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小土坡。
两边埋伏了不少人马。
此时的月轻盈正坐在马车上吃糕点,听着耳边王公公不厌其烦的碎碎念。
“太子殿下,这些悍匪太危险了,不如咱们来个狸猫换太子的计谋吧,让人假扮您去招安。”
月轻盈慢条斯理抿了一口水,骨节分明的细长指尖放下水杯,摇摇头说:“咱们带了暗卫。”
见王公公还要话要说,月轻盈打住道:“你放心,要是我被抓了,我铁定丢下你们自己跑。”
王公公嘴巴张了张,明明已经害怕的流泪了,嘴巴却还是由衷的夸赞。
“太子殿下长大了,就该如此……就该如此!”
月轻盈又被逗的笑弯了眼,伸手喂了一块糕点给抹泪的王公公吃。
就在两人商量如何招安时,马车外突然一阵动荡。
赶路的马夫的怒喝声,马匹受惊的嘶吼声,身手矫健的暗卫出动和人对招的声音,都昭示着他们遇难了。
月轻盈撩开一扇帘,就见周围都是人,他们被包围了,视线从这些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显眼的一处。
赤兔马高大威武,骑着他的男人气势更甚,他像是局外人看戏般,双手抱胸,脸上蒙着面具,只留出一双耐人寻味的笑眼,看的人心里莫名发慌。
一不小心和他对视上,月轻盈就开始浑身发抖,血液迅速倒退,手脚冰凉,先是喘息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王公公见状,太子殿下受惊,不想他受累,立刻起身出了马车,大公公的雷霆手腕毕现。
“住手!”
“想来你们便是最近盛传的英雄豪杰,车内的乃是凉国太子,此次前来是为商量招安一事,自己人,切莫动手,以免伤了和气。”
悍匪一帮人一听,太子,男的,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去看总瓢把子。
这这这……老大为了完成那位的宏图野心付出的有点多。
老大该不会是想……
不是……老大明明说的是压寨夫人……这咋是个男的?
其中一个人想法太多,看了一眼自家老大肯定的眼神,嘴巴直接秃噜了。
“不伤和气也行,把你们的太子公主给我们家老大做压寨夫人,招安一事好商量!”
王公公一听,直接傻了,随即暴怒,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们……你们!”
他转头去找太子,见他趴在垫子上虚弱的样子,又呜呜呜直哭。
“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狸猫换太子计谋真的挺好的。”
月轻盈闻言,抬眸看他,满脸的病气遮不住,眼底都是倦意,气若游丝道。
“你傻啊,嫁他就嫁他了,咱们先打入内部,如何招安再想对策,再者,我不信他会真的对我下手。”
见王公公脸上的不安,月轻盈笑着道:“你难道不想看他们在听到我们说同意时脸上露出的呆滞的一面吗,一定会很好笑。”
王公公欲哭无泪,“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开玩笑。”
月轻盈怎能不怕,强撑罢了,安慰王公公道:“你想啊,若孤堂堂太子死在这,即使父皇不想为孤报仇,也总得做点什么挽回皇室颜面,这些人定是没好下场的。”
被他连哄带骗,王公公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连连点头,“老奴都听您的。”
此时,悍匪那帮人马已经是等的没了耐心,“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大老爷们的能不能快点?”
月轻盈看了一眼车外,让王公公扶着他起来去。
不多时,悍匪们就见着一身穿白衣,脸上带着病气,却唇红齿白的少年被人扶着从马车内走出来。
他身形修长清瘦,风吹过,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先前咳嗽他的额角还有点汗水,在太阳的照耀下,竟是成了点缀他容貌的光点。
“哪位是总瓢把子?”月轻盈声音如清冷玉石,视线在这些亡命之徒身上扫过,垂眸,轻笑道:“让我嫁人,总得让我也看看夫婿的样子才是。”
一干悍匪:!!!
他们怎么不知道凉过太子竟是这副冰肌玉骨姿态!
他身上清冷又柔和的气息,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都带来了几缕清风!
他们老大是不是提前就知道,凉国太子长相绝佳了!
让他来做压寨夫人也不是不行!
最起码赏心悦目!
不等他们震撼完,忽然听到一阵马儿高昂嘶吼的声音。
举目看去,就见他们的老大,一拉缰绳,腿夹马肚,骑着马就朝那凉国太子冲过去了。
不好,老大这举动莫不是要杀人。
对,他们老大喜欢女人来的。
怔愣间,就见沙土飞扬,沈砚台一伸长臂,手腕一勾,就将没有防备的月轻盈给偷去了马背上。
月轻盈尚且反应不过来,其他人亦是。
身边忽然少个人,王公公立即发出惨叫,“救命,暗卫,暗卫!快去救太子!”
悍匪们见老大把人都掳走了,起哄着呦喝,给王公公留了个地图,便如潮水般褪去。
劲风吹打在脸上,头发飞扬,腿碰到马身上坚硬的毛,即使有衣服抵挡,月轻盈还是觉得自己大腿内侧的皮肤被磨破了。
他还有些惊魂未定,竟是抬手下意识的抱住了悍匪头子的腰。
他身上没有杀人越货的腥味,反倒是一股冷香,他的胸膛宽阔,足够容纳他的身躯。
躲在他怀里,打的脸很疼的风也好似消失了,月轻盈怔然了一瞬,发觉马儿奔跑的速度变慢了,起身,抬眸,看向男人的眼睛。
深邃,幽深,猜不透,还带了点探究?
月轻盈就是觉得他古怪,他刚想说话,没想到男人却是一把把他丢下马,他还没站稳之际,就见他也跟着跳了下来。
一道残影掠过,啪,一声脆响传出。
月轻盈僵硬住了。
感受着肉在颤抖,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立在他身前对他动手了的人,抬手摸上了屁股。
“你在干什么?”月轻盈罕见的丢了冷静,颇有些咬牙切齿。
沈砚台眯眼,得逞的笑了,“你很像我逃跑的妻子,气不顺,揍你。”
月轻盈闭眼,冷静在逃离,愠怒道:“你不怕我跟你那逃跑的妻子一样,转头也跑了?”
沈砚台到还记得他的初衷:“不是来招安?你跑什么?”
月轻盈抿嘴,哽住,气的只能自我排解,他一手捶打胸口,一边剧烈咳嗽了起来。
仿若很久没见到能说话,有活力的月轻盈了。
沈砚台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沈变态砚台:老婆屁股真翘!(捂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