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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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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姑苏英兰。

陈礼青也看见她了,两人正要上去打招呼,没想到平时眼睛长在天上的三姑竟然一脸热情的过来了。

“哎哟真真呀,你也来买东西?”苏英兰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真真打眼一看,都是冰糖、饼干、糖果一类的“奢侈品”,看三姑这架势,比发了财还高兴。

看到三个年轻人手里什么都没有,苏英兰得意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工作上偷懒耍滑,大吃大喝惯了,一丁点都存不下来,哪像我们家,小婉他们姐弟个个有出息,还知道孝敬我呐!”

旁边一个大妈紧盯着苏英兰手里的东西,瞧瞧那桃酥,一买买两三提,平时他们哪买得起,逢年过节的才能买上一两块解解馋。

听了苏英兰的话,周围群众都露出赞同的表情,看着衣着寒酸的三人,就有些闲言碎语。

“没钱上什么商店?现在年轻人真是不知道节约……”

“可不是,穷得叮当响,鞋子还是运动鞋,老布鞋多好,爱慕虚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看看那女的——”几个闲汉靠在柜台边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看见漂亮的苏真真,不怀好意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剐了一遍,仿佛能占到什么便宜似的,最后落在真真被雨打湿的前胸,故意发出怪声,引她的注意。

陈礼青很少独自来百货商店买东西,不知道这里鱼龙混杂,人群中混着不少没有工作的小偷、拐子和骗子,专找那些衣衫光鲜,出手阔绰的顾客下手,人一多,你根本察觉不到。

贺南星站出来对骂:“大妈,你嘴掉粪坑了啊?好好说话不行,非得恶心人是吧?看你也不像买得起老布鞋的,干脆别上商店买了,省着钱给自己买副好点的棺材!”

“你——”

还没骂到苏英兰呢,她就忍不住了,趾高气昂地:“真真你谈朋友也找个好点的,啧啧,真没素质,给咱们老苏家丢人。”

贺南星一下怒了,指着苏英兰:“说谁没素质呢?”

有人从真真身后走过,顶了她一下,真真一个踉跄,朝着对面的苏英兰撞过去,人还没碰着呢,苏英兰就开始哇哇大叫:“哎哟也不小心点,真是的,你这孩子,馋零嘴了吧?你家可买不起这些个贵价糖果,别跟你那个妈一样,十几年前偷了我一块糖,嘿,还死不承认,真是活该早产,一辈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真真被贺南星拉住,苏英兰刺耳的嘲讽却已经全都说出口了,贺南星正要上前跟她理论,却被真真一把推到身后。

苏英兰跟杨荷花的恩怨,完全是小姑子看不顺眼嫂子,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步步退让,最后愈演愈烈,十二年前,杨荷花怀苏平扬的时候,苏英兰污蔑嫂子嘴馋偷了她的冰糖,推搡间把杨荷花推进了冬天冰冷的白连河,要不是真真爸在场,就是一尸两命。

这件事,是苏真真绝对不允许苏英兰触碰的逆鳞。

“原来是三姑呀,三姑你可小心着点,前段日子还听三姑父说呢,说你有慢性糖尿病,吃这些东西跟吃□□没什么两样,架不住您就是要吃呀,只能咬咬牙,跟人借了钱来买,好几次那要债的都堵上门了,幸好您不在家,哎呀不说了,小婉表姐要是知道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可得骂死我了。”

真真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把陈礼青和贺南星听得一愣一愣的,从小到大都是好脾气随便人拿捏的苏真真,竟然也学会跟无礼的长辈理论了。

旁人听来,说不定还要夸真真一句“热心”,但在苏英兰听来,这话刺耳得很。

糖尿病?什么糖尿病?

苏真真心里冷笑,恶人自有天收,前两世就在七六年年底,苏英兰查出来糖尿病,嫁给陆恺时那一次,余小婉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公婆没能回来,苏英兰耽误了治疗,没多久就死了,这是余小婉重生后要改变的第二件大事,嫁给沈杰后,她及时回家,用了沈杰的人脉,把苏英兰送进全省最好的医院,拖拖拉拉也活了十年,让苏英兰如愿看到所有孩子成家立业,最后死的时候也没有遗憾。

糖尿病不是一天形成的,距离她知道自己得病只有几个月时间,苏真真就送她一个惊喜吧。

至于苏真真为什么说余大河知道苏英兰有病,是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的,余大河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吹嘘,说着别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和铁路上遇到的漂亮女人,好像见过一面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所有物一般,跟大队分猪肉似的,人家就问他:“你不是有老婆吗?你老婆那么凶,你不怕她?”

余大河满不在乎:“那婆娘算什么,得了那种病,也没几年好活了,等她死了,我再娶一门贤惠的,生个大胖小子,嘿嘿。”

当时她没有细想,后来看过剧情,才知道上辈子余小婉给苏英兰治病的同时,跟余大河也闹翻了,原因就是,余大河早知道苏英兰有病,还撺掇她毫无节制地吃甜食。

果然苏英兰宛如被人踩中了尾巴,冲过来就要抓住真真头发,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咒我死?!臭*子,没人要的破鞋,你以为你穿那么风骚,能钓到什么金龟婿?嘿嘿,你可做梦吧!我家小婉要嫁给大连长了,你一辈子就是个种地喂猪的命,跟你那个妈一样,下贱!臭不要脸!”

“啪”地一声,整个百货商店都安静下来了,真真被人用力拽过去护在怀里,而苏英兰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掌印,长而宽大,横亘在苏英兰肥腻的脸上。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苏英兰愣住片刻,立马回过神来手脚并用,怨毒的眼神仿佛要撕了贺南星和苏真真。

“打你就打你,管你是谁?”贺南星攥紧拳头在她脸上比划了一下,冷笑道,“我不光这次打你,你再敢在她面前说一句脏话,我缝了你的嘴!”

少年坚实的臂膀迸发出惊人的肌肉,虽然长得秀气,人却一点不弱,力气大得苏真真站都站不稳,直往他怀里栽。

苏英兰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一看见拳头,腿都开始哆嗦了,哪还敢多说一个字,只用狠毒的目光剜了苏真真一眼,暗暗警示:“你给我等着!”

陈礼青对三姨一向没什么好印象,担忧道:“三姨是个混不吝的,她要是回村乱说,真真你就惨了。”

“她乱说的话还少么?”真真冷着脸,村里那些关于她妈和各个男性长辈的谣言,尤其是跟大姑父的,从她小时候流传到大。

“对了,三姨有糖尿病这事,你听谁说的,要是真的,还得让小婉带她妈去医院看看呢。”

真真说:“无意中听三姑父说的。”

陈礼青沉默了一瞬,他知道三姨父混账,可不知道他这么混账,结发妻子得了病,不赶紧带着上医院检查,反而撺掇着她多吃甜食,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就是怕他是为了吹牛瞎说,真真今天当众把这话说出来了,万一检查出来没有病,三姨父又死不承认是他说的,真真就要把这个黑锅牢牢背在头上了。

真真不想再纠缠这个事,从贺南星怀里挣出来,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刚才推搡间苏英兰扯掉了她辫子上的皮筋,那皮筋是黑色毛线缠着橡皮筋做的,时间用长了就发脆,稍微扯一下就容易断。

真真的头发又黑又粗,天然带着卷儿,比很多女青年特意去理发店烫出来的都好看,但她只喜欢扎着辫子,谁也看不出来她本来的头发是卷的。

卷发掉在胸前,因为失去了皮筋的约束,立刻膨胀起来,一向整齐精神的苏真真,本来长得像画报里的劳动女性,放下了头发反而像二三十年代的沪上女明星,小脸儿桃子尖似的,粉嫩细腻,加上蓬勃的头发,撩拨起来动人心弦。

真真不会刻意去撩她的头发,她觉得自己散开头发就像一只多毛的雄狮,所以她很不喜欢,连忙动手整理,贺南星低头看着,真真只到他胸口。

没有皮筋了,真真把旧的皮筋咬在嘴里,一只手攥着发尾,一只手去给皮筋打结,动作笨拙得很。

贺南星摸了摸裤兜,发现还有五毛钱,转身去了柜台,叫售货员把玻璃柜台下面放着的皮筋拿出来,一大堆花花绿绿颜色的皮筋,贺南星挑了个大红色的,一分钱可以买五个,他拿着皮筋,从真真手里接过头发尾,三下五除二就给扎好了。

“你——”真真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想着贺南星应该不知道女同志的头发不能随便乱碰,也就懒得说了。

苏英华给了钱的,三个人在百货商店里好一通逛,贺南星看着售货员背后架子上,最醒目的位置放了一台相机,海鸥203折叠式120照相机,国产牌子,到处都紧俏,不知道为什么小小的长青县会进这个,买这个不仅需要凭票,价格也是天价,需要86.7元钱,大概相当于一个国营厂正式工三个月的工资,买了相机还不够,你得有胶卷才能拍,胶卷国产的一块多一卷,要是追求效果进口的就更贵了,乡下地方没有,只有沪市这些大城市才有,而且需要侨汇券。

长青县里只有两三家照相馆,贺南星注意到这个,是因为贺南辰从星海接他来的时候,回程火车晚点,两人在火车站呆了一夜,天刚亮的时候车站里人挑担子卖鸡蛋玉米的,卖水的,卖各色小商品的一拥而入,贺南辰看见有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中年男人在人堆里挤得鞋都掉了,出手帮了一下,那人很感激他们,一定要给他们兄弟拍张照。

拍完照,男人拿出个小本子让贺南辰写地址,洗好了给他邮过来,贺南星觉得他是骗人的,但是贺南辰还是写了长青县父母的地址,并且给了男人一块钱,男人起初不愿收,说照相是为了感谢他,免费的,贺南辰说寄东西不免费,他才愿意收下。

上车后贺南辰跟贺南星说,拍一张照片不是按个快门的事,里头的胶卷很贵,那个男人的衣着朴素,不是什么有钱人,他怀有感恩之心,贺南辰也应该为这感恩之心买单。

那张照片还没有邮过来,贺南星看见相机,勾起了回忆,突然很想自己学着照相。

黑色的相机放在架子上,无人问津,所有人都知道它很贵,愁吃愁喝的年代,世界上便没有太多的浪漫主义。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是个不完美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逼格,会骂街,但他是唯苏真真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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