为他是想话里话外故意透露点消息给自己,看来是自己想太美了。

她阖上眼,若有所思地想道。

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他们行事分配井井有条,可以算是轻车熟路,说不定已经不是第一次团伙作案。城内人口走失,定要锁门盘查,他就那么自信自己的同伙能够带着“货物”出城?

是自信,哪来的自信?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是特殊的?雇主想见她?为什么?

最无聊的无非是想要寻欢作乐,但这样一假设好像不够有条理,如果是为了讨好雇主,应该把抓来的人当做货物供雇主挑选才是。

而且雇主点名要见她,显然是认得自己,至少认得她的脸。如果是在昏迷期间已经挑选过,那何必再等今晚?

也许对方当时有事脱不开身?可谁说雇主一定是男的了?

眨眼间无数个想法窜过去,谢春花迷迷糊糊想着,闭上眼,侧躺下身,僵了一晚上的骨头咯吱咯吱地响,触碰到地面的瞬间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许是许久没听见动静,反倒是她对面的人疑惑地看过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这个人即便不会尝试挣脱,也会哭闹几句,怎么这会儿自个儿还惬意地躺下了?

“是有点。烦请您给我递碗水来可以吗?实在有些渴了。”既然对方主动体贴,谢春花也不谦让,顺杆爬梯试探道。

“要是方便的话,帮我的绳子放松一些呗?反正你都说了,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我也跑不掉……”

可惜对方只满足了她的前个愿望,对于后面的请求置若罔闻。

喝过水,到了饭点,有侍从送餐食来,一荤一素一汤,味道意外的鲜美,也不知道和那个神秘的雇主要见她有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谢春花转念一想,也许是最后一餐了呢。就和断头饭一样嘛,人走前总得吃顿好的,不然阴魂不散,就成了野鬼一只,越做坏事的人越怕报应。

吃饱喝足,她又睡下了。再醒来的时候,月亮都爬过了一半的路程。外边寂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已经微弱而平稳的呼吸声。

那个男人还坐在她对面,明明闭着眼,却仿佛能在梦中盯梢般,在她扫过去的第一眼便也醒了过来。

“你……”

她正疑惑想要询问,外边忽然传来衣裳摩擦的沙沙动静,紧接着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健步而来,昏暗的夜色朦胧了他的五官,看不真切。

身旁寡言少语的男人先她一步走到营帐外,对着来者抱拳道:“人在这里,若无他事,我到外面驻守。”

“做的不错。”他摘下腰侧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到男人手中,对方也无推拒,坦然收下后退至一旁。

谢春花好奇地盯着他进来的方向,饶是有所准备,在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时还是忍不住瞪大双眼,连心跳都漏了几拍。

脑中热血沸腾空白一瞬,她问。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那张秀丽的面庞吃吃笑了,艳得有些诡谲。他走到谢春花的面前,喉咙里发出的是于面庞截然不同的沙哑粗粝。

“我说过,我们迟早会再见面的。”

是郑钦。

想起眼前人先前几近癫狂的模样,谢春花屈起的脚默默往后瑟缩了一下,她尽力压抑住呼吸,不让恐惧外泄:“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雇主?”

对此,郑钦无意欺瞒。他不但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讨赏似的望向她:“如果不是我拦住,你都已经不知道被卖到哪去了。”

谢春花一扯嘴角,反问道:“如果你的腿被人打伤了,那人给了你一把拐杖,你会感激他吗?”

郑钦闻言无奈耸耸肩:“可是没办法,少爷喜欢你。”

……谁?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含义,郑钦已经伸过手来,以环绕的暧昧姿态替她解开了背后的绳索,啪嗒一声,厚重的麻绳落到地上,双手失去阻力分开,谢春花有一瞬吃痛,而后警惕地盯着他看。

“抱抱它吧。”他不以为意。

一只肥硕的长毛白猫寻声踏步而来,悠然现出身形。碧色翡翠般的双目中浸着一股幽冷的光。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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